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了不得！了不得！」谭苏啧啧称奇，「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第一次说这种事，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废话少说！你说.....这后面有什么流程吗？」
谭苏先是震惊地看了我几眼，然后捧腹大笑起来。
笑了足足两分钟。
我：.......
「真是铁树开花了哈哈哈哈哈。」
谭苏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跟我打包票道：「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得了，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我不放心地问：「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个名义上的小情人，不是真想干什么！」
谭苏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脸了解地点点头：
「当然！我们可是正经机构！」
6.
谭苏这女人可是真的会办事儿啊！
我当时就不该鬼迷心窍相信了谭苏！
我气得咬牙切齿。
只见我的私人公寓里正端端正正坐着一个青年，看起来十分拘谨。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青年正穿着一身让人牙酸的男仆装，头上还带着一对兔耳朵。
见门打开了，男生略带紧张地转过头，连忙站起身来。
我拎着电脑包，尴尬地站在门口。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进自家门也会感到无地自容！
「主.....主人，欢迎回家！」
男生结结巴巴地道。
「噢....呃.....」
我那利落的嘴皮子第一次卡了壳。
男生见我站在门口半天没动，试探着朝我走过来，弯下腰想替我脱鞋。
我被吓得往后一窜，连忙摆手：「别别别，要不得要不得！」
男生见我躲开，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站在原地，头上的兔耳朵拉拢下来。
我去！
我去我去我去！
这真的太可爱了吧！
我捂着心口简直要被萌化了。
站在门口僵了半晌，我道：「那个，你先去沙发上坐着吧。」
男生乖巧地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头还望着我这边。
我连忙把高跟鞋脱了下来，赤着脚走了几步，穿上拖鞋踉踉跄跄走到沙发对面坐下。
清了清嗓子，我道：「你是沈言？」
沈言点头，兔耳朵晃了晃。
我连忙别过眼睛，不去看那罪恶的萌物：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谭苏肯定给你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
「你别信！」
沈言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迷茫：「可是苏苏姐说曲总你...你喜欢这种类型。」
我忙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不过说真的，谭苏这女人是真了解我。
简直泪目。
但我是个正直的人！
我忍痛把他头上的兔耳朵摘下来放到一边，终于感觉可以正常对话了。
「我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情....呃。」
看着沈言清澈的眼神，我把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名义上的男朋友。」
「你的作用就是给我带出去当门面，做个吉祥物什么的，懂？」
「可苏苏姐让我住到这里来，还说让我来这里做饭。」
我惊了！
难道谭苏是给我找了个保姆＋吉祥物？
这也不是不行。
我沉吟片刻：「那也行，你就暂时住在这里，负责做饭，然后当个吉祥物就可以了。」
沈言道：「可苏苏姐给我每个月开两万的工资，我....我拿这么多总觉得良心不安。」
「她只给你开两万？」我诧异。
这也太少了吧，按圈里养情人的标准，一个月十万都算少的。
「那我给你十万，你顺便做一下这里的卫生，ok吗？」
7.
