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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不必自责,”月儿突然说:“女儿是爹爹的孩子,这是女儿之幸。”
我终于忍不住,眼角又落了一串血泪。
长宁许是哭累了,她抱着月儿的尸身,不吃也不喝。
梅姑与陈婉儿轮番上来劝她都没用。
到了夜半,一道黑影借着雨幕潜进了房间。
接着闪电,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来人竟是陈岩!
他竟在梁国京都,还藏在公主府中!
亲眼看见陈岩将长宁拥入怀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想笑。
我看着长宁已带了些岁月痕迹的侧脸,心中细细密密泛起痛。
我多想掐着她的脖颈问她。
为何?为何要对我,对我们的女儿如此残忍?
陈岩不好在公主府久留,只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长宁独自抱着月儿的尸身枯坐半晌,突然道:“把将军身边的怀城给本宫找过来。”
10
怀城来时,浑身上下湿透,狼狈不堪,只他怀中的盒子,用油布包着,半点风雨未经。
长宁本来似游魂一般,见到怀城后,她藏匿起来的情绪猛然爆发。
一个玉枕迎面飞来,打在怀城头上,顷刻便淌下一道鲜血。
我的手指猛然攥紧,怀城是我与陈国打仗时,在路上捡的孤儿,一直养在身边,说是亲卫,实际上他算我半个养子。
长宁声嘶力竭:“怀卿在哪?!你告诉本宫怀卿在哪?!”
“他还有个当爹的样子吗?!我们的女儿死了!死了!他为何还不回来?!”
“他究竟在干什么?!为何不好好保护月儿?!他不配当月儿的爹!不配!”
“将军死了。”
怀城抬起死气沉沉的眼,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长宁宛如掐了脖子的鸡,说不出一句话。
“不可能!”长宁愣了一瞬,立马道:“他、他怎么会死呢?他还叫人带了玉露丸回来,他怎么可能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