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没说狠话，用眼神表达了所有。
随即，转身离开。
只不过背脊，再也不像之前那么直。
山栀弯腰拿起地上的馒头，揭掉外面的皮还能吃，不能浪费。
铁锹一扛，食盒一拎，笑嘻嘻往回走。
拐两个弯，又遇见了婆婆。
她今天心情好，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婆婆早~”
婆婆没理她，她也没生气。
上次也这副样子，却告诉她头发乱了，是个不会交际的好婆子呢。
她凑上去放低声音说：“上次你的荷包被打劫了吧，放心，我把他赶跑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收拾！”
说完还拍了拍胸脯，一副我保你的姿势。
女侠第一步，先从冷宫开始！
茂公公盯着桌上短了一截的墨块，有点无语。
她以为切掉一段，再磨一磨，别人就发现不了了？
不过这种小事，他不在乎。
然后，准备提笔写字，发现笔也少了一支。
也就会点小偷小摸。
……
山栀自认为自己做得非常严密，吃完早饭乐呵呵的把大拇指那么长的墨块拿出来，放到那个早已经干巴了很久的砚台上。
又把笔拿出来摆上。
“殿下，以后你就用这个笔写字。”
司怀铮看着明显是切下来的墨块，感动得双眼发红。
垂着小脑袋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
可是啊，“没有纸。”
山栀趴在桌上叹气，“是啊，没有纸。不然我们再翻一遍吧？”
想想而已，两人都没有动。
他们都已经翻了很多遍了，真的没有银钱，也没留下什么首饰。
没有银子，就不能打点别人从外面带进来。
果然，还是得靠她。
“我去林子里找块木头回来，在木板上写，写满一面就刮掉，再继续写！”
山栀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婆婆。
缘分来了，真的挡也挡不住。
不过画面没那么美好就是了。
有两个婆子坐在石凳上，说着如果这一片没成为冷宫前，也是个挺不错的地方，这林子以前可好看了。
“离太元殿那么远，好什么好。”
“也是，不过这雪也化了，树要长新芽了，还是该整得好一点，难保老太妃有心情出来走走。”
“岁椿，听见没，收拾干净点，那些掉落的枯枝败叶啥的，可不能留。”
两个坐着的人，吆喝在一旁在认认真真清扫的人，
原来婆婆叫岁椿。
岁椿没理会两人的话，节奏没变，规规矩矩做着自己的活。
另外两人偷懒归偷懒，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这宫里，要么抱团，要么有靠山，一旦被孤立，日子难熬的很。
在她们看来，岁椿就是有靠山的，但她们依旧很看不惯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显得高人一等似的。
“也不知道茂公公看上了她什么，也不好看。”
“你小声点。”
“知道了，又没别人。”
“还能看上什么，身段呗。别看脸一般，瞧这身子，还算风韵犹存。”
“把都没了，也不知道还能怎么玩。”
“呵呵，越是没根的人，玩得越花。”
两个人越说越离谱。
之前就听说过茂公公有对食的人，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是婆婆。
山栀在后面听得气愤。
倒不是对岁椿有什么感情，纯粹看不惯这两人身为女人还这么作贱女人。
她摸了块小石头，在假山后躲好。
拉弓弹射，小石子刚好打到一人的手臂。
“哎哟！谁打我。出来！”
另外一个人却是知道她们的话被人听去了，躲着的人敢出手，说不定不怕事情闹大。
于是拉着另外一个人，往另一边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