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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两房后,假死夫君带外室入府全文

寻星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王送礼?应该是给二老爷的。”付婉婉吹捧起裴轻鸿,夸赞道:“二老爷是青年俊才,又与宁王这样的皇族相识,将来的前途无量。管事你还不快让宁王的人进来喝杯茶,也好让大家看看宁王都送些什么礼来。”裴菱菡挑了挑眉,“你怎么就那么笃定,说不准是送给苏姐姐的。”“送她?”付婉婉是一百个不相信,摇晃着手里的丝绢:“不是我不信,而是苏姑娘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宁王那般英勇睿智的人物,眼光可不会差。”裴阿柱起身,局促不安的理了理衣襟,“二弟,大哥没想到你与宁王还有这层关系。”弟弟出息,他理应高兴才对。可瞧见裴轻鸿不仅年轻俊美,还一身气度不凡,心口难免泛酸。很难看出,他曾经和自己同样出自乡野小村落,是一个毫无权势的泥腿子。“苏姑娘可在?”门外传来一声尖...

主角:裴轻鸿苏云朝   更新:2025-01-01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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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轻鸿苏云朝的其他类型小说《兼祧两房后,假死夫君带外室入府全文》,由网络作家“寻星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王送礼?应该是给二老爷的。”付婉婉吹捧起裴轻鸿,夸赞道:“二老爷是青年俊才,又与宁王这样的皇族相识,将来的前途无量。管事你还不快让宁王的人进来喝杯茶,也好让大家看看宁王都送些什么礼来。”裴菱菡挑了挑眉,“你怎么就那么笃定,说不准是送给苏姐姐的。”“送她?”付婉婉是一百个不相信,摇晃着手里的丝绢:“不是我不信,而是苏姑娘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宁王那般英勇睿智的人物,眼光可不会差。”裴阿柱起身,局促不安的理了理衣襟,“二弟,大哥没想到你与宁王还有这层关系。”弟弟出息,他理应高兴才对。可瞧见裴轻鸿不仅年轻俊美,还一身气度不凡,心口难免泛酸。很难看出,他曾经和自己同样出自乡野小村落,是一个毫无权势的泥腿子。“苏姑娘可在?”门外传来一声尖...

《兼祧两房后,假死夫君带外室入府全文》精彩片段

“宁王送礼?应该是给二老爷的。”
付婉婉吹捧起裴轻鸿,夸赞道:
“二老爷是青年俊才,又与宁王这样的皇族相识,将来的前途无量。
管事你还不快让宁王的人进来喝杯茶,也好让大家看看宁王都送些什么礼来。”
裴菱菡挑了挑眉,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说不准是送给苏姐姐的。”
“送她?”
付婉婉是一百个不相信,摇晃着手里的丝绢:
“不是我不信,而是苏姑娘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宁王那般英勇睿智的人物,眼光可不会差。”
裴阿柱起身,
局促不安的理了理衣襟,“二弟,大哥没想到你与宁王还有这层关系。”
弟弟出息,他理应高兴才对。
可瞧见裴轻鸿不仅年轻俊美,还一身气度不凡,心口难免泛酸。
很难看出,他曾经和自己同样出自乡野小村落,
是一个毫无权势的泥腿子。
“苏姑娘可在?”
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
众人探头,
就见院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抬红漆木箱子。
两位宫装太监手持拂尘,站立箱子侧旁,笑眯眯的道:
“洒家是奉宁王的口令,为感谢苏姑娘献上的药包,特地转送苓妃娘娘和宁王的赏赐。”
这话一出,
祠堂内的众人纷纷惊诧。
没听错吧......
不仅是宁王,还有皇帝宠妃,苓妃娘娘也来给苏云朝送礼?
裴老头难得开口:“苏姑娘是个好样的。”
“哎呀,我老婆子就说,苏姑娘从前给我煮的药膳,吃的就浑身舒坦,这医术肯定没得说!”裴婆子笑的脸上都是褶子。
付婉婉面色难看:“......”
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眼热,小声蛐蛐,“这怎么可能,普通药包寻常大夫都会配,宁王不会被骗了吧......”
但事实上,
那些赏赐就足够打肿她的脸。
太监高调宣讲:“苓妃娘娘赏赐金镶玉蝴蝶流苏簪,八宝攒丝红宝石璎珞圈,浮光锦半匹......”
“两株五十年份人参,四盒石斛,五株三十年份当归......”
伴随太监的每一句话落,
都像一道无形的巴掌,扇在付婉婉的脸颊上。
火辣辣的,让她无所遁形。
裴老头和裴婆子听得眉开眼笑,忙走到院落。
“哎呀,这些金疙瘩可都是好东西啊!”
“不愧是皇帝宠妃的赏赐,这些我逛金楼都瞧不到的好款式。”
“我就说苏姑娘是为侯府争光的......”
