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度假村回来后的一周,竹醉忙得脚不沾地。
她刚到医院,人生地不熟,魏一鸣原是想由楚翊带她。
楚翊犯了司薄年的忌讳,魏一鸣也保不了爱徒,只得将竹醉交由另一位名为“闻风眠”的女医生。
闻风眠表面上看似高冷不易接触,实际上,在带竹醉时,却是尽心尽力。
竹醉用了一周适应闻风眠的工作节奏,才勉强能够跟得上闻风眠。
闻风眠也因为带竹醉,工作量比平时多了一些。
“祝医生,有人找你。”
正在写病案的竹醉听见护士这么一说,忙将写好的病案保存。
“谢谢。”
竹醉走到办公室外面,一眼就看见全身名牌的傅映雪。
“映雪,你怎么来了?”
傅映雪见竹醉那双好看的眼睛,变成了如今这般的黑眼圈,顿时疑惑不解的问,“竹子,你这是何必呢?”
竹醉身为司薄年的妻子,哪里需要在这样的医院当苦哈哈的医生。
她听护士说,竹醉已经在医院呆了一周。
“我喜欢当医生。”
竹醉明白傅映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映雪从一出生,便是京圈小公主。
在傅家没有出事前,像傅映雪这样的京圈小公主所吃的唯一的苦,大概就是冰美式的苦。
傅家出事后,傅映雪还未曾体会人间疾苦,便被战长征重新娇养。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竹醉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更清楚的是,与其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
“医生多危险。”
傅映雪见竹醉不过才当了一周医生,整个人就如同娇花一般枯萎。
她不明白,竹醉面前明明就有一条康庄大道,为何要选择吃苦?
竹醉与傅映雪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若没有司薄年,她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出身不同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对对方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映雪,你来找我,有事吗?”
傅映雪将两张票,递给竹醉,“我想看演出,但……我一个人……”
陪傅映雪,也是竹醉的工作之一。
司薄年支付过竹醉报酬。
“那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写完手上的病历我们就去。”
傅映雪爽朗道:“行啊,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医生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
傅映雪作为曾经的京圈小公主,如今的京圈贵妇,其实并不曾真正体会人间疾苦。
她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机视频。
竹醉则是手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祝医生,42床的病人高烧了!”
护士小跑着通知竹醉,竹醉保存好病案,压根儿就顾不得傅映雪,同护士一起来到42床。
42床的病人,刚做完手术。
如今高烧,有可能是术后感染。
竹醉戴着医用手套,检查着手术伤口。
当她看见伤口时,俏脸一沉,冷声问道:“你们动她的伤口了?”
“她说又疼又痒,我就……”
竹醉:“你做了什么?”
“我就揭开纱布,吹了吹伤口……”
竹醉:“……”
明明闻风眠三五次提醒不允许家属私自处理伤口。
他们却没有放在心上。
吹伤口?
就算这是微创手术,那也不能吹伤口啊!
“术后感染了,我来开药。”
家属问,“医生,很危险吗?”
竹醉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孕产科,会把学历偏低的人群称之为高危人群。
是因为她们认知有限,且还极有可能不听医生的话。
“除了护士换药时,你们不可以再碰她的伤口。”
竹醉重新开了药,在征得闻风眠的同意后,护士才给病人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