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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识百草,他成了绝世小神医前文+后续

虎皮猫三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木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敢问此间可是有一位季秀才?”老汉点了点头,回答道:“伯常正是我儿,你们这是?”苏木这才知道,原来季秀才叫季伯常,那这老汉自然就是季父了。当即又是一礼,这才开口表明来意:“老人家,在下是个郎中,受人之托,来给季相公瞧瞧。”季父闻言似乎并不奇怪,只是叹了一声:“是葛仙儿姑娘请你来的吧?我儿伯常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季父说着眼圈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擦了,这才让开了身子,在前头引着:“既然来了,那就劳烦小郎中瞧瞧吧。”“唉,多少老郎中都没看好,你一个娃子一般的小郎中…”苏木听了也不恼,心说这季父还挺通情达理。若是换了一般人家,家里子弟受青楼女子所累,只怕对自己不会这么客气。进了院子,把青黛抱了下来,又帮虎杖拴好了...

主角:苏木庆嘉   更新:2024-12-28 1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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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木庆嘉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岁识百草,他成了绝世小神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虎皮猫三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木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敢问此间可是有一位季秀才?”老汉点了点头,回答道:“伯常正是我儿,你们这是?”苏木这才知道,原来季秀才叫季伯常,那这老汉自然就是季父了。当即又是一礼,这才开口表明来意:“老人家,在下是个郎中,受人之托,来给季相公瞧瞧。”季父闻言似乎并不奇怪,只是叹了一声:“是葛仙儿姑娘请你来的吧?我儿伯常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季父说着眼圈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擦了,这才让开了身子,在前头引着:“既然来了,那就劳烦小郎中瞧瞧吧。”“唉,多少老郎中都没看好,你一个娃子一般的小郎中…”苏木听了也不恼,心说这季父还挺通情达理。若是换了一般人家,家里子弟受青楼女子所累,只怕对自己不会这么客气。进了院子,把青黛抱了下来,又帮虎杖拴好了...

《六岁识百草,他成了绝世小神医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苏木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敢问此间可是有一位季秀才?”

老汉点了点头,回答道:

“伯常正是我儿,你们这是?”

苏木这才知道,原来季秀才叫季伯常,那这老汉自然就是季父了。

当即又是一礼,这才开口表明来意:

“老人家,在下是个郎中,受人之托,来给季相公瞧瞧。”

季父闻言似乎并不奇怪,只是叹了一声:

“是葛仙儿姑娘请你来的吧?我儿伯常怕是没有这个福分…”

季父说着眼圈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擦了,这才让开了身子,在前头引着:

“既然来了,那就劳烦小郎中瞧瞧吧。”

“唉,多少老郎中都没看好,你一个娃子一般的小郎中…”

苏木听了也不恼,心说这季父还挺通情达理。

若是换了一般人家,家里子弟受青楼女子所累,只怕对自己不会这么客气。

进了院子,把青黛抱了下来,又帮虎杖拴好了驴。

从师弟虎杖肩头取下药箱。

让他俩在院子里玩耍,交代不要乱跑,这才跟季父进了屋里。

屋里布置倒也简单,就是墙上挂了不少字画。 难道这就是才子家的特色?

苏木瞧了瞧字画,心里好生不服,心说倒要瞧瞧这季秀才有什么本事,竟能让仙儿姑娘说出殉情的话来。

进屋之后,一个老妇迎了出来,季父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老妇瞧了一眼苏木,满脸愁容平添了一丝失望。

“唉,瞧完了劳烦你给那葛仙儿带句话,我家伯常没这个福分,以后让她别惦记了…”

说着说着,老妇滚下泪来,取了帕子在擦。

季父也是一声叹息,指了指里屋:

“就在里屋床上,你去看吧。”

说着自顾坐在了桌旁,显然是对面嫩的小郎中不抱什么希望。

苏木见状也不说话,背着药箱走了进去。

只见里屋床上躺着一个书生,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蜡黄,脸颊凹陷,五官倒还端正,但也说不上什么英俊。

尤其是一脸病态,印堂隐隐发暗,纯纯的一副倒霉衰模样。

就这?

苏木心头一哂,暗道仙儿姑娘没啥眼光。

又想这人凭什么俘获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就因为他叫季伯常?

