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到了隆冬,万物都裹上了洁白的银装,这段时间来,父皇将我府中的人一一换了,我不曾得知前线的一份战报,看样子他还活着。
我做了所有能做之事,什么样的结局我都能接受。
我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过是父皇的一颗棋子,能活多久算多久吧。
我推开门走到院子中,看着白雪皑皑的景色,神情不由地落寞起来,若是我死了,我的女儿会过上我曾经的日子,这样一想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远处的宫女走到我身边要我回房,说是父皇来了。
我被禁足在公主府几月有余,这还是父皇第一次来看我。
我提着裙裾快步刚走到大厅。
父皇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笔墨纸砚,冷冷道:“给宁锦贤写一封信,让他老实安分些!”
作为一颗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可我偏偏不肯写。
我淡淡地说:“宁锦贤是宋国的细作,他不会为大梁效力的。”
父皇勃然大怒,派人压着我的双手。
许是我说对了,忤逆了他的权威,这才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失控。
我拿起毛笔写了一封又一封的诀别信,可都被父皇撕碎了。
他警告我,若是我不肯写,只能将我腹中孩儿送到前线去。
我苦涩地看着手中的笔,前世的浓情蜜意充斥着我的记忆,那些被欺骗被伤害的过往再次浮现在我的面前。
我提笔又弃笔,在父皇的催促下,我提笔写下:望君勿忘诺言,大梁子民翘首以盼。
父皇见我终于肯写了,便没有再为难我。
当天夜里我腹痛难忍,羊水流了一地。
我绝望地看着远处的木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唤出几声:“来人。”
守在门口的丫鬟听到了,将提前准备的太医带到房中。
在这一刻,我已经明了。
父皇让人在饭菜中下了药,要打掉我腹中孩儿。
我无望地看着肚子,悲叹道:“我们始终无缘啊!”
剧烈的痛苦让我瞬间陷入昏迷。
我被太医用凉水浸醒,我听着太医的叮嘱,可孩儿迟迟生不下来。
在精疲力竭之时,我看到一个可爱又活泼的女儿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哭丧着脸挥手和我道别。
我悲痛地朝她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我迷迷糊糊对着空气说:“为娘马上就来陪你,乖!”
太医见我神志不清便让人给我灌药,安抚我:“殿下,你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了!”
在我用尽全力以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