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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江凤华谢觞最新章节

月下小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彧见状,又高声道,“听闻五弟娶了苏贵妃家的侄女做侧妃,原来五弟就喜欢言行无状的野丫头,本王还听说半个月前城外土地庙有人成亲,那人身形与五弟无二。”若不是怕惹怒父皇,他早将此事四处宣扬了。只见谢觞越走越远,谢彧神色傲慢,“父皇不喜欢他,本王也不喜欢他,真以为是嫡子就尊贵。”谢觞出了宫径直回了恒王府。苏婷婉学了半个月的礼仪规矩,也半个月没见到他,突然见他从光影中走来,苏婷婉喜上眉梢急步朝他走去。直到走近,苏婷婉才捏着手绢,手扶腰侧,娉婷婀娜,莲步轻移出现在谢觞面前。她装扮精致,巧施粉黛,微笑着向谢觞浅浅地福了一礼,“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安康,王爷回府,有失远迎,妾身惶恐......”谢觞眉头微皱打量了苏婷婉两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般作势...

主角:江凤华谢觞   更新:2025-01-08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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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凤华谢觞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江凤华谢觞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月下小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彧见状,又高声道,“听闻五弟娶了苏贵妃家的侄女做侧妃,原来五弟就喜欢言行无状的野丫头,本王还听说半个月前城外土地庙有人成亲,那人身形与五弟无二。”若不是怕惹怒父皇,他早将此事四处宣扬了。只见谢觞越走越远,谢彧神色傲慢,“父皇不喜欢他,本王也不喜欢他,真以为是嫡子就尊贵。”谢觞出了宫径直回了恒王府。苏婷婉学了半个月的礼仪规矩,也半个月没见到他,突然见他从光影中走来,苏婷婉喜上眉梢急步朝他走去。直到走近,苏婷婉才捏着手绢,手扶腰侧,娉婷婀娜,莲步轻移出现在谢觞面前。她装扮精致,巧施粉黛,微笑着向谢觞浅浅地福了一礼,“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安康,王爷回府,有失远迎,妾身惶恐......”谢觞眉头微皱打量了苏婷婉两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般作势...

《重生再嫁皇胄,我只想乱帝心夺凤位江凤华谢觞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谢彧见状,又高声道,“听闻五弟娶了苏贵妃家的侄女做侧妃,原来五弟就喜欢言行无状的野丫头,本王还听说半个月前城外土地庙有人成亲,那人身形与五弟无二。”
若不是怕惹怒父皇,他早将此事四处宣扬了。
只见谢觞越走越远,谢彧神色傲慢,“父皇不喜欢他,本王也不喜欢他,真以为是嫡子就尊贵。”
谢觞出了宫径直回了恒王府。
苏婷婉学了半个月的礼仪规矩,也半个月没见到他,突然见他从光影中走来,苏婷婉喜上眉梢急步朝他走去。
直到走近,苏婷婉才捏着手绢,手扶腰侧,娉婷婀娜,莲步轻移出现在谢觞面前。
她装扮精致,巧施粉黛,微笑着向谢觞浅浅地福了一礼,“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安康,王爷回府,有失远迎,妾身惶恐......”
谢觞眉头微皱打量了苏婷婉两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般作势。
猛然,苏婷婉嘴上捂着帕子,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前胸贴后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谢觞眉头皱了皱,他正心气郁结,苏婷婉却笑成这样,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心情顿时不爽。
只听她开心道,“阿觞瞧瞧我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哎呀,太烦人了,阿觞不在府中半个月,我就学了半个月,日日做这种做作的动作,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真的觉得好做作,好恶心,京中的贵女日日都要这样说话,这样走路,真是不嫌累,我都看累了。”
这时,只见远处的走廊上出现一绝色俏丽的粉衣女子。
光影打在她的身上,她身材修长,步履轻盈,腰身似杨柳般婀娜多姿。
容颜浅施粉黛更显五官精致,弱柳扶风,眉眼柔情似水,千娇百媚,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圣洁端庄的气质,宛如凡间仙女,让人忍不住看呆了。
江凤华盈盈福身,“臣妾见过王爷。”
谢觞目不转睛盯着江凤华的脸看呆了,一时没注意她已经走近。
苏婷婉蹙眉,阿觞看江凤华的眼神和看她的不一样。
她提醒道,“阿觞。”
谢觞回过神来,别开眼睛,“都免礼。”
苏婷婉抢先开口,“现在中午了,我还没吃饭,不如我们一起用膳吧,王妃也一起吧。”
江凤华唇瓣微勾,温柔娴静,柔声道,“王爷许久未回府,想必和苏侧妃一定有很多话说,臣妾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见她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皓腕白皙藏于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谢觞想:半月不见,她手腕恢复如初半点红印都没有了。
苏婷婉正拉着谢觞回檀香院,汪嬷嬷领着两位管事突然出现,手中还拿着戒尺,朝谢觞恭敬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苏婷婉见几人前来,本能地站直了身子,放在谢觞胳膊上的手也老实放下,端端正正地站着,像是极怕她们的样子。
“给侧妃请安。”几人恭恭敬敬朝她行礼。
“免礼。”苏婷婉学了半个月,也学会了一些,就是在谢觞面前仗着他的喜欢完全不管不顾。
谢觞瞧见她这模样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眸里带着宠溺,温声朝她道:“多日未回府,衣服鞋袜都脏了,我先回......”
他原本想说揽月阁的,可是一想到揽月阁里住着江凤华,不方便。
汪嬷嬷主动道,“东院的听雪阁王妃命人收拾出来了,里面的陈设都换了新的,王爷不如去听雪阁换洗一番。”
谢觞颔首,“那就去听雪阁吧!”
汪嬷嬷在此,苏婷婉也不敢放肆,免得又让她以教规矩为由拿戒尺抽打她。
她连忙道,“妾身去檀香院等王爷。”
谢觞点头,“好。”
看见谢觞走远了,苏婷婉嘟起了唇瓣,抱怨道:“汪嬷嬷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银杏最近也是跟着学了很多规矩,连忙道,“小姐,当心被她听到了,公报私仇。”
“我才不怕她,有阿觞护着我。”苏婷婉美滋滋地回了檀香院,阿觞回来了,那晚未完成的事总该完成了吧。
另一边,谢觞到了听雪阁,他发现这里的陈设十分典雅,透着一股书香之气,屋子里竟然还摆了书架和书桌,笔墨纸砚也准备齐全,甚至还有棋盘,棋子精巧,摆放得规整。
屋子一进两间,侧间是书房的陈设,内间还铺了床铺,精致的屏风,衣柜等一应俱全。
谢觞居住可没这么精致,他朝跟进来的汪嬷嬷问道,“这个院子是王妃收拾出来的,什么时候有的听雪阁,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汪嬷嬷解释,“这里原本是芙蓉楼,王妃觉得太娇艳,便取了听雪阁,这里面的陈设都是王妃布置的,王妃果然是书香世家的女子,选的东西不仅精致,每一样都透着一股书香气。”
“奴婢猜想,王妃可能是觉得王爷长期睡书房对身体不好,所以才布置了床,也准备了几套王爷平时穿的衣裳,正好听雪阁离王爷的书房最近,也方便。”
汪嬷嬷又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觞道,“嬷嬷有话直说。”她是母后身边的人,他该敬三分的。
汪嬷嬷道,“王爷既然已经娶了正妃,又纳了侧妃进府,就不可能一直住在一个人的院子里,王爷以后还是要为了皇嗣着想,侧妃活泼了些,招王爷喜欢。王妃喜静,那性子不争不抢,这倒叫老奴有些心疼王妃,日后......”