苏木心中没来由的好生嫉妒,但看在仙儿姑娘的份上,还是把药箱放下,取出脉枕。

唤了一声,见他闭着双眼也不答应。

干脆从被子里捉出季秀才的手腕,搁在了脉枕之上。

他爹留下的这方脉枕青瓷烧就,甚是光滑,有些冰凉,本该垫上帕子。

苏木心中不忿,没给他垫,直接就伸手搭在了脉上。

手上一搭,心中一惊,只觉脉微欲绝,却是将死之证!

苏木暗道不妙,姓季的死不死跟他没关系,可是他一死,仙儿姑娘难保不会跟着殉情。

嘴里不禁啧了一声,顿觉好生头疼。

撤了脉枕,稍稍提起季秀才的手臂,放开手后,手臂软绵绵的下垂,手指撒开,竟无一丝虚握之态。

捏开嘴巴往里一瞧,唇舌淡润,是为内闭外脱之证。

看他这样子,只怕昏迷多时,难进水米,难怪瘦的都脱了形。

只是这家伙不是被人打了一顿?

没理由会弄成这样…

苏木一时拿捏不准,朝外间唤了一声。

季父、季母这才走了进来。

苏木细细问了,这才知道病症的原因。

原来那日私奔不成,季秀才遭了一顿毒打。

伤痕累累,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不幸一跤跌在了水里。


“天地至亲,孕育万灵。

万灵之长,灵台清明。

智慧增长,魂魄永存。

三魂归附,七魄强身。

魂魄不失,心神安稳。”

醒神安魂咒念诵三遍,师弟虎杖头顶隐隐有清气隐没,苏木这才散了指诀,长长的舒了一口浊气。

小心翼翼的取下银针,擦拭干净,收入针囊,并指解了虎杖身上的穴道。

虎杖身上一轻,立时弹起,窜到一边,一脸委屈。

这一委屈,似乎就连脸上的傻气都减了几分。

苏木哑然失笑,明白这是错觉,虎杖脑中淤血压迫两年,哪有这样容易就见效。

见他委屈巴巴,苏木也是心疼,赶忙收了药箱,去厨房一看,银娃娃羊骨汤已经炖好。

满满一大锅,装了两个大陶盆。

一一端了出来,摆在了石桌上。

“先喝汤、后吃肉,肉少吃、汤多喝。”

苏木先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嘴里不忘念叨。

两条银娃娃,一身精华都在汤里了。

虎杖哪管这些,见了大骨棒,脸上乐开了花,见青黛有得吃,也不再管她,捞了一根大骨头,撕咬着啃了起来。

苏木看着不管是虎杖还是青黛,都吃得狼吞虎咽、淋淋漓漓。

当即也顾不得自己吃喝,只是拿着帕子不时的帮他们擦拭。

两大陶盆,苏木原本还怕吃不完,结果虎杖一人就干了一盆多,青黛也没少吃,汤汤水水也喝了干净。

看着一大一小捧着肚皮打着饱嗝,苏木摇头苦笑,心想以后养他们两个只怕也不容易。

吃完之后天色渐晚,苏木在青黛的帮忙下洗涮了碗筷。

拉着妹妹青黛走到偏房,指着床铺问她敢不敢一个人睡。

青黛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心里肯定害怕,但她不说。

苏木瞧着心疼,却也知道,凡事都要个开头。

也不急着要她睡觉,带着一起坐在院里。

细细问了之前的生活。

原来小丫头在春鸣楼尽干些洗衣烧火,扫地铺床的丫鬟活计。

长到六岁,竟连字也不识得一个。

苏木搂着妹妹青黛轻轻叹息。

时下世俗礼教对女子尤为刻薄,青黛年岁虽小,但流落青楼,只怕将来难找良配。

苏家本有规矩,医术传男不传女。

好在苏木传承的师父未济道人的法脉,倒也不算破了祖宗规矩。

父母双亡,长兄如父,苏木自然要替妹妹青黛做长远打算。

又见她面黄肌瘦,头发枯黄,担心起长大了也未必能出落个俏丽模样。

一时间当真操心操肺,大摧肝肠,恨不得把所学全部传授给她。

这样即便将来嫁不出去,也有一技傍身。

苏木伸手捉了妹妹手腕,调转丹田清气缓缓灌输体内。

青黛不明所以,只觉得手腕处冰冰凉凉,甚是好玩,仰着小脸,一脸惊喜的看着哥哥。

片刻之后,苏木内心叹息,不着痕迹的放开了青黛的手腕。

体内清气无法在青黛体内留存,这就意味着她无法跟着自己修行《天地交感参同赋》。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释然,当初师父未济道人,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测试了不知多少聪慧孩童,也不过才收了他们师兄弟四个。

