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协贾诩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朕,绝不做傀儡全文》,由网络作家“小道爱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忠明不必如此,朕不过是句戏言。你的忧虑,朕心中明白,只不过呢,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调度,否则让人抢了先机,那耽误的可不是小事。”刘协说完,指了指城外隐隐可见的行进队伍。段煨略微思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臣愚钝,竟一时间忘了大事,亏得陛下提点。”刘协点点头,随后说道:“无妨,你且去收拾一下,让兵卒打着李傕的旗号,尽快出发,前往长安。”段煨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刘协会如此急不可耐。贾诩的离开他虽说知情,可贾诩去了何处,又究竟是去做什么,他却并不知道。此刻在他眼中,刘协如此着急,虽说有为了大局考虑的因素,可也未必就没有要赶走自己的心思。一时间,段煨的疑心病复发,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轻易便开罪了李傕旧部。不过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时,...
《三国:朕,绝不做傀儡全文》精彩片段
“忠明不必如此,朕不过是句戏言。你的忧虑,朕心中明白,只不过呢,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调度,否则让人抢了先机,那耽误的可不是小事。”
刘协说完,指了指城外隐隐可见的行进队伍。
段煨略微思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臣愚钝,竟一时间忘了大事,亏得陛下提点。”
刘协点点头,随后说道:“无妨,你且去收拾一下,让兵卒打着李傕的旗号,尽快出发,前往长安。”
段煨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刘协会如此急不可耐。
贾诩的离开他虽说知情,可贾诩去了何处,又究竟是去做什么,他却并不知道。
此刻在他眼中,刘协如此着急,虽说有为了大局考虑的因素,可也未必就没有要赶走自己的心思。
一时间,段煨的疑心病复发,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轻易便开罪了李傕旧部。
不过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时,刘协却再度开口,将他的疑心平复。
“另外此次朕会随行,你暂且安排个可用、可靠之人,留守华阴。”
有了这话,无疑是等于将华阴的控制权,依旧交给段煨,这让段煨喜出望外,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应了一声后,段煨却又有些为难,心中实在不知,该选择谁来接任。
“再有嘛,此次朕是秘密随行,不得声张,也不能表露丝毫的痕迹,所以仪仗什么的,也都不必准备了;总之一句话,要快,要隐蔽。”
嘱咐完了这些,刘协转身便朝着城楼下走了,只留下心中复杂万分的段煨,在城头发愁。
数日后,郭汜军中帅帐。
帅案之前,郭汜闭目而坐,周围一众将领分立两旁,皆不敢作声。
“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郭汜却忽然开口,使得众将心中一颤。
伍习吸了口气,虽觉无奈,却还是赶紧开口。
“李傕战败的消息,不久前才传回来,可如今他的兵马却折返长安,此中自然是必有蹊跷的。”
郭汜哼了一声,怒道:“这还用你说?我要的是,如何应对,你们拿不出个章程来,却在这里分析来分析去的,算怎么回事?”
伍习心中发寒,正觉无奈,旁边却有人开口。
“依着末将之见,此事倒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将军虽有取长安之心,可眼下却终究时机未到。”
郭汜闻言,问:“此言何意?”
那人解释:“李傕去时,浩浩荡荡,兵马众多;可回来时,却是只有去时不到三成的兵力,由此可见,李傕兵败是真。想——”
话未说完,伍习便抢着质问。
“天子手下那些兵马,孱弱不堪,又不齐心;就算加上个段煨,又能成什么气候?你觉得李傕连他们都打不过?”
那人偷眼看向郭汜,见其神情如初,这才安心,继续解释。
“诸位试想一下,天子如若真的胜了李傕,那说明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试着回答。
“说明天子手里,还有底牌,甚至之前是可以隐藏了实力?”
那人点点头,又道:“不仅如此,更说明李傕军中只怕已经是离心离德。”
“那又如何?”
郭汜开口询问,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心中越发不快。
那人察觉到了问题,连忙解释。
“若真如此,便说明李傕随时都会败亡,长安随时都能被咱们拿下。”
“既然如此,又为何说没到时机?”