谢觞眉头微冷,“行了,叫人抬水进来就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汪嬷嬷知道自己话多,可见今天这样儿,王爷明显宠溺苏侧妃多一些所以才多了句嘴。
这半个月,她们都看在眼里,江凤华的礼仪教养都无可挑剔。
汪嬷嬷在江府住了一个月,教了她一个月,与其说是在教她,不如说是她在江府住着享福。
江凤华学东西很快,一学就会,做得比她还要好,不仅如此,她琴棋书画,女工女红,样样都会,还学得很好。
汪嬷嬷也不明白,王爷放着这么优秀的王妃不要,偏要苏婷婉那个粗鲁不堪的女人。

另一边,皇后果真给恒王求来了京兆府尹的职位,她高兴之余,只听皇帝冷笑一声,“年轻就是好,无忧无虑,勇敢无畏,要求职位自己也不来求。”
皇后连忙解释,“其实觞儿还是很有上进心的,他小的时候就......”
皇帝重重地将手中的奏章搁在桌子上,“就是被你惯坏的,他才这般任意妄为,他有上进心便不会整天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整天无所事事,就算给了他京兆府尹这个职位,他能干好吗?”
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她猛地抬头,直直地盯着皇帝,“陛下偏心也不用这么偏吧,但凡陛下公平一点,让他和别的皇子一样,他会这么整天无所事事吗?陛下你哪一句话不是在贬低他,想他小时候多聪明一个孩子......”
皇后一边说,一边开始数落谢觞小时候的丰功伟绩,都是因为皇帝不喜欢她,所以才无辜牵连儿子不被皇上待见。
皇帝眉头紧皱,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大殿,“你闹够了没有,堂堂皇后,成何体统,皇后竟就只有这副德行......”
皇后被吼身体抖得厉害,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皇帝一声声刺耳的话语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利刃割在她的心尖上,疼得她鲜血直流,她就这般遭他厌恶?
“砰”一声脆响,御书房的房门被人推开,只见谢觞表情冰冷地站在门外,直愣愣地盯着御案边的皇帝。
皇后转头顾不得伤心和礼仪不周,连忙道:“觞儿,还不快给你父皇请安。”
谢觞掩去眼底的冷意,抬脚进了门,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直到跪到皇帝面前,才恭敬地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冰冷的眸子盯着他,声音也无半点感情,“起来吧!”
“谢父皇。”谢觞一如既往地恭敬。
皇帝刚和皇后吵完架,他仿若习以为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道,“你母后来给你求了一个职位,眼下京兆府尹正好空缺,你若不能胜任,朕便派别人......”这是以为他要拒绝,才说了后一句话。
“儿臣定不负父皇母后重望,谢父皇。”谢觞拱了拱手,他指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成拳,力气重得仿佛露出生生白骨。
皇帝也干脆利落,马上拟旨下发文件,任命恒王担任京兆府尹一职。
皇后暗自高兴,却不敢表露出来,皇帝是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沉声道,“退下吧!”
“父皇。”谢觞又道。
“还有何事。”
“儿臣与苏将军的女儿苏婷婉情投意合,儿臣请父皇下旨,儿臣要求娶苏将军的女儿为侧妃。”
此话一出,皇帝的眼神微微变得冷沉紧紧地盯着他,苏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恒王做妾,看来苏家很看好恒王啊!
皇后更是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要娶那个女人?
皇帝神色晦暗不明,片刻后才道,“这种小事就由你母后做主吧。”
他朝程皇后问道,“皇后以为如何?”
程皇后眼珠子一转,“觞儿已经娶了王妃,府中是否要进人,应该交给王妃决定。”
皇帝唇角微勾,“那就这么定了吧!”
皇帝也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没有皇上赐婚,苏家定然不满恒王让女儿做妾。
“儿臣告退。”谢觞捏紧了拳头。
他本想替苏婷婉求一个尊贵,没想到适得其反,最后决定权竟落在了江凤华手上。
-
程皇后走后,江凤华在宫里觉得有些无聊,便让女官陪着她到了花园散步,此时正值百花齐放的好时节,满园的花儿争奇斗艳,开得娇艳欲滴,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果然是皇后娘娘居住的宫殿,气派非凡。
天气有些炎热,江凤华让女官给她找来一柄扇子,金边刺绣的团扇上绣着一个扑蝶的少女,少女身姿轻盈,旋转的身体像是在翩翩起舞。
此情此景,江凤华也想借景轻舞,只见她朱唇轻启,开始吟唱:“红裳摇曳步生花,妆容娇艳映丹霞,凤冠霞帔金缕衣,心欢意畅嫁君家......”
悠扬的歌声吸引了坤宁宫的宫女太监的注意,大家脸上扬着笑,眼中满是惊艳恒王妃竟然有这么美的歌喉和这么迷人的舞姿。
只见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犹如春风中飘扬的杨柳,她的眼神深邃而迷离,一首《红妆》唱出,眼中似含有千言万语,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
手中的团扇更像是她的武器,小小的花园仿佛变成了她的战场舞台,她十指纤纤,双臂舒展,灵动而轻盈无骨,她时而旋转,时而跳跃,紫色的裙摆飞扬,似一朵盛开的紫色牡丹,美得张扬,令人陶醉。
周围的人仿佛也被她的舞姿感染,变得热烈而激昂。
江凤华的一颦一笑,尽显妩媚与娇羞,正好贴合她刚嫁人时的心态。
谢觞回到坤宁宫时,正好看到江凤华优美的舞姿和听到她动听的歌喉,他心中的郁结仿佛瞬间消散,她脸上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寒冷。
他此时才知道,原来江凤华也是带着美好的愿望嫁给他的,她盼望过和自己的夫君相伴此生乐无涯。
程皇后怒气郁结比谢觞晚一步回来,她更没有心情欣赏歌舞,突然看到花园里围满了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怒喝一声,“都围着做什么?”
瞬间,周围的宫女太监一哄而散,花园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江凤华抬眼就见谢觞和程皇后的到来,她吓得花容失色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紧接着她痛呼出声全身瘫软。
程皇后走近,问道,“刚才你们在做什么?”
江凤华眉眼底垂,柔柔弱弱地答,“母后恕罪,臣妾见园中实在是美景怡人,一时没忍住在园中跳舞,不慎摔了一跤。”
程皇后是被皇帝气的,也不会牵怒江凤华,冷声道,“起来吧!”
“是。”江凤华咬着唇瓣想要起身,可脚腕刺痛难忍,痛得小脸惨白,只见她额头细汗连连,不知所措。
谢觞见她手掌捂着脚踝,沉声问道,“崴到脚了?”
江凤华星目低垂,我见犹怜般,点了点头,“好像是......”
