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破城,指的是硬碰硬攻打下来的。
那些因为郡县长官害怕,开城投降的,或者是里应外合的不算在此列。
张新将城头上的指挥权交给张牛角,自己则回太守府,下令解除了部分戒严,允许城内商铺开业,百姓可以分批出门,购买过年所需物资。
乌延攻了一阵,见收效甚微,于是下令后退十里安营。
今日黄巾于城下射杀乌桓骑兵四十余人,自身仅阵亡二人、伤十余人。
张新命人好生抚恤死者,救治伤者,又将今日战报写成公告于城中张贴,以安民心。
次日,乌延连夜造好梯子、木槌,又来攻城。
城墙处杀声震天,张新却换了一身白色长衫,带着张宁、刘华和王猛母子三人,上街游玩去了。
一大家子集体出门,又带有侍卫,引来出门购买物资的百姓纷纷互相询问。
侍卫早得张新交代,见百姓交头接耳,便主动上前说出张新的身份。
百姓们在得知张新的身份后,先是惊叹于他的年轻,又见他带着家人,谈笑自若,完全一副不把乌桓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大定,于是回去纷纷张灯结彩,准备过年。
乌延一连攻了三日,在城下丢了三四百具尸体,却连渔阳的城头都没摸到。
自第五日起,无论乌延如何驱使,也再没有乌桓人愿意攻城了。
是夜,蹋顿与苏仆延共同来到乌延帐中。
“汗鲁王。”蹋顿行了一礼,“渔阳城坚难下,勇士们都没了战意,况且还有两日就过年了,请退兵吧。”
“是啊是啊。”苏仆延点头道:“汗鲁王,你也不想在这冰天雪地中过年吧?”
“二位莫急。”乌延呵呵一笑,“这几日我已派信使,走小路联络到了难楼大人,他已答应出兵五千,此刻正在路上。”
“按照日程估算,大军应该明日就到了。”
“汗鲁王这几天也看到了,我乌桓勇士实在不善攻城。”蹋顿摇摇头,“便是难楼大人到了,怕也无济于事啊。”
蹋顿的部曲最多,之前在狐奴劫掠的时候,他自然分的最多。
再加上这几日,他的部下战死数十人,也算是给了乌延面子。
对他来说,刷威望的任务已经完成,已经没有必要和再在这里死磕了。
“是啊是啊。”苏仆延也道。
苏仆延此行只带了数百人,本来就只是友情赞助而已。
先前难楼没来,乌延又主动言明不要战利品,他还可以跟在蹋顿身后分上一些。
若是难楼来了,即使打下渔阳,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因此,苏仆延对继续攻城的兴趣也不大。
乌延能做一部大人,自然也是个人精,哪里会看不出二人的想法?
但难楼大军将至,这是他唯一能攻破渔阳的机会,他自然不会在此时任由二人退兵。
“这样吧。”乌延说道:“待明日难楼大人的兵马到了,我等再攻一日如何?”
接着,乌延又许诺,无论成与不成,事后皆会再送一些宝物给二人。
“这......行吧。”
四郡乌桓同气连枝,见乌延如此恳求,又送宝物给他们,蹋顿和苏仆延也不好驳了对方面子。
只是回营之后,二人都不约而同的下令,让麾下勇士明日摸鱼即可。
渔阳城内,张牛角在太守府中,向张新汇报今日的战况。
“你是说,今日乌桓人只是在城下射了一些箭矢,便退走了?”
“是。”张牛角笑道:“那乌桓人攻了几日,我军不过伤亡四五十人,而那乌桓人却死了三四百人,怕是不敢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