“......”
瞧着敞开的箱子里,钗环首饰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熠熠光辉。
那些药材被红色丝绸包裹,存放在雕刻繁复花纹的奁匣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苏云朝谢过太监,让红袖塞了荷包,“劳烦二位公公辛苦跑来一趟,这是请公公的喝茶钱。”
太监笑得两眼弯弯接过,
暗道这苏姑娘挺通情达理的。
付婉婉心里嗤之以鼻:就会做这些收买人心的低劣手段。
一个太监有什么值得打点?
换作她,应该亲自上门,回赠宁王更厚重的礼品。
扫过那半匹浮光锦,她心神荡漾。
这可是宫廷专用的贡品,比黎锦还要万分珍贵。
因工艺和材料繁复难寻,一年内仅有十匹。
付婉婉心口酸涩,
苏云朝凭什么让苓妃另眼相看,赐下这么珍贵的浮光锦。
凭她那踩了狗屎运捡来的药方?
付婉婉掐紧手指,指甲刺进肉里,她看不下去苏云朝得意的嘴脸。
准备转身离开,就被人拦住去路。
裴菱菡语气散漫,“苏姐姐和你打了两个赌,你都输了,愿赌服输啊。
第一个赌,你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领了三十大棍,第二个赌,你得向苏姐姐和大嫂道歉!”
道歉?
就凭低贱的苏云朝,还有春花那丑女也配!
付婉婉气得眼都红了,
憋屈的回了句,“姐姐和苏姑娘都是善良大度之人,想必不会跟我斤斤计较这等小事......”
“小妹,你怎么跟婉婉说话的,她也是为侯府着想,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裴阿柱神色不悦,搂过付婉婉的肩膀。
一脸疼惜,拂过她眼角的泪水,“婉婉,你别怕,小妹她就是胡闹,有我在,没人可以罚你。”
“大哥,你就任由那女人胡搅蛮缠?”
裴菱菡气不打一处来,“付婉婉,你别觉得掉几颗眼泪,就能把事揭过去。
你忘记你刚才还想让大嫂用血抄书,好哇,用你的血来抄,也算你对梁府的一片诚意!”
若她和二哥回来的晚,
这满怀心机的女人,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作践人的事。
不是想巴结梁府吗,
那就割点血帮大嫂完成佛经抄书。
“你!”付婉婉失声哭泣,脸埋进裴阿柱的胸膛,“相公,你知道的,我一向怕见血,但为帮姐姐,我、我愿意......”
说罢,她推开怀抱,
竟作势要一头撞向木柱。
裴阿柱心里一惊,忙箍住她的腰肢,声音透着无比的怜惜:
“够了!裴菱菡你别再逼她了,你怎么也要叫她一声嫂子!别太过分。”
“我大嫂还......”裴菱菡左手朝向苏云朝。
顿了会,换了右手落在晴溪的肩上,“她还站在这,大哥,你想认,我可不敢认。
这七年都是大嫂扶持裴家至今,我不敢做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裴阿柱斜睨了晴溪一眼。
隔着米白面纱,也遮不住脸颊上青斑交错。
衬得整张脸像从泥潭里捞出来,
丑陋又可怖。
“别开玩笑了,裴家的荣耀都是老祖宗保佑,你别把功劳安在不相干的人头上。”裴阿柱冷嗤。
他记得没错,春花在村里就是个普通的村姑。
哪来的本事,扶持起裴家?
这一切都是他裴家祖上冒青烟,父母肯操劳,二弟自己争气。
与春花那丑婆娘没有半点关系。
苏云朝听出他语气的不以为然,“没经历这七年,大老爷自然不会知道,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秤。”
想来裴阿柱以为是裴家全家齐心合力,才铸就今日红极一时的崇阳侯府。
可他忘记了,当初的裴家可是山包村最破落的一户。
她嫁进来全家就只有一件打补丁的褂子换着穿,最小的裴菱菡睡在稻草堆里。
裴家二老,两人都是好吃懒做,得过且过活着一天是一天。
那时的裴轻鸿还在田里玩泥巴,半生半熟的种着稻谷。
这么个天崩开局,
可不是简单一句祖上保佑,就能有如今荣华富贵、养尊处优的日子。
裴菱菡搂住苏云朝的胳膊,也牵住晴溪,娇哼,“反正我心中这把秤,没有偏颇。”
“妹妹此言甚好,侯府的家法是得严明,不然口无遮拦,那这规矩便不成方圆。”
裴轻鸿不知何时,绕到苏云朝身后。
那股幽冷的檀香强势侵入她鼻尖,尤其他挨得近,耳畔清晰的响彻他的嗓音。
低沉,磁颤。
苏云朝偏偏头,躲过耳朵的酥麻。
裴轻鸿真是的,凑那么近......