程皇后见儿子主动关心江凤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欣喜,“传太医。”
又命宫女将江凤华扶起来。
她吃力地站了起来,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根本无法向前移动半步。
谢觞一个箭步向前,打横将她抱起朝内殿走去。

春末的季节,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了,她身上盖了薄薄的一层不冷也不热,很快就睡熟,呼吸匀称。
谢觞沐浴回来就见她躺在床铺的最里面,她身材凹凸有致,腰细如柳,修长的美腿露在被子外面,诱惑至极,她光洁如玉的手臂随意搭着,面容清丽绝尘,双眼微阖,睫毛卷翘静若处子,樱唇饱满有光泽,诱惑可人。
谢觞怔愣片刻,他不得不承认江凤华风华绝艳的容貌世间少有,他和衣躺在床铺的最外面,中间隔了一人宽的距离,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香味,白日他抱她时也有这种幽幽淡淡的香味,极其好闻。
他闭了闭眼,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口干舌燥,胸口燥热,他屏息凝神,告诫自己就算和女子睡一张床,也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江凤华不是他所爱之人,她不过是空有美貌的娇弱女子罢了,绝不可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反观江凤华,睡姿极美,恬静而动人。
谢觞吐槽:她倒是惬意从容,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握紧了拳头翻身背对着床上的小女子,本王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婉儿的事情,婉儿才是本王此生所爱,很快婉儿就能嫁给本王了,他一腔热血地爱着一个女子,他想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爱情,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永远不会和父皇一样能同时喜欢后宫中的所有女人。
想到此,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江凤华在心底冷笑:心坚硬如磐石,身体倒是很诚实。
上一世他连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去了书房。
这一世他主动上了她的床,真是个好兆头!
......
清晨,谢觞怀里突然多了一团柔软,他睁眼就看见怀里多了一张恬静的睡颜,她胸前的布料下滑,妩媚撩人。
下一秒,江凤华突然换了个姿势,她手指不经意间轻抚过他的脖子,使得他身上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倾身将脸颊贴近他,唇瓣不经意间吻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此时,两人的姿势就像是刚刚欢愉过的爱人,满室春光,让人浮想联翩。
他眸子微沉,染上冷意,江凤华说过不越界的,这才一晚就原形毕露了,说什么不喜欢他,现在却又勾引......
在确定江凤华仍未醒来,他稍稍避开了她。
此刻他脑海里闪过苏婷婉明媚的笑容和爽朗的音色,他们坦诚布公谈天说地,她懂的东西很多,是有学识有涵养的女子,她潇洒自在,无拘无束,他从未见过像婉儿那样性格脾气心无城府的女子,她不像深闺中的女子那般只会耍心计上男人的床。
然而,眼前的江凤华只有美貌,别的一无是处,他并不是一个看脸的人,一直觉得美貌并不算什么,一个人美不美更重要的还是内在。
江凤华突然伸了一条美腿过来,光洁如玉的肌肤温热细滑,他心尖微颤,紧接着皱紧了眉头,不等她再做动作,他猛地将她推开,决然毅然地下床,似乎内心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冷酷无情。
江凤华被他吵醒,有些不知所措,揉着朦胧的睡眼望着眼前落荒而逃的男人。
“王爷。”她声音娇媚轻唤一声,只让人感觉软软糯糯的。
谢觞回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床上的小女人早已春光大泄,“江凤华,你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让本王差点真相信了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婚房。
“王爷为何如此指责妾身,发生什么事了?”江凤华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句话谢觞是听见了的,他似乎更气了,气她撩人不自知,气自己竟然心慌了。
她眼中满是不在意,此时正是谢觞和苏婷婉浓情蜜意之时,他和新婚妻子同室就寝心里面愧疚了吧。
丫鬟红袖战战兢兢地进来,“刚才奴婢瞧见王爷好像十分气愤的样子离开了,王妃是怎么惹王爷生气了,昨晚王妃和王爷,你们......”
“别多想,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江凤华漫不经心从床上起来。
莲叶惊讶,面对如此美色,王爷竟然坐怀不乱,真乃当世柳下惠。
“恒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据奴婢调查恒王和那个野女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王爷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女人身上,小姐比那个女人好一万倍,王爷竟这般委屈小姐,小姐和王爷的婚事是皇上赐婚,刚成亲就冷落小姐......”
江凤华眸光微凉,沉声道,“慎言,再不懂规矩,本王妃就遣送你回府。”
莲叶胆怯立即住了嘴,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小姐,求小姐不要送奴婢走。”
江凤华沉声道,“以后行事谨慎一点,这里不是江府,起来梳妆吧,待会儿还要进宫请安谢恩呢。”莲叶虽话多,但是她却忠心不二,上一世,她也因护她而死。
她们还不懂得皇权的魅力,皇权就是随手点兵点将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她的婚姻在他们眼中如此渺小,谁又会在意,吃了一世的苦,她会长记性的。
紧接着,汪嬷嬷等人也鱼贯而入,片刻后,她走到江凤华面前,摇了摇头,“昨晚上王妃和王爷并未圆房?”
江凤华眼底微垂,叫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她声音低沉,“也是昨晚我才知道王爷心有所属,嬷嬷教我的那些都没派上用场,我真没用......”
汪嬷嬷瞧着如花儿般艳丽的王妃,这么个美人儿,王爷竟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
汪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也是知情人,她尴尬浅笑,“王妃不必心急,来日方长,王爷总会看到王妃的好。”
江凤华乖巧地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她刚到前厅就见谢觞如仙如画般等在那里,就算再气,带新妇进宫给皇后请安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城外十里亭有个土地庙,谢觞正是在这里追上了苏婷婉,两人情到浓时,就借土地公的庙堂拜了天地,是苏婷婉要求的。
她说:“阿觞,既然不能与你光明正大拜堂成亲,那我们就拜土地公吧,他受世人崇拜,我们拜一拜他总不会错的。”
谢觞原本有些迟疑,禁不住苏婷婉的豪言壮举,又自知今日失信于她,刚看到她的那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感让他感觉如获至宝,终是同意与她在土地庙拜了堂。
两人拜了天地,苏婷婉又道,“阿觞,今日是我人生中最开心自在的一天,我们既然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了,我是你的妻了,真是太开心了。”
他没办法给她正妻之位,现在私自在外面与她拜了天地,心里知道是不合礼法的,婉婉性子豪爽不在意这些小节,他也依着她。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宠溺,只要不违背良知道义,婉婉提的任何要求他都尽量满足。
苏婷婉抱着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如果这里是他们的新房,接下来是不是应该......
她脸颊羞红一片,谢觞突然想到江怀在酒桌上叮嘱他的话,他想告诉婉婉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推开她,沉声道,“婉婉,我们快回去吧!其实江凤华已经同意......”
听到江凤华的名字,苏婷婉眼中闪过一丝不高兴,扬眉打断他,“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妻?”
谢觞有些迟疑脑海里突然闪现江凤华那张哭兮兮的脸,“婉婉,做不到的事我不能承诺,皇命不可违。”
“她是恒王妃没错,陛下赐婚,不能改变了,可是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啊!我们不是已经拜堂成亲了吗?”她抱住了他的腰,“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世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是她先嫁给了你。”
谢觞愣住了,他明明爱的人是婉婉,却不得不娶了江凤华,对婉婉也不公平,甚至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因为不能给她正妻的位置心里面愧疚,“婉婉,对不起......”
