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自从照镜子又被打断膀子那晚,尤其是随“坐火箭”升任教育局副局长的男人住进县城以后,雪月就在努力地不断提升自己。打断手膀的第二天,郝山峰就藏了存折从此再不给她钱,她也再不找他要,自己种粮粮、喂猪、养牛卖赚钱。进城后,又凭力气拌沙浆,抬水泥挣钱养家还供儿子读书。又三更半夜还在努力读书、练笔,增加自己的内涵。她还学城里的女人们,拉了头发染了色。还偷偷买些露呀霜呀,润泽自己那张五官端正,但被日子晒黑磨糙了,又曾经被自己遗忘了的脸。空闲时,她还穿起了花裙子、高跟鞋。甚至拼得白天劳动时饿得头昏眼花,也坚持不吃晚饭,要把自己被沉重的日子慢慢变粗了的,那原本苗条的腰肢饿回来。男人骂她,说她打零工扫了他的脸,她就凭本事去考上了临县城的乡镇国土所的公务员。后来,凭写一手好文章,她还进了市作协,在全市也小有名气。雪月,就这样发奋学杰克仡敦笔下的史蒂贝登娜小姐,尽力把自己内外兼具的最好的一面展示在老公面前。她要用最美的魅力从那些风骚女人的胯下拉回自己的男人。可是,郝局活脫脱就一个《贝姨》中的于洛男爵,对雪月独特的上乘魅力和骄人的成就偏偏就眼瞎耳聋。
这到底是为哪样嘛?未必一点点权力都能把人整变形,还变不回来了哇?仍然伫立窗前的雪月,望着窗外,喃喃地拷问天上神圣的月和地下冻硬的雪,又好像在叩问僵冷的自己。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关上窗户坐在床沿上。窗外的斜月仍然顽强地把一把银色撒在她身上和她的床上。双手撑在冰冷的铺上,她回想起老公有两三年没挨过她的身子了。尽管当年他是那么喜欢在她的胴体上驰骋。虽然她的身子仍然富有弹性,仍然充满生机、活力和想老公深耕的渴望。到而今,由于渐渐被老公丢弃,她自身也了无兴趣了。
那一夜,雪月想了很多,翻捡岀过去,她在细捊中反思。展现岀未来,她在又一次认真审视。她终于若有所悟了。轻轻一声冷笑,她又想起上个月的今天那件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