“轻鸿说的对。”裴老头表了态。
见亲爹都开了口,裴阿柱神色阴郁,却没反驳。
他好歹排行老大,
二弟却为一个外人,驳了他面子。
但瞧付婉婉还哭啼,
莫名烦躁,他低吼,“别哭了,还不是你多嘴惹来的。”
付婉婉含泪愣怔,
这么多年,相公头一次冲她发火。
裴轻鸿背手在后,似笑非笑,“付小姐,打三十大棍就不必了,但长嫂的血墨,就烦劳你奉献点鲜血,不知你可心甘情愿。”
虽是笑着说出,言语却刻薄又无情。
付婉婉心底更难堪。
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二老爷,我......自然是愿意为姐......”
在裴轻鸿戏谑的眼神下,付婉婉吞咽喉咙。
改了口,“我自然是愿意为大夫人分忧。”
祠堂一事便落下尘埃,
苏云朝让人把谢礼登记入册,转道回宜兰园。
刚询问完儿子们的功课回厢房,已是夜深人静。
室内只亮了一盏灯火,
苏云朝还没拉开一半帷幔,后腰便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
脖颈紧贴而来,
是男人灼热而克制的呼吸声,透着撩拨人心的欲火。
“怎么才来......”

打死?
那可太好了。
付婉婉看不惯苏云朝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更厌烦她在侯府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不好,这么多人,娘亲应对不过来......”
裴浚哲小脸沉凝,“弟弟们,我们得去找爹爹护住娘亲!”
“好,我们快走。”
裴湛崎罕见的没损冲在最前的裴濯岳。
三只小团子往月洞门跑去,付婉婉斜睨了眼,“呵,还以为有多母子情深,一摊上事,哪还管你这奶娘死活......”
梁季轩拉开一张圈椅坐下。
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摆,见苏云朝面色清淡,眼神尽是戏谑,
“怎么,那三个小屁孩撇下你,心疼了?”
“那丑八怪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她生的孩子自然随她,你就是掏心掏肺为他们办事,也不见有半分维护。”
“不过,今日你毒害我母亲,铸成大错,也难逃一死!”
死字,被梁季轩咬的极重,
字里行间的杀气如寒冬冷风,刺骨骇人。
众人心中喟叹。
不愧是今年的武科状元,被皇上钦点的参将大人。
有这等磅礴气势,何愁边疆的蛮匪兵患。
苏云朝无视接近的家丁,清亮的杏眸直勾勾盯着梁季轩,“三少爷,你还没回我的话,梁夫人是中了何毒?”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凉气。
她脑子没问题吧?
不跪下求饶,还敢对梁参将咄咄逼问,
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么......
付婉婉袖口掩嘴,幸灾乐祸都要从笑成缝的眼里冒出。
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至于裴阿柱,正死死盯着苏云朝看,
这美人是看一秒少一秒,
得罪了梁府少爷,她这条贱命阎王爷是收定了。
梁季轩愣了下,扯了扯嘴角,“苏云朝你自己下的毒,还反过来质问本少爷,你胆子真够大的!”
一旁的文太监思忖,
回头还得给王爷一个交代,便上前劝阻:
“梁三少爷,不管苏姑娘是不是下毒之人,但洒家所负的是宁王的口令。不如先让洒家带她去见宁王,事后再送回交与您处置。”
这死太监靠那么近,
梁季轩皱眉,但碍于他背后的宁王,也就忍着鼻尖飘散的尿骚味。
他喝了口雨前龙井:“那好,文公公,看在宁王的面子上,我就让这毒妇先跟你走。”
付婉婉绞紧丝帕,瞪了苏云朝一眼。
怎么就这么好运?
招摇撞骗还能保住一命,等宁王来了,看她不拆穿这贱人的假面孔......
“宁王驾到——”
众宾客起身,朝声源处跪拜行礼。
裴浚哲、裴濯岳和裴湛崎小跑过来,扑进苏云朝的怀里,像是三块小年糕,奶声奶气道:
“娘亲,我们搬来救兵了,爹爹会救你的......”
三只小团子挤在她面前低语,白净净的脸蛋上尽是骄傲,与他们爹倒是如出一辙。
苏云朝理了理他们的小方帽,微笑,“放心,你们娘亲才没那么脆弱呢。”
呵,还在这大言不惭。
付婉婉翻了白眼,要没太监的一句话,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我来晚了。”
裴轻鸿乌发半绾,五官轮廓深邃,一双如墨点染的眉间深情缱绻,仿若坠入凡尘的谪仙。
“我打听过了,梁夫人那边无事,不是你的责任。”他嗓音低沉。
“今日的宴会很是热闹,我不过来送药,结果险些成了一桩命案。”
苏云朝眼眸清冷。
在她未察觉的地方,裴轻鸿眸底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柔情。
裴阿柱看的心头不太舒坦。
二弟是侯爷,要是他,巴结梁三公子还来不及,哪敢怒冠一发为红颜......
