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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曲沈墨寒叶微澜结局+番外

叶微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赎身那日,沈墨寒的红颜知己哭着问他:“你为何只带阿清走,不带我?”沈墨寒冷冷地望着她,说她不配。可每每遇事却总偏袒于她。红颜知己抢了圣上赐我的琵琶时,他只是淡淡说:“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凭证之一。没了它,我就会死。1.新冒头的琵琶女叶微澜被传与沈墨寒有染。那日她闯入我的房间,用珠钗伤我手腕。与我交好的姐姐抓着叶微澜要去衙门告状时,沈墨寒来了。他一到,叶微澜便泪眼婆娑地诉说:“阿寒,坊间都在传我和你有私情的闲话,你让顾清清姐替我澄清可好?”“我本是卖艺不卖身,毁了我的清白,我以后该如何自处啊!”众人皆知,她是沈墨寒的新宠,只是美曰其名红颜知己罢了。仗着宠爱傍身,根本不把我这个花魁放在眼里,甚至当沈墨寒...

主角:沈墨寒叶微澜   更新:2024-12-20 15: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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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墨寒叶微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别离曲沈墨寒叶微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叶微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赎身那日,沈墨寒的红颜知己哭着问他:“你为何只带阿清走,不带我?”沈墨寒冷冷地望着她,说她不配。可每每遇事却总偏袒于她。红颜知己抢了圣上赐我的琵琶时,他只是淡淡说:“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凭证之一。没了它,我就会死。1.新冒头的琵琶女叶微澜被传与沈墨寒有染。那日她闯入我的房间,用珠钗伤我手腕。与我交好的姐姐抓着叶微澜要去衙门告状时,沈墨寒来了。他一到,叶微澜便泪眼婆娑地诉说:“阿寒,坊间都在传我和你有私情的闲话,你让顾清清姐替我澄清可好?”“我本是卖艺不卖身,毁了我的清白,我以后该如何自处啊!”众人皆知,她是沈墨寒的新宠,只是美曰其名红颜知己罢了。仗着宠爱傍身,根本不把我这个花魁放在眼里,甚至当沈墨寒...

《别离曲沈墨寒叶微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赎身那日,沈墨寒的红颜知己哭着问他:
“你为何只带阿清走,不带我?”
沈墨寒冷冷地望着她,说她不配。
可每每遇事却总偏袒于她。
红颜知己抢了圣上赐我的琵琶时,他只是淡淡说:“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凭证之一。
没了它,我就会死。
1.
新冒头的琵琶女叶微澜被传与沈墨寒有染。
那日她闯入我的房间,用珠钗伤我手腕。
与我交好的姐姐抓着叶微澜要去衙门告状时,沈墨寒来了。
他一到,叶微澜便泪眼婆娑地诉说:
“阿寒,坊间都在传我和你有私情的闲话,你让顾清清姐替我澄清可好?”
“我本是卖艺不卖身,毁了我的清白,我以后该如何自处啊!”
众人皆知,她是沈墨寒的新宠,只是美曰其名红颜知己罢了。
仗着宠爱傍身,根本不把我这个花魁放在眼里,甚至当沈墨寒替我赎身时,她还想取而代之。
每每她哭诉,沈墨寒总将过错归于我。
姐姐也看出了这点,怒火中烧:
“一幅画像而已,何以断定是音音所为?”
那幅画像传遍了大街小巷。
画上,叶微澜身着薄纱搂着沈墨寒。
而我,与她是情敌关系。
于是她笃定,是我在暗中陷害,作了此画坏她名声。
我正欲开口解释,他却攥住我的手腕。
他素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见我手腕缠着纱布,眉头微微蹙起。
“可会疼?”
指尖的温热透过纱布传来。
或许是疼得昏了头。
那一刻我竟天真地以为,他这次会信我一回。
转瞬间,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知疼痛,为何还要做这等事?”
