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于堂屋,未料林尚书当真将女儿许配于他,亲事定在半月之后。此刻媒婆便候于他跟前,然赵千户羞于对这媒婆言说,他拿不出多少聘礼。张媒婆耐心候了赵千户半晌,茶已饮下数盏,仍不见赵千户回应,于是张媒婆脸上习惯性地堆起笑意,道:“千户,您还是给我个准话吧。”
赵千户方道:“聘礼可否少些,五百两银子,我便是卖了这宅子亦换不来五百两白银啊。”
张媒婆脸上假笑一滞,赵千户倒是实诚之人,无钱便直言无钱,不与她拐弯抹角,然张媒婆对赵千户道:“我的千户啊,您要迎娶的可是尚书府的小姐啊!”
赵千户点头,道:“我知晓,”而后便愣愣地望着张媒婆。
张媒婆又候了赵千户良久,见这准新郎官又不言语,只得道:“那千户您给婆子我个准信,这聘礼您预备出多少银子?”
赵千户一咬牙,道:“二百两。”
“二,二百两?!”张媒婆险些咬到自己舌头。虽说于寻常百姓家,二百两亦是一笔不小数目,然对方乃是尚书府的小姐,虽为庶出,可亦是尚书之女,林氏这般门第区区二百两,便能将人家小姐娶回?世间岂有此等美事?
赵千户额头沁汗,他一正六品的千户,俸禄本就有限,尚有一对弟妹需照料,二百两已是他全部家当,总不能为娶亲,令弟妹饿殍吧?
“二百两太少。”
“我,我仅有此数了。”
“不能再多些?您要迎娶的可是尚书之女啊。”
赵千户顿了顿,仍摇头,“张妈妈,再多便要卖宅子了。”
张媒婆环顾身处的堂屋,桌椅皆是旧物,且非半旧,乃是漆已剥落殆尽的破旧,亦不知这赵千户从何处觅来这些物件。张媒婆亦听闻过这位赵千户,传言当今大楚朝的千户之中,最穷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