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将庞将军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眼,只见夫人正用草杆一点一点地将头盔里的鱼汤喂给他喝。那鱼汤很是简陋,味道也一言难尽。
庞将军静静地打量着夫人,只见她粗布荆钗,头发枯黄,五官虽普通,但在这张略显焦黄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坚毅。夫人见他醒了,便将鱼汤放到一边,扶他起来让他自己喝。随后,她从破衣服堆里掏出了几个彩色小葫芦捧到他的面前,询问哪些能治疗他的伤口。
庞将军轻声回复着,声音因太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沙哑。他告诉夫人红色的葫芦能治外伤,绿色的治烫伤,原色也就是黄色的是麻药,而黑色的则是毒药。夫人听后恍然大悟,庆幸自己没有胡乱给他上药。她按照土方子给庞将军敷上了草木灰,并叮嘱他自己再上些伤药赶紧离开。
“走?”
“对啊,难保那些人不会杀回来,这里不安全。”夫人说完,便注意到昨天夜里拖行时庞将军的脚被磨伤了。她担忧地问道:“你能走路吗?”
庞将军戏谑地看着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夫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与敬佩,这个男人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有几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但他却依然活着,甚至还能笑得出来。夫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他也是一位将军,身上是否也曾有过这样恐怖的伤口?是否有人给他包扎伤口、煮鱼汤养身子?想着想着,夫人的眼眶就湿润了。
夫人拉着那辆用灌木枝简易编扎而成的板车,在炎炎烈日下,艰难地拖拽着昏迷不醒的庞将军。这一路,似乎漫长得没有尽头,但其实,他们也不过才走了十几里的路程。
当夜幕降临,板车因长时间的磨损而散架,两人不得不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中寻得一处歇息之地。他们简单地吃了些剩下的鱼骨头,饮了些清水,夫人又扒拉了一大堆枯草,覆盖在自己身上,随即陷入了沉睡。
在这个世道,人心冷漠,谁会有多余的善心去收留两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更何况其中一个还生命垂危。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