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5.
次日，负责留学项目的老师通知我申请已获批准，让我前去办理手续。
走出办公室，我遇见了身着笔挺西装的陆远。
他是校内任教的老师，与我母亲有远亲关系，两家来往密切。
自从我进入大学，他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但他为了这个曾经资助过的贫困转校生，对我的态度与先前有了天壤之别。
上一世为了替白雪讨公道，他向学校举报此事，要求给我最重处分。
还专程打电话告知我家，母亲得知我在校欺凌同学，当场呼吸困难，引发心脏病发作。
我急于向母亲解释，但陆远扣下了我的手机，声称必须等我向白雪认错才还给我。
结果母亲因此气愤过度，抢救无效去世。
此刻的陆远依旧一丝不苟，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
看见我时，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眉头紧锁着质问。
“你来这儿做什么？莫非想出国？”
“怎么会呢，我只是路过上洗手间。”
我随口搪塞，没透露半点计划。
他将信将疑，眼中的厌恶之情却掩饰不住：“但愿如此。”
我沉默不语，心中却隐隐作痛。
曾经待我如亲生女儿般的陆老师，竟然如此偏袒白雪。
“白雪是我重点扶持的贫困生，你要是没伤害她，再调皮我都不管，但你若敢动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深深吸气：“陆老师，我知道错了。”
“我会向白雪同学诚恳认错，并在众人面前承认过失。”
陆远反倒露出怀疑神色，冷哼一声。
“别想耍什么把戏，你要是敢搞事，我就把你调去最差班级，取消你所有评奖资格，剥夺一切获奖机会，让你永远毕不了业。”
我挤出最真诚的微笑，试图消除他的疑虑。
花招是不会有的。
但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莫及。
陆远厌恶地转身离去，我静静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
两天后，他发来短信，时间地点都已安排妥当。
“到学校礼堂来，在全校师生面前，给白雪跪下认错。”
6.
读完那条短信，我没有前往礼堂，而是拎起早已打包好的行李，打车前往机场。
礼堂内，已经有人开始在各大平台直播现场的情况。
赶往机场途中，我点开视频，看到顾景辰和许明川正扶着白雪坐在前排。
顾景辰细心地替白雪披上自己的外套，生怕她着凉。
许明川则在一旁柔声安慰着表情惶恐的白雪。
“放宽心，错在林暖暖，你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受害人，让她来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陆远冷哼一声：“要是她今天敢耍什么把戏，我保证让她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白雪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环视四周后，幽幽叹气。
“林学姐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觉得给我道歉太掉面子，打算放我们鸽子吧。”
忽然间，礼堂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都惊呆了。
随即，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一段影像。
整个礼堂顿时沸腾，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陆远先是蹙眉，继而脸色骤变：“这不是——”
他立即拨打我的电话，却发现早已被我拉黑。
顾景辰和许明川也慌乱地松开了白雪，四处打探我的去向。
“林暖暖去哪了？谁见过她吗？”
有同学回答：“她申请了国外交换生项目，早就搬离宿舍了，你们不知道这事？”
我坐在候机大厅里，静静等待航班起飞。
因为订票匆忙，只抢到两小时后的航班，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手机不断震动，全是校园里同学发来的讯息。
“林暖暖，礼堂那段视频是你放的吗？太让人意外了！”
“视频一结束，陆老师和顾景辰他们就气势汹汹地冲出去了，白雪也跟着溜了。”
“他们看起来气得不轻，不会是去找你算账了吧？”
大家都在热切讨论这场闹剧，想从我这里探听内幕。
我草草浏览了一遍，选择了沉默。
这时，舍友发来一条消息。
7.
