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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5:开局分家成首富,白眼狼后悔了:陆阳白莲花番外笔趣阁

榛子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阳割了三大捆草,扛着下山脚步飞快地朝门房走去。他到门口时,发现陆建军并没把东西送回来,他勾了勾嘴角,半点都没意外。陆建军这人一直觉得他在陆阳母子四人面前是皇帝,他得说一不二,他得有无上权力。陆阳现在可不惯着他,直接将干草丢在地上撒开,然后飞快地朝陆家走去。陆家,猪圈旁。陆老太太拿着树枝冲关秀芹的后背抽了一下:“赶紧把猪食倒进去,还愣着干嘛?”关秀芹“啊呀”一声,忍着疼将猪食倒进猪槽里,恨不得将陆老太太当场掐死。这些年她习惯了故意磨洋工,想着只要她什么都做不好,就什么都不用她做了。但现在陆母不在,家里全是干吃饭不想干活的,所有的活全压在她身上。关秀芹稍微磨蹭些,陆老太太就用树枝抽她。她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还被抽了十几下,越想越窝火...

主角:陆阳白莲花   更新:2024-12-26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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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阳白莲花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5:开局分家成首富,白眼狼后悔了:陆阳白莲花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榛子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阳割了三大捆草,扛着下山脚步飞快地朝门房走去。他到门口时,发现陆建军并没把东西送回来,他勾了勾嘴角,半点都没意外。陆建军这人一直觉得他在陆阳母子四人面前是皇帝,他得说一不二,他得有无上权力。陆阳现在可不惯着他,直接将干草丢在地上撒开,然后飞快地朝陆家走去。陆家,猪圈旁。陆老太太拿着树枝冲关秀芹的后背抽了一下:“赶紧把猪食倒进去,还愣着干嘛?”关秀芹“啊呀”一声,忍着疼将猪食倒进猪槽里,恨不得将陆老太太当场掐死。这些年她习惯了故意磨洋工,想着只要她什么都做不好,就什么都不用她做了。但现在陆母不在,家里全是干吃饭不想干活的,所有的活全压在她身上。关秀芹稍微磨蹭些,陆老太太就用树枝抽她。她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还被抽了十几下,越想越窝火...

《重生85:开局分家成首富,白眼狼后悔了:陆阳白莲花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陆阳割了三大捆草,扛着下山脚步飞快地朝门房走去。

他到门口时,发现陆建军并没把东西送回来,他勾了勾嘴角,半点都没意外。

陆建军这人一直觉得他在陆阳母子四人面前是皇帝,他得说一不二,他得有无上权力。

陆阳现在可不惯着他,直接将干草丢在地上撒开,然后飞快地朝陆家走去。

陆家,猪圈旁。

陆老太太拿着树枝冲关秀芹的后背抽了一下:“赶紧把猪食倒进去,还愣着干嘛?”

关秀芹“啊呀”一声,忍着疼将猪食倒进猪槽里,恨不得将陆老太太当场掐死。

这些年她习惯了故意磨洋工,想着只要她什么都做不好,就什么都不用她做了。

但现在陆母不在,家里全是干吃饭不想干活的,所有的活全压在她身上。

关秀芹稍微磨蹭些,陆老太太就用树枝抽她。

她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还被抽了十几下,越想越窝火。

陆阳进门时,正好看到关秀芹被打抽得眼泪汪汪。

他对这女人生不出半点同情,直接无视朝厨房走去。

“你去厨房干啥?”陆老太太也顾不上关秀芹,脚步匆匆朝厨房奔来。

陆阳直接扛起半袋米,一袋面,提着桶油,还拿了油盐酱醋,就往外走。

陆老太太堵在厨房门口:“不行!你自己要分家,现在又跑回来抢我们东西,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赶紧给放下,放下!”

陆阳奇怪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你儿子趁我们不在,把我们带走的东西又都运回来了吗?”

陆老太太当然知道,她瞪着金鱼眼怒道:“那也不行,你不准拿,不然我去村里告你抢我们东西。”

陆阳平静道:“我把现在应该也在村支部,你去告吧。”

说完他直接提着陆老太太的后脖领,把她提留到一边,就直奔小推车走去。

他都忘了家里还有小推车,用它装东西去摆摊,可比自己拎着东西省不少力气。

关秀芹把跌倒的陆老太太扶起来,红着眼睛骂道:“大小子,你太过分了,你是属土匪的!”

