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宏堂林小莲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到最后是遍体鳞伤全文》,由网络作家“露西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的假的?”谭东阳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专门在这玩意儿上下功夫?不能吃不能喝的。听到他的直男发言,梁沐青好气又好笑,说:“你这话最好别让任心妍听到,一点浪漫都不懂。”说的时候话赶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背后说起第三人,那也是他们的禁区。梁沐青觉得自己有失气度,讪讪的,赶紧扯别的话,问:“你们的喜糖是什么样的?”“我们没办婚礼。”谭东阳淡淡地说,谈起这些他倒没任何不自在,“心妍和我都不喜欢繁文缛节。”“哦,确实,很多人现在都宁愿旅行结婚。”“也没有旅行结婚,第一天领了证,第二天就各自去上班了,周末叫双方父母一起吃了个饭。”“啊?就这样?”梁沐青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也太潦草了吧。“嗯,”谭东阳顿一顿,说,“心妍和别的女孩子不一...
《爱到最后是遍体鳞伤全文》精彩片段
“真的假的?”
谭东阳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专门在这玩意儿上下功夫?不能吃不能喝的。
听到他的直男发言,梁沐青好气又好笑,说:“你这话最好别让任心妍听到,一点浪漫都不懂。”
说的时候话赶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背后说起第三人,那也是他们的禁区。
梁沐青觉得自己有失气度,讪讪的,赶紧扯别的话,问:“你们的喜糖是什么样的?”
“我们没办婚礼。”
谭东阳淡淡地说,谈起这些他倒没任何不自在,“心妍和我都不喜欢繁文缛节。”
“哦,确实,很多人现在都宁愿旅行结婚。”
“也没有旅行结婚,第一天领了证,第二天就各自去上班了,周末叫双方父母一起吃了个饭。”
“啊?就这样?”
梁沐青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也太潦草了吧。
“嗯,”谭东阳顿一顿,说,“心妍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这就把她吓成这样了?他还没说他俩领证前先签了一份婚前协议呢!
确实,任心妍不是那种俗气的女孩子。虽然接触不多,但也能感觉到她的能干飒爽、活泼明媚,和谭东阳的确是绝配。
梁沐青想,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酸意。
谭东阳送梁沐青回去,离老远就看到了她家的别墅。
那是一栋西班牙风格的建筑,有个高高红色塔尖。
以往每次外出回家,只要看到那个塔尖,梁沐青的心就会瞬间安稳起来;今天却神色凝重,手脚僵硬,连背都挺直了,仿佛那是个万劫不复的魔窟。
谭东阳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识趣地什么都没说。
他学乖了,那是她的禁忌,过多的关注和探究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家政阿姨在,说戴宝英他们有事出去了。
梁沐青暗松了一大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刚坐下就想到一件事,立刻又弹了起来。
她急急走到床头,费力把床头柜搬开,发现地面空无一物,瞳仁猛地一缩。
贺宁泽果然没去北京,而且这两天回来过。
他的身份证被她扔到床和床头柜的那道缝里了,假装是他不小心掉到那里了。
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心人地毯式的搜查根本发现不了。
不知道贺宁泽找到后有没有起疑心,这两天他只给她发过两条信息,都是不咸不淡的例行问候,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当然,她巴不得,但因此就不能及时了解他的情绪。
正在胡思乱想,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梁沐青出去一看,一群人,并着贺宏梅的四岁小孙女月月,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大家看到她猛地一愣,像受到了什么惊吓,立刻没了声音。
梁沐青已经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了,若无其事地和他们打招呼,说:“回来了?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高兴!”
“没去哪儿,今天天气好在附近溜达了一下。你回来得挺早啊,还以为你晚上到呢!”
戴宝英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说。
梁沐青敷衍她,说还行,就是有点累。
正聊着,月月跑了过来,亲热地抱着她的大腿,奶声奶气地问她去哪儿了?
