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觉莫寂尘不知怎么的早已红了眼眶。
我不知所措，心脏却开始狂跳起来，他的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三年前他刚入府的情景。
莫寂尘微微仰起头看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他抬手用力抹了抹眼镜，似想把那酸涩和脆弱一并抹去。
只是那不断滚落的水珠，终究还是泄露了心底的伤。
“公主……当真要休了我吗？”
我不自觉地涨红了脸，赶忙抽出手帕递给他。
“什……什么休不休的，我们、我们是和离，和离是……”
莫寂尘听着这话，低垂着头，肩头耸动间，似是想压住即将落下的泪，可那细微的呜咽声还是出卖了他。
我急忙调转话头，“和离、和离做什么，我们既已成婚，你便是我的驸马，永远是！”
听此，莫寂尘缓缓抬起头，泪光中倒映出我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哽住了，半晌才挤出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
“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话语里还残留着哭后的沙哑，可那眉眼间已全然被惊喜和感动填满。
我看着他的脸，感觉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用力地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这份紧张，心跳却更快了几分。
“自、自然是真的，公主一言，驷马难追。”
言罢，莫寂尘嘴角缓缓上扬，他霍然站起身来，动作太急，差点一个踉跄。
“那，夜已深，我服侍公主歇息吧。”
我满脸通红，浑身僵硬住，制止了莫寂尘帮我更衣的手。
看着他微微愣住，委屈地看着我。
我连忙安抚他：
“我从来都是自己更衣，我不习惯别人，不、不是对你！”
说罢，在我还在解开外衣带子之时，莫寂尘已经三两下脱得只剩里衣了。
于是我一回头，就看见他躺在了床上，只能认命般地走过去，躺在了他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