马车疾行,寒风钻得人骨头疼。
两天两夜后,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县城里。
没有阿娘说的欣欣向荣,整座城是萧瑟破败的。
路过的行人,面露菜色,一看就是没吃过几顿饱饭。
街市上,甚至还有孩子头上插着草。
这是在卖儿卖女,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安居乐业的地方。
这?
是我的罪孽,前世这会你已经在这里为官两年了。
阿娘话音落下,闭上眼不敢去看外面。
她恐惧的念起了佛经,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紧咬住嘴唇,揭开马车帘子。
仔仔细细打量完了外面,心中的念头变得更为坚定。
拉住阿娘的手,求她带我去看看那些人。
阿木,她们可是站出来指证你的啊!
她们也不过是寻常人,能威胁他们的东西不要太多,阿娘,怪不得他们。
阿娘眼神错愕,抖了抖嘴角。
长叹一口气,对我举起巴掌又放下。
好在她还是妥协了,让马车转道去了城西。
狭窄的街道,破落矮房子。
阿娘径直走进里面的一间,屋里有个快病死的老人。
她看了一周,像是在找人。
下一刻,外面走进来个廋得只剩副骨架的少女。
她怔怔盯着我,用力把我和阿娘赶了出去。
我惊讶询问阿娘,关于她的故事。
她啊,是领头告你的人,她父母早亡,爷爷是个秀才,在书院里教书养她,本来算挺好,偏她被恶霸奸污,她爷爷为讨公道被打得半死不活。
那这次我没出现,她得多苦。
怀着沉重的心情,去看了另外几家。
农人被抢了土地一家惨死,木匠被冤枉偷盗没了手,还有寡妇不从被杀了儿子的。
桩桩件件,都是血泪。
看完他们,我不知不觉走回了最开始那家。
屋里是女孩的哭声,她爷爷没了。
我想进去安慰她,不曾想她打开门冲进了我怀里。
随即朝我跪下了,她也说她是重生的。
大人,怪我经不住威胁,选择了诬告您,还好,在您死后我跟着死了。
你快起来,起来再说!
她拒绝了我,不住朝我磕头认错。
求我回到这里,救救其他人。
说完她一头撞在门口的石撵上,到死还说着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