“以后只要阿觞在心里把我当作你唯一的妻子,这就够了。”
谢觞见她这样委屈自己,紧紧地搂着她。
只听她又道:“我不要你对不起,我只要你爱我,足够爱我,以后她仅仅只是恒王妃,而我是你的妻子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好。”谢觞点了点头,他双眸幽深,似寒潭深渊,深不可测。
苏婷婉很是介意江凤华成为恒王妃,甚至在心里就开始阴谋论,“她若知道我们成亲,一定会不高兴的,会阻止,爱情是很自私的,是不可以分享的......”
“不会,她不会不高兴。”谢觞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她嘟着唇不依不饶。
江凤华若要阻止就不会带苏家送信的人来见他,谢觞没办法解释,怕她又多想。
这时,路过的人见状,纷纷进来恭喜祝贺,想要讨一杯喜酒喝。
可是这里的环境......一言难尽,大家说了一堆祝福的话就走了。
有人在城外十里亭土地庙拜天地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城里。
“那郎君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女娘一袭大红嫁衣富贵非常,怎么会在土地庙拜天地......”
“无父无母才会拜土地神,那样衣着打扮显贵的贵公子怎么可能没有父母,他不敢把女娘带回家拜见父母,怕不是娶的外室?”
“外室也不能在土地庙就拜了天地啊,这也太不孝了,拜土地神而不拜自己的父母不是咒骂自己父母死吗?真是大不孝啊!”
说到“孝道”,大周国正是以孝字为先,潘太傅官居一品,是真正的大学者大学究,不知为何,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正在授课的潘太傅耳朵里,他听闻有人在土地庙成亲结为夫妻,他怒不可揭,大骂成何体统,若此人是读书人,真是枉读圣贤书。
潘太傅决定把这个事件记录下来作为典范教授今后的学子,何为礼义廉耻,通过这件事潘太傅能滔滔不绝讲上一个月,以后会当成例子提起。
话说回来,侍卫林枫守在土地庙外悄悄把手中的剑藏了起来,假装不认识土地庙里两人的样子,他只觉得丢脸。
但是林侍卫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他佯装成路人竖着耳朵听过路的人对自己的主子评头论足。
听完,他也在心底里吐槽:这叫什么事啊!苏姑娘怎么会拉着主子在土地庙就拜了天地,如此胡闹,她置府中的王妃于何地?
她还不想去敬主母茶。
简直不合礼法!
分明是故意的,王爷偏偏看不穿。
银杏乖巧地蹲在一边,反正都是演戏,她也没放在心上,满心满眼都只在林枫身上。
林枫看见有人看自己,连忙避开,只觉得全身冷飕飕的。
-
苏贵妃亲自派了仪仗队赶到苏府,她今日要让婉婉风风光光进入恒王府,只要谢觞的心思在婉婉身上,婉婉就还有机会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前提是她得明正言顺地先变成谢觞的女人。
苏贵妃盛装打扮进了苏府却没见到苏婷婉,问了护卫才知道,苏婷婉已经收拾包袱朝城外去了。
下午,谢觞带着苏婷婉回城,只见她身着大红嫁衣,面若桃花,因为统共有三匹马,所以林枫骑一匹,苏婷婉和谢觞情浓意蜜自然共乘一匹,银杏骑一匹。
苏婷婉的嫁衣太惹眼,路上行人频频侧头观看,有人议论,“光天化日,哪家公子哥又抢了哪家的新娘子。”
“没见那新娘子笑得比花还甜吗?这哪里像是抢,分明就是新娘和男人私奔。”
谢觞耳力很好,听见别人的议论,他神色微冷,身体也有些僵硬不自然,婉婉搂他的腰太紧了。
出来时为了追上苏婷婉,他毅然选择了骑马,江府的马果然是千里良驹,不刻便在城外的土地庙找到了她。
可是没有马车就很尴尬了。
他朝林枫使了个眼色,让他找辆马车来。
林枫因为想要避开银杏眼神的追逐,马打得快了一些,加上江府的这匹马的确是难得的良驹,让他想要驰骋一番,可惜进了城不能纵马,否则他早跑得没影儿了,现在只想隔得越远越好,省得跟在旁边丢人现眼。
无形中谢觞就打快了马,只想尽快避开这些百姓的视线。
苏婷婉给谢觞讲了很多关于草原儿女的胸襟与情怀,她觉得他们的爱情就风一样自由,有机会她还要带谢觞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
终于到了恒王府门口,谢觞整张脸绿得像片青菜,路上的人说话有多难听,他的心情就有多糟糕。
他翻身下马,险些丢了缰绳,苏婷婉满脸幸福,她才不会像江凤华一样娇滴滴连下个车都不会。
只见她腿脚一抬,纵身就下了马,她稳稳地站定,英姿飒爽,完全不在意外面围观的百姓为什么越来越多,她只想让世人知道她是恒王殿下心仪的女子,更想让江凤华知难而退。

另一边,苏府的护卫赶到江府门前扬言要找恒王,还说有封信要亲自交给他。
“你是哪个苏家,今日我家有喜,老爷吩咐不见客。”门童说完就要关门。
“城南苏将军府,我有重要的事找恒王。”护卫有些傲气。
门童名唤江焕,从小得江府收留,会读书认字,最见不得傲气的人,也有些脾气在身上,他只知道今日是三姑娘回门,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又想到对方自报家门城南苏将军府,这不正是他和莲叶姐姐去过的那家吗?
当时他听莲叶姐姐嘟哝了一句“苏小姐原来是恒王的相好啊!”
“难道正是苏家姑娘要给恒王殿下送信?”他心领神会,暗道一句:“不好......”
门童先是朝他笑笑,才道,“既然是找王爷的,我这就去通报,还请稍等,你手中的信是否需要我转交?”
小姐吩咐信要亲自交到恒王手上,他道,“不必了,见到王爷我亲自交给他。”
江焕轻手轻脚地跑到江凤华身边,“三姑娘,门外来人了,说是苏将军府的。”
江凤华淡然一笑,苏婷婉真是沉不住气竟派人找上门来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嫁给谢觞吗?上一世她以侧妃身份风光嫁进恒王府成了谢觞心尖上的人。
这一世谢觞迟迟不去,他心尖上的人就要闹了。
这时,红袖又传来消息,苏婷婉背上包袱去了城外十里亭。
江凤华神色淡淡,“演这一出,好戏啊!”
正在这时,莲叶急匆匆进来,低声道,“王妃,苏贵妃领了皇上赐婚的圣旨出宫了......”
江凤华记得上一世苏贵妃可没插这一脚,谢觞和苏婷婉你侬我侬,婚事也办得隆重,不过并不是圣上赐婚,苏婷婉进恒王府帝后都没有认可,自然她入不了皇家玉碟,谢觞登基后,不顾礼教封她为后。
这一世,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他们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是因为自己的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一世她都不会允许苏婷婉风风光光嫁进恒王府。
红袖又道,“王爷喝醉了,要不要奴婢再给王爷添加点料,让他睡到明晨,她要走就让她走得越远越好,王爷不去找她,看她怎么办......”