沈言一开始不接受，直说给的太多了，后来我告诉了他我们这种人的平均价格，他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但他还是觉得良心不安，每天干活干得格外卖力。
上完课之后就回来做饭，做完饭再去参加团里的训练。
而我每天就过上了带饭上班的日子。
神仙日子啊！
我吃着美味的饭感叹道。
想起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家里，晚上应酬完还有人给做宵夜。
饭还这么好吃！
这钱花得真值！
「曲总~」熟悉的声音传来，谭苏又不敲门，直接进来了。
我心情正好，也不计较：「什么事儿？」
「之前你不是被许长泽那孙子阴了一把吗？我这几天刚好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谭苏举着手里的u盘得意道。
「不急。」
「怎么不急啊！你看看网上把你说成什么样了！」谭苏急道。
我狡黠笑道：「这不是正好吗？」
「现在给我可劲的黑，等翻盘的时候，他们黑我的话都会成为打到他们脸上的巴掌！」
谭苏崇拜地看着我：「还是小颖颖你厉害！」
「别吹彩虹屁了啊。」我打断谭苏的话头，
「沈言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人给我送家里去了，还穿成那个样子！」
谭苏嘿嘿笑道：「这不是给你先验验货吗？」
我挑眉：「然后你就让人家穿成那样？」
谭苏懵逼：「什么啊？穿那样？」
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转了个话题。
「曲柔的出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谭苏见我说正事，也收起调笑的表情，「初步人设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准备先给她安排一个讨喜女二吸吸粉。」
我不确定地道：「你觉得她会演戏？」
谭苏耸了耸肩：「那个角色对她来说也就是本色出演喽！」
「柔柔弱弱，天真善良的小白花，她不是演得很好吗？」
我扶额：「你可别在我爸面前这样说，小心他把你开了。」
谭苏吐舌：「这不是在你这吗？就你爸妈看不清楚她是怎么样的人！」
曲柔是我实打实的亲生妹妹，同父同母。
但我跟她从小就不对付。
十岁那年，她过生日，我送了她件公主裙。
她兴冲冲说要试试，马上就去试衣间换了上来。
我见她喜欢，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是高兴的。
然后试衣间里就传来一声惊呼。
推门一看，曲柔白皙的背上被划了好几条血印子，鲜血呲地就冒出来了。
她含着眼泪，转头对爸妈说没事，不怪姐姐。
我爸当即就气得甩了我一巴掌，回头看了眼靠在老妈怀里哭泣的曲柔，不解气地又甩了我一巴掌：
「曲颖！你怎么这么恶毒！在你妹妹的衣服里放针，你是想杀了她吗？！」
我捂着被打的脸，望向了曲柔。
只见她背对着父母，对我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我这才知道，原来曲柔一直都讨厌我。
或者说，她恨我。
恨我分走了父母的宠爱，恨我比她早出生，恨我总是比她优秀。
脸颊痛的厉害，我扯着嘴角：「我要是真想杀她，犯不着用这么小儿科的方法。」
「这种幼稚下作的做法，恐怕只有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人能做出来吧！」
8.
这一遭之后，无论事实是如何，我都被打上了一个心思歹毒的标签，爸妈再也不许我与曲柔接触。
生怕我伤害她。
我没兴趣跟曲柔在家里斗得天翻地覆，于是初中就搬行李去住学校寝室。
眼不见心不烦！
「曲大总裁？」谭苏举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怎么？」
「你等的时机到喽！」
谭苏笑嘻嘻亮出手机。
这才没一会功夫，热搜上就又爆了一条。
#许氏集团总裁劈腿#
#曲家千金被出轨，小三上位#
#劈腿男都给姐爬！#
「这是哪位好汉给咱出头了啊！」
我意外地刷着评论。
一进广场，我就看到上次打人的视频的完整版本被放出来了。
从许长泽向我求婚再到我怒扇巴掌，完完整整了出来。
这热搜冲的很快没一会就飙到文娱榜前十，广场上全是铺天盖地的一片声讨。
「所以说，上次是恶人先告状？」
「这男的真恶心！漂亮姐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就是就是，这个小姐姐真的太可怜了吧！」
「丑男多作怪！」
不得不说，网友们骂的比我难听多了。
我刷着评论，啧啧赞叹。
「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加一把火？」
我恶趣味地道。
「你是说....？」
谭苏也嘿嘿笑了起来，心有灵犀地拿过u盘。
许长泽这家伙跟我谈恋爱时就十分不安分，出入ktv，保养女学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最有趣的还是他居然敢勾搭有夫之妇！
口味真重！
我翻过一页页照片，许长泽那种还算俊朗的脸在我此刻看来简直不堪入目。
之前我手里就一直捏着一份许长泽的出轨名单，本来是不打算放出来的。
毕竟曲家跟许家也算是世交，闹这么难看两边都丢脸。
可既然有人要整许长泽，我自然也得添一把火！
稍微整理了下文件，我直接把所有证据全部放出。
打了个极损的tag，
——许长泽艳照门。
然后附上了两句话：
「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也花。」
「拿你当人看你不乐意，非得当狗去吃屎！」
9.
