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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被粘人王爷套路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去临雪院。”
夏书薇这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她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
她也没脸再去临雪院,只厉声说道,“马上滚回来见我。”
说完,便拂袖离去。
而当贺老夫人来到临雪院时,夏棠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品茶。
“贺老夫人这么早,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贺老夫人见状,直接快步上前,直接将茶打翻在地。
“夏棠,你怎么这般恶毒,都要和离了,还对言儿下毒手。”
夏棠平静的擦了擦手上的茶水,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下什么毒手了,我一直都在这临雪院,可从来没出去过,贺老夫人这话,我真是听不懂?”
“你…”
贺老夫人想反驳,却哑口无言,这临雪院除了她们主仆俩,也没别的下人,她就是想找证人,也没有。
更何况,本就是她算计夏棠在先,如今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你。”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贺老夫人也不必高看,只要别惹我就行。”
夏棠又倒了一杯水,冲着贺老夫人举了举,随即便一口饮下。
到了午时,圣旨也到了。
在屋内躲了一天的贺辞言,也不得不出来。
太监一见他这副模样,微微一愣,尖声问道,“贺郎中,这是怎么了?”
贺辞言瞪了一旁的夏棠一眼,随即便不情不愿的说道。
“昨晚喝醉了酒,不小心磕到了。”
“那贺郎中可要小心些了。”
太监也不在乎他话中的真假,看了眼人到齐了,便打开了圣旨,高声念道。
“夏棠,贺辞言听旨。”
“夏棠接旨。”
“贺辞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贺辞言和夏棠情意已尽,今赐两人和离,以后男婚女嫁,再无关系。”
“另,夏棠在与东来国的战争中,英勇无畏,屡建奇功,特封为朝华郡主,赐黄金百两,良田百亩,郡主府邸一座。”
“什么…”
贺老夫人真的要晕倒了,不是说夏棠没有建功吗,怎么突然被封为了郡主,还赐下那么多的金银珠宝。
若是这些荣誉,都给到贺府,那该有多好。
不理会众人各异的神色,太监继续宣读道,“贺辞言,身为礼部郎中,玩忽职守,毫无作为,今从礼部郎中降为从六品员外郎,望以后尽忠勤勉,言出即行,钦此。”
“郡主,贺员外郎,接旨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棠欢喜的领旨谢恩,而贺辞言顶着一个猪头,呆愣在了原地。
见太监脸色不悦,贺老夫人连忙推了推他,贺辞言这才反应过来。
头重重的磕到地上,“臣领旨,谢恩。”
“郡主,平远侯府或者郡主府,皇上都派人传过话了,你想回哪里都可以。”
“你已是和离之身,若是不想再回夏家,也可立个女户,独居郡主府。”
听到公公的话,夏棠心中一阵感动,“多谢皇上隆恩,只是如今父亲尚在,我立女户有些荒唐,还是先回平远侯府吧。”
她想要立女户,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好,那奴才就回去了。”
公公只负责传话,如何选择,由夏棠自己决定。
“多谢公公,奴婢送送您。”
桃然连忙上前,将一个荷包塞给了公公,公公偷偷的掂了掂分量,当即喜笑颜开。
随即也不屑的瞥了眼贺辞言,还世家呢,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也难怪没落。
这以后没了夏小姐,贺家再想起来,就难了。
最起码,在皇上在位期间,是绝无可能的。
现在无论是贺辞言,还是贺老夫人都没有心情,在乎他怎么想的。
人是她喊来的,这场戏,自然看到的人越多越好,事情闹得越大,夏棠就越丢脸。
无论她是要留在贺府,还是继续离开,都没有活路。
“母亲。”
“你来了,那随我一起去喊言儿吧,圣旨也快到了。”
“是。”
夏书薇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虽然昨日的事情,他们没有告诉夏书薇,可却并没有瞒过她。
她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场面,可在心痛的同时,她隐隐还有些兴奋。
她也想要看到,夏棠一败涂地的样子。
跟着贺老夫人,来到贺辞言的院子,只见两个小厮守在门外,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咳…”
李嬷嬷重重的咳嗽一声,两人瞬间惊醒。
“老夫人。”
“恩。”贺老夫人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淡的问道,“少爷还没醒吗?”