“抢东西还打人,简直没天理了!”

陆阳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她:“关秀芹,你现在过的水深火热是不是特别难受?”

“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还要挨打挨骂,都没时间用雪花膏了吧。”

关秀芹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气的脸色涨红。

陆阳继续说:“这才哪到哪呀,日子还长着呢,这样的日子我妈过了二十年,你也得体验一下!”

说完陆阳就推着车去了后院,把家里最好的几床行李全都搬上了推车。

关秀芹见状起身就去村支部找陆建军,陆建军正在和村长陆建中聊天。

见到她哭着跑过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建军,陆阳像土匪似的,拿了家里好多东西,娘阻止他也挨了打,你快回去看看。”

关秀芹哭得梨花带雨,心疼道,陆阳拿走了她好几床都没得用的被子。

陆建中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自己要回去的,你帮他搬东西。”

“敢情是你自作主张把他们的东西搬走了,他现在这么驴,你惹他干啥?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

陆建军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转头对陆建中说:“我现在管不了他了,他敢跟我动手。”

“堂哥,你帮我找几个人,打断这逆子的腿!”

陆建中皱了皱眉头:“现在是新社会,不兴动私刑。”

“何况这二十来岁大小伙子,正是好时候,真给打废了多可惜?”

陆建军现在恨不得打死陆阳,反正陆阳不停他摆布,不能给他赚钱,还要和他作对,留着他也没用。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出来,于是他怒气冲冲道:“他这死德行,不给他点教训,他就无法无天了!”

陆建中一脸的无奈,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想深管陆建军家的事。

但一来他们是亲戚,二来他还是村长,有责任管这事。

所以权衡了下后,他无奈道:“我去和他说说,让他以后消停点,别再这么飞扬跋扈的。”

“你暂时也别去找他,你说啥他都不听你的。”

关秀芹顿时傻眼了,她不甘心地说:“村长,陆阳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大嫂挑唆的,大嫂总嫌我娘骂她。”

陆建中脸色一黑,他不舍的动陆阳,因为重男轻女,陆阳是个高中毕业的壮劳力。

这年头高中毕业算高学历了,所以陆建中舍不得毁了他。

但对上田招娣,陆建中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关秀芹说的要是真的,陆建中肯定得逼着田招娣带陆阳他们回陆家。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陆阳那。”

陆建中抬脚就走,一转眼就没影了。

陆建军心疼的看着关秀芹问:“那兔崽子没伤到你吧?”

关秀芹摇头:“没有。”

她又不傻,遇到发火的陆阳,当然躲得远远的,生怕伤到自己。

陆建军啐了一口说:“回去想个法,必须得狠狠收拾那兔崽子一顿!”

关秀芹垂下头,嘴角勾起弧度,她不怕陆阳闹,就怕他不闹。

陆阳带着他娘和弟弟妹妹分家出去,本来就引得村里很多人看不惯。

如果他继续闹,名声只会越来越差,走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到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回陆家。

陆建中走到门房时,发现陆阳正在晒草。

他有点疑惑:“你们要养猪呀?”

“我们要养蘑菇,得用到不少干草。”陆阳抬起头,平和地回道。

陆建中看到旁边一摞塑料桶,十分意外:“你还会养蘑菇!”

陆阳起身拿了根铁条,烧红了对着塑料桶扎孔:“在树上看过种法,也头一次种。”

他知道陆建中来劝他回陆家,但他绝不起话头,陆建中要绕弯子,他就陪着他绕。

陆建中坐在旁边石墩子上,继续说:“咱们先没几个能考上大学的,考不上也正常,你得也不是不供你。”

“你出来住几天就回吧,别闹了。”

陆阳笑着说:“我现在暂时不考虑大学的事,只想多赚钱,让我自己和我妈、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

陆建中抬头看着陆阳,觉得这话不对味:“那你爹呢?你奶呢?”




五十多岁的老头冷着脸说:“那不是应该的吗?”

“你二叔没得早,你家没分家,互相帮衬应该的,陆耀和陆晴都考上了大学,你现在供他们,以后他们肯定也会拉你一把的!”