心想纵然青黛不能修炼师传妙法,倒也不妨碍传她十三科医术。

正在想着从何处入手教学,只见师弟虎杖背着药箱大步走出正屋,直愣愣的朝着院外走去。

苏木见状一惊,正要把他喊住,虎杖却又自己转了回来。


大赦前夕,师父暴毙。

苏木心头起疑,赶忙止住哭泣。

跪在未济道人身边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了一声得罪。

少年人忍住心中的惊惧,这才抬起头来借着窗口的微光细细观瞧起师父的遗体。

只见未济道人面容虽然变得灰白,看上去却十分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木心头不禁疑惑,先前他还以为师父是中毒而死。

可师父教过,中毒暴毙的大多孔窍有血,面目狰狞,哪里这般安详的遗容?

凑近了瞧了瞧师父的嘴唇,也是不见齿痕。

轻轻捏开嘴巴,看了看舌头,又凑近闻了闻气味。

舌头呈紫色,口中有酒气,也没什么特别。

无奈只能先翻开了师父的眼皮,眼球依旧清澈,只是瞳孔松弛放大,正是新死之状,也没瞧出什么异常。

苏木仔细审视,始终不曾发觉什么异样。

心道难道师父当真如此命苦?

偏偏就死在了出狱的前夜?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泛酸,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苏木小心的合上师父的眼皮,双膝后退,又磕了几个响头,伏在地上呜咽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来人打开牢门,这才惊起了苏木。

“小子,算你运气好,跟我出去吧!”

苏木昏昏沉沉的抬起头来,见来人是认识的狱卒。

听他唤自己出去,擦了擦眼泪,指向了师父的遗体。

“赵爷,我师父怎么办?”

“放心,放心,自然有人料理。”

赵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觉得很是晦气,连声催促苏木赶紧出去。

苏木没了主意,只能又冲着师父连连叩首,算作最后的告别。

然后就被赵大连推带搡的赶出了牢门。

苏木想到自己重获自由,师父的老命却留在了牢里,不由得哭出声来,只盼多看师父他老人家一眼。

苏木抓住柱子,难舍的张望,身旁的赵大抬手就打。

手上吃痛,苏木只得撒手,被赵大连打带踹的往外赶去。

“奶奶个熊!别人巴不得早早出去,你小子想死在里面呐?!”

赵大骂了一声,不解气的又踹了几脚。

苏木踉踉跄跄的被踹出了牢房,穿过了平日里放风的高墙,被他推搡着进了一间小屋。

“自个挑衣裳,把身上的囚服给换了。”

赵大靠在门上,痞里痞气的指了指里面。

苏木泪眼蒙蒙,看了进去,小小房屋里堆满了各色衣裳,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生怕动作迟缓,又挨赵大的打。

苏木不敢去挑,胡乱换了一套。

接着又被赵大一路押着,过了大门,来到了天牢门口。

此时天光大亮,两个差人,一胖一瘦,悬着腰刀,松松垮垮的候在那边。

见了狱卒押入前来,胖的伸出粗短的手指,朝着苏木一戳,开口问道:

“就是这个倒霉蛋儿?”

赵大笑嘻嘻的开口应了。

从怀里取出公文,两边对了,胖瘦差人签了公文,打个招呼,赵大自回了狱里。

“走吧,还想进去?!”

交割完毕,瘦的那个见苏木站着不动,佯装要打,吓得苏木缩头躲避。

两个差人哈哈一笑,催促苏木快快上路。

苏木走在前面,兀自伤心,全然没了出狱的欢喜。

身后跟着两个差人,想来就是昨天圣旨里说的“解送原籍”。

走了几步,脚上一痛,这才知道匆匆忙忙,竟是忘了给自己找一双鞋。

苏木六岁离家,哪里知道京城离着老家有多遥远。

心想自己这双光脚板,也不知能不能走到老家。

一想到老家,心中的悲伤竟慢慢淡了。

转头又觉得这样不对,师父刚死,做徒弟的哪能开心?

