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她窦嘉音与母家决裂,誓死追随裴知衍而去。
此行山高路远,绝对艰苦,但是这该死的情愫啊!
银果立于我床边,讲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时还有眼泪伴奏。
我要不是当事人我都怀疑,她银果才是当事人。
只是我现在也不觉我是当事人。
银果自顾自讲完,陶醉片刻,转头来见我无悲无喜,叹了口气:“真可惜贵人为救天子落了这一身伤,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我看未必。
我扫视屋子四周,低着头伸手提溜着一颗又一颗的蜜饯放嘴里。
“贵人也不必伤感,如今朝局动荡,陛下不接贵人回宫也是为贵人安全着想。”
“银果。”
“我在。”
“你说来年开春那孤冢上会不会长出寸绿?”
“如今战乱纷扰,民不聊生,众生的命皆是如此。”
银果眉头皱着,却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大概觉得我所问晦气吧。
“蜜饯不能多吃,贵人莫要再吃了。”
02
是夜。
屋内早早便熄了烛火,借着雪光,里屋还是有些敞亮。
我侧躺着,身后有一抹温热贴来。小腹间传来暖意,腰间一紧,我落入了一个温暖且宽大的怀抱。闻着传来的细微乌木沉香味,我知晓裴知衍来了。
他温热的气息落在我的耳垂下,有股分流到我的脸上。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手也不老实,开始上下游离。我本想拦他,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直到我脸上泛起酡红,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他还要下一步动作之时,触到我的伤口,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知衍,我不记得你了。”
这话也倒不是我胡言乱语,饶是这周遭传的我们的经历多刻骨铭心,在脑子里却一丝也没有。
“和和,我会记得你。”
世人皆言,我不再痴缠他,可他却开始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