郭汜追问,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人笑道:“将军想想看,若是此刻,咱们大军压境,李傕气恼之下,必定是想要借机雪耻立威,到时候我军就是拿下了长安,也免不了极大的损伤。”
伍习寻得机会,冷声开口。
“那又如何?我军终究还是拿下了长安,这便足够;况且他一支败军,又能有几分本事!”
他原本还想辱骂李傕一番,顺带着彰显自己的勇气和胆识。
可没想到,他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抢先抓到漏洞。
“我军士卒都是百战老兵,何其金贵,怎么轻易便去牺牲?再者长安乃天下瞩目之地,西凉的马腾、韩遂,还有汉中的张鲁,乃至是刘璋等人,哪个得了机会,不想将长安收入囊中?”
略微停顿,那人注意到郭汜的脸色,才敢继续。
“如今他们只要得知李傕兵败的消息,必然也会生出觊觎之心,我们与其此刻出兵,倒不如等着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郭汜点点头,正要表态,帐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一名士兵急匆匆走了进来。
“报!营外有人自称是天子使者,求见主公!”
众人闻言,脸色古怪,彼此面面相觑,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前说话那人,看向郭汜,想了片刻,才道:“只怕是天子新胜,但手中也没多少兵马、财力,故而想和咱们谈和罢战。”
郭汜脸色略有缓和,点点头,道:“想来必是如此;罢了,先将人带进来吧。”
士兵答应一声,快步去了,不多时,两个身着斗篷的人便被带了进来。
待进了营帐,两人去了斗篷,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来人乃是贾诩和樊渊。
“怎么会是你们?”
郭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心中已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贾诩也不理会郭汜的反应,依着规矩,行了一礼后,才缓缓开口。
“奉天子之托,来见将军。”
之前说话那人,咳了一声,提醒郭汜。
郭汜本不想依着礼数而行,可想想如今情况未明,最终还是起身行礼,但动作却是敷衍至极。
“文和先生,天子派你来,所为何事?”
贾诩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知会将军一声,长安如今已入陛下之手。陛下念将军昔日亦曾护送过一段路程,不愿与将军开战,故而派我前来,与将军订约。”
贾诩话音刚落,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伍习见状,连忙开口反驳。
“你说谎!李傕才回长安,长安怎会到天子手中?”
“陛下所言,莫非是指李傕、郭汜?”
包括刘协在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瞧向说话那人。
段煨看清那人,心头一沉,知道只怕又是一桩麻烦。
“陛下,此人乃是臣军中司马,与李傕是同族,但对朝廷绝无二心;今日定然是一时最快,这才——”
不待段煨解释完,那人又高声发问。
“陛下,若是没有他们,之前您在长安,只怕就已经死了,又何来今日?况且您的实力大伙儿都知道,您哪里有什么封赏能给我们?反倒是若擒了您,去见李、郭,他们那边只怕会有不少金银细软赏赐;您说我们又为何要为了您的封赏, 搭上性命?”
听到这番话,刘协心中都有些嗔怒,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故而脸上没有表露丝毫的情绪,只是冷眼瞧着那人。
不知道是被刘协的眼神震慑住了,还是知道自己可能不能活着离开了,那人犹豫了几息后,便开始缓步后退,准备随时逃走。
然而张绣眼力毒辣,怎么看不出他的心思,在瞧出了一丝端倪后,他立刻也朝后挪去,站在足以封锁对方去路的位置停下。
那人感受到张绣的动作,立时便要拔刀,可不等他的动作完成,一旁的段煨便暴喝一声。
“李老三,你莫不是想造反?”
听见段煨的声音,那人神情一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露出一抹冷笑。
他抽刀出鞘,指着刘协,冷声问:“陛下就在眼前,陛下即是富贵,我等辛劳受苦,为的不过是富贵荣华,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我等为何要错过?”