陆阳冷笑:“老叔,按理来说咱们也是一家人,要不你供陆耀和陆晴吧,以后让他们拉你后人一把。”

“咱们村有多少父母连个初中都不让孩子读完,父母对孩子都可管可不管,凭啥非得逼着我供陆耀和陆晴,他们又不是我生的!”

五十多岁的老头气鼓鼓的指着陆阳:“你扯我头上干嘛?说的是你的事!”

陆阳被气消了:“你还自称是个文化人,难道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吗?”

“我这么年轻,为啥不攒钱娶媳妇,而是去供堂妹堂弟上学,我脑子又没进水!”

“退一万步说,我还有亲弟弟妹妹,我有那钱给一母同胞花不好吗?”

五十多岁的老头一摆手:“你爱咋滴咋滴,我说不过你,也懒得管!”

于婶子叹了口气:“小阳,你又没房又没地,咋活?”

“别闹了,该咋过咋过吧!”

陆阳面无表情:“我这么个半大小子,还是高中毕业,到哪还不能混口饭吃?”

“我娘干活是把好手,脾气也好,肯定也能养活自己,我们咋得都能过下去。”

“你们该担心的是陆家剩下这四个主子,离了我们,他们肯定得过的鸡飞狗跳!”

这时陆星背着书包跑过来:“大哥,都收拾完了,走吧!”

陆星笑得见牙不见眼。

陆老太太怒道:“小畜生,你爹娘都要分家了,你还笑!”

陆星吓得抖了下,缩到陆阳的身后。

“他当然笑了,笑终于能脱离苦海了!”

陆阳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陆老太太气得捂着胸口直骂孽障,其他村里的人也只能劝劝,陆建军都松口了,他想走其他人拦不住他。

只是看着他的样子满脸不赞同,尤其是刚才说话的老头,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陆阳满不在意,招呼他们穿过人群就走。

陆母背着个包,脸上又多了个巴掌印,明显又被陆建军打了。

但她毫不在意,紧紧握着陆月的手,茫然地问:“咱们上哪去?”

陆阳早有打算,平静道:“村西边不是空着个房子吗?”

陆母吓得差点都跳起来:“那房子......闹鬼!”

特殊时期时,有户财主全家上吊,死前烧了宅子。

村民只救回一间门房,有人不信邪住进门房。

结果不到两个月,他家女人就喝药死了,村里人路过都绕道走。

“没事,我能压住!”

陆阳勾了勾嘴角说,前世陆阳也对那房子犯怵,但他都死过一次了。

这房子要真有鬼的话,他都想和这家鬼唠会嗑。

陆母将信将疑,陆星和陆月也都满眼恐惧。

只是三人依旧坚定的跟着陆阳,谁也没后悔分家。

门房位置很偏,常年闲置落满了灰。

“挺好,房顶没漏。”

陆阳看了看头顶,笑着说。

这门房面积最多三十来平,里面所有的东西早被打砸抢光了。

“还真去鬼屋住了,这小子用不上三天就得吓跑回去,真是欠收拾!”

有人远远地看到他们搬进鬼屋,都不由得咋舌,在一边指指点点,都觉得他们住不长。

陆阳装没看见他们,低声说:“我去买点日用品,你们先收拾。”

陆母点了下头,招呼陆月和她一起收拾东西,陆阳拉着陆星一起出了门。

等他们回来时,其他看热闹的人都散了,门口正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

“丽丽!”

陆阳心情十分激动前世因坐牢而错过她,是他最大的遗憾。

陆阳一生最恨的就是陆建军和程耀祖,一个毁了他的人生,一个毁了姚丽丽的人生。

前世就在两个月后,姚丽丽他爹收了村里赖子程耀祖一百块钱,纵容程耀祖把姚丽丽玷污了。

姚家逼着姚丽丽嫁给程耀祖,姚丽丽被逼得投河,陆阳救了她。

姚丽丽听到他的声音,歪着头爽朗地笑了笑说:“你咋哭了?”

“看见你激动的,太久太久没见到你了。”

姚丽丽大笑了几声:“你奶说你疯了,我还以为她胡说。”

“咱们上周还一起摘蘑菇,这才过去几天?”

“你家的事也别太往心里去,分出来也好。”

姚丽丽说着靠近他,低声道:“我老叔家有空房子,你们要在这住不下去,我和他说一声,你们搬那去住。”

“我早看不惯你爸偏心陆耀和陆晴,以后没你们干活,看他们怎么过日子!”