这话如一记重锤,将我的心击得粉碎。
缓缓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他眼中尽是讥讽与不屑。
“阿清。”
他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为何总是不知悔改?”
他始终不愿相信我。
笃定我因妒生恨散播画像。
要我在众人面前认错,并且让我把圣上御赐的琵琶赠予她,作为赔礼。
还说我既然赎身,也用不上了。
话音落下,青楼内鸦雀无声。
我低着头,却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这几个月来,她借他的势力夺走本属于我的位置。
如今我举步维艰,若是认错,还把赖以生存的琵琶让出去,便再无立足之地。
这点他心知肚明,却无半点怜惜。
我望向他,喉间哽咽,
“你今日前来,原是为她讨个说法。”
他踏入这里的那一刻,我还存着一丝希望。
五年相伴,盼他能有一次站在我身旁。
终究是痴心妄想。
如今的他已是京城显赫人物。
容貌依旧如五年前般俊朗。
那双含情目中总带着几分温柔。
“别闹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阿清,你若喜欢,我再给你买一把便是了。”
又是这么轻飘飘揭过。
可沈墨寒。
你若是知道,我没有这把琵琶就会死呢?
2.
系统轻叹:
做任务可不要动了真心啊。
再忍忍,将琵琶、舞衣和那根红线送出去,你就可以回家了。
系统将我带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
要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只有扮演好受尽委屈的花魁,完成荒唐剧情任务。
眼下,还有三个物件没有舍弃。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姐姐进了屋。
转瞬间,她面色惨白。
“阿清,”姐姐望向我,声音沙哑:“圣上宫宴上的表演机会,换人了。”
我喉间一哽,“……什么?”
这是我五年摸爬滚打用命换来的机会。
为练一支舞,不慎拉伤了腿,至今寒冷时便隐隐作痛。
连续三年错失了机会,本以为这回终于得偿所愿。
一道身影从沈墨寒身后探出,是叶微澜含笑的脸。
“抱歉啦顾清清姐。”
“我忘了说。”
“阿寒把这宫宴表演的机会,送我了。”
耳畔轰鸣不止。
望着沈墨寒,我哑口无言。
叶微澜甜腻的声音不断传来。
“我本不想要的,是阿寒坚持……”
我再也忍不住,抄起桌上物件向他们砸去。
叶微澜躲到沈墨寒身后。
沈墨寒挡在前方,蹙眉道,“住手。”
“快住手!”
我不愿失态,却泪流不止。
此刻的我想必狼狈不堪。
我直视沈墨寒,质问:
“这是我拼死换来的机会,你怎能随意转赠旁人?”
见我如此激动,沈墨寒一怔,
“不过是个表演机会,你现在已经被我赎身,不适合再抛头露面。”
“莫要哭了。”
3.
罢了沈墨寒,我们没有未来了。
依你所愿,我送出琵琶,低头道歉。
如此也好,早日完结剧情,回归我原来的世界。
认错的状纸,字字都是泪痕。
短短数百字,只说我嫉妒叶微澜,故意散布谣言。
送出后,满城皆是唾骂之声。
“好不要脸,堂堂花魁竟然设计陷害他人。”
“微澜早说过她卖艺不卖身,与沈公子只是单纯的志趣相投。”
“这种人品的花魁,还是早日消失吧。”
……
眼前陡然一暗。
沈墨寒不知几时归来。
他安慰我道。
“无关紧要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今夜过后,这些流言自会平息。”
我默然不语。
房内寂静无声,他伸手拂过我鬓边碎发。
“我待叶微澜只是红颜知己罢了,你何必一再为难于她。”
沈墨寒从未想过,是叶微澜先来寻我麻烦。
他始终不曾,信我半分。
我抬眼望他。
蓦地想到。
若他得知我是被冤枉的。
若他知晓送出琵琶会加速我离去。
会作何表情?