说着,他朝其余诸将大喝质问。
“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他的话没有刘协那般具有煽动性,可却带着真金白银的诱惑;一时间,一些心性不坚的,立即便开始动摇。
觉察出不对,段煨当场就要格杀说话的李老三。
可不等他动手,刘协就已经开口。
“你说得倒也没错;可朕有句话,想问问你;李老三,你敢回答朕吗?”
李老三虽说是个武夫,可也知道,此刻只有摧毁了刘协的威望,自己才能安全。
况且有段煨在,自己除了说服同袍,就只有去死,所以只好应下刘协。
“陛下请讲!”
“陛下,这厮不过一人,咱们何须理会他?”
一旁的张绣忍不住开口提醒,可刘协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朕是天子,若朕有了什么闪失,天下会如何?”
李老三还以为刘协会问什么了不得的事,或者是什么难以解释的大道理。
可结果刘协说得却是这么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这让李老三心中多出几分胜算。
段煨眉头紧锁,不明白刘协究竟是想做什么,可贾诩却是眼睛发亮,显然已经明白了刘协的意思。
张绣横眉冷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思考,等下要如何料理李老三。
“天下自然是要大乱;这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的,陛下莫不是想说,若您有了闪失,天下就会大乱;所以要我们为了天下,护着您?”
听完李老三的话,刘协冷笑一声,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对李老三的轻蔑。
“天下早已乱了,否则朕何至于此?”
这下,不仅仅是李老三,就连其余将领也都有些诧异,不明白刘协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刘协也不指望他们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短暂的沉默后,就继续说了下去。
“都想想吧,如果没了天子,大汉也就亡了;到时候群雄割据、相互攻伐时,也不需要什么理由,更不用顾忌声名;到时候,你们或许已经富贵了,可你们真的有把握保住你们的富贵吗?”
段煨闻言,刚想开口,就被刘协摆手制止。
“我们手握兵权,自然能保得住富贵,这一点,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李老三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步步掉入了刘协的陷阱,依旧十分神气的说着。
可他才说完,刘协就再次发出冷笑,同时迈步走向他。
“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少兵马,况且朕因你们而死,那李傕、郭汜虽说是虎狼之辈,可也得不敢背上弑君的罪名,否则他们之前就已经动手了;到时候,谁会被扣上这顶黑锅,你就一点都想不到?”
包括段煨在内,所有有些脑子的将领,此刻都是心头一寒,为此前没有轻易答应李傕、郭汜的要求,感到庆幸。
李老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可他是第一个出头的,此刻如果反悔或放弃原本的计划,他的性命或许很难保住。
一时间李老三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瞧着越来越近的刘协,只觉得仿佛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陛下,到时候天下都乱了,谁还顾得上这些?”
听着李老三的话,刘协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便又在干柴上加了一把火。
“西北有马腾等人,西川有我刘氏族人,若是河北,还有袁绍,荆州有刘表;你觉得这些人,哪一个是甘愿守成、不思进取的?若是他们想要进一步扩大地盘,想要师出有名,朕的生死,便是最值得关注的。倒是你们,辛苦一场,反倒是平白为人做了嫁衣;你觉得,真的值得吗?”
李老三还想再说,可才开口,就被同袍打断。
一人喊道:“我等身为大汉臣子,理当尽忠报国,似你这般瞻前顾后、只顾利益得失,你就不觉得可耻?”
听得这一声,李老三连忙便要开口反驳,可紧接着,一声连着一声,就连他平时要好的将领,居然也开始诘问甚至咒骂他。
一瞬间,李老三彻底傻眼了,段煨看到时机,也不等刘协下令,直接抽出腰间短刀,朝着李老三脖子上快速掠过,结束了他的生命。
然而就在李老三不可置信地仰面栽倒时,屋外却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提醒自外面传了进来。
“城外二十里有李傕军兵马出现!”