陆阳苦涩一笑,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狼狈落魄的样子。

平复了下心情,陆阳冲屋里喊了声:“妈,我们去唠会嗑。”

陆母满眼笑意:“快去吧,丽丽待会儿留下来吃饭,婶给你烙葱油饼。”

姚丽丽笑了笑,和陆阳一起走到角落。

陆阳立刻问:“程耀祖是不是在纠缠你?”

姚丽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个赖子和我爹说要娶我,恶心死我了。”

陆阳愤恨地说:“他们要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你肯定会栽他们手里!”

姚丽丽抖了一下,眼中闪过惶恐和无措:“那赖子确实不要脸。”

陆阳认真道:“别怕,我会帮你。”

“我去县里看看有没有招工的,你出去工作,无论他们找啥借口,你都别回来。”

姚丽丽局促道:“我能行吗?”

“有啥不行?”陆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你长得好,性格好,肯定行的。”

“何况这就是个过渡,你爹和程耀祖都不会罢休,咱们得找机会让程耀祖狠狠的吃个亏!”

姚丽丽眼中闪过笑意,干脆道:“要是能在县里赚到钱,我请你吃饭

“你们也没啥余粮,我就不蹭饭了,和田婶子说一声,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陆阳一直盯着徐丽丽,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匆忙回了门房。

晚上一家四口借着月光,蹲在地上啃着窝窝头和咸菜,谁都没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

如果没分家,陆阳已经去搬砖了,陆母和陆月正忙喂猪、洗衣做饭刷碗,陆星得去割猪草,喂鸡喂鸭。

关键是活都是他们四个干,好处他们半点捞不着。

“阳子,你大凤婶子家缺个放羊的,你去不去?”

陆母忧心忡忡地盘算起来:“我带着星星和月儿去帮人干些农活,日子总能维持。”

陆阳早盘算好了,笑道:“给旁人干苦力能赚几个钱?明个我去县里摆摊赚钱。”

“这两个月我赚的钱得攒起来,给他们交学费。”

陆母犹豫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快半夜时,趁着陆星和陆月都睡着了,陆母凑到陆阳身边。

“阳子,供两个孩子上学有些吃力,要不别让月儿读书了。”

“以后帮她找个好人家比啥都强。”

陆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能供得起他俩,月儿比星星成绩好,她只要肯学,我就一直供她。”

“而且我没打算放弃学业,明年我还要再考一次,考个比海市大学更好的学校。”




陆母搓了搓手,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然不太信。

“你净说傻话,你这又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还要自己复读,日后还要上大学,哪哪都用钱,咱哪来那么多钱?”

陆阳只笑了笑,上辈子到死都一直在打工。

但到底见证了时代的飞跃,今生他有信心接住这破天的富贵。

“妈,你相信我,你儿子一定能赚很多钱!”

陆阳的眼睛出奇的亮,激动的说道。

陆母自然不信,苦笑道:“你们都好好的就行,妈不指望你们有啥大出息。”

次日早上五点,陆阳用仅有的半袋白面做了凉皮。

吃过早饭后,他提着装凉皮和碗筷的两个桶,就朝村外走。

“大哥,这是干啥?”

陆星追过来,歪着头疑惑地问。

陆阳笑道:“去摆摊,你收钱,我做凉皮,咋样?”

陆星挠了挠头,一脸的懵:“啊......啊......这样行吗?”

陆阳只笑了笑,这年头大部分农村人都指着种地、养殖过活,眼里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忽视了外面日新月日的发展。

这是时代腾飞的年代,只要抓住时代红利,就能一飞冲天。

四小时后,他们赶到县里的供销社买了些调料后,就先去了附近的商业区。

前世他“落榜”后,他表叔曾和陆建军说让他来县里服装店打工。

但陆建军不同意,因为去砖厂赚得更多。

陆阳很快找到了表叔说的那家丽佳人服装店。

服装店门口正站着个三十来岁,满头卷发,涂着红唇,时髦又风韵犹存的女人。

“同志,您这还招卖货的吗?”

