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打水都去河边。]
闻言，我拿起了靠在墙边的扁担，挑起了两个空桶就往南走。
他跟了上来，语气里带着些惊诧。
[你去挑水？平日里都是我挑的，快放下我去就行，明天就送你走了，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我白了他一眼。
[谁说的我不行？
在家我就天天挑水，家里吃用的水，菜地里浇菜的水，田里灌溉的水可都是靠我挑回来的。]
听我这么说，他沉默了，眼神里好似透着心疼。
我扛着扁担，水桶挂在下面，走起路来微微地摇晃，像两个秋千。
我用双手抓住前后两个桶的绳子，向下用力，桶晃动的幅度变小。
常挑水的人都知道怎么稳住水桶，若是晃的太厉害，水会撒出来许多。
没想到他不说话了，却还默默地跟着我。
凹凸不平的村道，两边稀稀拉拉的长着野草。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蓝色小花冒出了头。
有村民见我们俩这一前一后，上前与他打招呼。
[长天哥，你这是？去挑水啊？]
我没停下，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们的声音。
想是这人看见我在前面走，李长天在后面紧跟着，便觉得好奇，又拉低声音问他。
[呦！这是谁呀？听说你捡了个媳妇回家，可是真的？]
李长天有些慌张，想伸手堵那人的嘴。
[哈哈，不过就是问问，看你急的？走了！]
我没理会，接着往前走去。
李长天停在原地。
媳妇……
他将这两个字在心里反复咂摸了好几遍。
李长天今年已经二十七，别说娶媳妇了，家里饭都吃不饱，还想什么媳妇呢？
村里但凡有闺女的人家，都将闺女高聘礼许配给了外村，或是卖给了山里的猎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