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笑着说,我婆娘今天就交给你们了,可要照顾好哩。三婶说,你少管,喝你的酒去。王富贵笑着去了。
酒席将散的时候,三叔家来了一个胖子,一张脸晒得黝黑,胳膊下夹着一个皮包,腰间的皮带扣子在阳光下显得很晃眼。院子里有认识他的人立刻喊道,焦老板大驾光临了,胖子回了一句,啥老板,都是下苦人么。
三叔听到响动,从屋里出来说了一句,焦老板来了?胖子一手搭在三叔的肩膀上,和他一起进了屋。
我觉得这人有些面熟,悄悄问三婶,三婶说,这是上河湾砂场的老板,名字好像叫焦兵,你三叔之前在他的砂场开过车。
焦兵,怪不得眼熟,这人我确实是见过的,上初中的时候有次我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他也来了,我还和他划过拳,不过那时候他是全校闻名的“八大弟兄”之一,因为排行老四,同学都称他四哥。
他比上初中的时候可胖多了,身材分当时的两个都有余,也难怪我没认出来。我在窗户外面听到有人说,今年这个环保检查弄的好几家砂场都关门了,现在可就剩下你一家了。
焦兵说,我是命好,啥手续都办全着呢,他们非要省那几个钱,有啥办法?又有人说,过段时间我要盖房子,你场里的砂子还多么?焦兵说,你要就早点来拉,过段时间......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喝酒的人才摇晃着各自散去。
六月初九的早上,苏新城来接亲了。堵门的人当中,我是绝对的主力,很有一夫当关的气势。我自己抢到了四个红包,将两个分给了一个红包都没抢到的表弟。
堂妹的一个表姨只抢到了两个红包,心里颇有些不满足,向外面的伴郎们喊,再给几个,再给几个。伴郎们则回应着,真的没有了,快开门吧。
这时候三叔给我喊话,林子,差不多了,把门打开吧。我朝外面的人喊,你们不要推了,我开门;喊了几遍,外面的人果然不再推。我打开大门,一群人乱哄哄地涌进来,我看到苏新城被夹在人群中,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一脑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