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极了,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觉眼前一片眩晕。
我没有回他。
从前他说话时,我也不经常回他。
可这一回,他执拗又固执地追问我:
“惊雀,告诉朕,祁政究竟是谁?”
我的周身无力。
自从进宫后,饮下魏九玄下令递的那碗拨筋抽骨的药后,我便成了废人。
我一身的武艺尽失。
人人都说我是一只破落的水狗。
沉默下,魏九玄又问我:
“惊雀,你可是恨朕?”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
在袖口遮盖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那是祁郑为救我时,伤了他的那一剑。
太医说他的左手再也不能持重物。
于情于理,他才是应该恨我的。
于是我答:
“不恨,臣妾不恨陛下。”
魏九玄盯着看了我好一会儿,无端地笑了起来。
我不知他究竟在笑什么,只怔怔看着他。
许久之后,他背过身去,轻声道:
“惊雀,你是恨我的。”
“无论是进宫前,还是进宫后,你都是恨我的。”
我没有再说话。
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仿如挂在廊上被风吹拂的风铃。
魏九玄哭了。
我想。
入夜后,皇后娘娘来看我。
她是丞相家的女儿,有一个骁勇善战的舅舅,自小定下是要做皇后的。
我与她交情颇深。
魏九玄做太子时,我便成了侧妃,比她还要早入东宫。
她认为是我抢了她的风头,故而在她成为太子妃的第一日,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罚跪、责打,是常有之事。
她还勒令所有人都不许和我说话。
连我小产时,她都能火急火燎地拦下太医:
“贱人,还需太医诊治?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