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盼我平安归来,想来此话就好似当年的“护我”一般,脱口而出的敷衍罢了。
我不应声,他倒也不再开口。
只是他在雪地跪了许久,狐裘下的衣物尽被雪水打湿,我不由的伸手摸了摸,真冷啊,刺骨的冷。
可是夜景和,不管你的想法如何,我却不想再回来了,这京城的眷恋终究是消失殆尽了。
此去一别,死生与君不相见。
我心里斟酌许久,此话终究没说出口,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我启程去往边疆,他并未来送我。
宫人来报,昨日回去之后,夜里便发了高烧,此刻仍在昏睡。
我屏退宫人,并不作声。
想到如此,也好。
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宋棋问我:“当真不再见一面吗?”
我勒住马,回头望了望这生活了八年的皇城,依旧金碧辉煌,气势磅礴。
只是这地方,自始至终不适合我罢了。
雾气萦绕,隐隐约约瞧见皇后娘娘站在城墙上看着,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着一身红色凤袍在为我送别,大抵是满含笑意,锦衣华服下瘦骨嶙峋的身影,撑起了我在京城这八年的天。
当年母亲处理完边关余下事务,赶来京城与我汇合。
父亲的死对母亲而言,打击太大,回京第二年,母亲便郁结成疾,撒手人寰,自此,我便成了无父无母的抚远将军遗孤,这偌大的将军王府便剩我一人,皇后娘娘便成了我在这京城的唯一依靠。
昨夜,我请旨入宫拜别皇后娘娘,她屏退宫人,说要给我说些体己话,只是坐在榻上,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细语道:“清儿,终究是这皇城困住了你,此去就别再回来了。”
我说:“好。”
我不会再回来了,无论胜败与否,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哎”,旁边传来了宋棋的叹息声,“出发。”
我笑中带泪开口道。
经过些许时日的长途跋涉,我回到了那个我儿时的家乡,与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差别。
在此一待便是五年。
再见夜景和,是天玄三百一十七年夏,他被陛下派来历练。
宫人提前来报,太子亲临,须得谨慎。
我带着全军将士从晨起等到日暮,仍未见他身影。
直至深夜,只见他的随从哭丧着一张脸,语气焦急道:“顾将军,太子他途中遇见一只大雕。
金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