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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婆母院子里时,芸娘正跪在廊下。
秋日的清晨清爽又寒冷,今日还有薄薄的雾气。
不知她在这里跪了多久,几乎全身都被水汽打湿了。
我规规矩矩地向婆母请过安之后,留在她的院子里与她一起吃早膳。
沈淮序在一旁为婆母盛了一碗粥,开口道:
[母亲,芸儿对我有恩,况且她昨天的举动也是因为心悦儿子的缘故,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重了。]
婆母气的摔了筷子。
[你给我闭嘴!你这桩婚事是官家都知道了的,更是亲口说,明家是清贵世家,乃是良配,大婚当日这贱婢在婚礼上那么一闹,你当真以为传不到官家的耳朵里吗?]
[新婚夜,你又将你的新婚妻子撇下,宿在了那个贱婢屋里,你这是要打官家的脸吗!]
沈淮序闻言,漫不经心地吃着碗里的粥。
[那又如何,难道官家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听了这话,婆母更加气愤。
[一个贱婢,让她进门已经是开恩了,你不要再给我得寸进尺!]
眼看着母子二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笑着给沈淮序夹了一筷子小菜。
[侯爷说的有道理,今我既嫁过来,应当与侯爷夫妇共一体。芸娘是侯爷的救命恩人,那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确实是忠义之举,我理解侯爷的。]
沈淮序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真是欣慰。]
[夫君也要体谅婆母,公爹不在这些年,都是婆母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这其中的辛苦夫君也要明白。]
用过早膳后,沈淮序同我一起回了我的院子。
过了一会儿,芸娘也来了。
想来她是直接被人从婆母院子里带来的,鬓边的头发还湿哒哒的贴在脸边,好不可怜。
[芸儿,还不过来谢谢大娘子,今日多亏她求情,母亲才没有继续罚你。]
芸娘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