倒数第二次送出物件来得突然。
姐姐看不过我受欺,当众揭露了叶微澜的不堪往事。
从她如何勾引恩客,到破坏别人姻缘,事无巨细。
外人这才知晓她的真面目,舆论顿变。
看热闹向来是众人所好。
是真是假无人在意。
茶楼酒肆间皆在谈论叶微澜,骂声不绝。
我得知此事时已是夜深。
这几日生病,昏昏沉沉间听见有人推门。
暗夜里,我与沈墨寒四目相对。
那一刻,恍如隔世。
从前我病时,他总是彻夜难眠。
半梦半醒间,常见他守在床畔。
这位骄傲的公子,也会在夜里红了眼眶。
如今,他静静望我,唇边笑意不达眼底。
“你姐姐所为,是你授意的么。”
他的手指穿过我发间,冰凉刺骨。
带着笑意问我:
“可知我这段日子在做什么?我为你寻一把更好的琵琶。”
“而你又做了什么?”
“阿清,非要叶微澜死了你才甘心?”
我撑起身子,茫然失措。
他不给我辩解的机会。
拉着发烧的我去了她的住处。
推门方知。
叶微澜寻了短见。
她卧在床上,见我便哭:
“我从未想过与你相争。”
“顾清清姐,为何总是苦苦相逼。”
她哽咽着说:
“待我康复……今夜我便离开,再不出现在阿寒面前。”
4.
头脑昏昏沉沉,许久才回过神来。
……又是这些下作手段。
可偏偏沈墨寒深信不疑。
最初我难过得辗转难眠,不断向沈墨寒解释真相。
他表面上站在我这边,每每开口却向着叶微澜说话。
他总说让我送琵琶是为我好。
可他从未相信过我一句。
后来我开始和沈墨寒争执。
争到最后只剩满腹委屈。
渐渐地我看明白了,在他心里,我永远比不过这个新认识的红颜知己。
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我木然问他,“这次又要我送什么?”
“要我赔礼道歉吗?”
“还是以牙还牙?再让她划我一刀?”
沈墨寒神色复杂。
他轻轻拉下我挽起的衣袖,语气带着无奈:“别胡说。”
我安静地等他说完。
如同等待审判。
“我想过了,既然你已获自由身,以后就住进我的别院吧,不要再表演了。”
沈墨寒望着我。
“阿清,从此不要再抚琴和跳舞了。”
“我养着你。”
“既然你不用跳舞……”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放下手,指尖隐隐作痛。
沈墨寒脸偏向一边。
他转回头,平静地说完后半句,“把那件霓裳羽衣给叶微澜吧。”
“不行!”
一声惊呼传来。
姐姐匆匆赶到门口,急促地喘着气。
“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别为难阿清。”
姐姐一向坚强,可那天,她却红着眼替我求情。
她望着沈墨寒,满脸悲伤。
“我看不下去阿清这样受委屈。”
“事事处处,这些天你总是向着叶微澜。”
“阿清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
“你就不能有一次……站在她这边吗?”
沈墨寒始终不肯改变主意。
和姐姐回去时突然下起秋雨。
寒风刺骨,直往人身上钻。
姐姐忙替我撑伞。
可雨来得太急,衣裳还是湿了大半。
冰凉的布料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我默默盯着打湿的衣袖。
看似只是一场秋雨,可这五年来却始终未曾放晴。
任务进度升到了99%。
只要再送出他送我的红线,我就能回家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能送的都给了姐姐。
5.
姐姐呆呆地看我,“你要做什么,你别想不开。”
“沈墨寒不是说要养我吗,我就花他的银子,用他的银子养你。”
我将银票塞进姐姐手里,“这些你都帮我收着。”
“阿清,不论发生什么,我都在呢。”
“你要难过就来找我,大不了和姓沈的割裂。”
我转身往回走,朝姐姐摆了摆手。
若知那是我和姐姐最后一面,定要多说几句体己话。
离开姐姐家时天色阴沉。
乌云密布欲雨。
从铺子里取完那支定制玉簪后,我边往回走边让小厮给沈墨寒送信。
生辰日,早归。
搬到他的别院后,沈墨寒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我骂他恶心。
寻各种由头戏弄他。
沈墨寒气得不轻。
这次我却没打算捉弄他。
今日是他生辰。
我想用这份生辰礼为姐姐求个自由身。
我走后,她便孑然一身了。
可我这人向来时运不济,越是想做成的事,越是事与愿违。
我被人掳走了。
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双眼被蒙住,看不见任何东西。
手腕被绑在身后,早已失去知觉。
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二选一,他会如何选?”