陆阳走到门口,客气地问。

楚香玉上下打量了下陆阳,冷淡道:“我优先招女同志。”

“我是帮我同乡问的,她十九岁,很漂亮。”

楚香玉想了想说:“昨天才招了一个,暂时用不着,不用我半个月后要开个分店,你让她过来试试。”

陆阳连忙道谢,然后带着陆星朝肉联厂赶去。

他们在肉联厂门口支好摊子,就开始调配料汁。

受限于现在的条件,他也只用了醋、少量白糖、辣椒面、盐,这些基本调料。

旁边还有几个卖包子、混沌的摊位,都等着厂里的工人下班。

这年头工人都是铁饭碗,工资高、待遇好。

厂子一下班,陆阳立刻大声喊道:“凉皮,四分钱一碗,不好吃不要钱!”

陆星目瞪口呆,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很快就有个小孩凑过来,嚷着让他妈给他买。

陆阳给孩子盛了一碗,特意少放了点辣椒笑道:“你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小孩立刻抢过去吃了一口,砸吧着嘴说:“滑溜的,妈,你也尝尝!”

小孩的妈妈也尝了一口后,顿时眼前一亮:“给我也来一碗,多放辣椒!”

“好嘞。”

陆阳笑着给女人盛了一碗,这次多放了些辣子。

他前世在面馆打过工,会调不少调料,要不是没本钱,他都想立刻自己开家面馆。

“还真......卖出去了!”

陆星在旁边看的人都傻了,他以前觉得赚钱老费劲了,但看他哥赚钱好像不是很难。

夏季暑热,正是吃凉皮的时候,不到两小时,一大桶凉皮就卖光了。

回去路上,他们又跑黑市跑了趟面,没面票比在供销社买的要贵点。

但陆星依旧非常兴奋,激动地抱着钱说道:“哥,赚了十六块!”

“咱明天还来卖凉皮!”

陆阳心情也不错,现在摆摊暂时没摊位分,也没人挑剔什么卫生问题,这生意暂时还能做下去。

晚上七点,陆星和陆阳干活了门房,陆母和陆月都没吃饭,正拍着蚊子等他们回来。

陆星刚进门就激动地跳起来喊道:“妈,小月,我们今天卖凉皮赚了十六块!”

“明天我们还去!肯定能把学费赚回来!”

“大哥给丽丽姐买东西花了四块,不过丽丽姐那么好看,大哥要是能娶她也值当!”

陆母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说:“小点声,嗓子都喊哑了,真的假的?”

陆星咧着嘴将那十二块全塞到陆母手里,陆母顿时一惊:“这么多钱,都抵县里工人小半个月工资了!”

陆母反复数了数,怎么看都看不够,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陆阳挑了下眉头,不由得有些惊讶。

村里人提起陆星和陆月,都说他们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比一个沉默。

陆星从来没这么欢脱的时候,就连陆月也抿着嘴一直笑。

他将面放在木架子上说:“先吃饭吧。”

陆母一拍手说:“咱搬家都没暖房,我去烙几张葱油饼吃!”

陆星立刻咽了口口水,陆月也眼巴巴的盯着陆母,这让陆阳将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还是条件太差了,没啥吃的,吃个葱油饼都和过年似的。

陆母特意放了一勺荤油,饼放进锅里翻了个个,香味立刻在整个小屋弥漫开。

金黄的葱油饼烙好后,四人围在灶台边,在葱油饼里涂了点大酱,就直接吃了起来。

陆星几口吃掉一张,又去抓第二张。

“没人和你抢,喜欢吃妈明天再给你烙,别噎着!”

陆母连忙给他倒了碗水,笑着说。

陆星抓起第二张饼咬了一口,愤愤道:“奶总嫌费油不让烙,但你真烙饼了,他们吃得最多!”

“我上次吃葱油饼还是去年初二,就吃到半张,爹就骂我是饭桶!陆耀吃了两张,爹还催他再吃一张!”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陆阳:“大哥好像一口都没吃着。”

陆阳嗤笑一声道:“就你抢了半张,咱妈、月儿和我一口都没吃着,每年不都这样吗?”

陆星皱了皱鼻子,狠狠咬了口葱油饼,像发狠一样。

陆月一副舍不得吃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咬着,眼睛亮晶晶的。

陆阳安慰道:“以后想吃啥咱们就买啥,再没人和咱们抢。”

四人这边一片和谐,陆家却是愁云惨淡。

陆老太太扶着腰靠着门框,当啷一下将猪食桶摔在地上。

“关秀芹,别装死!饭怎么还没好?你想饿死我呀!”