打完字，我一键发送，顿时感觉浑身舒畅。
刚准备欣赏一下当代网友的语言艺术，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新的tag。
#曲家姐妹情深#
#豪门姐妹花#
#曲家妹妹是温柔系仙女本仙吧#
我简直被恶心得不轻！
这TM是谁买的热搜！？
居然营销我跟曲柔的姐妹情？
牙都给笑掉了！
我跟她要是有姐妹情，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怎么了？」
谭苏把脸凑过来，正好看到那一条。
她一阵恶寒，「我去，是谁买的这热搜，太恶心人了吧！」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热搜紧紧跟在我捶许长泽的那条之下。
居然给她混了个小火！？
「曲家妹妹真的好温油啊！」
「听说在国外学音乐，贵族大小姐的赶脚嗷嗷嗷~」
「姐姐这么飒，妹妹也这么甜，简直太可爱了吧！」
我直接关了界面，把手机扔到一边。
谭苏小心翼翼：「这是想蹭你的热度为出道做准备？」
我冷笑：「这手笔还看不出来吗？八成是我家老头子安排的。」
「我被黑的时候一个个不闻不问，现在形式翻转，这是打算踩着我上位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谭苏问。
「花钱给我撤下来！」我敲着桌面，「她要出道我没意见，但炒这种东西就太虚伪了。」
「你们家老爷子......」
「无所谓。」我闭了闭眼，「反正他也没把我当女儿，这么多年也从没管过我，就让他带着他心爱的小女儿过吧。」
谭苏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内关于曲柔的热搜全部撤下。
看不见满屏的姐妹情深，我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可是有的人心情却不好了。
「嘟嘟嘟——」
手机振动，我看了眼名字，果不其然...
是我爸。
「喂，什么事？」
「是你让人撤热搜的？」老爸一上来就兴师问罪。
「你说是就是喽！」我满不在乎地道。
「你！你这个逆女！」老爸被我气的够呛，缓了两下才勉强平复下来。
「你今天回家吃饭，你妈做了你爱吃的蒜蓉排骨。」
听这话，真让人误会他是个好爸爸。
我有点想笑。
「爱吃蒜蓉排骨的是我吗，爸爸？」
老爸噎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我懒得再纠缠，语气讽刺地道：「麻烦您做一下我爱吃的清蒸虾好吗！」
那头倏地挂断了电话，我靠在椅子上只觉得身心疲惫。
这时手机又响了。
我抬眼看去，是一条消息。
沈言：「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下面是个猫猫的期盼表情。
我被那只又蠢又可爱的猫逗笑了，打字回道：「今天有事，不回去吃了。」
沈言：「哦。」
紧接着配上了个哭哭的猫猫头，看上去委屈十足。
然后下一秒就撤回了。
时间卡的正好，刚好是我看完消息的时候。
我：？？？
沈言：「那我等你回家。(脸红)」
10.