“这还用说,肯定……”
话音未落,就被叶微澜的哭声盖过。
黑暗中我浑身紧绷。
我和叶微澜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沈墨寒。
这些人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二选一的结局,留下的那个怕是凶多吉少。
众人渐渐不再说话。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得格外缓慢。
四下寂静无声。
我试着活动麻木的手指,昏沉的脑子想着逃生之法。
大约是迷药发作,我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更加寂静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
我的心悬在半空,不敢跳动。
蒙眼的布被扯下,刺目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
适应片刻后,我看清了周围。
一处废弃的宅院。
面前站着个粗犷的男人。
他俯视着我。
冷漠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
怜悯?
我眼睫轻颤,心中已有预感。
转头看去。
叶微澜方才所在之处已经空无一人。
“不用看了,”不远处另一个匪徒轻蔑地笑了一下,似是看穿我的心思,冷笑道,“你被丢弃了。”
6.
我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心中猛然一空。
紧接着,无际的悲凉伴着刺痛充满了整颗心。
沈墨寒选择了带走叶微澜。
留我独自面对这般险境。
“花魁娘子,”那匪徒走了过来。
“也莫要怪我们,是他亲手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我站在原地,双手冰凉如霜。
这般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可当真听到时,仍是难掩心中酸涩。
咬紧牙关,竭力平复心绪。
他们摘了我的眼布同我说话,想来还有商量的余地。
匪徒开口道,“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他取出我的玉佩,要人给沈墨寒递信。
“两千两黄金。”
“只要沈墨寒送来银子,我就放了你。”
刃尖划过面颊,一丝寒意。
我望着玉佩,忽觉蹊跷,“你们并非沈墨寒的仇家。”
男人神色一滞。
却未否认。
他们当然不是。
而是叶微澜请来的乞丐。
原本今日是叶微澜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她要借此让我明白自己在沈墨寒心中的分量。
在叶微澜回去后,这些人就该做做戏放了我。
可偏偏,在得知我是沈墨寒亲自赎回的花魁后,他们起了歹心。
想要趁机敲诈一笔。
绳索解开,手腕又痛又麻。
我冷笑道,“沈墨寒能在这般境地抛下我,你们觉得他还会送银子来吗?”
“自然会,”匪徒满脸笃定,“你可知沈墨寒最初选了谁?”
“是你啊。”
这话令我一怔。
沈墨寒确实先选了我。
转瞬又改了主意,带走了叶微澜。
我死死望着他们,刀锋抵在颈间,动弹不得。
只能将生死系于沈墨寒一人身上。
信使去了很久才回来。
得到回音时,我的心彻底死了。
没有带来银子,反而是无尽的嘲讽。
他说这是我闹出的把戏,二选一不过是为了证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不仅不给赎金,认为我在耍花招,还让我不要再为难叶微澜。
他说我胡闹,狠心,故意和叶微澜过不去。
他还说,叶微澜此刻正在大夫那里救治,这次她若有闪失,我难辞其咎。
我呆立当场。
这番话如雷霆般震得我说不出话。
沈墨寒鲜少如此失控。
细想来,每每动怒,皆因叶微澜。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为何选我又反悔。
他早已看穿这场拙劣把戏,认定是我找人演戏。
以为我又在胡闹。
这才改变主意,去救叶微澜。
沈墨寒认为我嫉妒心强,更怪我这场闹剧连累了无辜的叶微澜。
抛下我,是他的惩罚。最后他说,让我将他送我的定情红线还给他,日后我和他的关系还需重新思考。
我仰头望天,强忍泪意,取下那根红线,“烦请将此物还给他。”
7.