付婉婉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她喃喃道,“姓苏的不是下毒的歹人么,难不成她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
“宁王,苏姑娘就在这。”文太监回禀。
“嗯,本王知晓。”
宁王双手背后,腰间玉带系着一条镌刻端木皇室纹样的玉佩,面容俊朗,气质透着皇族的贵气。
桃花眼目光犀利,落在苏云朝身上。
不知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女人有点似曾相识......
“苏姑娘,本王找你,是想问你这药包来源何处?”
他问话,苏云朝的注意力,
却在他泛青的唇色,结合之前闻到的冷香。
她几乎能肯定,宁王十分巧的与七年前那个少年中的是同一种毒。
那时的她还未有好法子治愈,不过现在却不成问题。
“王爷问的好,正好民女可以替苏姑娘为您解答。”
话音落下,
苏云朝看向穿过游廊而来的梁若月,她身后跟随梁冠延和梁亚舟等人。
“哦?”宁王似笑非笑。
梁若月目光羞怯,
小心打量这位尊贵的王爷。
品貌一流,还尚未娶妻,空悬着王妃之位。
以他的才干和母妃的显赫家世,极可能被立为太子。
若被他看中,那就是日后的太子妃,满门也会跟着荣耀。
“回王爷,民女母亲昏倒前,一直是崇阳侯府的大夫人派苏姑娘,来梁府看诊送药。
如今母亲昏倒,兄长便以为是中毒,经由陈大夫查验,药渣无毒且药方还是难得一见的良方。陈大夫,你说是不是?”
陈大夫闻言,点了点头。
不是下毒......
梁季轩错愕了会,走之前他还确认过陈大夫的神情。
这么个小小的女医,哪来这样好的医术?
众人哗然。
“陈大夫这样的大医都认可苏姑娘的药方,想来苏姑娘医术必然是精湛无比,不知她药庄在何处,好上门求诊......”
“瞧苏姑娘才双十出头的年华,在医术的造诣上就有如此的成就,真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裴阿柱和付婉婉面面相觑,
方才他们还骂苏云朝不通医理,此刻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若月勾起唇角,
如今的夸赞是暂时的,苏云朝你别想借着装来的医术勾引宁王。
“大家误会了,”
她眼神无辜,口吻却尤为恶意,“苏姑娘,你就老实交代,这药方真的不是你捡的吗?”
“捡的?亏我还以为她一个女人有多么厉害,原来都是盗用某位大医的心血。”
“老朽早就看出,这女人沽名钓誉,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苏云朝眉梢寒霜,却没发作。
这些人还真会见风使舵,上一秒还在夸,下一秒就翻脸变色。
但最恶心的,还是梁若月。
张口就想把她研究的药方给夺走。
裴轻鸿俯视她蓬松乌黑的发髻,微暗的双眸,将现场所有辱骂苏云朝的人的脸孔一一扫过。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梁大人也赶来,向宾客们作揖,
“诸位,梁某家事未断,怕打搅了诸位的兴致,下次梁某必将重重宴请。”
见吏部尚书都亲自发话,
在场的都是人精,各自顺着台阶离开梁府。
裴阿柱和付婉婉也好随人流离去,
穿过垂花门,付婉婉道,“相公,苏姑娘如此卑劣人品,冒用大医的良方,姐姐也要担责。
幸好在梁府被逮住,若继续放任,岂不为侯府招来祸患?”
裴阿柱也是心有余悸:
“没错,这丑婆娘险些害得我丢脸,等回府就收拾了她!”

“三十大棍?”
“你说出来,也不怕咬了舌头。”
穿过翠玉珠帘,裴菱菡跨步而来,一身银粉色月季穿蝶束腰裙,双手交叠腹前。
此刻她娇俏的面容尽是怒火,也没丢失闺秀的仪态。
“你大哥的私事,你身为小姑子瞎掺和什么劲,还不快退下。”裴婆子对小女儿板着脸。
付婉婉神色阴沉,
没想到这小姑子又半道杀出,想坏了她的好事。
裴菱菡走到苏云朝身前,牵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大嫂,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喊二哥,绝对不会让那个外室动你分毫。”
“我无事,只是你来了更好。”苏云朝娇艳的红唇微翘。
“小妹,我们处置苏云朝一个不听话的下人,你也要阻拦吗?”
裴阿柱眉宇不悦,“你没去梁府千金的生辰宴,根本不知道她给侯府闯下多大的祸。
方才让她主动交出药方,她还戏耍我们这些主子,身为一个下人实在......”
“等等,你说......苏姑娘是下人?”
