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就跳了湖。
崔鹤还没走远,气急败坏地抱着我回了房。
“梅儿,我跟林浅没什么。”
他没问我为什么跳湖,就把锅往自己身上背,也着实有意思。
“我见过她几次,但都是在胡侍郎他们办的诗会上。
我们只不过是谈论诗词。
你素日贤良淑德,怎么也跟无知妇人一样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我打了个喷嚏,抖了抖。
我想去换件衣服,可崔鹤却握着我的手不放。
他的手很暖,带着微微的战栗,就像他跟我成亲那晚。
可他的眼睛却越过我看向别处。
“梅儿,林浅的诗惊才绝艳,若是你看了,也会赞叹不已。”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的诗会,直到我咳嗽了半晌,他才回魂。
“别闹,梅儿。
林浅明日就要进府,你今天闹上这一出,我崔府的颜面何在?
林浅又如何自处?”
哦,他救我为的是面子,他和林浅的面子。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
“可惜了那片湖。
本来还想带林浅去看看,湖边那一处有些像她诗里的样子——无边落木萧萧下。”
临出门前,他又皱着眉头看我泛着青紫的脸颊。
——这是伤寒的前兆,崔鹤无书不通,就连医书也略知一二。
伤寒这种小毛病,若是他愿意,一看便知。
“明日林浅来,你多上些脂粉。
不要让人家看出你不高兴,免得她多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袍。
抱我上来时,衣服上沾满了湖水,勾勒出我身上的轮廓。
——就像我偎在他的胸口。
他皱了皱眉,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脏了,不要了。”
4
林浅来的第十日,我又跳了湖。
第一个发现我的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