陆老太太尖锐的怒吼声传到厨房。




关秀芹翻了个白眼,把一锅混着菜叶子的苞米面粥盛出锅,喊道:“妈,吃饭了,刚出锅热乎着呢。”

听到这话,陆建军和陆耀也走出卧房,直接坐在桌边等着了。

关秀芹将苞米面粥放在桌上,陆耀立刻沉下脸,这粥不比猪食好多少。

陆老太太催促道:“去烧点水,一会儿把衣服洗了。”

关秀芹刚想上桌,顿时不乐意了:“妈,我还饿肚子呢!”

“谁让你这么墨迹?老大家的都不用我动手,早两小时就做好饭、喂完猪、洗完衣服了,待会儿把碗也刷了!”

陆老太太揉着腰,脸色铁青。

原本怎么看都稀罕的大孙子陆耀,现在看着也没以前顺眼了。

要不是因为他顶替陆阳的大学名额,也不会激怒陆阳分家,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关秀芹攥紧拳头,在心里骂了句老不死的,转身进了厨房。

陆耀吃了一口苞米粥,强咽下去,将筷子丢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陆建军有些心疼道:“小耀,凑合吃点,把身体饿坏了。”

砰——

陆耀狠狠关上了卧室的门,堂屋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陆建军一口都吃不下,咬牙切齿道:“明天我就让田招娣滚回来,我还没死呢,她就想和儿子过,没门!”

陆母突然打了个喷嚏,小声嘀咕道:“谁叨咕我?”

陆星大笑道:“还能有谁?不是我奶就是我爸,他们早被伺候习惯了,你走了活不得他们干?”

陆阳顿时冷下脸,抬头道:“我把种蘑菇要用的东西写下来,你们明天去县里买,我去摆摊,回来我教你们种蘑菇。”

陆星连忙应道:“包在我身上!”

“市面上一斤平菇的七毛钱,老贵了!”

陆月柔柔地说:“大哥,后天我和三哥的成绩就下来了!”

陆阳纠正道:“以后叫陆星二哥,咱们单过了。”

陆月认真的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次日早上,四口人一同前往县城。

快到县城时,四人在岔路口分开,陆阳就近找了个市场摆摊。

还没到中午,他就把凉皮都卖光了,他收了摊,脚下生风一般往村里赶。

陆建军早上勉强吃完关秀芹做的猪食似的苞米粥,就立刻跑过来要将陆母抓回去。

但他来时陆母四人已经去县城了,他扑了个空,又不甘心回去。

想了想从旁边找了块砖头,对着门锁狠狠砸了几下,把门锁砸开了。

他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他扫了眼面袋子,发现一袋面就剩个底了。

“特么的,这几个遭瘟的,怎么撑死他们!”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田招娣烙的葱油饼,咽了口口水,越想越气。

于是他回家就去推小推车,村里不少人瞧见他,推着车往鬼屋走。

“你瞧瞧,这一天就挺不了就要回家了,还让他爹帮着搬家,我看就是惯的!”

“可不是,那鬼屋是那么好住的!咋不吓死这小兔崽子!”

“也就他爹惯着他,这要是我儿子,腿都给他打断了!”

......

陆建军对这些人的议论充耳不闻,进了门房后,直接将东西往上搬。

陆母他们本来也没拿多少东西,三两下就全都被他搬到小推车上了。

他推着车飞快地往回走,回到家就让关秀芹把东西都归置好,他直接去村支部了。

反正东西都拉回来了,他们不想饿死,就得回来。

陆阳回来时,门房的大门敞着,门口地上有个被砸坏的锁,里面空荡荡多的,连个碗都没剩下。

他将推车放下,随便拽了个村民问:“大叔,谁把我们东西搬走了?”

那村民绷着脸说:“你爹呀,你们不是要搬回去吗?”

陆阳的脸顿时一黑,他真没想到这四个家伙连一天都挺不了。

他松开村民,大踏步朝村支部走去,老远就见到陆建军坐在村支部的门口抽旱烟。

“你死哪去了?”

陆建军见到陆阳,立刻将烟屁股丢在地上,腾地弹起来骂道。

陆阳几步走到他身边,冷淡道:“你趁早死了让我妈回去给你全家当牛做马的心,我带他们出来单过,就是为了摆脱你们的压榨!”