段煨闻言,打了个哈哈,而后转身指向刘协。
“诸位,这位便是我今日要给诸位介绍的贵人。”
段煨刻意隐去了刘协的身份和名字,以便刘协自主发挥。
然而这种行为无形中却令士族、乡绅们心中更加疑虑,甚至生出许多猜想。
刘协看着众人,心中已然洞悉他们的想法,于是刻意做出一副倨傲的模样。
他昂首下马,敷衍的哼了一声,直接扭脸朝着段煨询问。
“段公聚了这么多人,似乎不妥吧?”
段煨会意,连忙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朝着刘协告罪。
“大人勿怪,这些都是当地的名士、贤达,听闻大人来此,故而心生钦佩,这才自发而来;大人便权当给段某一个面子,莫要计较,如何?”
说着,段煨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珏,不着痕迹地塞进刘协手中。
这一幕给众人瞧见,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不少机灵些的,连忙回身吩咐下人,也去准备礼物。
这倒不是这些人思想简单,实在是段煨在他们眼中,乃是长安的权利中心。
而段煨这样的人,会攀附刘协,这就足以说明刘协哪怕身份不高,也绝对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对于他们而言,汉庭虽说已然式微,可如果有机会得到一个封赏的官职,甚至是爵位,依旧能给他们家族增加一些资本。
存了这样的心思,刘协越是趾高气扬,他们也就越发认定了刘协的身份。
一行人拥着刘协,浩浩荡荡进了太守府。
因为段煨早有安排,此刻府衙内已然备下酒菜。
众人按宾主落座,段煨完全不理会旁人是什么眼光,直接端起酒杯先朝刘协敬了一杯。
“大人劳苦,段某这一杯,乃是为天下百姓所敬,还请大人莫要推辞。”
刘协笑笑,将杯举起,却没喝。
“这一杯不该敬我,而是该遥敬陛下,若无陛下,我等如今皆是流民、盗寇,岂能在此饮酒?”
刘协这番话说完,直接朝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而后将酒倒掉。
按理说这敬酒后,酒是不该倒掉的,否则便是不吉;可刘协都这么做了,段煨也就只能跟随。
其余众人虽说觉得不解,可见刘协、段煨如此,一个个赶忙有样学样,可心里却是想不明白。
接下来众人又是各寻借口,想要知道刘协的身份。
可刘协早有准备,几乎每次话到嘴边,又寻了个理由给挡了回去。
一众士族、豪绅见到刘协如此反应,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便已达成默契。
“大人,老朽是赵家家主,这一杯是老朽代赵家全族敬您。”
刘协将酒杯举起,敷衍的应了一声,而后小酌一口。
其余众人见状,心中虽说觉得刘协无力,可同时也觉得理所应当。
待到赵家家主坐下,刘协却忽然开口。
“不知赵家是以何为生啊?”
听到刘协的话,赵家家主赶忙再次起身,恭敬回答。
“回禀大人,赵家虽小,可涉足的产业却是不少。像是茶叶、马匹,还有粮食,我赵家都有经营。”
刘协点点头,将这些记在心里,而后缓缓开口,给出评价。
“长安赵家,果然不错。我心里记下了,日后若有好处,自然忘不了你。”
说完,刘协手指微捻,做出一副数东西的模样。
众人都是老油条了,谁有不明白刘协是什么意思。
赵家家主的礼品虽说还没赶到,可他依旧不敢怠慢。
在身上摸索片刻,赵家家主取出一枚类似令牌的东西,恭恭敬敬递给刘协。
“大人,此物乃是我赵家的信物,凭此物,在我赵家任何产业,都可支取银钱、人力;虽说份额不大,可也足以应急。”
众人见赵家家主拿出这么一份礼物,一个个皆是一脸的惊讶。
然而刘协从始至终眼皮都没动上分毫,就仿佛这只是一块废铁。
“恩,我记下了,赵家主费心了。”
见刘协如此,赵家家主连忙说道:“大人,此外在下还备下了一份礼物,马上便会送到,希望大人万勿推辞。”
刘协点点头,刚要开口,旁边就有人起身,抢着奉上礼物。
“大人,我张家别无所长,情愿赠送大人一座别院,以供大人在长安居住。”
“大人,我李家谨献良驹五十匹……”
“大人,我……”
听着众人争抢着献礼,刘协心中一阵唏嘘,段煨则是目瞪口呆。
他想过这些人可能会给些好处,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痛苦,而且给出这么大的份额。
一时间,他看刘协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而刘协呢,无论对方给什么,他都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这些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
很快,又是一轮敬酒结束,赵家家主朝刘协试探着询问。
“大人,听闻您是从宫中而来,不知此行,所为何事?您知道,我们都是生意人,若是有什么该避讳的,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刘协装出一副为难模样,使得众人以为此事真涉及了什么机密。
于是,另外几个家主也都赶紧开口,从中帮衬。
好一阵的扯皮过后,刘协这才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缓缓开口。
“诸位可莫要害我,我今日和你们说完,你们可莫要外传。”
说着,他朝段煨递了个眼神,段煨会意,连忙装出一副紧张模样,急声开口。
“大人,不可啊,若是说了,一旦流传出去,你我——”
不待段煨说完,刘协便哼了一声,道:“出了事自有我担着,与你何干?”
