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这白玉你莫要再两文钱当了。”沈墨拿出一块色泽富丽的白玉放在楚怜的手掌心。
楚怜手心沉甸甸的泛着凉意,是那块沈墨视如珍宝的白玉,就是为了这块玉三年前他放弃尊严像狗一样任由她欺负;再次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她还是心情复杂,毕竟那个梦对于她而言可以当做是一个梦,对沈墨来说却是真实存在的,那种自尊上的践踏,真叫人看了心里闷痛。
她推辞:“这是你娘给你的,我怎么能收。”
“我娘说给我心仪的姑娘,所以你能收,怜儿,我钟意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好不好?”
好不好?他有在询问她吗?这该死的温柔乡,简直把人迷的晕头转向,楚怜顿时觉着那些所谓的霸道在温柔面前荡然无存。
原本是个浪漫又温馨画面,而楚怜脑袋似乎有泡,突然抬头问他:“你和白禾青梅竹马,为何你不把白玉给她?”
沈墨眼尾带着笑,将她搂紧:“怜儿吃醋了?”
“我……我哪有,我就是好奇。”她的确是好奇,算一算白禾和他认识十几年吧,而自己最多认识三年多,而且那三年……呃,也是够让人无语的,楚怜差点因为那三年干的事小命都要没了。
他思忖这话该怎么讲,楚怜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了脖子,那喉结凸起的地方着实令人着迷;沈墨正欲要开口,突觉喉结一凉,浑身一僵住,又搂紧她的腰,声音微哑:“刚才可是怜儿哭着喊停的,现在又皮了不是?”
“不……不皮了。”一想起刚才楚怜就脸色潮红久久不散,随后扬起小脸:“夫君不打算和我交待清楚吗?”
“真是要了命了,自然要和夫人交待清楚。”沈墨轻吻在她额间。
“我与她是父母定的姻缘,她的父母为了护城双亡,她也是因我而中了骨毒,对她而言我只有愧疚和同情,更多的事是把她当做妹妹吧。”
楚怜侧脸不信:“那时说她是你的心上人,也不见你反驳,想来你心中有所想吧。”
“少年知情晚,夫人我不过也是十八少年,难免会不懂何为情,做了很多错事,夫人怪我是应该的。”
“那城主大人现如今就知情了?”
沈墨听了她故意挑刺的话也不恼不气,反倒伸手挠了挠她的痒痒肉:“怜儿真是牙尖嘴利,嗯?”
“哈哈哈哈哈哈……别,别挠我,哈哈哈哈……我错了,错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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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上的人也遣散了,赵洋也换上了盔甲,多了几分血气方刚的男儿郎模样,他和王念生接了沈墨的命令护送楚怜去安全的位置,现如今青云城里的人都藏了起来,具体在何处可能只有青云的将士知道了。
“我都穿上盔甲了,居然让我来当后期,不公平。”赵洋少有用刀,而此时腰间挂了把弯月大刀显得十分违和,这身盔甲配上他吊儿郎当的步伐也是有几分市井之气。
反而王念生一个月不见气场大变,眉目间多了丝坚韧和肃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楚怜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
“王兄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么看的确有了几分将军气魄。”楚怜大赞其道。
赵洋听了立马挺起胸膛:“他是将军,那我呢?”
“你?你先把背挺直了吧。”
王念生严肃的看了看四周:“此处青云城外的情势不容乐观,城主将百姓都转移了出去,楚姑娘你和赵公子就待在此山上的石庙里,里面有一些物资够用半个月的。”
“凭什么我要当这个缩头乌龟啊,我要上战场的,王念生你留下来保护楚怜。”赵洋股子勇气不知从何而来,要是没记错,来青云城的第一天,他就被王念生揍的满地找牙了。
或许是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心吧。
“欸!”王念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一声:“赵公子城外兵荒马乱,小心伤着。”
“放你大爷的心吧,我的武功可是一等一的好。”
王念生皱了皱眉,听这话有些像骂人;楚怜尴尬的笑了笑:“他让你放心,我们上山吧。”
青云城外。
沈白一身炫黑战甲坐落在马上,脸上清冷淡漠的看着青云城下的兵马,还有那上次还没好好打招呼的弟弟。
“上次来不及叙叙旧,阿墨你貌似长高了。”
“大哥真是赶来叙旧的吗?”沈墨冷呲一声,他白甲泛着白光,高束青丝随风扬起,手中的利剑出鞘已然是待战状态。
木卿在他身后,眉头紧皱的看着木棉,那是他在世上最后的亲人,如今却是敌对双方,即将面临的战场厮杀,他最不愿意变成这幅模样。
但是事与愿违,结果显而易见,事情已经如此。
木棉倒是冷峻,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只静静待在沈白的身后。
他带来的兵马充足,少说也有二十万大军,直接用来踏平青云城也足矣;而沈墨自上任以来一直在招兵买马也只有凑起来的十万大军,毕竟青云城的差点破城,将士们战的战死,城中男儿也都全被征用。
可实力的差距就是这么残忍。
沈白的兵马都是精良,骨森城常年养精蓄锐,若是真要出征外讨成功的几率很大,更何况他善用蛊术;据沈墨对他的了解,为了成功绝对无所不用其极。
楚怜早就提醒过他,小心青云城中的将士们中蛊毒。
这无疑是件最令人担心的事,若是沈白用蛊术那这场战无需再比。
两军战事可谓是一触即发,头顶的太阳烘干了半月下的雨,城外略有风沙,偶有马儿的嘶鸣,秋季的树叶发黄,风一吹便如同黄色的蝴蝶般满世界飞舞。
“阿墨,你我天生便不是同谋,既然是敌对关系,我就不会让你了,这么多年以来,做兄长的让给你的东西还少吗?”
沈墨冷着脸,嘴角勾笑:“兄长真会说笑,我想要的东西何须别人让来的,兄长是自欺欺人了?”
两人对上视线,好似一场看不见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