于是堆起悲戚,就是没能挤出眼泪。

走了一段,渐有行人,少年心性,四处贪看,倒也一时忘了悲伤。

行人见一个消瘦少年,蓬头垢面赤着双足,身后还跟着两个差人,少不了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苏木就低了脑袋,不敢去看,好像自己还是一个囚犯。

就这样,一路走着,顾不得京城繁华,只记住了京城地面上都铺着平整的石砖。

牢里一日一餐,昨晚师父没给他吃,肚里早就饿得空空。

一路走来,难免脚步迟缓,使不上力气。

为此没少受两个差人的推搡谩骂。

苏木起先还想着如此下去,这一路得多难捱。

谁知刚出城门,胖的那个差人丢过包袱,一脚把他踹出老远。

“死杀才,没有半点油水,还要老爷倒贴了干粮!”

“滚吧!这辈子别来京城!”

苏木跌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差人返回了城里。

忍着疼痛,拾起地上小小的包袱,打开看了,是两个窝头跟一纸文书。

取了文书来看,上面写了他的姓名籍贯,以及简单的样貌特征,底下还盖了一个鲜红的大印。

苏木虽然从小坐牢,但也晓得,没有这纸文书,普天之下,只怕寸步难行。

抓了一个冰冷的窝头在手里,剩下的那个,跟文书一起小心包好放进了怀里。

十年前跟着师父,宝马香车,官兵护送,来到了这京师宝地。

十年后,师父身死,自己独活,可也终究重获了自由。

扭头看了一眼京城,巍峨的城墙,朱红的大门,只怕这辈子跟他都没什么干系。

咬了一口硬邦邦的窝头,苏木扭头就走。

就算师父没说,他也不会再回京城!

瘦弱少年心中升起一股倔强,开始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响。

苏木赶忙避在一边,只见一匹白马从旁一闪而过。

马上一袭白衣,是个绰着亮银长枪的少年郎。

白马银枪,风流难挡,苏木眼前一亮,觉得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模样。

“小叫花,让一让。”

苏木一呆,扭头看去,才知道人家说的是自己。

那人挑着担子,倒也没有什么恶意。

苏木让开,抓着窝头好生气馁。

别人鲜衣怒马,我是叫花?

把头一低,匆匆离去。

行了一程,累得不行,靠在路边休息。

身后柳枝倒垂,嫩芽新绿,隐隐伴有莺啼。


黑衣姑娘出身不凡,本就聪明机敏。

借着火光环视一圈,见了地上散乱的包裹、长剑、暗器,以及带有血迹的匕首,大概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背过身去,忍痛揭开肩头的衣裳,看到包扎好的肩头,更是明白过来,应该就是斜靠在墙角上的少年救了自己。

小心的解开布条,肩头虽然糊了木灰,有些狼狈,但没有流血,身上也没了中毒的症状。

重新给自己包扎好了,黑衣姑娘看向墙角的少年,眸子里闪过感激与好奇。

心想这少年好生消瘦,瞧着不过十四五六,赤着双脚,衣衫破旧,怎么会有救她的本事?

又见他虽然披散着头发,皮肤却很白皙,低垂的手掌上也不见茧子,不似一般的贩夫走卒,更不像身怀武功。

黑衣姑娘蹙了蹙眉头,猜不出这少年的来路。

瞧了瞧外面,雨声渐息,她身上又担着莫大的干系,实在不适合久留。

于是不曾吵醒苏木,轻手轻脚的拾起包裹。

点视一番,发现钱财未失,只少了一本秘籍,还滑落在那少年的身边。

黑衣姑娘心想这少年救人危难,不贪钱财,还真是个谦谦君子。

当即收了长剑、匕首,从包裹里取出两锭大银,轻轻的放在了苏木的脚边。

拾起那本《点穴秘要》,看了看,稍一迟疑,复又放在了银子旁边。

黑衣姑娘蹲着身子,仔细看了看熟睡中的少年,似乎是想记住他的模样。

转念一想,自己像那无根飘萍,哪有今后可言。

心中一酸,冲着熟睡中的苏木拜了一拜,算是谢了他的救命之恩。

牵了马儿,走出破庙,不顾雨势未歇,策马而去。

苏木不知他这一觉错过了什么。

次日一早醒来才发现黑衣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地上包裹事物大多带走,苏木心想多半是那姑娘醒了之后自行离去,当下倒也没有太过担心。

反倒是放在脚边的银锭、书册让他颇为惊喜。

书册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两锭大银!