梁沐青因为自己不能生的缘故,向来稀罕孩子,虽然现在对他们恨意滔天,也不愿迁怒到三岁奶娃身上,耐着性子和她一问一答。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了,说:“等一下,舅妈给你拿个好东西。”
他有些生气,声音紧绷,说:“真是小鬼难缠!不用浪费时间了,咱明天早点过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梁沐青这才从急切里清醒过来了:是啊,对方想搭理她话就不会把门撞她脸上了。
两人奔波半日,又冷又累又饿,先开车去市里找了家饭馆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食物下肚,人又活了过来。
梁沐青百思不得其解,说:“蒋叔叔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别瞎琢磨了,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他哪知道是你的手机号?好好睡一晚,明天早点去看看就知道了。”
谭东阳阻止她自寻烦恼。
B市不大,像样的酒店没几家,谭东阳开车兜了一圈才找到家差不多的,两人一人开了一间房,各自进去洗漱休息了。
梁沐青一边哗哗冲着澡,一边心烦意乱,出师不利,事情的发展和她料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本以为一来就能见到蒋大江,两人这会儿正热泪盈眶地相对着诉衷肠呢,哪想巴巴开了这么远赶到这里,连人影都没见到。
明天......,如果明天还见不到人怎么办?她总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吧,出来一趟这么不容易。
正烦恼着,淋浴也凑热闹,水温突然骤升,烫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赶紧调了下温度,瞬间又变成冰冷的水柱,击打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拉胯的淋浴设备,房费可一点都没少收。
梁沐青更烦躁了,带着情绪,对着淋浴开关一通胡乱操作,哗啦一声巨响,不知道哪里破裂了,水管里的水像开了闸一样,滔滔不绝地往外涌,地上的水排不及,很快就淹到了她的脚背。
梁沐青吓坏了,裹着浴袍就冲出了卫生间,眼睁睁看着水蔓延到了房间的地板上,她赶紧给前台打电话,却一直占线。
漫出来的水越来越多,情急之下,梁沐青冲出房间,狂敲谭东阳隔壁的门。
谭东阳已经睡下了,朦胧中听到她慌乱的声音,一激灵又醒了。
他赶紧打开房门,看到外面裹着白色浴袍湿淋淋的她吓了一跳,一叠声地说:“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房间的水管爆了,联系不上前台,整个房间都淹了!”
她心急火燎地说。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谭东阳松了一口气,把房门彻底打开,“你来我房间,我来处理!”
“我和你一起,我的行李洗漱用品都还在呢!”
“我说了,你先进我房间,定定神,把头发吹一吹。出门在外,感冒了可不是玩儿的。”
谭东阳索性把她拉了进去,“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有我呢!”
梁沐青哦了一声,揪着的心这才落到了肚子里。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是她太紧绷了,不知不觉变成了惊弓之鸟。
梁沐青用谭东阳卫生间的淋浴冲干净了身上残留的泡沫,重新裹上浴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正吹着,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她连吹风机都没顾上关,往台面上一扔,心急火燎地往外冲。
她的内衣内裤都还在隔壁房的卫生间呢!
谭东阳说会帮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这么私密的东西,他怎么收?
太尴尬了,周身的血都冲到了梁沐青脸上,火烧一样滚烫。
哪想后面还有更尴尬的事。
梁沐青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默默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她的内衣内裤,
“对对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切蛋糕!切蛋糕!”
......
立刻有人跟着圆场,生日蜡烛点起来了,大家又催着老爷子许愿,刚才紧绷尴尬的空气一扫而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梁沐青却咽不下这口气,她还没顾上和贺宏梅清算旧账,她还敢来惹她?
一个个都当她泥捏的?
待蛋糕也吃得差不多时,她突然提起蔡云杉的生日,就在下个月的月底,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蔡云杉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地说:“说姐你还记得我生日呀?”
最近梁沐青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
戴宝英替她推辞,说她一个小人儿,过什么生日啊,快别那么多礼了。
梁沐青慢条斯理,说那怎么行?她早就备下了,准备送她人生中第一个爱马仕包,特意选了年轻人喜欢的大象灰,就是不知道放哪儿了,问戴宝英见过没有。
此话一出,贺宏梅和她儿媳妇同时变色。
戴宝英见没见过她们不知道,她们婆媳俩见过,趁来祭拜梁沐青的空儿把它从她房间顺走了。
戴宝英心一动,面上倒没表现出什么,只说丢不了,家里装的有监控,进贼都不怕,回头她帮忙找找。
贺宏梅她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蔡云杉开口,说:“妈,你忘了,上次表嫂来借走了,说要见个重要客户,借去装门面。”
“瞧我这记忆,是有这么一回事。既然用过了,就尽快还回来吧!你说呢,宏梅?”