江凤华阻止:“不可如此,王爷心尖上的人要走了,他不去把人追回来,就是本王妃的不是了,再说她怎么舍得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就这么走了,与其让他们藕断丝连,心心念念,不如让他们轰轰烈烈爱一场,人生短暂,莫要留下遗憾。”
她绝对不会给谢觞秋后算账的机会,还得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羞愧难当。
红袖听着自家主子这语气,额头冒出三条黑线,不可理解主子的思路,丈夫要去找别的女人,她却......
这像一个妻子说的话吗?
江凤华不顾腿脚不便一边走一边问,“王爷送到哪间客房休息?”
“东院。”
“准备马车,多加两匹快马。”江凤华沉声吩咐。
到了东院客房,江凤华连忙将苏府的护卫亲自领到谢觞面前,便退了出去。
谢觞是有些醉了,加上昨晚上的宿醉,他只觉得疲惫所以才小憩了一会儿。
眼前的人讲明来意,“小姐让卑职一定要将信亲手交给王爷。”
他展开苏婷婉的信,“阿觞,见字如晤......我走了。”
看完信,谢觞面色一沉,心仿佛空了一大片,婉婉要永远离开,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这时,江凤华端着醒酒汤进来,轻声道,“王爷,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谢觞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周身携着冷意,不近人情,他猛然起身手一抬就掀翻了江凤华手中的碗,刚刚熬好的醒酒汤不算凉,洒在她嫩滑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她连忙藏起手,忍着一丝疼痛,“是我不小心洒了,红袖再端一碗来。”
红袖动作也快,又盛了一碗连忙捧上,江凤华捂着手背,轻声道,“直接给王爷吧!”
谢觞原本想要发火,见她这般模样,只扫了她的袖子一眼,沉声道,“你独自回府吧,本王还有事......”
说着他就大步跨出了门,江凤华追了出来,眉眼焦急,“王爷若有急事,江府有两匹千里良驹,兴许能帮到王爷。”一定要比苏贵妃快一步找到苏婷婉啊!
谢觞充耳不闻,走得很是焦急,侍卫林枫连忙跟着,“爷,发生什么大事了?”
“寻两匹快马出城。”谢觞没有解释,婉婉走了,她回边塞了,他心急如焚。
林枫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看了王妃一眼,只见王妃也满目焦急的模样,“刚才王妃说江府就有快马。”
谢觞顿了顿颔首,“走吧!”
待谢觞走了之后,江凤华神色才恢复如常,她掀开刚才被烫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媚眼如丝,浑不在意。
红袖心疼道,“王爷也真是的,朝我们小姐发什么火,又关我们小姐什么事,手都烫红了。”
江凤华眼底无波无澜,“涂抹点药膏就好了。”
莲叶不满道,“王爷刚才那样子,是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值得他如此着急。”
“王爷敢爱敢恨,心尖尖要走了,着急不是很正常吗?”江凤华心头惊不起一丝涟漪,她早就放下了,见到这样冲动的谢觞,她只觉得好笑。
紧接着,她道,“我们去拜别父亲母亲,就回王府吧!”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小姐不喜欢恒王,她为何要嫁给他?
小姐志不在情爱,而是心系天下之人。
两人都无法理解小姐这般如花的年龄为何不向往美好的爱情,也只能这样想了。
江凤华从江府出来,此时天色还尚早,她对莲叶道:“告诉谭莞青,她妹妹的仇今天可以报了,只要能让她痛快,皆可,顺便通知下去,留在苏府的探子可以撤回来了。”
莲叶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要提前动手,真的吗?那狗官早该死了。”
江凤华不置可否,她会成为谢觞和苏婷婉有情人终成眷属路上的绊脚石。
这一世,他们统统都将成为她的垫脚石。

翌日,江凤华醒来发现自己又在谢觞的怀里,想到昨晚给他用了点迷香,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苏婷婉这辈子你就慢慢等吧!
正当她要伸手摸上他的鼻梁,谢觞突然动了一下像是要醒了,她连忙闭上眼睛佯装成睡熟的样子。
谢觞却突然翻了个身,将一条长腿压在江凤华的腿上,刚好碰到她的脚踝处。
江凤华推了推他,推不动,她语声温柔地道,“王爷,你压到妾身的脚了,妾身好痛,你放开妾身啊,妾身不是苏姑娘,你看清楚一点,你压疼我了。”
谢觞被她的娇喝声吵醒,睁眼看到怀里抱着的人,脑海里闪现出昨晚他闯入房间的画面,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也记不起来他扑倒江凤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见自己衣裳也脱了,两人又如此暧昧,他猛地推开她。
紧接着,只听耳边又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他侧头看去,只见女子娇弱地蜷缩在一旁,眼中弥漫着水雾,像是被人欺负了。
似想到了什么,他如遭到雷击,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瞬间清醒了,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们......没......你怎么又哭了,我没把你怎么着吧!”
“王爷压到妾身的脚了,妾身实在是痛一时没忍住才哭的。今日妾身要回门,脚伤成这样,我怕母亲担心。”江凤华直接提出要回门。
谢觞如释重负,这么说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哭仅是因为压到她的脚了。
昨天他是见识过她的娇弱的,半点痛都忍不了,他再次确定,“昨天晚上本王喝醉了,记不太清楚了,本王的衣裳?”