匪徒的刀刃陷入皮肉,催我解释,让他给赎金。
温热的血液沿着脖颈流入胸口。
刺骨的疼痛令我倒抽凉气。另一个匪徒见势不对,持刀走来。
他揪住我的发髻,挥刀示威。
警告我若拿不到银子会有何下场。
死亡临近,我双手止不住颤抖。时间一息一息流逝。
我忍痛开口,让信使传达。
我从未曾骗他,最初这的确是场闹剧,但如今变成真的了。
只是他从未信过我一次。
从来都是叶微澜寻我麻烦。
最初,我想向他求救。
我想活下来。
可如今我不想了。
最后几句话,我说的很平静:“既然你不信我。”
“便以命相抵。”
“替叶微澜赔罪吧。”
“红线收回,你我再无瓜葛。”
之后,再无半句话。
我浑身力气顿时消散。
这时,系统兴奋地叫道:
宿主,只要这根红线还给了沈墨寒,你就能回家了,恭喜!!
8.
绑匪还在骂骂咧咧,让信使不要传达我说的胡话。而是要钱。
我则忍痛估算着信使将红线归还的时间,然后毅然决然向刀锋扑去。
系统先一步屏蔽了我的痛感。
下一刻。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与匪徒的惊叫声交织。
在耳边轰然炸响。
——任务完成了。
四周声音渐渐远去,思绪也愈发混沌。
倒地时,袖中滑落一物。
低眼望去,是我为沈墨寒准备的生辰礼。
生辰礼。
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差点忘了,今日是沈墨寒的生辰。
我葬身于他的生辰之日。
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再度睁眼,未能回归原来的世界。
魂魄反而被引至沈墨寒身旁。
“系统,这是……?”
系统说,待沈墨寒知晓我身死之时,方可回去。
“还需等他得知我的死讯么……”
“不会太久,”系统宽慰道,“他已命人遍寻全城了。”
这时我才留意周遭景物,正是被掳至的废弃宅院。
左右皆是神色凝重的探查之人。
沈墨寒立于不远处。
身影隐没夜色,面容晦暗不明。
无人敢上前搭话。
我飘至近前才见,他目光始终凝注一处,正是我方才所在之地。
确切说来,是我与叶微澜同处之地。
只是那时沈墨寒带走了叶微澜。
将我弃于此处。
他凝视着空地,指节泛白。
宛如心口遭受重击,面色愈发苍白。
深吸口气,强自镇定。
转身时,与匆匆赶来的叶微澜相撞。
她步履蹒跚,泪流不止,声音哽咽着问:
“阿寒,可有顾清清姐的消息?”
沈墨寒神色骤冷。
叶微澜因伤脚难以站稳,寒风中瑟瑟发抖。
紧紧攥住他衣袖,“别担心,他们要的是银子,不会伤人的,不会有事的。”
说到最后,我不知道她在宽慰沈墨寒,还是在宽慰自己。
叶微澜比谁都怕我会出事。
她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我若有事,她岂能安然。
可沈墨寒只是沉默。
他退后一步望着叶微澜,目光寒彻入骨。
叶微澜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阿寒,你别这样,我心里害怕……”
“顾清清姐定然无事,我也在寻她……”
叶微澜话未说完,便被沈墨寒打断。
他声音低沉冰冷,“你可知阿清最后托信使传来的话中,说了什么?”
“她说这一切皆是你一手策划……”
“不是我。”叶微澜连忙摇头否认。
“不是你?”沈墨寒目光落在她脸上,“为何如此慌张?”
叶微澜从不会为我的事如此着急。
此时她双目圆睁。
望着沈墨寒,泪珠扑簌簌落下。
“若我真与此事有关,又怎会伤了自己的脚,你知道下月的御前表演对我何等重要。”
沈墨寒默然。
四下一片寂静。
这时,沈墨寒的随从匆匆而来。
“有线索了!”