五十两一锭,足足百两好银!

大乾王朝,五两银子就足够三口之家一年花用。

百两银子,只怕是好多百姓一辈子没见过的财富!

苏木笑嘻嘻的收起银子、书册,心想那姑娘可真大方,有了这些银子,他就不愁难以回乡。

转过身来,冲着无头神像拜了一拜,谢过神仙老爷借了贵地给他发财。

走出门去,昨晚大雨早已停歇,地上泥土泡的松软,留下了不少马蹄印。

苏木顺着马蹄印朝外找去,只见蹄印向北,心想那黑衣姑娘多半是奔了京城里去,不由得暗道可惜。

又想她身中剧毒,失血过多,独自上路不知稳不稳妥。

又怪自己睡得太死,竟是不知姑娘醒来离去,不然还能给她开了方子这样想着,渐渐痴了,脑子里始终不曾忘了那一抹嫩绿。

摇了摇头,暗道一声罪过下流。

咧了咧嘴,也不要那根棍儿,继续朝着南方走去。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日,总算遇到集镇,算是彻底离了京城。

苏木寻人打听,别人见他衣裳破旧,赤着双足,难免皱眉呵斥。

所幸有位老者心善,让他晓得这里叫做大通铺,是北上进京的必经之所。

大通铺原本不叫大通铺,有个旧名叫三十里铺,意思是此处距离京城三十里。

后来因着京师繁华,此处连通南方各处,叫着叫着,就成了大通铺。

地名诙谐却也合适。

一个小小的集镇,远比普通县城还要繁华得多,商铺林立,可谓应有尽有。

牢里关了七年,苏木看什么都新鲜。

有了银子,本该去填饱肚子,之前问路受了白眼,生怕去了饭铺被人当成叫花子撵。

少年人好脸皮,当即不顾肚皮。

寻了一间成衣铺,想着先给自己换身行头。

赤着双足,刚一进门,店里伙计眉头直皱,挥手就要赶人。

苏木心中不忿,转头就走,不愿让这等人赚他钱财。

奈何走了几家,都是这般反应,叹了一气,只道世人皆是只重衣衫不重人。

本想掏出银子,托在手心,看谁还瞧不起人。

恰好瞧见旁边有一家售卖香烛铺子,铺子里挂了几件素色道袍。

心中一喜,舍了成衣铺子,朝着香烛铺子走去。

道袍不似法衣,术士、道人皆可穿得,有钱人家也常有穿着,皆爱它的衣带宽便。

所以苏木去买道袍,倒也不悖常理。

看着香烛铺子的是个老婆婆,很是和善,倒没有赶走少年,只当他是讨口的花子,好心的从衣袖里摸出了几个铜钱。

“给,孩子,去那边买油饼吃。”

老婆婆头发花白,递过铜钱,朝着外面努了努嘴,示意苏木去买油饼。

还是被人当成了花子!

苏木心中又气又急,却也感受到了老婆婆的善意。

连连摆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银,剖白解释了起来:

“婆婆,我不是花子,我来买衣服!”

“哎呦!道君菩萨哎!”

那婆婆见少年将出大锭银子,顿时大惊,一拉把他拉进店里,挡住了他手里的大银。

“你这孩子,这许多银子,怎敢随便拿出来?”

“被贼人瞧见,看不偷了你去!”

老婆婆嘴上说着责怪的话,手上麻利的帮苏木把银子揣进了怀里。

这才拉着他的手坐到店里的条凳上说话。

“好孩子,婆婆不问你银子从哪里来,你这大银婆婆也破不开。”

“啊?”

苏木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他没什么用钱的时候,想是闹了个笑话。

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老婆婆躬身一礼,跟她老人家请教了起来。

老婆婆见他这样斯文有礼,又生得白净,心想莫不是富贵人家的落难公子?

她也不去细问,指了金银钱庄的路径,告诉苏木可以去那边兑换散银铜钱。

又怕他一个人受了欺负,干脆拉着苏木一同去了。

也多亏了老婆婆带着,否则苏木这般模样,去了钱庄,保不齐被人扣下,报了官府,把他当成贼偷拿了!