江凤华楚楚可怜地道:“王爷睡得像猪一样,喊也喊不醒,抱着妾身嘴里一直喊着婉婉,王爷定是把妾身当成苏姑娘了,妾身争脱也争脱不开,王爷的衣裳还是妾身让丫鬟进来帮忙脱的,衣裳上全是酒味,丫鬟拿去洗了,最后妾身实在太累就睡王爷旁边了。”
她脸上满是真诚,生怕他误会,“王爷放心,我们各睡各的,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没有发生,清清白白的。”
他突然道,“对不起。”江凤华没做错什么,他却这么对她。
她就是要让谢觞愧疚,抱着自己的正妻嘴里却喊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也不用说对不起,王爷也算是正人君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她温声道,“只是今日妾身要回门,妾身的父亲母亲定在家里盼着我......们。”
谢觞像是想到了什么,今日正好是他和婉婉约好迎娶她过门的日子,昨天晚上他就是来和江凤华说这事的,他答应要去苏府接婉婉的。
“非得回门吗?”谢觞放低声音试探问了一句。
江凤华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女子嫁人都是要有回门礼的,夫君若不陪妻子回门往后那女子就别想活了。”
“这么严重。”他还不太懂这些规矩。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王爷,我说过了,我不会打扰你和苏姑娘,我只想要王爷给我江家一点体面,我就占用王爷这一点点时间而已。”
谢觞见她小脸涨得通红,“我是说你的脚伤成这样,不方便。”
“就算我脚断了,我爬也得爬回去。”她撇开眼不看他。
谢觞道,“那就这样吧!”怎么还生气了。
江凤华换脸也快,呆愣地盯着他,瘸着腿跳到他面前扶上他的手臂,“王爷是说会陪妾身回府见我爹娘,王爷若能去,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脸上满是泪痕,又布满笑容,完美的身段恰似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如雪的肌肤在晨曦的光线下,更显楚楚动人,他有一瞬间着迷,不禁为之倾倒。
谢觞色迷心窍点了点头,“本王和你回去。”
江凤华讨好的模样,朝他扶了扶身,“谢谢王爷。”
紧接着她又朝外喊道,“红袖,莲叶,徐嬷嬷,多备一份早膳,打水来准备梳妆,今日我们回江府,我可想爹爹和娘亲了。”
说到回江家和她的父母,她娇俏的脸颊上布满了笑容,眸光璀璨夺目,周身都透露着她很幸福,欢快得像林间鸟儿。
她声音刚落下,丫鬟们鱼贯而入,江凤华见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亵裤,眼中染起娇羞,她看了谢觞一眼连忙躲到了屏风后,“王爷请先梳洗,妾身很快就来。”
只见屏风后她及腰的长发似水幕一般,倩影灼灼,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
谢觞有些看呆了听见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只觉得面红耳赤,这时徐嬷嬷迎上来,丫鬟手边拿了几身衣裳,她道,“王爷今日要穿哪一身。”
谢觞随手一指,选了件靛蓝色的长袍,徐嬷嬷朝丫鬟点了点头,丫鬟连忙退下给江凤华也选了身浅蓝色水袖长裙。
待两人梳洗完毕出现在对方面前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
江凤华今日身穿一袭浅蓝色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开满了双袖,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精巧的云髻,她绰约的身姿娉婷婀娜,腰间一条同色流苏落下,在风中荡起一丝丝涟漪。
谢觞身着一袭靛蓝色的锦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银丝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祥云宽边锦带,佩戴一块月白色玉佩,头发用嵌玉银冠束起,金线云纹黑色革靴,他本就容貌俊美,这一身更衬托出他气质非凡,玉树临风。
徐嬷嬷设计也巧妙,将王爷和王妃的早膳布在了园中的凉亭里,晨曦露出,天边丝丝缕缕的云霞洒下来,院中的两人矗立,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莲叶端了精美的膳食上来,故意从两人中间过,“王爷,王妃请坐。”眼睛都看直了,还说不喜欢我家王妃。
谢觞连忙避开视线径直朝凉亭走去,他的确是饿了,昨晚他光喝酒去了,管家准备的晚膳他没吃多少。
桌上的食物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味蕾像是被打开,肚皮里空落落的,看着更饿了。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徐嬷嬷又介绍道,“老奴给王妃准备了粉蒸桂花糕,糕体软糯,还有银丝燕窝粥,粥浓而不腻,丝滑入口,滋身养心,还有一小块玫瑰酥,牛乳杏仁酥是王妃最喜欢吃的,还有......给王爷也准备了一份。”
谢觞朝徐嬷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每一样都很精致,但是每个盘子里都只有两小块,他想这是多准备的一份吗?难道江凤华平时每一样食物就只吃一块。
他徐徐朝位置坐下去。
江凤华则优雅地端坐在凳子上,温柔地道,“王爷请慢用。”便不再说话。
谢觞颔首点头。
只见面前准备了小叉子、小勺子、筷子和汤勺,勺子的大小袖珍可爱。
谢觞直接拿了比较顺手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江凤华则拿着小勺子细嚼慢咽,一小块糕点她要舀十次才能吃完,偏偏她吃东西的样子也美轮美奂,不知为何他瞧着她这样娇弱,并不觉得讨厌。
谢觞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像江府这样的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女儿,男人娶这样的女子做妻子,至少足够体面吧!
一顿早膳吃了半个时辰,全程两人不发一言。
最后,谢觞只觉没吃饱,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江家的人做的膳食的确精致美味,色香味俱全,让人意犹未尽,还想再吃。

上一世,苏婷婉特意把进府的日子选在了她回门的那一日,这一世既然皇后让她全权做主,那她就让她慢慢等。
江凤华亲自写了一个良辰吉日在纸上,对莲叶道,“去把这个交给王爷,问他是否觉得恰当,如不满意,请王爷过来,另选吉日即可。”
“是。”莲叶看了一眼,“定在五日后?今日是三月二十三,五日后正是三月二十八。”
莲叶又道:“王妃怎么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进府,她真的进了府,王妃不就没机会了吗?”
“五日只不过是本王妃提出来的日期,王爷很快就要忙公务了,她没这么快进府。”江凤华淡淡道。
红袖和莲叶只觉得满头雾水,王爷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他巴不得即刻就娶苏婷婉进门,怎么可能拒绝五日后娶侧妃。
莲叶到了书房将江凤华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谢觞。
谢觞看过神色微冷,俊美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问道,“王妃还说了什么?”
莲叶恭敬答,“王爷若觉得这个日期不满意,可以去和王妃再行商议。”
原本苏婷婉和谢觞商议的是三月二十四,也是吉日,然而三月二十八正是那个人的忌日,这个一直是他心底的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是王妃说的?”谢觞眸子里燃起森森怒火,难道她知道什么?不可能的,没有人知道的,偏偏她挑的日子就这么巧合。
莲叶恭恭敬敬,“是。”
谢觞冷声道,“换个日子。”
她不得不在心底佩服:王妃果然料事如神,真是神了啊!可是王爷不是迫不及待要娶侧妃进门吗?他不着急?三月二十八的确是最好的日子了。
“若要换日子,王妃请王爷去共同商议。”莲叶道。
“不必了,出去。”谢觞眼神突然冷冽。
莲叶吓得连忙退了出去,她觉得莫名其妙,刚才王爷的眼睛仿佛要杀人。
莲叶刚转身就听见恒王让人拿酒来,她吓得拍了拍胸脯,连忙回了王妃的院子。
她暗忖:“真是莫名其妙,我哪句话得罪恒王了。”
江凤华练了一会儿字,就有些乏了,准备上床小憩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还没有练功。
莲叶回来后,说了书房的情况,又道,“王爷可生气了,我看见林侍卫搬了好几坛酒进去,王爷这是想要醉生梦死啊!”
江凤华听后,浑不在意,随他去,他想娶苏婷婉早晚会来找她的,她记得前世每逢三月二十八谢觞都不会宠幸嫔妃,就算是苏婷婉也不行,她不知道那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对谢觞来说的确意义非凡。
既然脚痛不能动,那就练手臂和脖子,另一条腿还是好的,她的忍耐力很好,小时候为了跳舞她吃了不少苦,可都坚持下来了,压腿拉筋可比崴了脚痛一万倍,今天在谢觞面前的表现她很满意,足够让他怜香惜玉。
她的身体柔软如枝条,不管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她都游刃有余,像今日这种跳舞摔倒的低级错误她绝不会犯,不过今日嘛,她是为谢觞准备的。
她又坐在床上,按照方法练习身体,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她的身体变得温热,香汗淋漓,她肌肤如雪,此时泛着红晕,妖艳魅惑,胳膊纤细如藕,洁白无瑕,完美的锁骨犹如一对精致的月牙儿,优美迷人。
江凤华的美不是单纯的以瘦为美,而是前凸后翘的美,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完美无瑕。
她今晚只穿了一条菲薄的亵裤和一件绣着桃花的抹胸肚兜,乌黑的秀发高高地挽在头顶,露出修长的脖子。
恰逢此时,谢觞醉酒闯入了她的闺房,他不管不顾绕过屏风,看见眼前的情景,眼中亦闪现几分慌乱,然目光却难从眼前的女子身上移开,前面的女子美得让人窒息。
江凤华大惊失色,匆忙掀了薄被遮在身上,她遮得也像没遮一样,咬着朱唇,故作生气,“王爷进门怎么不敲门?”