戴宝英就坡下驴,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宏梅婆媳俩,笑里有杀气。
她原本就看不惯她们偷鸡摸狗的作派,不过事不关己不愿得罪人而已,现在不同了,那是从她嘴里夺食——包可是送她女儿的。
那她就必须得出手,让她们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是是是!”
贺宏梅汗都下来了。
梁沐青小试牛刀,借戴宝英母女的手让贺宏梅吃了瘪,心里大为畅快,看戴宝英母女时也觉得她们顺眼了些。
她并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对贺宁泽还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对她们失望是因为她们表里不一,嘴上抹蜜一样,心里却另有小算盘,辜负了她的信赖。
两利相权取其重,目前看,她们还是可拉拢的,她在贺家太势单力薄了,连个照应的都没有。
人性真的很复杂,梁沐青以前明里暗里、不知照顾过戴宝英母女多少次,她们却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怎么样。
后来因为房子的事都有了心结,彼此面上虽还亲热,心里却都冷淡了不少。
梁沐青倒无所谓,她们娘俩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原来她们之前日子能那么滋润,全仗梁沐青的出手和贴补,靠贺宏堂?就是个抠门的老狐狸。
贺爷爷生日那天她们联手,共同摆了贺宏梅婆媳俩一道,大获成功,不免又生出了修好意向。
贺宏梅把爱马仕包送回来后,蔡云杉没敢收,在戴宝英的指点下恭恭敬敬送到了梁沐青那里。
梁沐青看她识相,又有心拉拢,温言软语地说那是给她的,让她只管收下。
蔡云杉推托一番,看她确实真心实意,高高兴兴地收了。
然后投之桃报之以李,非要给她按摩头,说是她最近新学的手艺,说不定能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梁沐青任她围着自己忙前忙后,微微闭着眼睛只管享受,心想,老祖宗说得真对:斗米恩升米仇,人都不经惯。
梁沐青握着贺宁泽的手机静静躺在床上,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骄傲和自尊占了上风。
她梁沐青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堕落到偷用睡着丈夫的手指解锁手机的地步。
手机放回去了,梁沐青却更睡不着了,和贺宁泽的往事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巴黎飞北京的航班,七八个小时的旅程。他俩是邻座,都是年轻男女,很容易就聊了起来。
她对贺宁泽印象非常好,彬彬有礼,非常绅士,聊得那么投机,分开时也没像别的男人那样找她要微信。
第二次见面是贺宁泽陪朋友听音乐会,发现她是首席小提琴手,惊喜又倾心,特意到后台和她打了个招呼。
自此,他总时不时在她的演出时现,有天突然捧了一大束鲜花,紧张地问有没有荣幸请她吃饭。
两人在大家的凑趣和起哄中开始了第一次约会,交往了一年左右双方家人才知道,却意外发现他们早就有牵绊:贺宁泽爸爸的公司一直是她爸公司的供应商——虽然是众多供应商中不起眼的那个。
更巧的是,贺宁泽爸爸新娶的老婆是梁沐青妈妈的初中同学,两个妈妈虽经年不见,却丝毫不影响一见如故。
嫁过去后不受婆婆辖制,光这一条梁沐青她妈就千肯万肯了,她爸却谨慎得多,毕竟是低嫁,待见到贺宁泽本人才松了口。
贺宁泽虽年轻,却很经得住考验,在梁沐青爸爸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下不卑不亢,比他朋友的那些纨绔子弟强多了。家里虽差点,拉两把也就是了,低嫁也有低嫁的好,女儿嫁过去不受委屈。
两人就这么结婚了,婚后那两年是梁沐青最幸福的日子,财富自由,有爱人,有事业,没生孩子的压力,娘家无底线地宠她,婆家小心翼翼地捧着她。
三年前却突遭晴天霹雳,她爸妈在去机场的路上碰到连环车祸,双双遇难了。
梁沐青哪受得了这个?当时就两眼一黑,晕死过去了,失魂落魄,跟个破碎的木偶似的,全靠贺宁泽和她公公打点,认尸、办丧事、打官司、支撑爸妈留下来的庞大公司、给她找心理医生...,个个都在她面前小心翼翼,事事迁就。
