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我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天上已布满灰色乌云,谋划着一场大雨。
于是我收起手杖,赶回去了。
佃农们仍在地里弯腰劳作,有几个向我告别,但更多人埋下头没理我。
走到一半,雨水从天上落下。
起初天是蒙蒙的小雨,但很快愈演愈烈,不久就演化成了一场豪雨。
初春的雨水冷透骨髓,此时我不禁担心起那些佃户,可又被迫立刻收起了思绪。
我的衣物湿透后无比沉重,地面也越发泥泞,阻碍我回去的步伐。
我低着头狈地奔跑,害怕雨水打湿双眼。
“雅克曼老爷。”
忽然我听见了埃妮可切哀塔斯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并抬头,看见她就站在我面前,打着一把锃黑的大伞,垂着的左手上还有一把。
“您回去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更衣,缅甸州的寒瘴比您想象的更凶恶。
我已叫莱尔希准备好了干衣服,请务必换上。”
回去的路上她说,然后她就拐向了另一边,声称是要去检查水渠,这次的雨下得极不寻常,必须防备洪涝发生。
看看埃妮可切哀塔斯雨中的背影,想着她诡异的左眼,我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宅邸,笨手笨脚的女仆莱尔希为我更换了衣服,差点害我摔倒。
1920年7月7月,在一张尚未完全熟悉的大床上,我被吵醒了。
起初,睡梦中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声响在主卧里回荡。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噪音让我的睡眠越来越差,做起了被猛兽烈犬追猎的噩梦,直到恍然惊醒。
是老鼠的声音,老鼠在黑暗中打洞,咬食着无人知晓的东西。
可恶的啮齿动物在百年宅邸的木墙内活跃,听这阵势不像一时才兴起。
幸好疲惫阻止了我下床去报复这些低级生物,我也不想从温暖的被窝中脱身。
我以被子蒙住头,迷迷之中噪音衰弱并消失了。
早上,我叮嘱仆人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些鼠药。
之后的很多天里我都睡得长年格外香甜,尽管并未发现哪怕一只老鼠暴死的尸体,但鼠药无疑是生效了,至少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7月15日,可能是凌晨三点钟,许久不见的该死老鼠声响再次响起,像一只巨手把我从梦境中活生生拽了出来。
我猛然惊起,在黑暗中怒火中烧地喘着气,一番心理斗争后披上被子翻下床,打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