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居未婚夫郑如璋家的第七年,他依然不提婚事,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玩味了起来。
他的表妹在和贵女们交际时,更是掩口嗤笑:
“我这位未来嫂嫂啊,当初可是千里迢迢追来表哥家呢。”
“还未过门就赖着不走,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郑如璋非但没有否认她,反而还对着流泪的我不耐:
“素素年轻不懂事,你和她计较什么?”
于是,我不再计较了。
转头出门典当了他赠我的定情梨花簪,付了去京城的船资。
可后来,他却重金赎回了梨花簪捧到我面前,嗓音发颤:
“梨娘,你当真一点都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分了么?”
……
当铺伙计接过我递过的银簪,诧异抬头打量我一番。
“小娘子,这梨花簪不是俗物,只是曾摔断又修补过,便值不得高价。敢问您是要活当,还是死当?”
他怕我不懂,又解释道:“若小娘子只是暂时需要银子周转,活当最好。待您手头充裕了,再赎回即可……”
我开口打断:“死当。钱货两清,再无瓜葛。”
那簪子被他收下。而我,拿到了五两银子。
七年前郑如璋赠我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定情信物,就值这么多钱。
我又来到运河码头,找船家打听去京城的客船何时出发。
“五日之后有,船资要五两银子。若是小娘子不急,再过半个月我们要去京城卸货,可以把小娘子捎带上,只要三两银子就行……”
我笑着打断船娘子的话:“我等不及,五日之后出发即可。”
付过船资后,我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回到郑府,却听到郑如璋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梨娘,你到哪里去了?”
我回头,只见郑如璋立在我的小院门口,眉头紧锁,满脸不快。
曾几何时,他面对我的时候,一直是面带微笑,温煦如春风。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微笑,只给别人了。
这个“别人”,此刻就在他身旁。
“表哥,你别那么粗声大气地对段姐姐说话嘛。”
齐素素娇俏地说。她头上戴了个我从未见过的金钿,一支点翠金钗垂下的珍珠更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