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满心不甘的离去后,我才虚脱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缓过劲儿,又赶忙强撑着疲惫身躯,施展我那蹩脚至极、堪称三脚猫的功夫,手忙脚乱地为阎王包扎伤口。指尖颤抖着撕开衣袍,看着那一道道深可见骨、汩汩冒血的可怖创口,我眼眶泛红,满心焦急,转身又疯子般在洞外杂草丛中翻找些许止血疗伤的草药,囫囵碾碎,小心翼翼敷上,口中还念念有词,祈祷着各路神仙保佑这尊大神能挺过此劫。
谁能料到,就凭我这近乎蝼蚁撼树般微末至极的举动,竟真的似有神明庇佑,把阎王从鬼门关硬生生拽了回来。阎王老儿悠悠转醒,那素来冷峻威严、能令万魂胆颤的双眸此刻满是感激涕零之色,眼眶泛红,嘴唇哆嗦,二话不说,当场便要与我这无名小卒结拜为兄弟。刹那间,我只觉仿若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尿了裤子,这可是跺跺脚能让玄界颤三颤的阎王啊!可迎着他那诚挚炽热、毫无半分虚假的眼神,我心一横,牙一咬,心想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便与他歃血为盟,成了拜把子兄弟。
自那以后,仿若一夜春风拂过,我的生活瞬间天翻地覆。往昔那些在街上瞧见我便肆意啐口水、动辄拳脚相加、将我尊严践踏于泥沼的恶霸混混,此刻见了我,皆如老鼠见猫般,脸色煞白,两股战战,敬畏有加地躬身行礼;那些曾对我冷嘲热讽、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宗门门派,也纷纷改换嘴脸,笑脸相迎,递来一封封烫金拜帖,邀我入府一叙。可夜深人静时,独坐在清冷庭院,望着高悬明月,我心里明镜似的,深知自己骨子里还是那个法术稀松、修为低劣的玄界渣渣,当下这般风光,不过是狐假虎威,仰仗着阎王那巍峨靠山罢了。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恰似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阎王的仇家们听闻我这无名小卒竟与阎王结拜,顿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各种阴险毒辣的暗杀手段如漫天箭雨般纷至沓来。为了活下去,更为了不丢阎王脸面,我不得不一头扎进艰苦卓绝的修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