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书府嫡女,
姓温,名玖柒。
我夫君是青松书院的夫子,
姓宋,名扶舟,字怀远。
生下满满那年,我“难产而亡”。
后来,他苦寻我三年。
冬日雪,天地白。
宿南小屋内终又亮起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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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十二年,我难产而亡,诞下一子,小名满满。
自此,世间再无尚书府嫡小姐温玖柒,民间多了一位以命相搏的杀手簪娘。
我白日以卖簪为生,黑夜以杀人为活。
这样的岁月,我平静的过了三年。
“簪娘,我殿试已过,陛下任命我为翰林院编修。”
来人是前不久进京会试的书生沈期,我见他满身萧条,略有故人之姿,便赠予了他些许钱财。
“那就在此恭贺沈公子大喜了。”
“簪娘,若无你银钱相赠,恐无我今日所成。如此恩情,若簪娘不弃,我……我愿以三书六礼……娶你为妻。”
我未置一词,看着他双手促狭地攥紧衣角,耳垂至脖颈一片微红。
随即淡淡道:“赠银恩小,娶妻事大。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不必挂心。”
他慌乱地摆手:“不不不,我并非只因恩情求娶。这些时日相处,我早已……心生妄念。”
“这些年你一人靠卖簪为生,定然辛苦。”
“你放心,我日后定然好好待你。”
我久未语,答案已是了然。
他低下头:“怪我草率,如今贸然求娶,是我唐突了。”
“你再好好考虑,我……我就先回了。”
说罢,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背影狼狈又慌乱。
我兀自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下,看着窗外桑榆暮景,云卷残阳,直至子夜。
随即起身换上墨色衣裙,手持玉女簪,潜入夜色。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来时一人,走时亦是一人,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