“暖暖，陆老师正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要出国后，马上去找了项目负责人，看上去急得不行。”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正要回复，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陆远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候机大厅，面色阴沉地朝我走来。
我瞥了眼腕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毕竟那段视频才播出半个多小时。
“林暖暖，你想躲到哪里去？”
“你明明保证过不会离开，现在却拖着行李站在这里，你在耍我！”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咄咄逼人地质问我。
我无视周围旅客投来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很抱歉，我改变主意了，这所学校我已经待腻了，想换个地方继续学业，并非有意欺骗你。”
一向能说会道的他此刻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恼怒地开口：“今天你别想离开。”
“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播放那段视频，会给白雪带来多大的伤害，以后她还怎么在学校抬头做人？”
我心里涌起一阵失落，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来挽留我，没想到还是在替白雪说话。
我故意在他面前晃动机票。
“你打算怎么阻止我？机票都买好了，航班一到，我就能远走高飞。”
陆远指着我，怒火中烧。
“那我现在就给你母亲打电话，问问到底是谁允许你出国的！我跟你母亲那么亲近，却从没听她提起这事，你肯定是偷偷计划的！”
这一次我早有准备，为了避免母亲被陆远那些不实之词吓到再次病发。
我在递交申请的那天就跟她通过电话，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因此我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淡淡开口：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请回吧，我该登机了。既然你这么厌恶我，就别勉强自己跟我说话见面了。”
陆远还想说什么，顾景辰和许明川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林暖暖，谁准你擅自去留学的？赶紧给我回来！”
“学姐，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禁莞尔，刚才还围着白雪嘘寒问暖的人，一听说我要出国，就全都跑来找我了。
8.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如此引人注目。
顾景辰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眼神尖锐得仿佛要在我身上戳出洞来。
“叶知冬，上回你差点害得白雪跳楼，这次又想出什么新招数来为难她？”
“你究竟对她有什么不满，非要这样处处刁难？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相信你能改过自新，还以为你真心认错......”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接着往下说：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要说，我现在必须跟你回去，给白雪道歉，还得向全校同学澄清这件事？”
我准确说出他的想法，让顾景辰明显愣了一下。
他随即板着脸，双手插在裤兜里：“既然你心里清楚，那就赶紧跟我们走。”
“呵，”我冷笑一声，“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顾景辰的表情跟陆远一样难看，脸色铁青。
我在心底暗自发笑。
你们一直偏袒那个装可怜的女人欺负我，现在也该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了。
我懒得再看这几个男人铁青的脸色，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总说白雪的名声会受到影响，那又怎样？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凭什么要别人来买单？”
“就因为她家境不好，就该事事迁就？就因为她生活艰难，所有人都得让着她？”
“她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一定是别人在故意刁难？这种歪理你们也信？”
“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去申请贫困补助，在学校里耀武扬威，把自己当成女皇一样。”
“谁要是敢说我半个不字，我就跑去天台装可怜，说大家都在欺负我，想把我往死路上逼。”
这番话让三个男人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们张了张嘴想反驳，可仔细想想，我说的分明都是白雪干过的事。
最后还是许明川勉强开口。
虽然气势已经不如之前那么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俯视着我：
“学姐，你手上不过是有段视频罢了。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现在的技术这么先进，你完全可能是在栽赃陷害。”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今天交到礼堂的那段监控录像。
那天的情形全被对面大楼的摄像头拍了下来，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我如何试图救人，而不是要害她。
白雪爬上天台后，装模作样地要往下跳，我冲过去拉她，反倒被她推倒受了伤。
9.
白雪用尽全力把我甩开，直到顾景辰第一个冲上来，她才突然缩成一团，装出受惊吓的样子。
对于许明川的质疑，我早有准备。
我轻轻耸肩：“原始视频我放在储物柜里，你们随时可以去检验真伪，顺便把我留给你们的其他东西也一起拿走。”
三人同时愣住了。
这时登机提示音响起，我立刻拎起行李箱往安检口走。
顾景辰最先反应过来，冲着我的背影喊：“站住，林暖暖！别走！”
陆远和许明川也跟着追了上来。
但他们都没有机票，只能被保安拦在外面。
眼睁睁看着我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
到了目的地，我花了些时间安顿下来。
很快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开始熟悉新环境。
这段时间，国内朋友告诉我说，那段视频在校园网上传开了，同学们都在要求学校严惩白雪。
“自己能力不够拿不到奖学金就算了，还要闹到楼顶上去，这不是在学校里制造混乱吗？”
“最过分的是她还伤人，林暖暖明明是去救她，结果被她推倒在地，浑身是伤，真是恩将仇报。”
“我之前还觉得她挺可怜的，没想到心机这么重，以后看到她我都要绕着走。”
看完这些评论截图，朋友又补充说：
“学校拿去鉴定过了，确认视频是真的，不过最后只给了个警告处分，听说是陆老师特意求情的！”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毕竟陆远从高中就开始资助白雪，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前途尽毁。
不过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命。
只要以后能远离他们，平安度过余生就够了。
可开学第一天，我抱着课本走进教学楼，竟然在人群中发现了许明川的身影。
在一群白人中间，他的亚洲面孔格外醒目。
看到我时，许明川慌乱地躲开视线，转身就往拐角跑。
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我还是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
刚在座位上坐定，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就飘了过来，许明川若无其事地在我旁边坐下。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这个位置应该没人吧？”
10.