“还没。”
“都什么时辰了,就算不上早朝也不该如此贪睡,进去将少爷喊起来。”
“啊?”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这里面什么情形,他们是知道的,这般闯进去,那少夫人,还有脸活下去吧。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贺老夫人蹙眉,冷声呵斥着。
“老夫人让你们进去,就进去,少爷若是怪罪下来,有老夫人在呢,你们怕什么。”
李嬷嬷的话,打消了两人的疑虑。
“是。”
两人随即便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狼藉,屏风倒地,桌子也断了,茶杯,棋盘更是散落一地。
两人心里一咯噔,这怎么和他们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们连忙往床上看去,在看到上面确实有两个身影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默契的大叫起来。
“啊,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贺老夫人心中一喜,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而夏书薇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进去。
“呀,这什么情况,这是哪个野女人爬了言儿的床,李嬷嬷,快将那女子揪出来,我也看看,谁如此大胆。”
“是。”
李嬷嬷快步上前,半握住眼睛,看到一个女子纤细的胳膊,搭在床边,就直接将人拽了下来。
“啊…”
女子刚刚就醒了,可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装睡。
如今,被人赤裸裸的拽下了床,连忙大叫着,去拿被子遮挡身体。
同时,也连忙磕头求饶,“老夫人饶命,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
“铃铛?”
夏书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是你?”
铃铛是她的陪嫁丫鬟,是她最信任的人,今日早上寻不到她,还以为她出府了。
没想到竟然在她夫君的床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棠呢?”
贺老夫人也懵了,这床上的人,怎么换了。
“奴婢不知道,奴婢正在睡觉,然后醒来就在这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铃铛哭喊着,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贺老夫人两眼一黑,“将少爷喊醒。”
“是。”
李嬷嬷给一旁的小厮使个眼色,小厮连忙上前,去喊贺辞言。
掀开帷幔,才发现鼻青脸肿的贺辞言,小厮心中一惊,还是用力的摇晃着他。
终于,在小厮的努力下,贺辞言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嘶…”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痛。
一抬手,发现手背红肿一片,“啊…”
李嬷嬷看清贺辞言脸上的伤,连忙喊道,“快去请大夫。”
“老夫人,我们先去外面等着吧,等少爷…他们收拾好了,再出来。”
“言儿,他怎么了?”
贺老夫人离的远,又隔着帷幔,并没有看清贺辞言身上的伤。
“好似受了点伤。”
李嬷嬷说的委婉,可贺老夫人也隐隐猜到,定然是夏棠又动手了。
“夏棠!”
夏书薇简直要疯了,“你真是恶毒至极,别以为将我变成妾室,你就能挽回什么,告诉你,现在贺家当家做主的人是我。”
“夫君心仪的人,也是我,如今我又有身孕,等我诞下贺家的长孙,定容不了你。”
没有贺辞言在,她也撕破了伪装,往日柔弱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可怖。
“无所谓,我只想你当妾室。”
夏棠淡淡的回道,贺家以及贺辞言,她从来没有在乎过。
贺家正妻的位置,她更不在乎,不过,她也不能让欺辱她的人如愿。
“你…”
见她这般油盐不进,夏书薇简直是有气无处撒。
她没有想到,夏棠现在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夏棠,你怎能这般狠心啊?”沈烟双目通红。
“男子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贺辞言年轻俊美,才华横溢,他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妻子的,你怎能这般容不下人呢。”
“婶婶这般容的下人,怎么不将柳姨娘提拔上来,同你一起做二叔的平妻呢。”
夏棠端起一旁的茶水,冷冷的反驳道。
“那怎么能一样,柳姨娘出身下贱,做妾都是抬举她了,你和书薇可是亲姐妹,你们两人联手,以后贺府还有谁敢和你们作对。”
见硬的不行,沈烟转变了思路,在她看来,夏棠根本不懂后宅的弯弯绕绕,自己说些好话,就能将她糊弄过去的。
“我夏棠从来不怕任何人和我作对。”夏棠柳眉一挑,“我也不想为难妹妹,只要将属于我的东西都还回来,以后你如何,我都不会再理会。”
反正再过两日,她就要离开贺府了,她们以后如何同自己没有关系。
“你的东西,正妻的位置都被你抢去了,你还想如何?”