家，这个词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温暖的代名词。
对我来说，却并不是如此。
那个家是曲柔的家，我爸我妈的爱和温柔也永远都属于她。
站在别墅门口，我望着客厅里暖融的灯光和和谐的一家三口，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小....小颖？」我妈有些迟疑地道。
「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你妹妹都等饿了！」我爸冷脸斥道。
我闭了闭眼，挂起客套的笑容：「下次就不用麻烦你们等我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这一趟回来也不是来吃饭的，不是吗？」
「哎呀，小颖快来，快坐下。」我妈勉强挤出笑容，「你爱吃的清蒸虾！」
曲柔也站起身来，故作姿态地挽着我的手：「是啊，姐姐快来，我们可等了好久了。」
我瞥了眼曲柔，像躲毒蛇一样避开她的手：「别，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浪费时间，我家还有人等我回去吃饭呢。」
坐到桌子上，我兴致缺缺地动了几筷子。
满桌菜，除了那道清蒸虾，全都是重辣。
我一旦吃多了辣，浑身就会过敏，红疹起得一片一片的。
啧，真难为曲柔还记得我不能吃辣。
「小颖，你怎么不吃？」老妈问。
「哎，妈妈，想必姐姐平日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家常菜不如姐姐的口吧！」曲柔替我辩解。
我翻个白眼：「您可省省吧，别费这劲给我上眼药，整天演的不累吗？」
「你怎么说话呢！」老爸又要拍桌而起。
我无动于衷：「您把我叫回来，有话就直说吧，别装什么父慈子孝了！」
老妈见我们又要吵起来，连忙接过话头；「之前不是说让柔柔出道吗？我们想着当你手里那个经纪人专门负责柔柔。」
我嘲道：「谭苏手下那么多影帝影后，你觉得她会愿意带曲柔？」
老妈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是跟她交情还不错吗？你去帮柔柔安排一下不就得了。」
「我不会替谭苏做决定，这是我们的约定。」我摇摇头，拒绝了。
「柔柔是你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要多提她打算打算啊！」老妈苦口婆心。
我再次拒绝。
「你别以为当了总经理就可以无所顾忌了！」老爸暴喝道。
「没有我，就凭你的本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
我从大学毕业时就在曲艺工作，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的助理干起，整整干了六年。
最初是没日没夜的学习跟组，再往后就是数不尽的应酬。
为了拉投资，我好多次喝酒喝到胃出血，然后第二天爬起来赶策划。
而他一句话就否认了我过去所有的努力，全部归功于我有个好出身。
我攥紧了双手，浑身止不住颤抖。
老爸此时像是胜利了一样：「你要是还想当这个总经理，就把你妹妹这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沉默片刻，我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那这个总经理，我不当也罢！」
说完，我拉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别墅。
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了好几圈，等心情平复下来才开回公寓。
刚到楼下，我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撑着伞站在路灯下。
「沈言？」
「曲总！」沈言看见我的车，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我打开车窗：「你怎么在楼下？」
沈言替我打开车门，细心用手盖住车顶：「我想着你今天没带伞，就想下来等等你。」
灯光下，沈言俊秀的侧脸仿佛镀着一层晶莹的暖色。
我心口某个位置突然溢满暖流，这种感觉太陌生，我竟不知如何反应。
「曲总，不走吗？」沈言见我半天没动，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买了蛋糕。」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探身到后座，拎过一个盒子，「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没能陪你吃饭，所以我买了蛋糕。」
还没说完，手腕上就覆盖上温暖的触感。
我抬头望着沈言，却发现他突兀的别过了头。
优越的下颚线处似有晶莹闪烁，却又似雨水飘过。
11.
