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年少时没有梦想?
我还有呢!
等梦想完成后,说不定他就会专心和我度过余生,白头偕老了呢?
这其间也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我张开嘴,欲做解释:“我本来计划去——”尖锐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骤然响起。
打断了我接下来的所有话。
我敏锐地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写着“南南”二字。
陈司漾像触电般猛地起身,腿上的碘酒也因他的动作而被打翻,滚落一地狼藉。
他却不管不顾地朝阳台走去,神色很快只剩焦急。
我低头看着一地狼狈,僵坐不动。
直至一分钟后,陈司漾走过来,我开口:“这好像是家里最后一瓶碘——我得出去一趟。”
陈司漾打断我,“手指就是磨破了点皮,问题应该不大,你自己处理一下。”
我低声开口:“可这是家里最后一瓶碘酒。”
碘酒没入地毯,很快被吞没不见。
陈司漾的眉头皱得极紧:“你再出去买一瓶不就行了?”
我笑了笑,抬头看向他:“陈司漾,我的假肢不见了,走路会很费劲。”
陈司漾已经推开房门。
凛冽刺骨的寒风从外面灌进来。
将他冷漠的话语一并带进:“沈如遇,我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你身边的。”
“你要学会独立。”
房门被“砰”地一声合上。
一切喧嚣止步于房门之外。
苏南茵再次更新的社交平台,配图是一根贴了创口贴的手指。
她配文调笑:你再不赶来,伤口都要愈合了!
那一瞬间,我彻底绝了所有念想。
我想是啊,我总是要学会独立的。
陈司漾的确没办法做到随时随地在我身边。
但他可以做到,只要苏南茵一个电话。
他永远都在。
婚纱店的店员将婚纱寄到我这里时,我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得差不多了。
该扔的扔,该带走的带走。
最后拢共只装了一个二十四寸的箱子。
陈司漾看到后,眉头皱得极紧:“你还是决定去支教?
什么时候出发?”
没待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下个月?
下下个月?”
我没告诉他是婚礼那天。
将婚纱取出铺开,细细的针脚精致无比。
腰部比我之前试时更瘦了一些,想来是为了贴合苏南茵的身材。
我平静地将婚纱扔进院中的火堆。
“你疯了?”
陈司漾几乎是黑着脸将婚纱抢救出来。
他阴沉着脸朝我质问:“突然烧什么婚纱?”
我拄着拐杖,一脚踩上去,阻止了陈司漾想要救出婚纱的意图。
开口道:“假肢找不到了,我不想穿婚纱了。”
“会很难看的。”
陈司漾将那件婚纱从我的脚底拉出来。
我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最终“砰”地一声!
一屁股摔倒在地。
他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字一顿:“沈如遇,别闹了行吗?”
“不就是没了个假肢吗?
除了你自己,没人在意你是不是少了一条腿!”
“你别任性,行吗?”
他将那被烧了边角的婚纱珍而重之地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