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骂他把勾栏瓦舍的风气带进侯府。
骂他不用功读书,不学无术。
骂他屡教不改,不思进取……
最后因为他袍子上绣了几只蝴蝶,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说他沉迷酒色、游手好闲。
萧予玦回锦绣苑时,脸色比锅底都黑。
晚棠被他叫到跟前,这一次没有偷偷摸摸。但宋芷云被勒令待在内室,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萧予玦咬牙切齿地瞪着晚棠,压低声音质问:“是你和侯爷告的状?”
晚棠料他不敢直接问萧峙,便道:“奴婢不敢,是、是腕钏上的铃铛响,被侯爷听到了。”
萧予玦恨得磨牙,看到她左手包着布帛,细起眸子:“你手怎么了?”
“腕钏被、被拽下,手背破了皮。”晚棠故意模棱两可,让萧予玦误会是萧峙亲手拽下去的,如此萧予玦便会觉得萧峙不是在护着她,而是确实在恼他色欲熏心,在侯府里也不检点。
但萧予玦向来不是个三省吾身的人。
他今日眼底窜起怒火:“这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不识好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拖累爷挨了一顿臭骂!”
待在内室的宋芷云实在听不清,挑起门帘走出来:“明日便是老祖宗的生辰家宴了,不会出了什么差池吧?”
萧予玦铁青着脸,指着晚棠的鼻子就骂:“这个口无遮拦的,父亲问起我读书之事,她不知维护,害得父亲把我叫过去痛骂一顿!”
撒谎撒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宋芷云还在气萧予玦和晚棠滚到一起的事情,所以听说他挨了骂,心里反倒有些松快。她装模作样地训斥了晚棠几句,便挥手让她退下。
但萧予玦咽不下这口气,当晚点名让她守夜。
萧予玦今晚生猛得很,故意把宋芷云折腾得连连叫唤出声。
晚棠被迫站在不远处听着这场旖旎,耳朵捂得再紧也没用。
这是她今生第一次这样伺候他们,以往宋芷云会刻意把她支开。
“咦?爷的胳膊怎么了?”罗帐内交织在一起的身影顿住。
晚棠听到这声惊呼,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许是你昨日咬的。”
萧予玦说完这句,宋芷云便再也不出声了。
俩人完事后叫水,晚棠故意热情地想要掀开罗帐伺候,刚打开一条缝,宋芷云压不住怒气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备水,我要汤浴。”
萧予玦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抱着宋芷云一起沐浴,平日里多半是紫烟在旁边伺候,今日宋芷云却使眼色不许晚棠近前。
等萧予玦先回去歇息后,宋芷云才把晚棠叫过去:“大爷的胳膊是你咬的?”
牙印那么清晰,宋芷云很难不怀疑是俩人坦诚相见时留下的痕迹。
“奴婢没有。”
“侯爷到底为何训斥大爷?莫不是看到你俩太过荒唐?”宋芷云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侯爷一定是看到萧予玦和丫鬟行乐,替她这个儿媳妇打抱不平!
晚棠熟练地跪下:“大奶奶误会了,是侯爷问大爷每日读书多久,奴婢答不上来,所以才会训斥大爷。”
宋芷云不信。
她咬没咬萧予玦,她还不清楚吗?他最近不敢出门,整个武安侯府除了晚棠,没有第二个可疑之人。
想到俩人合伙欺骗她,宋芷云恼火地泼了一瓢水到晚棠身上。
温热的水泼了晚棠一脸,沿着脖颈滑下,湿了衣裳。
宋芷云还是不解气,又泼了一瓢:“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