我悄无声息地挪到另一个位置，许明川却执着地跟过来。
他看我不理睬，语气焦急。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我成功申请成为交换生了，接下来两年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求学。”
我对此毫无兴趣，立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这位同学，麻烦你保持点距离，我不习惯和人太过亲近，况且我们也不算熟识。”
许明川身子微微一震，紧抿着唇角露出受伤的神情。
“没事的，学姐，就算你现在对我很抗拒，我也会坚持下去的。”
从那天放学开始，我的身后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我刻意装作看不见他，把他当成空气，可许明川依然固执地充当着我的影子。
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我从天还没亮就开始看书到深夜，他就静静地坐在不远处陪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个月。
等到假期来临，我终于能独自散心。
我刚掏出香烟准备点燃，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来夺走。
转头看清来人的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顾景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景辰虽然一脸疲惫，但英俊的面容丝毫不减，正皱眉瞪着我。
“什么时候染上这种不良嗜好的，吸烟有害健康，立刻给我戒了。”
“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追求者追到这里来了？我特意请假飞这么远来看你，就换来这种态度？”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让我冷汗直冒。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想要溜走。
“这边景色不错，你慢慢逛，我先走一步。”
却被顾景辰一把扣住手腕，他神色冷峻地看着我，语气不容拒绝。
“想都别想，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酒店都没订，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他强势地跟着我回到我的出租屋。
我猜不透他的用意，虽然很不情愿见到他，但考虑到这是异国他乡，我也不忍心把人赶到街上去。
突然，顾景辰叫住准备躲进房间的我，表情有些复杂。
“林暖暖，我很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去救人的，看到学妹那么可怜就轻信了她的话，是我在白雪的事情上误会你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向来高傲的校草第一次低声下气地道歉。
尽管他态度诚恳，但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动。
11.
在我最需要他支持的时候，顾景辰选择了站在对立面。
如今所有的伤痛都被时间抚平后，我反而看透了，根本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语气平淡：“嗯，道歉我收下了。”
“过往的恩怨就此了结，我们互不相欠，你明天就可以安心回国，以后也不必再来找我。”
听到前半句时顾景辰眼中还闪着喜悦。
但后面的话让他眼神瞬间暗淡，难以置信地说：“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们好歹曾经那么要好，就因为我一次判断失误？”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需要多说什么。
顾景辰眼神闪烁，声音低沉：“我明白，我之前对你太过分了，换我也很难原谅。”
“我在跨国企业实习，我会申请来这边工作，陪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怨恨我。”
说完这些，他转身走进房间，用力关上门。
我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只能咽回去。
后来，顾景辰真的调职过来，为期两年。
他就住在我隔壁，每天早上都会板着脸叮嘱我按时吃饭。
周末还总是不请自来，做些难以下咽的饭菜，还要拉着我打游戏通关。
我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当作普通邻居，始终保持距离。
到了第二学期，陆远也追了过来。
他争取到访问学者的机会，来到我的学校。
因为有留学经验，陆远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我还在快餐店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努力用蹩脚的英语点餐。
刚做完实验的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三言两语就完成了点单。
递给我三明治时说：“我记得你最爱这个口味。”
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我恍惚想起大学初期，他事事照顾我的画面。
但我还是默默端着餐盘躲到角落。
毕竟在前世，最让我痛苦的就是陆远，我对他有着难以磨灭的阴影。
陆远却不以为意地坐到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我吃不下了。”
12.
