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卧室。
张立新咬着后槽牙，嘴里隐隐有血腥味，也许是牙龈上火。他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不紧不慢地走。一天又将开始，这苦难的循环何时是头？
第二章 厨房的低语
张立新小心点燃煤气灶，放上旧铝壶烧水。火苗蓝幽幽地跳动，像他心中渺小的希望。厨房不大，一张掉漆的餐桌挤在角落，上面摆着半袋剩馒头和一点咸菜。失业以来，他和家人不得不精打细算，连早餐也不敢铺张。孩子们还在睡，得给他们留点好吃的。老母亲房间在对面小区，需要送生活费过去，却迟迟拿不出钱来。
他站在炉前发愣，脑中回旋的是昨晚新闻报道：全球经济放缓，公司倒闭、工厂关停的消息层出不穷。有人说，中年人失业是最尴尬的，人不再年轻，没有资本闯荡，又没有足够积蓄退休。张立新曾对家庭许诺稳定，却在这经济寒冬里输了底牌。
水壶开始发出轻响，蒸汽轻烟冒出。张立新关火，用瓷杯冲了杯淡淡的茶，端到客厅喝一口，苦涩如药。茶的微温稍稍暖胃，却无法安抚心灵。
卧室门轻响，何梅出来，披着外套，给自己倒了半杯热水。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谁也不先开口。过了一会儿，何梅终于低声说：“昨晚二娃的补习费，你考虑没？拖下去老师不乐意的。”
张立新捏紧杯子：“我……我会想办法。这周我还约了两个老同事问问有没有活干。”
何梅微皱眉：“老同事？你那厂子不是全裁吗？他们能帮你？别总说空话。”
听闻此言，他呼吸一滞，有股不甘又无力的愤怒在胸中翻滚。“我尽力。”他声音低弱如蚊。
何梅叹口气：“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日子太难。再拖下去怎么还房贷？”
张立新低头盯着瓷杯中的茶叶沉底，不回答。婚姻里本有柔情，如今全是经济现实的敲打。他不怪妻子，她也承受极大压力。只是此刻，两人间的空气像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