说完,他冲众人道:“我不是从洛阳皇宫来,而是从长安皇宫来;陛下打算定都洛阳,可你们也知道,洛阳残破不堪,不起长安,想要重建乃是万般困难。”
“所以陛下打算迁回长安,而首当其冲便是要肃清周围的这些乱臣枭雄,这里面涉及甚多,你们应该知道轻重。”
听到刘协的话,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彼此交换眼神,心中暗自图谋。
而段煨则装出一副苦相,一脸的担忧神情。
行营之外,张绣拧眉而立,眼睛死死盯着辕门。
“文素不必如此紧张,他们若真有胆气继续斗将单挑,咱们也不怕他;若是他们出兵围杀,则刚好遂了朕的心意。”
刘协轻松无比,仿佛是在郊游,这使得张绣的心中越发担忧。
所谓骄兵必败,如今他们虽说才打了胜仗,可正如刘协之前所说,他们的兵马都是客军,而且并没多少战斗力。
刘协的计划也过于大胆,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搭上个把人的性命还是小事,万一葬送了这四百载大汉江山,刘协只怕便得和宋襄公一起沦为后人的笑料。
就在张绣思考着,应该如何劝说刘协离开战场时,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马蹄声响。
从戎多年,张绣早已有了极强的反应力。
只是听到动静,他就已然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朝着刘协示警。
“陛下,贼军动了!”
刘协脸上划过一丝冷冽的笑,显然是没将这伙人放在眼里。
“列阵!”
也不知是天子威仪的作用,还是之前一战的效果,刘协只是一嗓子,军阵便井然有序地开始变化。
就在军阵即将完成时,一支军队浩浩荡荡自行营辕门杀出。
瞧见为首的将领和大旗,张绣不禁有些诧异,刘协则略显失望。
他冲张绣喊道:“文素,你留下掠阵,朕去取了那厮的人头回来!”
一声吩咐结束,不等张绣阻止,刘协已经策马而出。
张绣心道不妙,暗暗祈祷着西凉人马会忌惮刘协的身份,不至于用箭矢将之射杀。
另一边,樊渊瞧见刘协,眼神便是一亮。
他侧目朝着身边的副将看了一眼,而后道:“将军乃是主公心腹,如今有机会立功,将军可愿打头阵?”
那副将乃是李傕的族人,此刻被派出来,名为副将,实际上却是督阵和替补。
听到樊渊询问自己,副将眉头微皱,朝着刘协望了一眼,而后笑着开口。
“将军好意,属下心领了,只是兵贵神速,这厮主动出阵,咱们只需将之射杀,也就够了,又何须亲自出阵?”
说着,他将手臂抬起,立时有十几名弓手弯弓准备。
见到副将来真的,樊渊连忙喝道:“胡闹!主公要的是天下,你们若真伤了此人,岂不是坏了大事?”
