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有爱的人在身边,也会感觉很满足。
直到警察局又通知我,我妈频繁在外惹事,我不得不把她接回家好好看几天。
逢上江离最近在调查一个很久前的大案子,忙得不可开交,我也好抽出空来和我妈住上一段时间。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在外头风餐露宿的,连自己想吃的东西都买不起,我能怎么办。”
我妈赌气地埋怨着。
是啊,但我又能把她怎么办呢,锁在笼子里的鸟也会有飞出去的那天,我再恨她再讨厌她她也是我妈,她至少养我长大,我又有什么义务不给她养老。
“你想吃什么,以后住在这里我给你生活费。”
我向她妥协。
但我渐渐发现,我妈在外面这几年,嘴被养的刁的不行,比我还会挑食,遇到什么不合她口味了,就赌气不吃饭,和我翻旧账,说父亲的死都是因为要养活这个家,因为生下我。
夜里,我在我是的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我妈和我无休止地争吵,抽泣哭闹的回声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我像是被困在深潭的中央,找不到岸。
我想江离了,虽然知道他很忙,但还是忍不住按下了通话键。
对面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喂。”
江离母亲来医院找我茬让我离开江离我没哭,听到我妈埋怨我我爸的死是因为我我没哭.但当我听到江离久违的声音,我却哭了,仿佛没有他,我什么都能抗,他一来,我就有靠山了。
“江离,我想你了,想见你。”
我抽泣地说道。
“好,忙完我就来,我也想你。”
我望着外面漆黑的天,想去阳台透透气,顺便可以早点见到江离。
刚打开卧室的门,意外看见对面我妈住的房间的门缝还透着微弱的光。
一开始我还误以为她是因为和我吵架睡不着,但一想到她那没心没肺地性格,脑子里迸发的所有与我相关的可能性就都被抹去了,是忘记关灯了吧。
我走近,指头刚碰上门把手,就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急促又紊乱的喘息声,仿佛被人擒住了脖子。
我马上警觉地到厨房拿来水果刀藏在身后,猛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水果刀顺着我的手指滑落到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我看见我妈蜷缩在床头柜旁,眼神木讷迷离,眼睛里血丝密布,仿佛失去了焦距。
身体微微颤抖着,她骨瘦嶙峋地手臂上是无数个针孔,有的结了痂,有的还溢着血,白骨般的手里握着的正是她爱吃的发泡奶油瓶。
地上洒满了废弃的注射器管,还有东倒西歪的奶油罐子。
“你在做什么。”
我红了眼。
这时候,江离正好走了进来,把我搂进怀里。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的眼睛离不开我妈的脸,身体极力挣脱着江离的手,声嘶力竭地朝她喊着。
不知什么时候警察来了,我看见银色的手铐扣在了我亲生母亲的手腕上。
出门前,她甚至没回头看过我一眼。
我不知道我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的,我不知道哪里做的还不够好,让她宁愿出去做着违法的事情也不愿意回来看我一眼。
爸爸,你能不能在天上静悄悄地睡着,永远不要醒过来看见地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