就连她突然要搬回娘家,他们也支持,一家老小都跟着住了过来,众星环月地围着她,处处以她为先,贺宁泽爷爷养的小狗都知道她是家里的老大。
梁沐青不是没心的人,她非常领情,庆幸,也感恩,略缓过来一点就张罗着要孩子,为这个和贺宁泽去过很多次医院。
奇怪的是,两人身体都没问题,夫妻生活也正常,就是怀不上。
越怀不上梁沐青越着急,为了这事吃足了苦头,那么娇气的人,咬着牙不知道灌了多少黑乎乎的中药,挨过多少针,都要走火入魔了。
贺宁泽看不过去,不止一次劝她算了,说有没有孩子他都无所谓,有她就够了。
梁沐青却不肯放弃,她太知道孩子对贺宁泽和贺家的重要性了。
在她的认知中,爱是双向奔赴。她无法理所当然地坐享其成,不管对贺宁泽的宠爱,还是贺家上下的呵护,她都想给与热烈的回报。
她曾认为那些中药的苦,打针、取卵时的疼,是她人生中不得不忍受的最大的折磨,却没想到还会横来一笔:她全身心信任的丈夫背着她有秘密。
梁沐青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趁帮贺宁泽收拾东西的空儿,轻描淡写地说半夜听到他手机震动了,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她留了心眼,说这话时正把手机往他手里递。
贺宁泽避无可避,接过手机飞快划拉了屏幕,淡淡地说:“没啥,就一卖房广告。”
点了两下,删了。
梁沐青的心怦怦急跳了半天,一听这话身上的血都几乎停止了流动,脸上的笑都挂不住,却依旧惯性、木木地说:“那就好,中午回来吃饭吗?”
彻骨寒意直直从脚底蹿到了全身:他怎么撒谎撒得这么自然?
“不回了,今天特别忙,你在家好好的!”
好在贺宁泽也有心事,并没发现她的异样,匆匆在她额头吻了下就走了。
梁沐青站在卧室的八角窗旁边,看着贺泽宁走出别墅,穿过庭院,大门口静候多时的司机看见他急急迎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又小跑着帮他开车门。
和往常无数个温馨寻常的清晨一样,却又分明不一样了。
和她如胶似漆同床共枕的那个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那是个艳阳天,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撒了梁沐青一身,她却手脚冰凉。
原来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她看到的他只是他愿意让她看的那部分。
梁沐青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是婆婆戴宝英。
她端着托盘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招呼她吃早餐。
梁沐青满腹心事,食难下咽,只挑出一盏川贝雪梨燕窝,拿调羹搅了半天,一口都没往嘴里送。
戴宝英看她神色不对,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和贺宁泽吵架了。
梁沐青摇头,说昨晚没睡好。
心想,要是吵架倒好了,他们的问题可比那严重多了。
戴宝英温言软语,让她不要有顾虑,有委屈只管和她说,把她当亲妈一样,她和她公公一定帮她撑腰。
梁沐青看着她盛满关切和心疼的眼睛,鼻根一酸,满腹的委屈和惊惶差点并着眼泪一起冲出来。
到底忍住了,借着低头喝燕窝的功夫压了压泪意,也想整理整理待会的措词。
燕窝一到口就觉得不对,梁沐青立刻吐了出来,皱着眉头说:“不是这个味。”
“不能吧?我反复交待杨阿姨,让她一定熬够火候。”
戴宝英也喝了一口,却没尝出太大区别。
“不是熬出来的,掺水了!”
梁沐青烦躁地放下调羹,说,“桂枝姨怎么还不回来?之前说儿媳妇生孩子回去几天,一晃都快一年了!”
桂枝姨是她爸妈用了多年的厨师,对他们每个人的口味都了如指掌,为人敦厚实诚,从不会干这种糊弄主人的事。有次她外出几天,回来后发现她突然走了,只和戴宝英打了声招呼。
当时她以为她去去就回,没多想,这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味。
“估计在家带孩子脱不了身。我和家政公司联系下,再找个新阿姨。”
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飞快地在戴宝英眼中划过。
“不用找新人,还是催催桂枝姨吧!”