一只大锭,兑了散碎银两,钱庄给个布袋包了,苏木揣在怀里,这才跟着老婆婆返回了香烛铺子。

一路不住感谢,老婆婆乐呵呵的笑着。

到了铺子,取了道袍来试,买了两件素色道袍,又给配了两双云鞋。

那婆婆打了清水,让苏木把脚洗了,擦干着袜,换了道袍、云鞋。

“好个俊俏小郎君,就是瘦了些!”

帮着穿戴整齐,婆婆瞧了瞧苏木,不禁开口赞道。

又见他披头散发,取了一只铜箍,替他把头发束了。

“唔,这样就好看多了,老婆子要是年轻个几十岁,可舍不得放你走!”


苏木在这之前,也把第一个抽屉那些瓷瓶里的陈旧药丸、散剂清理干净。

瓷瓶洗了放在桌上晾干。

见虎杖终于停手,打水伺候他洗漱。

拉到床边,宽衣解带,安排他睡下。

这家伙倒是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呼噜打得不小,苏木摇头苦笑。

只得走出门外,见了那块放置在桃树一旁的大石倒也合适。

干脆盘膝坐了上去,屏息凝神,引气归元,开始了日常了修行。

炼了一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抬头见桃花在月华之下煞是妖艳,没来由得想起春鸣楼里的那位仙儿姑娘。

愣愣站了许久,这才返身回了正屋。

忍受着虎杖的呼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雄鸡刚刚叫了两遍。

苏木隐隐听得院子里沙沙作响,又惦记着今日要去父母坟前祭拜。

干脆早早起身,穿戴整齐,拍了拍身边的虎杖。

师弟皱着眉头胡乱嚷了几句。

苏木看着好笑,知道昨晚忙到半夜,只怕不好叫醒。

心中一动,伸手在他腰下笑腰穴上轻轻一指。

虎杖嘿嘿一声笑将出来,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向苏木的眼神却颇为恼怒。

“气性还不小。”

苏木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替他解了穴。

这么一闹,虎杖自然睡不了,不情不愿的让苏木替他穿好了衣裳,两人一并走出门去。

开门出来,只见天色不过蒙蒙亮而已。

妹妹青黛竟是早早起来,正抱着一把比她高的扫帚,正在院里扫着。

苏木这才知道那沙沙声竟是妹妹的扫地声。

赶忙走了过去,拦了下来,柔声问道:

“青黛,怎么起这么早?”

“啊?习惯了,在春鸣楼鸡叫就得起床干活,不然要吃婆子打!”

见青黛说得理所当然,苏木心中一酸,抢过扫帚,扔到一边。

“青黛,这是咱们自己家,以后不用起这么早,也不用干活。”

青黛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露出个笑脸,重重的嗯了一声。

苏木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不过今天还是得赶早,还记得昨天哥哥跟你说的事吗?”

青黛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记得,祭拜爹娘…”

苏木在她头上摸了摸,见她穿着昨天的粉色衣裙,就叫她先去换了那身素白衣裳。

等她换好出来,苏木他们也洗漱完毕。

牵了大青驴,昨天置办的香烛祭品挂了上去,把妹妹青黛抱上驴背,依旧是师弟虎杖牵着驴儿前行。

快到城门口,天色已经大亮,见有早点铺子已经开张。

就去买了些素包子、馒头,三个拿在手上吃着,多的包起来挂在驴上准备当干粮。

出了城门,往西直走,没过多久,就能看见一条蜿蜒的山脉。

那山脉低矮曲折,远看犹如一条巨蟒蛰伏,是以得了个蛇山的怪名。

皋城地势平坦,城中无有山头,城中百姓过世,多数都葬在蛇山之上。

先前苏木已经打听仔细,知道父母坟墓也在蛇山。

远远看见蛇山轮廓,心中已是涌起悲戚。

行了一程,到了蛇山脚下。

一路上师弟虎杖哈欠连天,皱着眉头老大的不乐意。

想是昨晚熬夜,黎明早起,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结果到了蛇山脚下,反倒来了精神。

回头看了看驴上的青黛,又皱眉看了看苏木,竟是一把把缰绳塞到了苏木手中,自己大步朝着山上跑去。

苏木一愣,连声去喊,虎杖只是不停,大步跑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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