弓手们出身李家,可却都是底层军汉,并不了解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弯弯绕。
瞧见主将喝止自己,而且还将事情说得如此严重,弓手们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才好,纷纷侧目看向副将。
可那副将却也是个酒囊饭袋,虽有李傕撑腰,却依旧顾虑良多,特别是听了樊渊的话后,更是畏首畏尾。
瞧出副将的心思,樊渊冷笑一声,不等其做出决定,就拍马出阵,朝刘协迎了过去。
双方来到阵中,打马错身之间已经过了一招。
樊渊仗着刀长马快,虽说身上有伤,可和刘协交起手来,依旧未落下风。
一个回合结束,刘协也已经发现,眼前的樊渊比起之前,似乎多了几分沉稳,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最大的软板就是体能,之前能够占到便宜,一来是剑法高超,二来是对方心中有事;虽说战斗时,他只觉得是前者的作用,可战后反思,他还是发现了另外一点。
此刻觉察出对方有了变化,刘协不免暗暗提高警惕,生怕出了差错,动摇军心。
“陛下好身手,只可惜兵器选得不对!”
双方调整了气息、力道,再次拍马交战,错身而过时,樊渊小声说了一句。
刘协暗道不妙,心中快速思索对策。
汉军本阵,张绣瞧着两人的交锋,心中如打鼓一般,唯恐刘协有什么闪失。
而西凉军中,那副将却是一脸的倨傲,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期待。
到了此刻,他也已经想明白了,如果樊渊被斩,那么自己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军权,而后下令射杀刘协。
届时只要将责任推给樊渊,以自己李家族人的身份,想来李傕非但不会怪罪,还得重重赏赐自己。
然而无论两方人马作何感想,眼下交锋的两人,心中却都只有疑虑和担忧。
“樊将军似乎在犹豫,难不成是怕了朕?”
两人拉开架势,再次借着冲锋对了一招,不过却并未急着拉开距离。
刘协说了一句,眼神中已经带着几分好奇。
樊渊咧嘴一笑,眸子里分明透着几分欣赏和兴奋的味道。
他双腿猛夹马腹,再次拉开距离,而后拨转马头再度冲刺。
双方打马错镫间,刘协便听见樊渊轻声说了一句。
“臣有要事同陛下相商。”
他语速很快,但刘协却依旧听清楚了。
只是不等刘协樊渊,樊渊已经策马脱离战阵,朝着远处赶去。
刘协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仗着自身本事不俗,扬鞭朝樊渊追去。
瞧见这一幕,张绣心急如焚,正想追赶,却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五百兵马,如果自己脱离军阵,很有可能造成军阵混乱。
他这边不知如何才好,对面的副将也一样是心中诧异。
就在两人心中不知如何是好时,刘协却已经追着樊渊到了一处树林。
瞧着刘协追来,樊渊翻身下马,不等刘协开口,就先行了一个大礼。
樊渊本就有伤,又披着甲胄,此刻如此行礼,只要刘协愿意,随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一时间,刘协心中生出各种猜疑,却始终拿捏不准,只能等着樊渊主动开口。
“罪臣樊渊,参见陛下!”
刘协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也翻身下马,朝着樊渊迎了过去。
只不过,在靠近樊渊时,刘协始终将一只手按在剑柄上。
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出樊渊的眼睛,只是对方能跟自己过来,已然是莫大的信任,他自然不会因此便心生怨愤。
当刘协距离自己不足一剑之距时,樊渊再次开口。
“陛下请放心,罪臣没有埋伏,也没有暗算陛下的心思。”
说完,他竟然解下自己的佩剑,远远地抛开。
瞧见这一举动,刘协心中也有些动容。
虽说这樊渊乃是用刀的,可此时此地能做出这一举动,也足以证明他的真心。
略微犹豫后,刘协将按着剑柄的手松开,而后迈步上前,将樊渊搀扶起来。
“将军如此,是何用意?”
