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苒那话就是在提醒他,她才是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
姜长白气得两眼翻白,“我、我可是你爹,你难道还想将我赶出去不成!”
姜苒目色轻挑。
“既然知道您还是我父亲,就应该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我被徐家欺凌时,你嫌丢人不露面,情有可原,我无话可说。
“但如今我离夫回娘家,你不但命人阻拦,还让姜婉鸠占鹊巢霸占我的院子,敢问我的好父亲,做这些事之前,你可又曾想过,我还是你的女儿?”
姜长白被姜苒一番话怼得无可辩驳,下意识看向了季氏。
季氏先是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后背,而后看向姜苒,一副慈母作派。
“苒儿啊,你误会你爹了,他今日并非是不去给你撑腰,倘若他当真不在乎你,也不会请表叔公出马了。
“你也应当知道,表叔公在姜氏族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正因为你父亲担心你会吃亏,所以才找了表叔公,结果显而易见,能让你将嫁妆如数带回来,可不正是你父亲和表叔公的功劳吗?”
说到这儿,她语气顿了顿,眉眼中多了几分锋芒。
“可话又说回来,你毕竟是被休回家的,名声终归不好听,府上隔三差五便有人来做客,若是时时见到你,怕是徐家休妻这件事永远都过不去了,到时候婉儿又该如何议亲啊,咱们是一家人,自当互相体谅,不是吗?”
姜苒静静看着她,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她入府那年的情形。
当年的她也仅有五岁,刚刚丧母,带着小她三岁的幼弟在院子里玩球。
竹子编的小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不慎掉进了荷塘中。
当时四周只有霜降陪着,弟弟哭闹着要她捡起来,可霜降怕水,无奈只好她自己上。
母亲去世前叮嘱她要照顾好弟弟,她自当做到。
只是好不容易捡起了竹球,准备上去的时候,脚下却不慎踩空了,接着整个人一下子栽进水中。
弟弟和霜降在边上吓得大喊大叫,她努力稳住心神,试图慢慢浮起来。
意识恍惚间,是一个黄衣女子匆匆跑来,义无反顾跳进水中救起了她。
等她睁开眼,只看到一张清丽的脸,眉眼之中尽是担忧。
“苒儿,没事吧?”
那一刻,她恍惚看到了母亲。
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母亲,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豺狼。
姜苒收回神,目光淡淡沉下几分。
“母亲所言在理,只是有件事情,你弄错了。”
季氏微愣,“何事?”
姜苒不动声色地拿出圣旨。
“回来的太急,尚未派人回府传话,我与徐知钦确已夫妻情尽,只是我并非被休,而是皇上做主和离,皇上也言明了我是无过而出,旁人若有异议,那便是在质疑皇上。”
姜长白与季氏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苒手中的和离圣旨。
“你、你哪来的本事,连圣旨都能求来?”
姜苒直接往他头上扣锅,“父亲的意思是,圣旨是假的?”
姜长白赶紧摇头。
上面盖着玉玺,他哪敢说这东西是假的,除非想脑袋搬家。
他只是奇怪,姜苒是如何见到的皇上。
而她既然连皇上都能见到,那一个不顺心,怕是真能把他们赶出姜家。
想到这儿,姜长白不由得抖了一下。
姜苒懒得去猜他此刻的想法,收起圣旨道:“如今,可能让妹妹搬走了?”
姜长白怔怔看着,在心中权衡利弊后,皱眉看向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