裴菱菡打断他的话,
这蠢蛋大哥,都不知道苏姐姐就是大嫂!
她语调上扬,“大哥,你七年杳无音讯,难免不知苏姑娘在侯府,非但不是下人,还是二哥的救命恩人。”
杳无音讯四个字落下,
裴阿柱面色不自然,目光瞥向祠堂供台,那边似乎还摆放着刻着他姓名的灵位。
“救命?
这不可能,苏云朝她就是一个女骗子。哪里懂什么医术,药方都是偷是捡的!”
付婉婉才不信,
堂堂梁府的四千金,难道还会说谎不成?
“无知者无畏。”
裴菱菡扭头,对苏云朝笑了笑,“苏姐姐,当初我不懂,现在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我算是明白了。”
两个贱人,
今日这药方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
付婉婉心里发了狠,
“我看苏姑娘衣裳有些零乱,何嬷嬷你还不快去,给咱们这位侯府的大恩人理正衣襟?”
何嬷嬷了然,笑容得意,指了指侍候在祠堂的几个婆子。
“你们几个,一起过来帮我。”
话音落下,却没有人跟着她一起行动。
不仅何嬷嬷疑惑,就连付婉婉和裴阿柱都不解。
这些下人愣着作甚,
连主子的命令都不照着做?
“你们别光杵着,快去啊!”付婉婉催促。
裴阿柱摸了摸鼻子,这场面有点熟悉啊......
“爹,娘,你们瞧这还成体统么......”
付婉婉气得咬唇。
端坐着喝茶的裴家二老,却不像私底下议论时那么硬气,边喝茶边装作听不见。
裴菱菡憋笑,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笑出声来。
她爹娘不敢支棱,
还不是这侯府的中馈是大嫂在掌管。
那些下人们的月钱都被大嫂拿捏,不听她的,难道还听一个外室的?
“怎么就不成体统?”
一道清朗而低沉的男音传来。
祠堂的众人偏头,看向门扉处。
裴轻鸿逆着光,身穿鸦青色银丝杭缎直裰,腰缠玉带,一派清风霁月的青年郎。
剑眉下墨瞳深邃,像揉洒了夜空的星辰,散发着不可抵挡的强势气场。
付婉婉叫嚣的气焰,顿时熄了火。
“我不在侯府,祠堂这边倒是热闹。”裴轻鸿语气轻描淡写。
付婉婉不禁腿肚子发软,扯了扯裴阿柱宽大的衣袖。
“二弟,婉婉她就说说而已,你别介怀......”
裴阿柱讪笑,面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弟弟,他的脊背不自觉的低了低。
可裴轻鸿并未看他。
轻挪视线,一眼落在苏云朝身上。
见她衣裳齐整,发髻端庄,墨眸稍稍柔缓。
“二哥,大哥房里的人还想让苏姐姐交出药方,不交还要赏苏姐姐三十大棍呢~”裴菱菡故意拉长尾调。
裴轻鸿眉头轻蹙。
一旁小心打量他的付婉婉,试探道:
“二老爷方才留在梁府,想必也知道梁四小姐想要苏姑娘的药方,若是献出药方,侯府和梁府的关系自然能更上一层楼......”
小家子气。
只会上不来台面的阴损法子。
苏云朝杏眸闪过冷芒,“侯爷有爵位在身,又得当今圣上的青睐,哪里需要靠这些旁门左道,来提升关系。”
“这是侯府的家事,况且,”
付婉婉意有所指的轻瞥晴溪,“姐姐都在场,苏姑娘还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话落,她余光瞥向裴轻鸿。
后者眉心越蹙越紧,果然是对苏云朝不悦。
就算有救命之情又如何,还不是在侯府当个奶娘的差事。
苏云朝这么挟恩图报,干涉侯府的家事,二老爷碍于情面不好开口。
那她就勉为其难替他说出来。
付婉婉扬了扬下巴,“苏云朝,那张药方都不是你开的,何必藏着掖着,就算你不交给梁府,难道宁王你也敢不给吗?”
“是么。”苏云朝莞尔。
她要是知道,自己还答应给宁王除去毒素。
怕是头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裴轻鸿拉开官帽椅坐下,端起白釉茶杯,品味冒着白汽的碧螺春,唇角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苏姑娘话都说不出来了?”
付婉婉追问,“我劝你还是交出来,宁王可不是你能得罪起。
他可是当今最有希望当上太子的人物,要是一个不爽,苏姑娘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一个贱民而已,皇子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她。
裴阿柱也点头,“苏姑娘,你还是不要逞强了,只要你肯交出药方,我们就继续留你在侯府。”
苏云朝挽了挽发髻垂落的流苏,“第一个赌,你输了,第二个赌,宁王不仅不会开罪我,还会与我交好。”
“哈哈哈。”付婉婉捧腹直笑。
“苏姑娘你这玩笑说的真好笑,宁王是什么人物,大周朝最闪耀的皇子,怎么可能与你交好?”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裴阿柱眸底掠过失望,“这种大话也敢说出口,皇子出身尊贵,连我都说不上话,就凭你?”