听得刘协询问,樊渊还没开口,便先叹了口气,之前经历的种种,也快速地在脑海中闪了一遍。
“启禀陛下,李傕狼子野心,竟欲借此战杀害陛下,并将罪责嫁祸士卒和罪臣;臣心中不忿,但势单力薄,只能领命出阵。”
刘协听到此处,已然明白,但他盯着樊渊的眼神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这种近乎冷漠的反应,让樊渊不大自在,以至于就连他后面准备好的话,竟也被咽了回去。
戛然而止的感觉可并不大好,刘协本以为樊渊会继续说,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继续的意思,索性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猜测。
“你是怕背上弑君的骂名,加上被李傕猜疑,所以才想到投奔朕,来搏一搏,是吗?”
被刘协说破了心思,樊渊却并没脸红,反而如数家珍一般说起自己的经历和想法。
“我自幼便追随父兄在军中效力,我父生不逢时,故而声名不显;可我兄长他却是个有本事、有运气的;奈何他识人不明,错信了贼人,竟真以为李傕是要拱卫京畿,便带兵与之会合一处。”
“等他反应过来,早已上了贼船,想要脱身都没机会;可即便是他认了命,那李傕仍旧不肯放心,竟在暗中派了胡封刺杀我兄长。”
刘协听着他的话,心中也有些唏嘘,虽说知道这话不尽祥实,可依旧对樊稠的死觉着惋惜。
要知道,樊稠此人可是力败马腾等人,为西凉军守住了后方;若是自己早几年穿越过来,必然也要设法收降了此等猛人。
于是他冲樊渊问道:“既然将军知道是李傕杀了你兄长,你怎么还肯为其效力?”
“非是我想为其效力,而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和一干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掳夺兵权,想要活命,就只能忍辱侍贼。当时我想着朝廷无能,天子年幼;这大汉多半气数已尽,故而便也就认命了;可直到今日重遇陛下,我才知道当日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所以你如今是想?”
刘协并没有多说,但心中已经明白。
短暂的沉默后,樊渊再次跪倒,朝着刘协道:“罪臣情愿在陛下驾前充任一捉刀牵马之人,也不愿再侍奉李傕那厮!”
刘协笑道:“将军言重了;只是如今你弃了兵马来投奔朕,就不怕朕兵败?”
樊渊知道,两人的对话终于进入了重点。
他捏紧拳头,盯着刘协,想要看出刘协的情绪变化。
可偏偏看了半晌,刘协始终平静如常。
轻叹一声,樊渊只得将自己的想法大略说了。
“罪臣军中还有些威望,也有些兄弟,故而——”
华阴城外三十里,鬼愁岭。
刘协瞧着周遭近乎诡异的地貌,眉头深锁,双拳紧握。
在他的记忆里,这片地貌环境内,绝不可能形成这种类似山谷的地势。
推己及人,刘协经历两场恶战,不禁开始怀疑,以李傕的谨慎,是否会按照自己的预判,在此经过。
正当他思忖着后续布置,和备用的应急预案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刘协扭脸看去,只见一名斥候急匆匆奔来,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
“出什么了?”
刘协一面上前,一面询问。
斥候吸了一大口气,才道:“李傕的人想要绕路包抄村子,咱们的人担心被识破,已经举火焚村,眼下李傕大军再度开拔!”
听到这话,刘协只觉得鼻尖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在之前的布置中,他并没想过牺牲那些士兵,而是希望他们在放火后,便立刻撤出。
可现在,这一百人,却因为他的一条军令,凭白搭上了性命。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前,那一百人也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
就像刘协想得那样,他们的死,其实并没有发挥出多大价值,甚至是有些冤枉。
可处在敌军的包围下,他们当时就只有投降或者战死这两条路。
权衡利弊后,士兵们决定焚村,以此掩盖刘协大军撤离的真相。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决定,原因全都归结于刘协的舍命救援。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说的便是这些人的行为。
沉默半晌,刘协叹了口气,朝着身侧的一名军官吩咐。
“设法统计战死名单,朕得厚待他们的家人;不能让他们白死,也不能让他们的家人心寒。”
军官答应一声,快步去了。
不远处,才得了消息回来的张绣,也是一脸凝重。
瞧见张绣,刘协再度叹了一声,而后朝着张绣走去。
“文素,你速速整顿队形,估计西凉军顷刻便至了。”
张绣点点头,答应下来,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刘协见状,轻声问:“有什么想说的?”
