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纸烟,又自言自语道:“主队的时间的确不多了,我到底还要等好久哦。”
头天晚上没睡好,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李岳忠抬腕一看钢带海鸥表,居然八点了!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岳忠凝神细听,却又听不清楚半句。
李岳忠翻身下床,趿拉着一双布鞋,准备推门出去看个究竟。
住对面的三嫂子背上的背篓还没放下,正站在自家门口,大声武气地对几个邻居说:“哎哟,王师傅平时气色恁个好,七十几岁的人每天都可以喝酒,我还觉得他多仙健的。看嘛,说是喝多了遭摔一跤,后脑勺磕到台阶了,连夜送到二院都没救得回来,说走就走了啊。”
李岳忠愣住了,一下觉得血往头涌,心脏怦怦怦一阵狂跳,他捏紧右拳,用力砸了砸心口,转身冲进屋里抓起秒表,踢掉布鞋,两脚戳进胶鞋,蹲下飞快地系上了鞋带,又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脑门一掌,扔了秒表,套上长裤,换上黑皮鞋,穿上那件最挺括的白色的确良长袖衬衣,凑近墙上那面小圆镜前,拿手拭了一下眼角,又匆匆往后拢了一下头顶上软趴趴的稀疏花白头发,这才冲出房门,在街上撒足狂奔。街边游荡的那条小土狗噘着嘴,警惕地看了两秒后,也跟着跑了起来。
十年了,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自己77公分的步距,用520步丈量出的400米距离,不会错吧;十年了,无畏严寒酷暑,天晴下雨,隔天就在学校操场跑一圈400米,终点又是起点,总是让人心生忐忑;十年了,今天到底会是结束,还是又一次新的开始?
“李师傅,前面有人和你争起收旧家具嗦?”看着飞跑而去的李岳忠,街上卖烧饼的王胖胖调笑了一句。
李岳忠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没睡好?还是没吃早饭?李岳忠感到有些体力不支,心脏快跳出来一般。
李岳忠边跑边解开衬衣上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张大着嘴,显得呼吸有些困难。“还没到啊!”李岳忠挥手甩了一把汗:“其实心脏早就不在了,本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