陆建军脸色铁青,怒道:“说破大天田招娣都还是我婆娘,你个当儿子的不让爹娘一起过都是大逆不道!”

陆阳面无表情道:“你叫错名了,你老婆不是叫关秀芹吗?”

陆建军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连忙四下张望。

好在村支部平时没啥人过来,没人听到他们说话。

陆建军色厉内荏地喊道:“你胡说什么?”

陆阳满脸嘲讽道:“省城医院有种技术叫亲子鉴定,将两个人的血液做比对,就能查出两人是不是父子。”

“你要不要和陆耀去做一下?你们儿子都生了,就是有事实婚姻了。”

“以后你就和关秀芹一起过吧,别来纠缠我妈。”

他每说一句,陆建军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半晌过后,他才心虚地喊道:“你别乱说,陆耀是你二叔的儿子!”

“传这种闲话,对咱们都没好处!”

陆阳心中冷笑,他故意把陆母他们全支走,就是要单独警告陆建军。

他不想让陆母知道陆建军和关秀芹的龌龊事,怕陆母会崩溃。

陆阳冷着脸道:“我们四个在村里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随时都会搬走。”

“但你不一样,你最好别逼我,既然分家了,就各过各的,别来挑战我的底线!”

陆建军指着陆阳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大骂了一声:“孽种!”

陆阳一脸嘲讽地盯着他,前世他对陆建军言听计从,陆建军却从来没给过他半点好脸色。

既然如此,这辈子就让他的宝贝儿子陆耀孝顺他吧,他绝不会再让陆建军占到他们母子四人的便宜。

陆建军气得五官扭曲抬手就要打陆阳,他打陆阳打习惯了。

陆阳捏着他的手腕,把陆建军捏得龇牙咧嘴,他冷声说:“你既然嫌我们拿少了,待会儿我再去陆家自己重新选东西。”

陆建军怒吼道:“你敢,小杂种!”

陆阳歪着头看着他:“这不是你逼的吗?你凭啥以为我会算了?”

“还是二选一,你自己把从门房那拿走的东西,给我搬回去。或者我去陆家随便挑!”

“我去山上割了草,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做决定!”

说完陆阳甩开他的手,拿着村支部的镰刀就进了山。

陆建军气得一脚踢飞了面前的空花盆,脚指头踢得生疼,他满头是汗,咬牙切齿道:“早知道他一出生,我就掐死他!”




陆阳大笑了几声:“不是还有陆晴和陆耀吗?”

“我爸对他们,可比对我们兄妹三个好多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们不应该尽孝道吗?”

“以后家里所有财产都归他们姐弟两个,他们就该赡养我爸和我奶,凭什么便宜都让他们占了,脏活累活就都归我们了?”

陆建中听出来了,陆阳根本不只是因为高考的事才搬出来的,他就是陆建军和陆老太太死心了。

他叹了口气说:“那到底是你爸,没有他哪有你?骨肉亲戚不该闹成这样。”

“你实在不想回去也行,但以后可不能再和你爸还有你奶动手了,打爹骂娘那是畜生!”

陆阳点了点头说:“您跟村里说一声,要是谁家也想学种蘑菇,发豆芽可以找我,挺简单的。”

陆建中掐灭了旱烟,起身背着手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陆星和陆月才从角落里跑出来。

陆星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大爷会逼着咱们回去呢。”

陆阳摇头:“大爷又不是咱家人,人家只会劝劝,劝不动就算了,逼咱们回去对他又没好处。”

陆母捡了些柴回来后,几人就一起动手忙活晚饭了。

夜深人静后,关秀芹和陆建军在仓库门口碰头,委屈道:“你啥时候把田招娣带回来?我都快被你妈打死了!”

说着她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陆建军一见她哭,心疼得不行。

他连忙哄道:“陆阳那小畜生像变了个人,不止发现小耀顶替了他的大学名额,还猜到......咱俩的事。”

关秀芹吓得眼泪差点没憋回去,这丑事要是传出去,吐沫星子都得淹死她。

她满眼含泪地问:“那咋办?你想想办法呀!”

陆建军柔声说:“只要咱们咬死不承认,他也没招。”

“明天我去趟田家村,田招娣的那两个弟弟都得靠我在供销社多买点化肥!”