夏书薇抽泣不止,“大伯,你要为我做主啊,姐姐她实在太过分了,昨日还打了我两巴掌,让我交出贺府所有的铺面,连这两年的盈利都要补上,我哪里有银子啊?”
正妻位置拿不回来,手中的银子说什么也不能再交出去了。
“什么,你被打了,让娘看看。”沈烟听到这,连忙去查看她的伤势。
“从小到大,娘都没舍得打你一下,夏棠,你怎能这般对待你妹妹。”
“大哥,你若是不能还我们公道,那我就去求皇后娘娘,天下哪里有这样随意打人的道理。”
这一刻,沈烟完全忘了,她对柳姨娘,可是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的。
“夏棠,你竟然动手打人,无法无天了,还不跪下认错。”
夏孝恩怒瞪着夏棠,似乎下一秒就会对她出手一般。
没了母亲在,她的这位父亲,腰板都直起来了。
“打她是她活该,我要的铺面从来不是什么贺家的,那全是我的嫁妆。”
“你们趁着我不在,随意支配我的嫁妆,我就不同你们计较了,如今难道不该还给我吗?”
夏棠扫视着几人,那锐利威严的神色,瞬间将几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不止铺面,还有你的聘礼,以及你现在头上带的金钗,手腕上的玉镯,全是我的嫁妆,都要还回来。”
听到她的话,夏书薇连忙用衣袖将手腕盖住玉镯。
依旧嘴硬道,“这是我的聘礼和嫁妆,我不还。”
“夏棠,都是一家人,这嫁妆也没到外人手里,你这般斤斤计较做什么。”
夏孝恩又开口训斥着,其实那么多的嫁妆,他根本不想给她陪嫁过去的。
奈何那些东西都是姚瑶事先就准备好的,他又急着让夏棠出嫁,这才给了那么多的嫁妆。
“为人妻者,这般善妒又小气,难怪让夫家不喜。”
“今日我做主,嫁妆的事情,不许再提,还有,你打了书薇,给她道歉。”
“多谢大伯父为书薇做主。”
夏书薇眼带笑意的望着夏棠,她夏棠再刁蛮又有什么用,她的父亲,夫君还有婆婆,全都向着她。
夏棠就是一个无人喜欢的可怜虫。
对于这个父亲,夏棠早就失望至极,可听到他这些话,心中难免一阵刺痛。
“那些嫁妆,全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一分一毫,我都不容许他人染指。”
“父亲,如你说的,我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你做不了我的主。”
“夏棠。”夏孝恩震惊的看着她,“你从前没有这般不懂事啊?”
“从前的父亲也不会这般待我。”
夏孝恩脸色一红,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小棠,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做就是在和贺家为敌,你不怕辞言休了你吗?”
“倘若我想要离开贺家,父亲如何?”
夏棠望着她反问道。
“离开?难不成你想和离,我绝不同意。”
夏孝恩的话,消除了夏棠对他的最后一丝期待。
“我们夏家,容不下和离的女人,夏棠,你最好打消了这份念头。”
夏棠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道,“你们今日让我回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
“不过,恐怕都不能让你们如愿了,夏书薇她只能当妾室,而那些嫁妆,她也必须要全部归还。”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夏棠转身就要离开。
“夏棠,你真是无法无天,来人,将她拦下。”
见她这般驳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面子,夏孝恩直接吩咐道。
“将她带到祠堂,家法伺候。”
他话音落下,就有十几个侍卫冲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这十几个人身材健硕,脚步沉稳,她便知这些人是父亲找来,专门对付她的。
这是怕她回来后,回到夏家闹腾,专门用来防备她的吧。
她冷笑一声,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夏孝恩摆摆手,那些人就朝着她一拥而上。
就在那些人靠近她一步之远的地方,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对付这些人,夏棠根本无需出手,桃然一人就能搞定。
她的这位父亲,只知道她会些拳脚功夫,对她真正的实力,根本不知道。
这就注定,他找的这些人,入不了她的眼。
桃然三两下,就将所有人打趴下了。
“父亲,想找人拦住我,记得要找江湖上顶尖的高手。”
眼看贺辞言的身体要倒在夏棠的身上。
原本床上禁闭双眸的人,却猛的睁开了眼,在贺辞言倒下之前,将他一脚踹开。
只听砰的一声,贺辞言被踹到了一旁的屏风上,额头也撞到桌角,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房外的侍卫,只觉得房内战况激烈,并没有多想。
而房内的两人,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夏棠拢了拢了衣裳,看着一旁穿着黑色夜行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不满的嘟囔着。
“大师兄,你怎么每次出现的都这般突然?”