闻言二人齐齐转身。
“查明这两个匪徒曾经……”
随从说到此处,忽见叶微澜在侧,话音戛然而止。
沈墨寒心中已有预感,冷声道:“曾经什么?”
随从硬着头皮说完:
“曾与叶小姐身边人有所往来。”
叶微澜哭声骤止。
迎上沈墨寒的目光,哑口无言。
真相大白。
叶微澜再无可辩。
沈墨寒冷笑。
他紧握叶微澜手腕,力道渐重。
这般神色,已是动了真怒。
叶微澜惊惶失措,急切解释:
“事情不是这样,我虽一时糊涂,却从未想过要害她。”
“本只是想做场戏便放人。”
她哽咽着道:“我真不知会变成这样。”
沈墨寒怔在原地。
想必想起了我最后托信使传去的话。
若他当时肯信我一分,也不至于走到这步。
可他没有。
只见他在寒风中深深吸气,眼角已被冻得发红。
甩开了叶微澜的手。
9.
“从前我看在亡故的叶老爷面子上惯着你,可以后不会了。”
“等找到阿清后,你自己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
就是要断了她所有的生路。
叶微澜盯着他,声泪俱下,
“我都说了不是有意为之,何况现在顾清清还未遭难,你一定要这般无情吗?”
深秋的清晨雾气弥漫。
沈墨寒像疯了一般找了我整整一夜。
叶微澜被丫鬟搀扶着,步履蹒跚地紧随其后。
系统摇头,“沈墨寒手下的人当真无用。”
一整夜,系统嘲讽沈墨寒的话几乎未曾停歇。
可在最初时,系统对沈墨寒是极为满意的。
初到此方世界之时。
在沈墨寒对我情深意重之际。
初来乍到,我形单影只。
那时候,青楼里传遍了。
都说沈墨寒这样的世家公子与我这样的花魁不过是玩玩罢了。
所有人都在猜他何时厌倦将我抛弃。
沈墨寒闻讯星夜兼程赶回。
我仰头看着他,未曾言语。
他神色凝重地望着我。
他抬手遮住了我的眼,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话语模糊不清。
他说他心悦我。
唯独心悦我。
那日过后,那些闲言碎语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后来他便替我赎身。
我初入青楼无人撑腰,沈墨寒便为我遮风挡雨做我的靠山。
什么物件但凡我多瞧两眼,第二日总会出现在我案前。
在原本世界本就是孤女的我,从未感受过这般炽热的情意。
我以为自己总算被上天眷顾了一回。
可那时我和系统都不知道,沈墨寒身边会出现一个命中注定的红颜知己。
她的出现唤出了任务。
从此我与沈墨寒的缘分渐行渐远。
“宿主,找到了!”
系统的声音拽回了我的思绪。
沈墨寒的随从匆忙朝这边赶来。
他面露难色地望向沈墨寒,欲言又止。
叶微澜见状心头一紧,面色渐渐失去血色。
沈墨寒喉间滚动。
他不住地摩挲手上的玉扳指。
盼了一夜的消息,此刻他却不敢听闻。
我冷眼旁观沈墨寒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讥笑,对系统说道,
“你看沈墨寒,这般作态连自己都快骗过了。”
若真的在意我,怎会把我丢在歹人手里。
他满口甜言蜜语,尽是虚情假意。
我当真愚不可及,竟还对他心存幻想。
随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道,“顾姑娘……”
话到嘴边,却再说不下去。
叶微澜猛地冲上前去,声音颤抖,
“顾清清到底如何了,你快说啊,是不是只是受了些伤没别的事?”