关秀芹破涕而笑,轻轻用拳头锤了下陆建军的胸口,又连忙帮忙揉了揉:“打疼了吧?”

“老疼了,你得补偿我。”

陆建军抓住关秀芹的手,拉着她迫不及待地走进小仓房。

仓房门关上后,陆耀从角落走出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陆建军的儿子。

但他从来不把陆建军当爹,因为他永远只能叫陆建军大爷!

陆耀深吸了口气,心中生出无尽的怨恨。

陆阳那个贱种就该给他当牛做马,他凭什么脱离他的掌控?

陆建军也是个蠢货,陆阳都知道这么多要命的事,他居然只想着将田招娣逼回来,没打算对付陆阳!

陆耀嘲讽地笑了笑,立刻去厨房拿了一大桶豆油,借着夜色出了门。

夜黑风高,陆耀耐心地躲在角落,等着门房里的油灯熄了半个小时,才悄悄靠近门房。

他走得很小心,生怕发出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

但周围太黑,他一脚踩在门房旁边草丛的老鼠夹上。

啊——

陆耀疼得直接叫了起来,陆阳听到声音立刻起身,飞快朝着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正好看到陆耀真坐在地上,一脸扭曲的掰着脚上的老鼠夹。

陆阳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疼我满头是汗。

等陆耀将老鼠夹从脚上掰下去丢在一边后,已经疼的发抖了。

陆阳看着旁边拿桶豆油,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这孙子想烧死他们!

他冷着脸说:“你是放火的!”

陆耀当然不可能承认,他抽着冷气说:“我就路过不行吗?你特么有病在地上放老鼠夹!”

陆阳似笑非笑地说:“不放老鼠夹,怎么夹住你这只大耗子?”

“我就知道你回来,特意给你准备的。”

说着他提起那桶豆油,呵斥道:“滚,再过来,我打断你的腿!”

他提着豆油,脚步飞快地进了门房,将门锁上了。

陆耀气得发疯,但他的脚疼得厉害,真怕脚被夹断了,他只能赶紧去找村里的郎中看伤,不敢耽搁。

陆阳将豆油放在地上,转过身发现陆母也起来了。

“刚才谁呀,我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陆母扫了眼豆油,奇怪道。

陆阳脱了鞋,躺在炕上平静道:“大爷给送的,白天人多,就晚上送来了,睡吧。”

陆母点了下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陆阳盯着窗外漆黑的月色,眼神越来越冷。

他其实挺想一直自立门户的,但现在看来这不可能,陆家会一直捣乱,他们得找个更稳妥的住处。

他一整夜也没怎么睡,天亮后陆阳平淡道:“我去老于叔家一趟,看他们愿不愿意租咱们一间房子。”

他低估了陆耀的狠毒和大胆,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凌晨五点多,陆阳就带着陆母和陆月走到老于叔家门口。

他敲了敲门,很快老于叔拉开门探头瞅了眼他们问:“你们造这么埋汰呢?”

陆阳客气道:“我们暂时没地住,能不能租您家的房子?”

老于叔只有一个女儿嫁到县里去了,老两口守着四间房子,而且都是厚道人,陆阳才首选了这家。

“乡里乡亲的,不用给钱,尽管住!”

老于叔拉开门招呼他们进去,还责备道:“你们住哪不好非去住门房,那得邪得很。”

他们收拾完屋子,在老于家吃完饭,陆阳正打算去买生活用品,老于家就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田国强刚进院子,就声音尖锐地喊道:“大姐,你太能作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别闹脾气了!”

陆母满脸苦相,攥着衣角,像被老师训的学生,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田国富直接上前扯住陆母的胳膊,把他往门口扯,陆母被扯得直踉跄。

田国强冲着陆月呵斥道:“还愣住干嘛?赶紧收拾东西!”

陆阳冷着脸喊道:“我们分家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陆建军一起过,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田国强撸起袖子喊道:“臭小子,损不损?你妈一直窝囊,肯定是你撺掇你妈分家的!”

“你这种孽障走出去都让人戳脊梁骨,缺了大德了!”

陆阳一声没吭地走到田国富身边,把他推到一边,冲哭天抹泪的陆母说:“你进屋继续收拾吧。”

陆母捂着脸,匆匆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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