他的思绪被她的娇喝拉回,他手指指着门外的匾额,又指了指床和屋内的摆设,“这里是揽月阁吧,这里是本王的寝室吧!这些都是本王的东西,本王进本王的卧室为什么要敲门,你,你,你,嗝......让开。”
说着,他就要往床上去。
紧接着谢觞朝她扑去,她也没打算避开,下一秒,谢觞怀里多了一抹温热,直接将江凤华压倒在身下。
江凤华秀眉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原来谢觞醉酒这么可爱,谁会想到他将会是大周朝铁血手腕冷酷无情的帝王,她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王爷为何会喝这么多酒?”
“啊!本王没喝多少,婉婉......”
听到婉婉两个字,江凤华只觉一阵寒凉,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冷笑连连,谢觞啊谢觞,你就这么爱苏婷婉。
“王爷,你看清楚,我是江凤华,不是苏姑娘。”江凤华温声道。
谢觞突然想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去找江凤华商量,他无厘头地说了一句,“那就明日吧!”
江凤华知道他要说什么,明日让苏婷婉进门。
明日可是她的三日回门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重要,他都没半点放在心上,只能说明一点,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位正牌王妃。
她见谢觞闭着眼睛像是醉得狠了,暗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只怕泡在酒坛子里了吧!”
江凤华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既然如此,就别怪妾身了。
她朝外喊道,“红袖,莲叶,进来帮我一把。”
丫鬟进来,见两人姿势暧昧,羞得闭紧了眼睛。
江凤华道,“我脚不能用力,你们快来帮忙啊,扶他起来,推到床上去,顺便打盆热水来,伺候王爷更衣。”
几人合力将谢觞摆弄好,又脱掉他的锦袍和鞋袜。
江凤华累得气喘吁吁,身上除了肚兜和亵裤,再无多余的布料,看着甚是诱人,可惜谢觞睡得像猪一样。
丫鬟用帕子在她身上轻轻擦拭着,又给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地涂抹着护肤精油,轻轻替她按摩之后才算完成。
江凤华遣退丫鬟,安静地躺在了谢觞身边,忙碌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也没心思去勾引一个喝醉的人,沉沉睡去。
一夜无眠,两人都睡得香甜。

待苏贵妃和曹总管走后,恒王府也清静了,江凤华直接回了揽月阁,而苏婷婉则被安排在西院的檀香院。
这时,谢觞莫名其妙追了上来,朝江凤华问,“你的脚可好些了?”
江凤华没想到谢觞会追她到揽月阁,毕竟苏婷婉已经进府。
她以为这一世谢觞不会那么快娶苏婷婉进门,没想到还是逃不掉上一世的命运。
苏婷婉还是在三月二十四这日进府了。
她微微福了一礼,“好多了。”
谢觞清楚地记得她走路很缓慢,应该是还未痊愈所致,“太医院的药酒十分好用,效果也很好。”
“臣妾知道,揉了药酒所以现在也没那么疼了,走路也不用人搀扶了。”江凤华语气疏离,媚眼如丝。
“今天烫伤了吧。”谢觞无厘头问她。
江凤华瞪大了眼睛,很快反应过来,主动掀开衣袖,露出洁白的皓腕,纤纤玉指修长白皙,指甲修整得圆润漂亮。
这双手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手。
她温声道,“涂抹了药膏,现在已经没事了,一点点红,不碍事,谢王爷关心。”
“天色不早了,王爷奔波了一天,苏侧妃也一定还在等王爷,凤华便不留王爷喝茶了。”
他急声道,“谢谢你,本王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江凤华顿了顿,“这种事情本就该臣妾以王妃的身份去处理,王爷不必谢。”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谢觞握紧了拳头藏在衣袖里,“本王还有公务要办,去书房。”
是夜,昏暗的书房里燃着豆大的灯蕊,四周漆黑一片,谢觞慵懒地坐在软榻上,闪着一双森冷蚀骨的眸子,周身透着冷寒,他声音冷沉,“查清楚今日城中散布谣言的人是由何人指使了吗?”
“卑职无能,还未查出。”地上跪着的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他的身影并没有在光影里出现,恭敬地低垂着头,只让人感觉那里根本无人。
细微的声音传出:“对方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不过卑职可以肯定一定是女人散播出的消息,她们应该会易容乔装之法。”
谢觞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散播这些流言的目的要做什么,所以他将计就计,借此机会将这些流言传入了宫中让帝后知晓。
皇上知道他在宫外的所作所为定然震怒......
他淡淡道:“退下吧!”
待黑影离开,谢觞才挑灭了灯蕊,整理了锦袍,跨步出了书房,想起刚才江凤华的话,她的神色淡然无波,仿佛苏婷婉一进府,他们之间便有了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犹记得前一天她还趴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今天她出现在王府门外时却沉稳端庄,不卑不亢,三言两语就吓唬住了那些人。
天空中是皎皎明月,幽暗的夜色中,他长身玉立站在廊下,英姿挺拔如松,步态从容如风,他毫不犹豫朝檀香院走去。
苏婷婉自从被送进檀香院就没出去过,汪嬷嬷派了人把守在门口,她走一步都在人的监视之中,索性就不出去了,直到谢觞出现在檀香院的院子里。
谢觞跨步进来,朝着守在门边的人道,“你们是把本王的侧妃当犯人看守了吧,滚开。”
两人连忙退开,恭敬行礼,“王爷息怒。”
苏婷婉打开门一把冲进了谢觞的怀里,“阿觞,我总算见到你了,她们不让我去找你。”
谢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一把将谢觞拉进了屋子,“哐当”一声,门被她关上,又插了门栓。
守在门口的李管事和张管事瞧见这样的情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猴急成这样。
屋内,苏婷婉的小脸变得通红,娇羞的模样无不在释放信号,“今天晚上阿觞会留下来陪我的吧!”
谢觞看到这样的苏婷婉,有些不认识了,印象里她总是拒绝他。
他身子有些僵硬,捏紧的指节渐渐泛白而后又松开,仿佛要让脑海里的那张绝世容颜消散,他点了点头,“会,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婉婉......”他捧着她的脸,动情地亲吻了上去,直到她娇气粗喘引他到了床上。
他不知道为何,尽管自己尽情地亲吻她,都让他进入不了下一个状态。
她被动地躺在床上,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等着他攻城略地,可就迟迟等不来他的下一个动作。
苏婷婉也察觉出异样,主动地回吻,可是他依然没有进入状态。
她心中懊恼,他怎么不脱她衣裳。
以前他们虽然互相喜欢,可从未做出男女大防的事,她很自尊自爱,他亦自持自重。
苏婷婉不是闺中养大,这种事情虽然没经历过,但是由于府中姨娘太多,她爹又太风流,她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
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王爷,衙门出大事了,您快去一趟吧!”
