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捏着一把折扇跑了回来,递给李岳忠说:“我临摹的,清代任熏的双犬图。”
李岳忠展开扇面,笑说:“左边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狗,挺像你啊”
“右边黑黑亮亮的才像你。”秦念慈回击到。
“哈哈,我家里还有一套清代的石湾窑陶狗,很可爱的三口之家。等我回来送给你”
秦念慈脸颊映上一抹桃红,低头捏了捏衣角,抬眼盯着李岳忠一字一顿地说:“岳忠,说好了啊,等你回来送我那套陶狗。答应我,自己一定要保重,我在重庆等你!”
看着秦念慈,李岳忠眼中浮上一丝温情。他呆了几秒钟,说:“出发带不了太多东西,待会我把《The Great Gatsby》拿来放在你这里。”
秦念慈点点头:“放心。我可不会是小说里的黛西。”
三
1949年腊月二十七,李岳忠的父亲这次没能扛得过去。
父亲头七的那天晚上,离开海棠溪时,李岳忠和秦念慈都想到待会去陆稿荐去买点酱牛肉和五香熏鱼带回单位。路过国泰大戏院时,秦念慈拉了拉李岳忠的胳膊,停下来看着大门。
李岳忠问:“想看电影?今天太晚了吧。”
秦念慈轻轻摇摇头:“上海有国泰,重庆有国泰,但啥时全国才能国泰。”
李岳忠低头嗅了嗅秦念慈的头发,缓缓感叹道:“谁会想到江西修水干训班结束后,我又被调到天津站,去年才回西南特区。你为了我,一直留在重庆,不去美国和爸爸妈妈团聚,老人家他们会不会记恨我啊!不过你放心,重庆就是你的家,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秦念慈贴近李岳忠的胸膛,轻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哎,最近我们通讯科里听到的情况太差了,到处都在溃退。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李岳忠看向夜空,沉吟数秒,说:“大势已定。我们可别跟着这艘沉船坠入深海。但我们毕竟是军人,就怕到时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自己先逃吧。”
“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