“反正我信苏姐姐,付小姐,你就说愿不愿赌吧。”裴菱菡坚定的站在苏云朝这边。
她大嫂那么厉害,
一手精妙的医术救活了多少人。
也就付婉婉这样的庸脂俗粉,才狗眼看人低。
付婉婉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到时被宁王开罪,要如何收场。”
话音才落,就有管事匆匆赶来。
“二老爷,宁王府的人过来了......”
付婉婉再也抑制不了脸上的得意,“苏云朝,你看看,宁王都派人上门问你的罪!
姐姐,这就是你带来的人,是要连累整个侯府?”
这话说在裴阿柱的心口,
他权衡利弊,看向晴溪的眼神充满厌恶,“丑妇,你还不快在列祖列宗面前,自请下堂!”
那管事神色怪异,继续说,“大老爷,宁王派人是来送礼的。”

崇阳侯府,红漆木大门口。
“这可是裴轻鸿的府邸?我是他大哥,回来见他了。”
开门的下人瞪大眼,上下打量对面的一家四口。
“请稍后,小的需要禀报给大夫人。”
禀报?
他那个貌丑的原配也能被称呼一句夫人。
要不是依仗裴轻鸿的荣光,她还在村子里挖野菜呢。
拉住裴阿柱的衣袖,付婉婉娇声道,“夫君,姐姐会不会不待见我、成儿和茗儿......”
“她敢么?”
裴阿柱摆着大男子的架势,“二弟从小就黏我,才敬着她是长嫂。如今我回来了,夫大于天,她要看的是我的脸色。
婉婉,你别担心,在我眼里你们母子三人才是我的心头肉。她春花算个什么,要她不老实,我休了她便是。”
“大夫人,大老爷回来了。”
小厮把门外所见,一五一十地告诉苏云朝。
死去七年的男人不仅死而复生,
还带着女人孩子回来。
苏云朝摸过膝边自己的三个孩儿的脑袋。
怀里还抱着才三岁的女童。
温声吩咐:“接人去偏厅,顺道去鹤寿堂,告知两老和菱菡,让他们也过来辨认真假。”
“等二老爷下了朝会,也一并让他去偏厅。”
小厮点头,眸底除了惊艳,还有恭敬,按她意思去办事。
裴阿柱等人便由下人迎到招待客人的偏厅。
一路上,他们看着假山曲桥,又见游廊旁池水游着红黑锦鲤,就连行道地上都铺的是青石板。
房屋窗棂用的是价值千金的琉璃,摆放的盆景都是难得一见的外邦贡品。
来来往往的仆从,衣裳颜色鲜亮统一,布料还是锦缎面的。
可见这侯府待遇有多好。
他们不得不惊叹,裴轻鸿是真发达,这侯府气派的不得了。
付婉婉眼热的看着周围。
这些银钱堆叠起来的荣华富贵,竟让那女人享了那么多年。
裴阿柱却是皱眉,“这下人也是没规矩,穿戴这么好,哪还有下人的样子?”
“相公说得对,倒显得我们当主子的不如下人。”
付婉婉也很不满,今日过来她特地换上锦缎的衣裳,让那村姑看清。
就算披上富贵衣,气质到底也不如从小培养的她。
可进到侯府,下人都跟她穿得差不多。
举止甚至比她还规范,倒显得她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偏厅。
裴阿柱见到上首端坐的两位老人,眼眶泛红,“爹,娘,不孝孩儿回家了......”
“阿柱?”
“你还知道回来,娘都差点不打算活了......”
裴婆子哭得眼泪哗啦。
还走到裴阿柱面前,又是摸他手,又是拍肩膀,怎么也看不够。
“这手上茧子多了,肩膀也厚实,阿柱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孩子他娘,”
裴老头擦了擦眼角,“当初传回消息都以为人没了......这孩子七年在外,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裴阿柱眸底闪过一丝心虚。
其实七年前,他被朝廷招兵带走,中途就遇到叛兵突袭,他就一锄地农民,哪见过这刀枪血溅的场面,当场就趁乱逃走。
幸亏命大,被付婉婉的父亲捡下,再后来他与付婉婉互生情愫,在付家喜结连理诞下孩儿。
等付父离世后,他继承付家的田产,当个逍遥的地主过活。
后来,他听闻朝廷封了一名姓裴的侯爷爵位,一番打听才确信。
那个裴侯爷就是他的亲二弟!
裴菱菡却问,“那大哥,你身后的是?”
