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簌簌而落，声音却平静。
“卫廷，我没你那般无能，需要出卖自己来救你。”
“你想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那你……就去死好了。”
卫廷踉跄着后退一步，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怔怔抬头。
“你想杀我？”
我拿着还在滴血的匕首，勾出一抹笑：“不然呢？”
“难道你不该死吗？”
卫廷想说话，却被嘴里涌出的鲜血堵住了喉咙。
苏玲儿尖叫一声，冲上来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
苏玲儿重重跌倒在地，哀哀的叫唤着：“殿下，我疼……”可卫廷看也不看她，仍旧死死的盯着我，喃喃着重复了一遍：“知言，你想杀我？”
我擦去脸上的泪，冷漠的跟他对视：“卫廷，你让我恶心。”
说罢，我拉着乔铮，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卫廷嘶哑的声音：“知言，你别走……”可我一次都没有回头。
乔铮抬头看我，安慰道：“姐姐，别哭了。”
“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我摇摇头，笑道：“没事，姐姐不伤心。”
我不是为了卫廷伤心。
他不配。
我只是觉得可笑。
我一直以为，我和卫廷走到今日地步，是因为一个苏玲儿。
但起码，我和他曾经确实美好过，深爱过。
可如今才发现，苏玲儿只是他用来打压侮辱我的借口罢了。
他并不爱她，也从未信过我。
我流泪，只是因为我这些年的痴心错付。
连那些藏于记忆深处的美好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痂，变得扭曲起来。
回到家后，我便莫名大病了一场。
直到几日后才慢慢康复。
本以为卫廷应该早已离开岭南，毕竟我知道得很清楚，他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乔铮却跟我说，他在乔府外跪了几日，说一定要见我一面。
我心念一动，缓缓走向大门，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往下看。
岭南气候偏暖，可如今正是严冬，竟也下了一点雪。
而卫廷正笔直的跪在雪地之上，衣衫单薄脸色惨白，唇上更是一丝血色也无。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知言，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目光比这雪色更冷。
“四皇子不回京，跪在我乔府大门做什么？”
“在这多余挡了别人的路。”
我少有这般刻薄的时候，尤其是对卫廷。
卫廷动作一顿，苦涩的闭了闭眼。
“知言，我知道是我错了。”
“可你这样对我，我很伤心。”
我歪了歪头，疑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卫廷焦急的想要靠近，膝盖被锋利冷硬的台阶磨出一片血色。
可他还是固执的、一步一步膝行到我面前。
可他进一步，我便退一步，不管他再努力，我们的距离的只会越来越远。
卫廷终于崩溃，眼眶通红的看着我：“知言，我们夫妻多年，你非要如此对我吗？”
这话听着委实耳熟。
曾几何时，我也曾这样问他。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卫廷，你作为丈夫不忠不义，作为男子薄情寡信，我现在，只是让你认清现实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