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人提前走漏了金銮殿的消息。
萧时安居然真的被一瘸一拐扶到了金銮殿。
刚到大殿,他就委屈地跪在地上诉苦:“陛下,陛下,你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陆嘉珩耐心地看着萧时安:“不会是萧晚棠把你害成这样的吧!”
“正是!”
说着就怨愤地看着我:
“这个死丫头让人打断了我腿,让我无法参加殿试,没想到她居然冒名顶替我来。”
“我们萧家真是一点都不知情呢。”
“没想到萧晚棠居然敢欺君,我们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
“还请陛下看在父亲为朝廷兢兢业业的份上明察秋毫,处置了这个逆女,我们萧家是绝不会求情的。”
听着萧时安的辩解,我都要忍不住替他鼓掌了。
难为一个不学无术的蠢材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背下这些道理。
看来母亲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可惜,我今天就是要把你们欺君之罪做实,又岂会让你们这么轻易逃脱呢。
我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陆嘉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就在等着我的下文。
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陛下,不如将萧时安省试中的治水篇论复述出来如何?”
萧时安听到我的反驳,大声斥责:
“这是在金銮殿,哪有你一个女娘说话的份,滚一边呆着去。”
“陛下,臣妹家教不严,粗鄙不堪,还请陛下恕罪。”
我却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陆嘉珩。
毕竟皇权至上的朝代,陆嘉珩一言便可定生死。
沉默了好一会儿,陆嘉珩终于开口:
“那便说说吧,何为疏?何为堵?何为安民?”
“萧爱卿是工部侍郎,想必萧公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会差到哪去的。”
陆嘉珩甚至到了还阴阳怪气地对萧时安做了一番恭维。
此时跪在地上的萧时安早已瑟瑟发抖,语无伦次:
“臣……臣一时紧张……容臣回……回忆一下。”
我好整以暇地在旁边添油加醋:
“萧公子亲自写的策论怎么才过了不到半月便忘了呢!”
“难不成都被怡红院的姑娘们给勾走了吗!”
话音刚落,就引得一众朝臣哄堂大笑。
在京城,谁人不知萧时安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文采上没听过有多少建树。
倒是花街柳巷处处都萧时安的名头。
萧时安不悦地瞪了我一眼:“疏……疏通是指……”
疏了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他灵机一动朝着陆嘉珩磕了个响头:
“陛下,都怪这个死丫头拿棒子不仅敲断了臣的腿,就……就连脑子也被她狠狠地给了一棒。”
“大夫说了臣有轻微脑震荡,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来那篇策论到底是如何写的了,还请陛下恕罪。”
就连我的父亲也急急作证:
“微臣作证,小儿确实被这个逆女给过一棒,至今尚未痊愈。”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微臣的家事让陛下笑话了。”
陆嘉珩却没有搭理他们,只是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声音轻轻的:
“他们都这么说了,萧晚棠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嘉珩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不少宠溺。
我跪的笔直,没有半点退让:
“那便请陛下允准我与兄长当殿比试,而比试的内容就是陛下今日的出题。”
只不过话音刚落,就有道声音紧随其后。
“混账。”
“你疯了。”
一句是父亲的,一句是萧时安的。
可惜,下一秒他们就陷入了绝望。
因为陆嘉珩同意了我的观点。
很快就有公公送上了笔墨,萧时安只能硬着头皮在所有大臣的观摩下作答。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白纸上依旧寥寥数笔。
此时,不用言语就已经明了。
“放肆!”
陆嘉珩的脸色黑的可怕:
“萧文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冒名顶替。”
“还想用这个饭桶来顶替探花之位,我看你是活腻了。”
萧文彦和萧时安腿软地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却没人再搭理。
“来人,给我将查抄萧府,把这群混淆视听的混账全部关到大牢里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