梁沐青却有自己的想法。
不知为何,这两天她突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全感,特别希望知根知底的故人能在身边。
戴宝英却支支吾吾,一会儿说她之前就催过了,桂枝姨不愿来,一会儿又说桂枝姨的手机总打不通。
“那你把她的手机号给我,我亲自给她打。”
梁沐青意外地坚持。
“那我得找找,没存在这个手机里,什么时候找到了再给你。”
戴宝英语调古怪地说,脸色也有些不对,生硬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问她到底有什么烦恼。
“不是和您说过了吗?没啥事,就是没睡好。”
梁沐青刚才强烈的倾诉欲瞬间荡然无存。
她突然想起来了,自从贺宁泽一家子都搬过来后,岂止厨师,两个家政阿姨,甚至管家和司机,不知不觉都换了新人。
她向来不食人间烟火,不管这些杂事,先前是忙着练琴演出,后来终日备孕要孩子,乐得都丢给戴宝英,爱谁谁,反正对她生活没什么影响,现在却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要个做饭阿姨的手机号码而已,她怎么就慌成那样,脸都白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蹿上了心头:昨天在饭店,她是真没看出林小莲怀孕,还是在糊弄她?
“这款有点大,有更小的,咱们再找找。那小莲,再见了!”
“再见,再见!”
林小莲木木木地说,目送他俩亲亲热热地手挽着手走开,恨得差点把牙咬碎。
自从梁沐青出院后,贺宁泽一次都没再去过她那里,连电话都打不通。
她愤懑又不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来想提醒贺宁泽他还有个马上就出生的孩子,同时也在想梁沐青面前示威挑衅一番,出出心头恶气。
哪想梁沐青突然这么伶牙俐齿,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打得她节节败退,根本没有机会出招。
梁沐青一边继续笑吟吟地和贺宁泽挑选东西,一边在心里发狠:什么玩意儿?!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竟舞到她脸上了。
林小莲很快就反击了。
梁沐青和贺宁泽从超市买好东西,正大包小包地往外走,贺宁泽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司机打过来的。
贺宁泽点了通话键,问什么事。
匆忙间不小心点了外放,司机的声音十万火急:“见红了,她见红了……”
“什么跟什么啊?嗯嗯,这样,那你去吧,不用履行请假手续,我知道就行......”
贺宁泽赶紧关掉外放,对着手机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脸色也跟着瞬息万变。
“什么事啊?”
等他挂掉电话,梁沐青明知故问。
“小王打过来的,他有事先走了,咱们待会儿自己打个车!”
梁沐青步步紧逼:“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听到见红什么的。”
“哦,她媳妇,她媳妇摔了一跤,可能会提前生,着急忙慌地找我请假。”
贺宁泽急中生智。
梁沐青哦了一声,没再往下追问。
回家的路上,贺宁泽不停催促出租车司机,车开得像飞起来一样,把梁沐青一送到家就说公司有急事,车都没下又催着司机开走了。
到底父子连心。
梁沐青目送他的车一溜烟地驶远了,嘴角挂了一抹冷笑。
林小莲提前生了。
梁沐青无法证实,但非常肯定。
贺宁泽坐出租车离开后一夜未归,第二天一大早司机过来拿他的行李,说他在公司加班到后半夜,直接从那儿走。
梁沐青面上不动声色,把行李给了司机,暗中却扣下了贺宁泽的身份证,只要一到机场他就能发现。
可直到登记时间都过了,她也没等到他心急火燎的电话。
再晚一点,贺宁泽给她发了条消息,说他已经顺利到北京了,会务组管得严,开会期间会没收手机,要是他不能及时回电话或消息,她千万别着急。
依旧体贴入微。
梁沐青却嗤之以鼻,北京?不是在医院守着林小莲吗?
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心底隐隐有一丝愧疚,不管大人怎样,孩子毕竟是无辜,如果因为她的刺激没了......
她很快发现自己是杞人忧天。
同一天内,戴宝英和贺宁泽爷爷都外出了好一会儿,在不同时段。
戴宝英自己出去的,出去带了个鼓鼓的大包,回来两手空空;贺宁泽爷爷则是贺宏梅接走的,回来后红光满面,脸上的喜气压都压不住。
几个人非常兴奋,得空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发生了天大的好事,她一出现就赶紧收住,纷纷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梁沐青心如刀割。
尽管她的心已经反复死过好几遍了,还是被他们伤得鲜血淋漓。
道理她都明白,但自爸妈走后,她一直把他们视为世界上最亲的人,毫不保留地把所有真心和情感都寄托到他们身上,他们却沆瀣一气,把她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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