「你过生日有什么愿望？」我问。
桌上摆满了菜，没有动过的痕迹。
沈言想必是准备了很久。
沈言想了想，突然扭头盯着我：「我想曲总能......更喜欢我一点！」
他后面的话很小声，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沈言耳根刷地就红了：「没....没什么。我想曲总您可不可以，来剧组探班？」
「谭苏让你去演戏了？」我惊讶。
「苏苏姐说这样能有曝光度。」沈言老实道。
「哪个剧组，我看我有没有时间。」
「如果有时间，我就去看看！」
哎呀！
我当时真不该心软说要去剧组探班！
都怪当时气氛太好了！
我都不忍心拒绝沈言啊啊啊啊啊！
我头疼。
沈言居然跟曲柔拍同一部剧！
真是冤家路窄。
这部剧真是卧龙凤雏，一个带资进组演女二，一个男团爱豆跨行当男二。
这肯定是惨不忍睹的效果。
我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去，此刻正是曲柔和沈言的对手戏。
现在拍是女二对男二在雨中表白，曲柔干巴巴念着1234567，旁边的人都一脸无语，可她却毫不在乎。
沈言就不一样了，他睫毛微微垂落，抿唇，表情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像是不舍又像是不忍拒绝。
可最后他还是吐出了抱歉两个字。
这小子演技可以啊！
我赞了一声，至少演个偶像剧男二还是很值得心疼的。
转头看导演，导演也露出赞许的神色，可一看曲柔，他眉头就拧的死紧。
「咔——」
「曲小姐，这已经是第13次了，可以麻烦您给点反应吗？这毕竟是演戏。」导演苦口婆心。
「导演，对不起。」曲柔一脸委屈，「我是想做表情的，可我一看他的眼睛就觉得浑身僵住了。」
这是还想甩锅给别人吗？！
剧组的人露出不屑的神色，议论声纷纷。
曲柔脸色难看极了，她恶狠狠盯着沈言：「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我演不出来？！」
沈言无辜眼：「曲小姐，你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按照剧情演罢了。」
「真不要脸——」
「就是甩锅，没实力还抢什么女二。」
「诶，你这可说的不对，人家是带资进组，指不定背后有什么金主！」
曲柔被气得发抖，恼羞成怒下猛推了沈言一把。
却没料到沈言竟然顺势倒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了？！」
我忙上前，这家伙淋了一下午雨不会发烧了吧？
「快叫医生！」我喝道。
周围人也匆匆动了起来，看曲柔的眼神也更加不善。
就在此时，我感觉手掌被人轻轻捏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沈言冲我眨了眨左眼。
我一时失笑。
这小子居然装晕？
我看了眼曲柔，只见她表情扭曲，想必也是猜到了。
这不就是曲柔以前常用的手段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小子哈哈哈哈！
我赞许似地摸了摸沈言的头发，他不动声色地用脸侧蹭我的手心。
像一只被表扬的大狗狗。
12.
曲柔在剧组吃瘪后，不知怎的一状就告到了爸妈那里去，还添油加醋东拉硬扯地把事情按到我头上。
我爸被她激起了火，大手一挥，就把我总经理的职位给卸了。
这次我并不意外，或者说早有预料。
于是我在收到通知书后，反手就递上了辞职信。
新任总经理趾高气昂地叫人把他的东西搬进来，临走看我在收拾东西，还不屑地讽刺道：
「曲副总做事真是慢条斯理，真不愧是副总呢！」
我反唇相讥：「谢谢李总夸奖，我也正想问问您是怎么保持自己的头顶一根头发都不长的？」
李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秃顶，面色难看地骂了一句晦气，转身就走了。
我抱着箱子走出办公室，这群平日里对我毕恭毕敬，甚至有些巴结的职员们，此时眼带讥讽，没有一人站起身跟我道别。
也许我真的太失败了吧。
我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告诉自己说不在乎，可眼泪却还是落了下来。
失望攒的太多了，我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想伸手擦眼泪，却发现自己腾不出手来。
我几乎想大哭一场。
就在这时，我的头突然被埋进了一个女人的怀里。
谭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把我抱住，挡住我那张脆弱的脸。
「看什么看！事都做完了吗，一天天净摸鱼八卦！」
谭苏对周围人吼了一声，然后撸了把我的头发：「曲大总裁，直起腰来，往前看。」
「姐们儿陪你一起走！」
「你比我小，别净占我便宜。」
我破涕而笑。
谭苏也笑起来：「对嘛，咱女人就该有这气势！好样的！」
离开曲艺后，我先回了家。
刚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我拉开厨房门，只见沈言穿着一件粉色围裙做饭。
「曲总？」
沈言被我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看着那件围裙，贱兮兮扯了两下：「你怎么穿这件呀？」
沈言低头看了眼围裙，脸一下子就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我在家里只找到了这件。」
「没事，挺适合你的。」我憋笑。
沈言做饭的速度很快，三下两下就把饭端到桌上。
我看着桌上的菜，竟全部都是我爱吃的。
「你知道我爱吃什么？」
沈言替我盛好饭，「曲总不吃辣，爱吃肉和甜品，不吃鱼肉，不吃内脏。」
他弯着眼睛笑道：「曲总你也不挑食，很容易就知道了。」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我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可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平时也没多关心你，还把你当保姆使唤。」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沈言站起身，指节拂过我眼角：「因为你值得。」
他绕过桌子蹲到我面前，像是思考了很久一样，一字一顿地道：「曲总，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久了。」
我第一次应对这样的场景，明明很开心，嘴却不听使唤：
「我被我爸卸职了，以后.....以后可能没法养你了。」
沈言笑了，笑的很灿烂，他握紧我的手：「那就换我来养你。」
「我有钱。」
「不多，大概也就是能养你到三百年吧。」
13.
