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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刚才也做梦了,梦见你在哭。”
我愣了一下:“爸爸怎么会哭呢?”
“是啊,”他说,“爸爸从来不哭的。”
我转过头,假装整理床头的水杯。其实是不敢让他看见我的眼睛。
那天之后,我让李四平把活儿都安排在白天。晚上我要陪建国写作业,陪母亲看电视,努力扮演一个普通的父亲。
可我知道,我早就不普通了。
9
那天早上,李四平带着一摞照片来找我。
“你看看,这些都是孙德贵那老东西拍的。”他把照片摊在工作台上,“再不处理他,咱们都得进去。”
我拿起照片,手有点抖——照片里是我们的仓库,拍得很模糊,但能认出我在处理车辆手续。
“怎么...怎么处理?”我咽了口唾沫。
“简单,”李四平露出狐狸似的笑容,“这老家伙不是查案吗?咱们就让他查个痛快。”
计划很简单:我去找孙德贵,说发现了一起盗窃案,把他引到一个地方。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去办。
“我...我做不来这个。”我下意识地后退。
李四平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要不我把你干的那些事儿告诉警察?”
我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威胁我。
“你自己选吧。”他把照片收起来,“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等你。”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想着该怎么办。母亲的呼噜声从隔壁传来,听起来特别响。
我蹑手蹑脚地起床,想去厨房倒杯水。经过建国房间时,发现他还在画画。
“这么晚了还不睡?”
“爸!”他吓了一跳,“我马上就睡。”
我凑过去看他在画什么——是一只被蛇缠住的老鼠。老鼠的眼神很绝望,但嘴角却在笑。
“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