随从沉默下来,他真心地为我伤心了三息。
我静静等着。
等着随从开口告诉沈墨寒我的死讯。
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随从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很轻,艰难地一字一句蹦出来。
却犹如重锤般砸在沈墨寒耳畔。
“顾姑娘遇害。”
“已经断气。”
四周猛地寂静下来。
众人的吸气声混杂着惊恐声,又像浪潮一样层层扑来。
在这荒郊野外炸开。
“不可能……”叶微澜一瞬间手脚冰凉了彻底,她浑身发抖,“怎会丧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人接她的话。
随从抬手指着前方那座废弃的宅院,示意叶微澜自己去看。
我死后,歹人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我的尸身被藏在了这里。
沈墨寒伫立风中。
他神情恍惚,仿佛未能理解随从方才的话语。
下一刻。
风声和所有人的说话声都在这刻停了下来。
世界静止。
系统的提示音耳旁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所有任务!
正在为你脱离世界!
请做好脱离准备!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我吸了吸鼻子,觉得在这个世界的五年,好像过得比我原本世界的时间还要长。
系统说爱错人,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仰头往上看。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
我一直不太喜欢阴天。
可偏偏这座京城,总是阴雨绵绵。
“系统,之前你总问我奖励积分想换成什么,我现在想到了。”
“我的死并不会影响到叶微澜,也不会影响到沈墨寒。”
“死后叶微澜依旧是风头正盛的花魁,沈墨寒或许会做做悲伤的样子,过段时间也同样会开启新的生活。”
“我死在了他们手里。”
“所以,我要用一部分的积分,换他们的结局。”
我静了一息,轻声道:
“我要他们病痛缠身,生不如死。”
系统答应了。
答应过后,四周的一切声音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眼前也一点点地陷入黑暗。
系统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遗憾。
我想,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正式地跟姐姐告个别吧。
10.
大概她还不知道我的死讯。
我不愿她这么快知晓。
这些时日她总在暗自伤心。
这回,怕是要独自哀伤许久。
但是没关系。
熬过这个寒冬,往后就都是暖阳了。
因为她这一生都会富贵安康,长命百岁。
这是我用积分,为姐姐挑选的最佳归宿。
“姐姐,愿你平安喜乐。”
耳边声响渐弱。
越来越弱。
终于,一切归于寂静。
顾清清死了。
死在了歹人手里。
又被孤零零丢在荒郊野外。
听闻顾清清临终前最后一次求救,是找到了沈墨寒。
那般危急时刻,沈墨寒却不相信。
顾清清遇难后,沈墨寒失去了理智。
他搜遍京城寻到那两个恶徒,下手毫无顾忌。
若非官府及时赶到,那两人必定丧命。
后来又传出,这桩案子竟与新来的琵琶娘子叶微澜有关。
消息传开,整整七日都在坊间流传。
震惊了整个京城。
众人纷纷打探沈墨寒的消息。
料理完顾清清身后事,沈墨寒便不见了踪影。
厅堂内一片漆黑。
唯有月色透窗而入。
映照着沈墨寒苍白的面容。
他倚墙而坐。
手中紧攥一张字条。
锦盒中躺着一方精美玉佩。
是顾清清未能送出的生辰贺礼。
每次看到,沈墨寒心如刀绞。
连日来未曾阖眼。
他不敢入睡。
只要闭眼,那日情形便历历在目。
往事如梦魇般纠缠不休。
令他窒息难当。
抚摸着玉佩,胸口剧痛难忍。
回想几日前。
柳凝霜怒将玉佩掷来,声嘶力竭:
“你可知那日阿清匆匆离去为何?”
“她说要去取这份生辰礼。”
“她说要为你庆贺。”
“可你呢沈墨寒?为何就不肯信她一回?”
“若你当时信她,她便不会丧命!”