还好今天许明川有社团活动没来。
否则两个男人同时盯着我吃饭，我还怎么吃得下。
陆远见状轻笑，手掌温柔地抚过我的头发。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我这是在关心你呀。短短四个月不见，你就瘦得不成样子了，我得看着你把身体养好才行。”
他语气轻松地说着这些话。
仿佛那个为了白雪对我冷嘲热讽的陆远从未出现过。
这让我更加恼火。
默默在心底重复“要宽容”这句话十遍。
三两口吞完剩下两口三明治，我起身准备离开。
陆远伸手拦住我的去路，眼神中带着探究：“你最近对我很冷淡啊，是不是还在怨我？”
“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我承认我确实帮白雪说了情，让学校从轻处理。”
“但她的过错确实不至于断送前程，如果你觉得不公平，我可以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在国外的课程应该很有挑战性吧？我可以当你的家教，帮你收集论文资料，考虑一下？”
我停下脚步。
这个男人太了解该如何让我动摇。
国外的课业压力确实让我吃不消，这才导致体重直线下降。
要是有个学术大牛带着，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真是搞不懂，那些曾让我伤心欲绝的人怎么突然都变得这么殷勤。
但眼下这情形，让我觉得逃到国外简直就是个笑话。
既然哪里都躲不开他们，又何必千里迢迢跑这么远？
“陆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求学之路应该靠自己摸索，我想凭借个人努力完成学业，取得好成绩。”
“要是耽误了您的科研工作和学术交流，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远眉头紧皱：“林暖暖，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您多虑了陆教授，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一声声陆教授叫得他眸色渐深。
“像以前那样叫我陆远就好。”
“还是用教授称呼比较恰当。”
我坚定地与他保持距离。
转身离开时，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追随。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林暖暖，实验室现在不忙，我会经常来看你。”
“我是你的导师，也是你的长辈，答应过你妈妈要照顾你，你别想躲开。”
我差点被自己绊倒。
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
13.
虽说是有空才来，但陆远几乎天天都会出现。
他会仔细检查我的学习笔记，耐心讲解我不懂的知识，认真批改我的作业，对我的态度比从前更加温柔体贴。
经历过前两个人的纠缠，我已经能够保持镇定。
就这样带着三个甩不掉的男人，专心致志地过我的学习生活。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两年后。
交换项目结束，我搭乘返程航班回到祖国。
此时昔日的同窗好友们也即将毕业。
好友们一见到我就扑上来抱住我。
“呜呜呜想死你了！在国外是不是过得特别滋润啊，我天天刷到三个大帅哥发的照片，几乎每张都有你的身影。”
我翻了个白眼：“要是你喜欢，这种福气让给你好了，我跟他们又不熟。”
身后的顾景辰听到这话脸色骤变：“林暖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明川和陆远也投来不悦的目光，显然对我的态度很不满。
瞪什么瞪？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们有任何交集！
我只是没办法摆脱你们的纠缠，但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了过去的伤害。
拍毕业照时，我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碰了碰旁边的同学问道：“那个位置是谁的？”
同学说：“白雪啊，你还不知道她被开除了吧？”
“她因为没拿到国奖，就想靠卖惨赚钱。在网上开了个账号天天哭诉，结果你猜怎么着？”
“有人扒出她说的全是谎话！什么瘫痪的爸爸，去世的妈妈，都是编的！”
“她父母好端端地在村里打麻将呢。这下她不光在学校完蛋了，网上的人设也崩塌了。”
“她那些博取同情的把戏都被戳穿了，没人再相信她。”
“她跑去天台威胁要跳楼，但已经没人理会她了。最后被保安拉下来，学校考虑到她的种种违规行为，直接给开除了。”
我咧嘴一笑。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说白雪的父母脾气很暴躁，她被退学回家肯定不会好过。
想到她可能正在受罪，我就觉得特别解气。
摄影师开始倒数。
我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躲开身边的三个男人。
“咔嚓”一声，毕业照定格的瞬间，我和三人都保持着距离。
他们都不满地看向我。
陆远皱眉说：“林暖暖，我都让学校把白雪开除了，你还想怎样？”
顾景辰咬着嘴唇道：“暖暖，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就这样结束了吗？”
许明川红着眼眶：“学姐，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眼前这三个男人。
他们一个个都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仿佛我才是那个不讲理的人。
可笑，真是可笑。
当初他们联手伤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如今随随便便就想要我的原谅。
未免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