“哦,小妹你都长这么大了。”裴阿柱高兴的介绍,“这是你大嫂,还有你两个侄儿。”
“大嫂......?”
裴菱菡审视的目光落在付婉婉身上。
满头珠翠,身上那件百花穿蝶锦裙,不论是布料,还是款式都不是当下流行的风格。
繁杂、没有主次。
人看着是金光闪烁,可却有点庸脂俗粉。
透着满满的商贾的粗鄙气息。
付婉婉上前,微笑问好:“你就是三草吧,你大哥常在我面前提你......”
“我改名了,叫菱菡。”
尴尬了瞬,付婉婉却暗暗记下。
她留在侯府,二老又是农家出身,这府里中馈,必然归她掌管。
小姑子的婚事,未来可就掌控在她手里,若不乖顺,就别想嫁个好人家。
至于原配的春花,她根本放在眼里。
论美貌,论财力,春花哪一点比得上她?
付婉婉将两个孩子推到人前,“快喊祖父祖母,还有你小姑。”
“先别喊,我大嫂......的人还没来呢!”
裴菱菡不悦的打断认亲。
她自记事起,就被大嫂养着,二哥忙于读书,所以她跟大嫂最亲。
也只有她和二哥清楚,大嫂并非明面上那样不堪。
可惜,被当成秘密。
二老可就不满,摸着宝贝孙子的头,厉声呵斥她:
“你胡言什么,这模样瞧着就像阿柱小时候。”
裴阿柱也皱起眉头。
这小妹被养坏了,定是听了春花一嘴编排人的坏话。
“小妹,你大嫂是婉婉,春花当初嫁来我可不在场,这门婚事不算数!”
七年前的春花骨瘦如柴,面色黝黑,脸上还有块块青斑。
在村子里都是出了名的丑。
又丑还瘦,不能看,也不好生养。
“再说,春花长那么丑,哪里比得上婉婉,爹娘,你们希望有个丑媳妇?”
话音才落,苏云朝带婆子丫鬟迈入门槛。
裴阿柱巧合转头,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勒个大美人!
侯府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美娇娘?
苏云朝今日身穿蜜合色金线密织黎锦襦裙,精致的鹅蛋脸薄施脂粉,娇唇红艳。
姿态优雅,气质端庄典雅。
那双浅棕色杏眸凝视过来,叫人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不过裴阿柱隐隐觉得这双眼睛。
好像有在哪见过?
付婉婉又羡慕又嫉妒,看着她身上衣裳首饰,手帕都快扯烂,更觉得被比了下去。
那可是黎锦啊!
海外才有的稀罕物,每年上供量也不过二十匹。
佩环叮当,都是少见的紫宝石,粉红珍珠,还有工艺繁复的点翠......
这女人什么身份,
居然穿戴这么好?
裴菱菡却眼眸一亮,“大嫂!”

刚说裴轻鸿是皇子,苏云朝愣了愣神。
她这是被热血上脑,
眼前甚至闪过七年前,她刚一来就被绑嫁去裴家,那个漏风漏雨的小破茅屋。
初见裴轻鸿,
他瘦弱跟一只小猴子似的。
大周朝的皇子尊贵无比,又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境地?
苏云朝面色闪过不自然,“我,我刚才那是开玩笑。”
见她如此羞红,裴轻鸿眸底掠过丝促狭。
“万一我是皇子呢,你不信吗?”
苏云朝左顾右盼,连忙伸手抵住他的唇,紧张道,“小心隔墙有耳,你现在是侯爷,不比之前。若是被人听见,小心明日朝会,你就被言官弹劾。
再说,皇子哪有那么容易流落在外......”
还那么巧,被她给碰上?
看着裴轻鸿放大版的俊颜,苏云朝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指尖触及的唇瓣,绯红又柔软......
她脸颊滚烫,触电般往后退了两步。
裴轻鸿挑眉,有些难舍,那幽香的离去太快:
“当今皇后无子,圣上又未立储君,能够参与夺嫡皇子就超过一掌之数。
皇子们的母妃家世都不差,尤其呼吁声最响的宁王,他后院人少......
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苏云朝扇了扇凉风,手一顿,疑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他是王爷,我是医女,身份就不匹配,况且我也不喜被皇族那些规矩束缚。”
不知怎的,
她瞧裴轻鸿俊美的眉眼忽暗,好像还有些......失落?
裴浚哲牵着双胞胎弟弟落坐在软凳上,撑起包子脸,像个小大人般叹气。
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啊?。
皇宫。
“母妃,请喝药。”
宁王把苏云朝那要来的药包,命下人去煎煮好端来。
只是,装药的白玉碗,衬得这药汤颜色漆黑,散发的药味浓重。
苓妃丝帕掩鼻,“这是出自哪位大医的配药?”