沈墨寒额头见血。
却浑然不觉,死死盯着锦盒旁的字条。
那是一张生辰贺词。
字迹是顾清清亲笔所写。
贺语很简单。
沈墨寒望着字迹,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顾清清从未欺瞒。
她确实备好了生辰礼。
直至临终也不肯放手。
想起顾清清最后那次求救。
她原本能够幸存。
却被他亲手断送生机。
得知顾清清要为他庆生,他推掉所有事务赶回。
整日等候,不见她身影。
沈墨寒以为又被戏弄。
任由她落入歹人之手。
往日她屡次玩笑,他从不计较。
这一次动了怒,却是头一遭。
代价是永失所爱。
胃中翻腾,他忍不住作呕。
几日滴水未进,只有干呕。
靠墙许久,才勉强喘息。
他眼眶通红。
一月光景,沈墨寒日日沉浸在悲痛中。
夜里总是梦到顾清清。
每每惊醒,四下漆黑一片。
他已分不清是梦是醒。
这日飘起初雪,他又想起从前。
她站在雪地里,冻得鼻尖通红。
却还是拉着他去许愿。
雪花飘落在她发间。
她笑着说,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沈墨寒猛地睁开眼。
额头冷汗直流。
他大口喘着气。
这不是梦。
是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想到这里,胃痛难忍。
他蜷缩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叶微澜这些日子过得艰难。
她被赶出了青楼,还要应付官府的审问。
好不容易摆脱嫌疑,又被柳凝霜揭发了当日所为。
她整日惶惶不安,头发都掉了许多。
她一遍遍地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
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如今走投无路,只能来求沈墨寒。
她原以为沈墨寒不会见她。
11.
但这次沈墨寒却推开了门。
叶微澜面露喜色。
沈墨寒眉宇间尽是疲惫,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想让我帮你?”
这话里带着明显的讥讽,让叶微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墨寒冷笑一声,
“你可知,你为何被青楼赶出,又为何沦落至此?”
“叶微澜,背后之人,你当真不知是谁?”
沈墨寒语气淡漠,不带半分情绪,却让叶微澜不寒而栗。
她望着沈墨寒,眼中满是惊恐。
眼前的沈墨寒陌生得仿佛从未相识。
沈墨寒开口,一字一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叶微澜再也听不下去,捂着耳朵逃走了。
沈墨寒神色冷峻地望着她远去。
他的确怨恨叶微澜。
他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日过后,叶微澜再未出现在沈墨寒面前。
沈墨寒的生活彻底安静下来。
可他的胃痛愈发频繁,常在半梦半醒间被痛醒。
一夜,他入了一场奇梦。
梦中有个冰冷的声音。
它告诉沈墨寒,原本他与顾清清本该白头偕老。
条件很简单,只要他信任自己的爱人。
信任二字一出,沈墨寒脸色骤变。
他心中已有预感,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那声音不理会他。
继续道,“你每次偏袒叶微澜,要顾清清赔礼道歉时,你都将她推远了一步。”
“最后,只需将她最看重的三件物品夺走,琵琶、舞衣、红线,便能使顾清清死亡。”
“只要你有一次信任顾清清,她便不会这般轻易离去。”
“可你从未信过她。”
“你所遭之劫,皆因你而起。”
那声音平淡无波。
毫无情绪。
听在沈墨寒耳中却如千万根毒针。
那声音并未明说顾清清离去是远走他乡还是魂归地府。
但听在沈墨寒耳中,与死别无异。
沈墨寒脸色惨白如纸。
听到最后,他痛苦闭目。
每一次的赔礼。
都是他与顾清清分离的倒计时。
这番话击碎了他自以为的深情。
他自认了解顾清清,居高临下地逼她赔礼。
一步步将她推向死路。
那些回忆如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压得他几近窒息。
沈墨寒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感觉五脏六腑如火烧般疼痛。
除夕那日,大雪纷飞整整一天。
顾清清最爱看雪。
于是,沈墨寒在大雪日来到了江边。
江边寒气逼人,空无一人。
沈墨寒立在漫天飞雪中,静静望着江面。
江风吹得手指失去知觉。
沈墨寒恍若未觉。
他静静凝望许久。
随后,迈入了江水。
江水刺骨冰寒。
沈墨寒一步步走进去,走向了他的结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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