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没有两个女人驾一辆马车来投宿?”楚璋问陈四。
“没有。。。。。。”陈四迟疑着要不要说丢马的事情。
“大公子,那马我们喂了巴豆,一路上的马粪不断,到这里就停了。”
“禀大公子,前方的官道上,没有发现马车的踪迹。”
那马车肯定是在这里了。
“给我搜!”
“大公子恕罪,下官有罪。”陈四误以为楚璋要搜马,吓得立刻把丢马的事情和盘托出。
楚璋听完,冷哼一声。
好你个楚予秋,金蝉脱壳!
“传令下去,不要往东,往南北两条官道找那辆马车!”
予嫣现在肯定被丢弃了。
她偷了太子的白蹄乌,以白蹄乌的脚程,天亮之前要想出城,楚予秋只能往东面走才是最近的路。
天亮之后各司人员齐齐调动,她不可能再骑这马,否则她就成了活耙子。
而她没有文书,就不可能从城门出城。
那城东唯一的出城之路就只有——乱葬岗!
楚璋摸了摸下巴,他喜欢这种追捕猎物的感觉。
尤其喜欢捕捉聪明的猎物。
如果太蠢太容易抓到,那就不好玩了。
话说申净汤夺了东城驿站的马,剥了驿卒的衣服,一路向东逃命。
刚刚在驿站,她夺了驿卒的蜡烛,把自己的外衣胡乱剥了,点着了扔在车里,然后又把那丞相府的那匹马屁股一烧,那马就跟野猪似的乱串。
净汤对着马屁股往北一踹,那马疯了似的拉着冒烟的马车朝北狂奔。
呵呵,也不拉稀了。
相信这会儿,马车应该烧的差不多了。
等丞相府的人找到马车,应该顾不上自己了。
如果楚予嫣就这么烧死了,那是她的幸运。毕竟她已昏迷,而原身是被活活烧死!
但是申净汤的直觉告诉她,祸害遗千年。
而且没有亲眼见到楚予嫣的尸首,一切都不能太肯定。
天已经蒙蒙亮。
前面大概二三里就是洛城的东门,净汤暗喜,自己偷的这匹马真不错,跑的比她预想的还快。
只是自己这身打扮,还是有危险,她必须再脱壳一次。
净汤在一片小树林前面停下。她侧身下马,拍了拍马背。
嗯,皮毛光滑,肌肉结实,四蹄洁白,真是匹难得的好马!
四蹄洁白?
申净汤脑中一闪,这马是白蹄乌?
原身只见过一人骑过白蹄乌,那人便是凤玉之主——毋宇!
方才在驿站天色漆黑,情急之下她也没有看清这是什么马,只想最迅速的夺一匹马,难道她竟然偷了毋宇的坐骑?
净汤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的身影。
“大胆毛贼,竟然敢在驿站偷马!”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申净汤猛的回头,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黑衣人骑着一匹枣色骏马立在离她不远的高地上。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是原身楚予秋的禁军首领——毋宇。
毋宇原是东宫太子舍人,太子被害之后,他跟随韩绍,韩绍不信任太子的旧部,就把他赐给了楚予秋。
在楚予秋辗转于多个男人中间之时,毋宇曾经多次在危难之时救了原身的性命,他也曾多次劝原身不要再为韩绍作践自己,劝原身离开韩绍,去过平凡的生活。
结果原身不但不听他的,还把这些话都说给了韩绍听。
于是韩绍用离间计,让原身骗了他的凤玉。
毋宇面具下是一张被烈火烧伤的狰狞之脸,楚予秋骗他会用凤玉恢复他被毁的容貌。
结果转身就用凤玉祈祷让韩绍夺得天下。
原身深深的记得他得知真相后,那不可置信的凝望自己的目光。
他用目光责备她:“你怎么可以骗我?”
然而,他却没有为难她,只是不辞而别。
这次报应申请里,还有一个赎罪的名字,就是他-毋宇。
原身上辈子无亲无故,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除了他。
这一次原身希望报应使可以在韩绍之前拿到凤凰之玉,帮毋宇恢复容貌,以弥补自己前世的亏欠。
回顾完原身的记忆,净汤盯着毋宇的脑袋陷入了沉思——这个人怎么没有阴德值?
是系统坏了,还是她的眼睛花了?
净汤猛地眨了眨好几次眼,还是一样,毋宇的脑袋上没有浮现任何数值。
毋宇一路循着白蹄乌那异于普通马匹的巨大掌印追随而来,掌印一直往城东而来。
他便判定贼人是想在天亮之前由城东出城,于是抄了小路,果然让他发现了马贼的踪迹。
没想到马贼居然下马不走了。
听到自己的叫喊,那马贼也不跑,只是对着自己一直抛媚眼?
毋宇心想,敢在驿站偷马,这恐怕不是一般的毛贼。
他一声口哨,白蹄乌闻声而动,立刻朝他跑来。
这马是大月氏送于东宫的礼物,只因无人能驯服,太子殿下又不喜香车宝马,便赐给了自己。
这马也极通人性,平日里除了他,谁也无法驾驭,也不用说乖乖的站着给摸。
可是刚才他分明看见这马贼摸了好一会儿!
他心中俞奇,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马贼——
身材矮小,四肢瘦弱,不像勇武之士。
蓬头垢面,盗人衣裳,定是掩饰身份。
只是一双眼睛,出奇的亮!
他正直的迎着马贼的目光,“你最好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净汤笑道:“盗马一事,实非所愿,乃形势所逼。既然现在马已经物归原身,还望阁下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你想的挺美。偷了马还敢嬉皮笑脸?”
毋宇捏了捏手腕,准备动手。
??
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为什么这位大哥不按套路出牌呢?
净汤不想得罪原身的赎罪对象,只好硬着头皮转移他的注意力:
“毋宇,太子殿下近日将大难临头,你不即刻前去营救,反而要在此为难自己人吗?”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姓名?”毋宇眼睛一眯:“太子殿下有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