“是皇儿在梁府偶遇的一女医......”
宁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苓妃厉声打断:
“胡闹!
不是大医也就罢了,还是女医。这大周朝的大夫多数是男人,她一女子有什么医术可言?”
宁王无奈的微笑,“母妃,您可别看不起女医,她这药的配方,是被陈大夫验明过。
对您的病症,作用是大有疗效。”
一听有大周朝鼎鼎有名的陈大夫作保,苓妃脸色才舒缓。
念及是儿子辛苦为她寻来,凭这份孝心,她迟疑了会,才在宫婢的服侍下喝完。
不到片刻,
苓妃感觉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不少,身子也舒爽了些。
不由惊喜道,“这药还真不错,找了那么多名医诊治,始终不见半点起色,没想到这药一喝,就没那么难受了。”
多少生育过的女子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却又无医可治,或疗效甚微。
大周朝能治病的大夫,关注点却不在妇人这方面。
也就宫廷御医会关注些妃嫔生育,但就前途而论,主攻皇帝的病况更吸引人。
宁王莞尔,“那母妃可要给些赏赐?”
“赏,”苓妃清茶漱了漱口,“她是女子,那就赏些钗环布匹。”
语气仍是不以为意,
宁王蹙眉,依母妃的意思,还是没认可苏云朝的医术。
但他也不知,
苏云朝究竟是有真本事,
还是只凭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配对了药?
“那就交由皇儿去办。”
苓妃诧异的扫了他一眼,眸光微动。
出宫,回到宁王府邸。
行步在抄手游廊,文太监不禁开口,“王爷,您的脉案由凤阳郡主负责多年,再说,凤阳郡主祖上有御医传承,她研制的解毒丸,您一直用着也是有效的。
但苏姑娘又无师承,不一定就比凤阳郡主的解毒丸更有疗效。”
宁王拧眉,一股微风吹拂起蟒袍衣摆,他拿出一小瓷瓶。
瓶口边缘有磨损。
心里喃喃,“七年前,本王还是皇子时,参加牧场狩猎被算计中毒,滚落山崖。
昏迷前本王感应到有个姑娘,是她在救本王,后来凤阳发现的本王,才得以脱离险境......”
正因这份救命之恩,
宁王才将调理中毒的事,交给凤阳郡主。
但他还是想找到那个姑娘。
朦胧的梦境中,他始终记得那道温软的嗓音,支撑他挺过毒发时的痛苦。
宁王脑海忽然闪过苏云朝的脸庞,
尤其是她那双明媚的浅茶色杏眸,初见那刻,他古井无波的心,如七年前那般颤动。
仿佛他找到了她。
宁王思忖后,又自嘲,当时昏迷不清,连人脸都没看清,唯一能确定,这个姑娘年岁很小。
单看苏云朝的年纪,就不可能是她。
“你去库房挑些药材,并母妃的赏赐,一同送去崇阳侯府。
解药,你先按苏云朝给的药方,抓药煎煮好送来。”
文太监叹息,领命。
真不知苏姑娘哪一点被王爷看中,医术好坏,都还有待商榷。。
从醉香楼简单用过点心,苏云朝和裴轻鸿领着三个孩儿,回到侯府。
马车落脚,守在门口的小厮:“侯爷,皇上传旨,请您进宫一趟。”
苏云朝拉过孩子们,对他点点头,“你去吧,我这边能应付过来。”
从前没有大房的人,她和裴轻鸿不需顾及太多。
可这一家过来,就得处处谨慎。
免得暴露她的秘密。
裴轻鸿高大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苏云朝目送一会,就进了府。
路经曲廊转角,丫鬟红袖急匆跑来,喘气道,“姑、姑娘,不好了,大老爷带人硬闯宜兰园,把大夫人拖去祠堂问罪!”
苏云朝峨眉微蹙,
这可不好,晴溪一人面对,不仅危险,还容易露馅。
就在这时,付婉婉身边的何嬷嬷,拦住她的去路。
眼神嘲弄,“一个招摇撞骗的贱蹄子,在外头闯了大祸,还敢腆着脸回来?”
红袖护在苏云朝身前,叉腰道,“大…苏姑娘是大夫人聘用的医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她置喙?”
“这没你说话的份。”
何嬷嬷一巴掌扇去,
“啊!”
打得红袖脸颊红肿,歪磕到一边的木柱上,脸上两三道血痕。
苏云朝杏眸泛过冷芒。
她的丫鬟,除她外,还没人敢下这么重的手。
反手就甩了何嬷嬷两耳光。
“啪!啪!”
何嬷嬷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两三秒,才尖叫,“你,你居然敢打我?
你以为你是大夫人不成?别做梦了,你充其量就是个贱婢!
等我告诉大老爷,你跟那丑妇都等一起被磋磨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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