沈言说要养我，居然真的言出必行。
早中晚饭一餐不落，水果零食全部备齐，放在我能看见的位置。
简直把我当小猪一样养。
我哭笑不得。
昨天还上交了存折和银行卡，说房本得过几天再拿过来。
这小子真自觉！
我在家里躺了几天，休息好了之后就拉着谭苏就准备创业。
谭苏以为我疯了，戳着我的脑壳骂我蠢：
「你爸那么大的家业，你是打算都不要了？」
我笑嘻嘻：「那是他的东西，以前不属于我，以后也不会。」
谭苏看着我坚定的神色，叹了口气，想是决定什么一样：「那老娘就豁出去陪你赌一把！」
今年娱乐圈最大的新闻莫过于金牌经纪人谭苏宣布解约，手下的影帝影后没一人愿意跟她走。
一边倒的黑稿遍布全网。
可谭苏却毫不在意，她拉着我和沈言去吃美食节的麻辣烫，不嫌苦不嫌累地到处拉投资，穿着短袖拖鞋熬夜改策划。
由于我爸放话，我们两个的工作室起步很艰难，拉不到投资，手下也没艺人。
就这么磨了一个多月，突然一家跨国公司找上我们，说是要投资，要的利息还非常之低。
听起来像是骗子，但我俩一咬牙，决定富贵险中求。
所幸，他们不是骗子，大方地给了投资款，工作室也逐步启动。
我的事业一步步走上正轨，沈言那边也不遑多让。
他们团飞速窜红，成了新一代顶流男团。
沈言也因为过硬的舞蹈实力和毫无瑕疵的脸也爆红起来。
我觉得这是好事，但沈言却感觉烦不胜烦。
「我好想退团啊——」
沈言抱怨，「我现在都没办法跟你出去约会了。」
我笑：「怎么不行，我们包场。」
于是当晚某条热搜悄无声息地爆了出来。
#顶流男星夜会女总裁，所为哪般#
营销号在某博大写特写，各种博人眼球的话全部往上堆。
但是下面评论的画风却十分诡异。
「嗯，是那位吧。」
「楼上的姐妹你没错，就是那俩。」
「这两人不早就是明里暗里暗搓搓秀了几年恋爱，营销号真的太落后了！」
「姐妹们，有木有觉得好好嗑啊！顶流男星vs霸道女总裁，这不就是小说范本吗？！」
「我也嗑到了哈哈哈哈哈，嗑生嗑死了啊！」
我跟沈言正拿小号刷着评论，看到某些有趣的还会靠在一起大笑。
客厅的光很暖，厨房里有熟悉的饭香，猫咪靠在手边，我躺在沈言怀里闭上眼睛。
家的形象从未如此鲜明过。
我想，这也许就是我曾经一直追寻却未得到的东西。
而现在，我已经完完整整获得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