“突然吗?”男子低声说道,“应该是及时吧,他差点就碰到你了。”
夏棠隐隐察觉到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于是连忙解释着。
“是差点碰到衣服,大师兄知道的,他们这点药,对我没用的。”
“那你何必给他机会,万一他还有另外的防备呢。”
男子双唇紧抿,走到贺辞言的身边,伸脚踩到他的手上,反复碾压,他记得刚刚就是这只手,碰到了夏棠的衣带。
夏棠见此,不禁暗暗打个冷颤,连忙起身下床。
走到男子的面前,对着他莞尔一笑,娇声说道,“大师兄说的对,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贪玩了。”
“你啊。”
男子眼中的怒气消散,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
夏棠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招,对大师兄最有用了。
“大师兄,你怎么来京城了?”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了点眉目,所以就来找你了。”
男子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只是没想到,刚到京城,就听到了你一系列的丰功伟绩。”
“两年前,你成亲我没有赶上,这和离倒是让我赶上了。”
提到成亲,夏棠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那时母亲刚死,她心如死灰,只想完成母亲遗愿,嫁人过平静的日子。
因此,并没有通知师门的任何人。
“呃,我当时想着反正和这贺辞言也要和离,就没必要告诉师兄师姐,等下次,下次成亲,一定请师兄师姐们,来喝喜酒。”
“下次?我当然要出席了。”
夏棠感觉这话好似有哪里怪怪的,可在面具的遮掩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反正大师兄,一直都是个古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对了,大师兄说有了眉目,是查到了什么?”
想到正事,夏棠的神色,多了几分严肃。
她让大师兄调查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母亲的死因。
虽然皇上已经派人查清楚,是母亲中了土匪设的陷阱,意外掉落悬崖身亡,可她总觉得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她让大师兄帮她调查,当年在邳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件事,似乎是被人故意隐藏了,我查了一年,也只查到,当年姚将军,本来都已经大败匪徒,不知为何,她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撤了回来。”
“在下次作战的时候,她只带着几个亲卫,就去了狼山,这才出了事。”
夏棠眼中闪过震惊,她摇摇头,“母亲作战经验丰富,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
“她似乎是收到了一封密信,我查到这封信,是京城这边来的,似乎还是皇宫里。”
“皇宫?”夏棠将皇宫的人,全都想了一遍,最有可能的人只有一个,“皇后?”
似乎是因为母亲和皇上是青梅竹马长大,皇后对母亲一直都有敌意,曾多次为难于她。
就是去邳州剿匪,也是她让母亲去的。
跟在父亲身边十多年,就想着寻找机会登堂入室呢。
可笑的是,母亲到死都不知道父亲早就养了外室。
她不知道这对母亲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来到了平远侯府的门口。
二叔现在虽然已经坐到了尚书的位置,可并没有从平远侯府分离出去。
以前觉得是两家人关系好,兄弟情深,如今才明白,他们是为了一起吸母亲的血。
母亲靠着一己之力,让平远侯府有了如今的繁荣。
父亲占有平远侯的爵位,只想当个富贵的闲散侯爷,那母亲的帮扶对象,自然就是野心勃勃的二叔了。
他们都是靠着母亲才有了今天,可母亲去世了,他们就翻脸不认人,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大小姐,你回来了?老奴正要去找你呢。”
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从府内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父亲最信任的管家。
“人都在哪里呢?”
“在正堂。”管家笑眯眯的回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的开心自家小姐回府呢。
正堂?这是都急着要审判她呢?
