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管能说叫“谝”,能说的人叫“谝干”。我就是一个谝干。这谝干在熟人的地方能谝,在陌生的地方也能谝。其实谝干很多,哪里都能遇上知音。
要说这其实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在上中专,要知道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一等人才考中专的,二等人靠高中,然后上大学,大专。因为以前中专毕业就能分配工作。我是初三补了三年才考上的中专。我上中专的那年十八岁,在我们班里算岁数最大的了。因此上我就是班长。还是学生会的主席。不过我十八岁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我是十八岁的,感觉我三十多岁了。因为我有络腮胡子。那时候不刮胡子,看上去像一个很厉害很威风的人。
我在省城上中专,每年也只有寒暑假回家的。我们那时候回家是坐绿皮火车的,那时候的火车很慢的。我回家几乎上要坐四个小时的车。在这漫长的四五个小时中,我准能找到谝的对象。有一次我差点把一个小姐姐拐骗回家。
我在火车上,有一次还真遇上一个比我还能谝的人。我们坐的那次列车是从我们省城出发的。因此,我们上车有座。一个车窗下,一个小桌子,两边有高靠背椅子,组成一个小单元。当然了这高靠背椅子,一侧是三座的,一侧是两座的。我那次是坐在一个两座的小单元里的。我靠过道,靠窗的位置是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小姐姐。我对面是靠窗的坐着一个不爱说话的大哥,靠过道的就说我这里要说的那个比我还能谝的大哥了。
这位小身子骨,小身板。不过说话声音不小。那势头有一些像演小品的巩汉林。边说手还便比划着在身体前面晃悠着。当然他和我是谝干对谝干。这四个人只有我们两个滔滔不绝的说。我旁边边的那个小姐姐看着窗外,对面另外一个大哥看着一本火车上卖的不良读物。看封面就很不良的。不时的列车过道里还有推着售货车的乘务员喊着:“啤酒,花生,火腿肠。”
我记不得是先从什么开始谝的,总之是谝到他了。这小身子骨的大哥说:“我不是吹牛,我是阳钢(我们地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