“没什么,只是此战凶险,臣有些担心——”
张绣的表现有些反常,言语间更是吞吞吐吐。
不等他把话说完,刘协就说道:“担心朕有什么闪失,是吗?”
“陛下乃万金之体,身系天下,臣——”
刘协一摆手,阻止了张绣继续说下去。
“朕明白你的意思,可若是社稷都没了,朕活着,又能如何?”
张绣本还想再说,可瞧出刘协的不悦,也只好闭嘴。
他快步离开,不多时,埋伏在各处的兵马,就开始了调动。
因为人数极少,刘协一眼望去,倒也能够轻松地完成观察。
与此同时,村落废墟。
西凉军站在废墟前,神情复杂地看着各处散落着的焦尸,一个个脸色各异。
也不知李傕是想收拢人心,还是当真敬佩这一百汉军。
在废墟前驻足许久,他忽然开口下令。
“留下两百人,清点尸体,好生安葬;莫要让壮士们曝尸荒野!”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紧接着便又是一阵称颂之声。
“主公仁厚!”
“主公高义啊!”
如果是平时,对于这番称赞,李傕必然是心生欢喜的。
可今时今日,目睹了汉军自焚后,李傕却是怎么也欢喜不起来了。
他拧眉瞧着废墟,半晌后,幽幽一叹,朝着众人轻声下令。
“全军开拔,继续行进。”
军令一出,全军再不敢耽搁,连忙便按既定轨迹,开始行进。
“主公,前边就是鬼愁岭了,咱们是不是要绕过去?”
全军行进了一会儿,一名先锋将领忽然折返回来,直接了当的冲着李傕请示。
李傕略显沉吟,还未开口,就有人抢先表态。
“主公,那鬼愁岭地方极小,不适宜大批藏匿士兵,而且周边植被也不多,想要火攻更是不能;我看那里不会有事。”
在诸将心中,刘协留下一百人后,就匆匆离开,足以说明他没了本钱。
所以此刻有人表态,立刻引起不少人的附和。
“是啊,主公,那小皇帝必定是没什么兵力了,此刻只怕早已逃回华阴,甚至是去洛阳了;咱们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李傕依旧是沉默的,他心中对于刘协已经多出几分忌惮,对于刘协的兵马,更是不敢如之前那般轻视。
只是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否则一旦散播出去,必然要影响军心士气。
正为难呢,又有一人忽然开口。
“主公,末将请命去打头阵,为主公探明情况,以赎前罪。”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樊渊竟然已经出列。
李傕看向樊渊,心中虽有疑虑,可事已至此,也只好暂且答应。
他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本将再拨给你一千兵马,你这就去吧!”
樊渊答应一声,便准备离开。
一旁一些认准岭前不会有埋伏的将领,此刻已然眼红。
就在樊渊快要走远时,又有两人上前请命。
李傕本就对樊渊不甚放心,此刻见有人请命,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
于是客套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挑选了两名心腹一同探路。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樊渊一行人便到了鬼愁岭前。
隐蔽之处,张绣瞧见樊渊身侧还带着两名将领,不禁面露犹豫。
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刘协也已经瞧见了这一幕,一番权衡后,赶忙朝着张绣比划了个“别急”的手势。
樊渊瞧着鬼愁岭的地势,正想着是否要装模作样地搜索一番,身侧一名将领却已经开口。
“樊将军,这里地势险要,虽说不会有埋伏,可咱们就这么进去,也显不出有什么功劳,要不然,咱们且派人搜索查探一番?”
樊渊闻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点点头,冲两名将领说道:“两位,咱们是不谋而合。不过我这里,还有个更好的法子,只是不知两位敢不敢试。”
两名将领对视一眼,一人旋即开口,朝着樊渊抱了抱拳。
“还请将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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