谢觞瞬间惊醒,沉声道,“何事?”
林枫在外焦急道,“发生了命案,死者正是刑部尚书杨敬,衙门里来人了,正等在前厅,王爷现在是京兆府尹......不能不去。”
林枫是见过苏婷婉与王爷相处的,没确定关系时,她大大咧咧,规规矩矩,可是后来,动不动就又搂又抱又亲又啄,他都没眼看。
谢觞现在是京兆府尹,盛京发生重大命案他肯定要到场主持,更何况死的还是二品高官,谁有胆子和本事杀死刑部尚书。
他翻身而起,开始整理衣袍,“出去知会一声,本王马上就来。”
片刻,谢觞穿戴整齐,正要出门,苏婷婉眼中闪过恼怒,“今天晚上非去不可吗?”
谢觞温声安慰,“等本王回来。”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寝室。
苏婷婉衣裳凌乱,却连条腰带都没解,她满眼失落,不管什么事,今天晚上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期盼了好久。

江凤华惊得睁大了瞳孔,她呆呆地盯着谢觞的眉眼,脸上还是那般冷硬如冰,动作更是粗鲁,他将她放在软榻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太医来之前,本王先替你检查一下是否伤到骨头。”
“王爷也会?”江凤华美眸闪出一丝光华。
谢觞不想解释这是一个军人必备的常识,可惜他永远不能再上战场了,父皇厌恶自己,已经放弃了他。
谢觞亲自替她把裙角掀开,脱掉鞋袜,只见她完美无瑕的玉足通红一片,脚踝处肿得老高,他手指轻轻一按,疼得江凤华眼泪瞬间滚落出来。
谢觞瞧着眼前水汪汪的泪美人咬着手绢不发一言,道,“痛就喊出来吧,喊出来要好一些。”
江凤华流泪不止,眼睛紧闭,摇了摇头,因为疼痛难忍,她甚至开始咬自己的手背。
谢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痛的女子,他还没动手呢,待会儿敷冰的时候更痛。
“没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先冰敷后抹药。”谢觞又吩咐宫女去取冰来。
她道,“王爷,抹药痛不痛啊!”
“会痛,忍一忍就好了。”他道。
江凤华腿一缩,整个人都蜷缩在软榻上,眉头紧紧皱起,那一双眼眸,似深邃的湖泊,盈满了晶莹的泪光,脸颊上的泪珠似珍珠一般,白皙的小脸染上晕色,美得让人心碎。
“不抹药了吧,不动它就不是那么痛了,让它慢慢好。”江凤华道。
“不冰敷不涂药,你这只脚就别想好,会瘸的。”谢觞故意吓唬她。
江凤华吓得又伸直了腿,将脚踢到他怀里,“我能忍的,我不要变成瘸子。”
谢觞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宫女也找来了冰块,谢觞吩咐宫女给她冰敷,可冰块刚碰到脚踝,江凤华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珍珠泪流不止,唇瓣也疼得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喊,“轻点儿,痛......”
宫女见状更不敢用力,只要稍微碰到她一点,她就痛得全身战栗起来。
谢觞实在看不下去,“不用点力,怎么消肿。”
宫女哪敢不从,试着加重力度,江凤华更是痛得狠狠咬着手背,手背也被她咬出血痕来。
谢觞瞧着她的模样像是要痛晕过去了,又对宫女道,“力道不对,本王来吧,你们先退下。”
宫女如释重负连忙退开。
只见谢觞坐在矮凳上,双手轻轻捧着她的玉足,冰凉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脚踝处打转,企图让她慢慢适应痛感,又道,“不要咬手了,再咬待会儿又要治手了,你抓住我的臂膀,想点别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江凤华乖巧地点头,双手扶上他的手臂,下一秒,当冰块与痛处接触,她猛地抓紧,狠狠地捏着,谢觞感觉她的力道加重,只怕自己的手臂要被她掐紫了,但她至少没有再乱动,他又继续打圈替她消肿,痛得不能忍时,她猛地搂住了他的肩膀,手指掐着他的肩背。
谢觞眉头微皱,俊美的五官染上红晕,少女的体香传来,她脸颊摩蹭到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一系列动作完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脚踝才稍稍有些缓解,也不那么肿了。
江凤华仿佛要痛晕过去了,意识迷糊地瘫软在他怀里,此时她额头眉间满是细汗,身体仿佛也被汗水打湿,香汗淋漓的模样惹人怜爱。
谢觞喉咙滑动,心脏跳得厉害,江凤华极不老实在他怀里磨蹭,还好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让宫女太监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还以为两人刚刚做完见不得人的事情。
殿外,程皇后让太医留下跌打损伤的药便让他离开了。
她唇角勾起浅笑,让人不要进殿去打扰。
喜嬷嬷在她耳边道,“老奴从未见王爷如此耐心,王妃若能得王爷喜欢,正好替娘娘去了烦忧,那苏家的女儿......”
“觞儿重感情,他绝对不会因为江凤华而放弃苏婷婉,现在只有看觞儿能不能对江凤华上心了。”
“是。”喜嬷嬷又道,“这么个娇滴滴如水做的美人儿,王爷难免不会动心。”
“皇上既然同意觞儿担任京兆尹一职,就说明皇上没有完全放弃他,以觞儿的聪明,他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江凤华说得没错,让觞儿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嫡子。
回府的时候,程皇后借故乏了,也没有出来见他们,让他们自己回府。
江凤华上了药,脚上缠着绷带,是由谢觞抱着上的马车。
回到恒王府,谢觞将她抱进了卧房后转身就要走,江凤华连忙喊住了他,“王爷......”
谢觞怔愣,“何事?”
“谢谢你。”江凤华温言细语。
谢觞沉声道,“也是母后不小心吓到你了,才导致你摔倒扭伤了脚,不用谢。”
她急切道,“还有上一次,上上一次,都谢谢你。”
谢觞顿了顿,知道她说的是新婚当日,还有在宫里她差点摔下马车。
他朝红袖嘱咐一句,“沐浴时注意脚不要碰到水,这几天都不要下地。”他抱她时明显感觉到她的衣裳被汗水打湿了,混身是汗,应该不好入睡。
谢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仿佛已经接受了江凤华是他的妻子,而他们之间这种相处模式像极了相敬如宾的夫妻。
红袖恭敬地答,“是,奴婢会仔细的。”
谢觞离开后,江凤华才坐直了身子,眉眼恢复正常,抬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准备水吧。”
红袖道,“王妃,您和王爷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王爷怎么抱着你回来,还说那些话......王爷像是在关心你。”
“别多想,他对别的女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对苏婷婉尤其的温柔。”江凤华脸上的娇羞模样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淡然的神色。
“哦。”红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会动心,王爷这般风姿卓越,是个女人都会对他这样的俊美的男子动心吧!
江凤华沐浴过后,又让人在桌案上摆了文房四宝,开始静心练字。
今天晚上谢觞不会来了,他没有理由再进入婚房,所以她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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