夏棠柳眉微蹙,“那就走吧。”
来到正堂,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太师椅上,对她怒目而视的父亲。
而他的侧边,则是一位柳叶眉,丹凤眼的柔美妇人,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继母。
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赵雪儿有些心虚的垂眸,随即想起自己如今已是这侯府正经的女主人,当即抬起头,调整了下坐姿。
而坐在下首的则是她的婶婶沈烟,还有回来告状的夏书薇。
唯一的聪明人二叔倒是不在。
“夏棠,回来了还不叫人,越来越没规矩了。”
夏孝恩冷声说道,这个女儿真是和他那妻子,一个德行。
不过,姚瑶他不敢管,这女儿他还能管不了吗。
“父亲,我这从战场回来后,第一次回夏家,你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
夏棠依旧没有上前请安,而是走到夏书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还好意思说,都已经嫁人了,还往战场上跑,哪里有为人妇的样子,不是我这做父亲的不向着你,实在是你太过分,我若是女婿,非休了你不可?”
听到这话,夏棠的脸当即冷了下来,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从前他虽然对她没有特别亲近,可也是一副慈爱的模样,虽然早知道他都是装出来的,可第一次对着他这副样子,她心中只觉得愤恨至极。
“父亲是觉得,我不该上战场?”
“当然,都已经成了亲,还和一群男子往外面跑,成何体统。”
“既然如此,那我当晚奔赴战场的时候,你为何不阻止?”
夏棠厉声质问着,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面目,还期待着他能来送自己。
可没等到他的人,只等到他另娶新欢的消息。
“我…你走的那么急,我哪里有时间阻止。”
想起当时的情况,夏孝恩不免有些心虚。
“而且你都已经出嫁了,是贺家的人,我虽为你的父亲,可也不能管的太宽。”
言外之意,就是她夏棠已经不是夏家的人,也没资格管夏家的事情。
夏棠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赵雪儿,“怎么,母亲不在了,这夏家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小棠说的什么话,这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放心,我也会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疼爱的。”赵雪儿一脸慈爱的说着。
可她这副伪善的模样,只让夏棠觉得恶心,“将我当做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商女,外室?也配同我说这话?”
赵雪儿一早就知道她性子刚烈,可也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当即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夏孝恩一拍桌子,震怒道,“夏棠,你怎么说话呢,雪儿是我名门正娶进府的,她就是这侯府的女主子,是你的继母,你不认也要认。”
“哦?那我若是偏不认呢?”
夏孝恩看着夏棠与亡妻一样锐利的双眸,心下一惊,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过了半晌才说道。
“那你就不要再回侯府了。”
赵雪儿眼波流转,当即上前拍着他的胸脯,安慰着。
“夫君,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不配做这侯府的主子,小棠看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
“你们莫要为了我,在这生气争论。”
两人若是因为她,翻了脸,这京中的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她呢。
她好不容易挤进这些贵夫人的圈子里,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落人口实。
沈烟接到她的暗示,眼中闪过不屑,如夏棠说的,她是什么出身,还真敢以侯夫人自居。
莫说夏棠看不上她,自己也看不上的。
不过,如今她们是一条线的,她也不会傻到去落她的面子。
她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小棠,别的事暂且不论,可你怎么能让你妹妹做妾呢,你们是亲姐妹,你怎能如此作贱她呢。”
“是你们作贱我吧,贺辞言是我的夫君,你们趁着我在边关打仗,将夏书薇嫁进贺府,还是名门正娶,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夏棠淡淡的反问道。
“当时都以为你…出事了,这婚事是皇后娘娘赐下的,我们也不能抗旨吧。”
“皇后娘娘也知道这件事有问题,所以又下旨将妹妹从妻变为妾,如今我为妻,她为妾,不是正好吗?”
夏棠嘲讽的看着夏书薇,她们不是拿皇后娘娘当挡箭牌吗,那她也拿皇后娘娘治她们。
“你…”
沈烟被她噎的说不出来话,转头看向夏孝恩,“大哥,这婚事当时你也是同意了的,你说句话啊?我家书薇不能为妾的。”
夏孝恩蹙眉,冷声训斥着,“你妹妹也没抢你的位置,你们做平妻有什么不好,你快进宫,请皇后娘娘收回懿旨。”
“父亲当懿旨是什么随便的东西吗,我又岂能动摇皇后娘娘的决定。”
夏棠叹息一声,略带惋惜的说道,“懿旨已下,没有收回的可能,无论我是不是贺辞言的妻子,总之妹妹这辈子,是只能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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