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虞兄?知县有令,大灾之年,民乱未动,为防止民变恶灾,特令吾等镇守该地峡口,不让任何人过。”赵蓐县丞抱着手。
“赵兄,吾家即前,可否行个方便?”虞守正皱眉。
“虞兄,吾是为了保护尔等,再往前匪患极多,不可入。”赵蓐县丞摇着头。
“既如此,告辞。”虞守正转身带人走,队伍一直返回到陈良镇,彼时正是午夜。
队伍当中,有皂吏神情惶恐,不敢再去了,毕竟暗中杀民没事,被此地县丞发现了还去杀民,皂吏惊慌不敢为。
“可还有人愿随我去,吾家财资厚,可分于每人二十两银。”虞守正扫视队伍五十多人。
午夜时分,陈良镇,有皂吏抱拳告退,有军户离开,衙驿有人目光贪婪,未曾挪动身躯,一炷香的功夫走了三十多人,最后还剩下二十人,这二十人都面目可憎,昔日曾为匪,后被招安,一个个都是狠厉之徒,如今本性暴露,有佐贰官保着,更是肆无忌惮。
“走,带君取银。”虞守正眼神闪过狠辣,他决心绕开南洛镇,从左营乡村道,行路时他内心还在疑惑,蒙阴县缘何知晓我入村,不知道现在他一门心思只想报仇屠村,不想去思索这些。
反正只要屠了村子,打点些钱财,报于匪患之说,便无恙了。
夜色漆黑,南洛镇赵蓐县丞带人离去了,反正他任务就是驱逐,夜色静悄悄的,有风声呼起,直到有一个人自黑夜举着火把走来,这个人手持火把,开始点燃每个人火把,于是一把把火把亮起。
南洛镇守田隶长柳小二眼瞳冷冰冰的,他扫视众守田隶:“大家的命都是里长给的,如今恶贼前来,吾当如何?”
守田隶五十人,挥舞火把,神情凶狠:“杀!”
队伍开始朝着左营乡走去,五十守田隶背后还跟着四十多手持农具的村民壮年,一个个自发组成队伍,愿为里长杀贼。
左营乡五十守田隶一个个再次磨着锋锐的梭镖,埋伏村口,隶长岳豹吹了个口哨,其他守田隶纷纷藏好位置,每个人手中拿着火把,旁边放着火折子,彼此还没点燃,漆黑如墨。
另一处村口,魏昶君率三十有战斗力民卫,二十新民卫组成,共五十人,皆目光炯炯,握紧梭镖枪,莫柱竣阴恻恻说着:“里长,南洛济世义骑已下山,负责截断左营村后路。”
......午夜,天寒,近二百多人,首次对决大明衙役,战役一触即发。
夜凉,水沟流动的活水开始结上冰层,两侧的枯草覆盖一层层冰霜,四月本该春光盎然的季节充满寒意,哪怕穿着棉袄还能感受到一阵寒风刺骨。
风声簌簌,守田隶裹好了棉袄,握紧了梭镖。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哒哒哒”,虞守正率二十人懒散疲倦走来,有皂吏还在抱怨:“找个地歇息片刻吧,行路甚是艰难。”
“等会打下落石村,爷爷我要搂着三个漂亮村妇睡。”有皂吏畅想。
虞守正则是谨慎看着四周,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扫视四周,田地栽种,水渠皆有,道路踏平,村路很好,入口村口更是宽大。
几年前的左营乡残破凋敝,如今怎么这般生机盎然了,要知道此处遭遇过流寇袭击。
虞守正愈发感到不对劲,他扫视四周,握紧利剑,直到远处一束微弱的火把亮起,他还并未在意,以为是夜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