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
程汝玉在听到我这句话后，更加激动。
甚至整个人处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
她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还要将我的手拼命往她肚子上抓。
“阿旭，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
“我为了你连孩子都打了，这难道还不能算是真心的吗？”
以前的我，会因为程汝玉的话感到自责和愧疚。
可现在不会了。
程汝玉并没有等到我的可怜。
我费劲力气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
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和程汝玉说话时，我都需要大喘气来维持自己的呼吸。
“如果你当断则断，把离婚协议签给我，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家。”
“我也不会怎么样，只会懦弱地认为是自己识人不清。”
“可是程汝玉，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因为一己私欲，就可以随意决定一个孩子的生死。”
“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管不顾。”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冷血女人说的话？”
“程汝玉，我再说一遍。”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那个离婚协议，你爱签不签。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还得多谢谢你，那天带着路书辰闯进我的实验室，把我所有的实验成果毁于一旦。”
“连带着，把我最后一点希望也给毁了。”
“程汝玉，你既然这么愧疚。怎么不去死？”
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程汝玉呆滞了两秒，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仿佛她是第一天才认识我真实的模样。
程汝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突然站起来，踉跄着跑了出去。
漆黑的医院门外，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向前跑的背影。
凄美且渗人。
隔天早上，就传出了路书辰的死因。
他死在了一家小旅馆。
据说被发现时，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浑身上下都青到发紫。
相关人员到场破门而入之后，才发现他身上残缺了一块。
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正是路书辰身上残缺的一块。
而程汝玉正坐在一旁，她的身上全是血迹，但脸上是出奇的平静。
没有人知道，程汝玉一个刚流产完没多长时间的女人，拖着虚弱的身体，是怎么一刀刀杀死正值青年的路书辰。
姑父一家在听到噩耗之后，要求能够惩治真凶。
毕竟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他做了很多不堪的事。
但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可程汝玉却被判处无罪。
只因为她在那段时间处于精神病发病期。
她并不知道自己刀下的，其实是和自己曾有过一个孩子的路书辰。
程汝玉被他们带回了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人严加看守，生怕她再惹出什么事。
……
这些都是姚苗苗转述给我的。
我已经躺在床上很多天不能再站起来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正好的阳光。
没关系了。
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