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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表时间: 2024-12-28
着孩子吃得开心,她脸上的倦容才会稍稍褪去,眼里满是宠溺,生怕他受一丁点委屈。

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对母子,好日子没过多久,母亲也一病不起。病榻之上,她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着金锁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那目光仿佛要把孩子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她气息微弱,却字字千钧,千叮咛万嘱咐,让金锁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出去找份活儿干,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金锁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那一刻,他是真的伤心,可那时的他,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生活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一场残酷的考验正张牙舞爪地向他逼近。

母亲离世后,金锁独自守着那空荡荡、弥漫着孤寂气息的家,起初,他并没有觉得这日子有什么不同寻常。家里还囤着些余粮,肚子饿了,他便随意走进厨房,简单煮点吃食应付一下。可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他站在水盆前,一脸茫然,索性将脏衣服扔到角落里;屋子里杂物散落一地,乱得像遭了贼,他却仿若视而不见,径直跨过,找个地方继续蜷缩发呆。

没了父母每日的督促,金锁连按时起床都成了奢望,常常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脸上,他才慢悠悠地翻身坐起。饿了,就晃晃悠悠地走到橱柜前,翻翻找找,有现成的就顺手拿来吃,若是没有,便饿着肚子继续躺回床上。家里但凡能变卖换钱的物件,他一件件毫不心疼地拿去换了吃食,换来的钱也肆意挥霍,买些解馋的零嘴,全然不顾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打发。

寒冬腊月,北风如刀子般呼啸着刮过村庄,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忙着筹备年货,屋内热气腾腾,弥漫着团圆的温馨气息。而金锁的家,却愈发显得冷清凄凉。屋里的柴火早已烧尽,他裹着单薄的棉被,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冻得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却始终不愿起身出门捡柴;水缸见了底,他渴得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干涩冒烟,就是不肯挪动脚步去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