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我掰下一块馒头，剩下的往前递，传了一圈之后，到我手中就变成了半块面包，或者几根辣条。
高中的生活向来都是匆匆忙忙的，忙着做练习题，忙着写试卷以及各种练习册，作业似乎永远都写不完。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高中上学期很快结束。
马上要过年了，可我还是无家可归。
我虽然不想跟我妈赌气，但我还是想读书。
那时候年少气盛，总觉得，只要上了学，人生就会有比打工更好的出路。
寒假我没有回家，有个实在缺人的工厂录用了我。
每天工作满 12 个小时，能给 100 块，我干了 20 天，挣了 2000 块。
过年那天工厂放假，顾青青骑着她的小电驴来接我。
小电驴绕过了半座城，城边的湖泊结上厚厚的白色冰层。
有人在燃放烟花，有人在滑冰，白天的烟火算不上绚烂，但也相当美丽。
我们在湖边尽情地玩了许久，一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所有的超市都打烊了。
顾青青带我去她家老宅过年。
顾青青家是一大家子一起过年，光是年夜饭就摆了七八桌。
我混迹在人群里，也没有人察觉。
到了晚上拜年的时候，晚辈们哗啦啦跪了一地，顾青青也使劲摁着我跪下。
老人们挨个发红包，也给我发。
灯火辉煌的院内，有人望着我稍显犹豫，不过还是给了红包。
但我耳尖，听到有人问：“我怎么觉着那小伙子面生，是谁家的孩子啊？”
“你说那个秀气小伙子吗？是顾青青带来的，可能是她妈妈那边的表弟吧！”
我哪是什么表弟啊？
听到这些话，我一瞬间红了脸，揣着一把毛爷爷跑过去塞给顾青青。
顾青青原本在思考如何点烟花，被我这突入起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纪泽，你给我钱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