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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全文免费

苏惊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簌黛眉轻拢,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厉惊寒访谈首秀##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不是她还能有谁?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绝配!锁死!原地结婚!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这也太过分了!传闻而已,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访谈节目还没播,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这消息,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不过,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哪里算炒作?这叫重温旧梦。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做梦都要笑醒了吧。突然,白簌羽睫颤了颤...

主角:白簌厉惊寒   更新:2024-12-14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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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簌厉惊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苏惊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簌黛眉轻拢,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厉惊寒访谈首秀##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不是她还能有谁?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绝配!锁死!原地结婚!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这也太过分了!传闻而已,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访谈节目还没播,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这消息,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不过,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哪里算炒作?这叫重温旧梦。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做梦都要笑醒了吧。突然,白簌羽睫颤了颤...

《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白簌黛眉轻拢,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

#厉惊寒访谈首秀#

#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

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耀武扬威地叫嚣着。

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

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

绝配!锁死!原地结婚!

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这也太过分了!

传闻而已,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

访谈节目还没播,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

这消息,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

不过,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哪里算炒作?这叫重温旧梦。

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突然,白簌羽睫颤了颤,点开了一张热度极高的照片。

照片中,是在台上跌倒昏迷的楚汐月被厉惊寒打横抱起的画面,应该是现场工作人员泄露的。

白簌怔怔地盯着屏幕,鼻腔酸楚倒灌。

四周车水马龙,她却仿佛置身在真空的罐子里,呼吸逐渐困难,五感在这一刻与世隔绝。

“簌簌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苏巧心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想吃肉。”白簌用力抽了口气,努力扫去眉目间的阴霾。

“哪种肉?鸡肉?牛肉?还是......小鲜肉?”

一小时后——

白簌带着苏巧心来到一家海城新开的高级西餐厅Mr.Right。

这家的牛扒极负盛名,但也贵得令人咋舌。

不过最讽刺的,是这个店名。

无论是白簌还是苏巧心,她们的老公显然都不是什么Right,而是一个飞禽,一个走兽。

“簌簌,今天是解锁厉惊寒黑卡的一天吗?”苏巧心在好朋友面前不讲究什么仪态风度,大嚼特嚼着美味的牛排。

“不是,是我自己的钱。”白簌支手托腮,小脸恬静温柔。

“你、你的钱?!喂......这家很贵的,你干嘛这么破费啊?你有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啊!”苏巧心替她心疼,为她节省,嘴里的肉瞬间不香了。

“急头白脸地吃吧宝贝,我有钱,荷包鼓鼓的。”

白簌拿起餐巾,倾身去帮她擦拭唇角的酱汁,眼眶倏然湿润,“心儿,以后如果我不能再陪你一起吃肉了,你会不会怪我?”

苏巧心眸光轻怔,“簌簌,这叫什么晦气话?你为什么不陪我了?我们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撸一辈子串儿的!”

“我说如果......如果我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

“你可是甜甜的干妈呢!为了个臭男人想不开不值得的,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啊!”

苏巧心忙捉住了她拔凉的小手,紧紧握着,“厉狗不要你又怎样?你还有我!”

“哈?你觉得我会为了厉惊寒那种人伤心欲绝吗?我又没小脑萎缩......”白簌话音未落,心里打了个寒战。

医生说,一年内,她的大脑会萎缩、退化,最终走向死亡。

会缩到什么程度呢?

会......很痛苦吗?

“簌簌?簌簌?”

苏巧心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还好吧?我怎么感觉......你受了厉狗和楚婊的刺激了?”

“呵,并没有。相反,我现在情绪稳定得像一只水豚。”

白簌心口堵得很,“我只是愁自己签了婚前协议,一旦离婚我就是净身出户。分不走狗男人半壁身家实在可惜。”

“簌簌,说句实在话......”

苏巧心抿了抿红润的唇,“厉惊寒除了不爱你,其实待你不薄。这就是豪门联姻的真面目,谈感情真的太奢求了。

你有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过?你离了婚,白家不会善待你的,厉惊寒在海城只手遮天也会找你麻烦。还有阿姨和你弟弟......你要慎重三思啊。”

“母亲和小悠,我会妥善规划好他们的未来。但厉惊寒这碗搀了狐狸屎的夹生饭,我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白簌肺腑闷胀酸涩,眸色凛凛,一刀插在牛排上,“呵,那个狗男人......你是没看到我跟他提离婚时他那嘴脸,他以为自己是封建皇帝?

文绣要离婚,溥仪都没办法,他能拿我怎样?”

苏巧心黑亮的眸子一瞠,“溥仪是傀儡,你家狗男人......可是真天子啊。”

“狗天子,真昏君!”

又聊了一会儿,白簌借口去洗手间服药。

不知是脑瘤发作,还是,厉惊寒下午撞得她太狠。

刚走出没多远,她突然头晕,险些跌倒。

白簌管服务生要了杯温水,匆匆将准备好的药塞进嘴里。

她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视线才逐渐清明。

想起自己的病,想起母亲和弟弟,想起婚内肆无忌惮宠着旧爱的厉惊寒。

灌入咽喉的水仿佛化成了尖锐的冰凌,在她脏腑之间翻搅剜割。

平复了一会儿,白簌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就在这时,白歆芷的经纪人周雯与友人说笑着走过来。

周雯神情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白簌的身影。

那丫头身量窈窕,姿态优美,尤其是那不堪一折的蚂蚁腰,放眼整个海城都无人能与之媲美的纤细。

“簌簌,你快点吃呀,再不吃牛都投胎啦!”苏巧心见白簌回来,连声催促。

白簌强颜欢笑,忍住药物带来的胃部刺激,勉强吃了几口。

“簌簌,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和厉惊寒离婚了,以后你打算怎么生活呢?”

苏巧心眉心笼起愁绪,她曾吃尽了讨生活的苦,实在不忍看到最好的朋友为生计奔波劳碌,陷入困顿,“我攒了点私房钱,如果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支援你。”

白簌欣慰地笑着,连忙摇头,“你的钱都是留给我干闺女的嫁妆,轻易不要动。

等我顺利离婚后,我会在电视台里找找机会。毕竟给白西八当了几年的替唱,你姐妹儿我实力毋庸置疑,开嗓惊艳全球。不愁找不到赚钱的机会。”

“白西八”这个绰号,还是苏巧心给起的。

她总说白歆芷矫揉造作的伪装下,其实就是个走路外八,讲话西八的臭流氓子!

此刻,一墙之隔——

周雯鬼鬼祟祟藏在隔壁隔间里,撅着腚,耳朵贴着墙,将她们的对话偷听了个一清二楚!




白簌面无表情,径直走进去。

她这个后妈这些年来和她这姐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很默契。

每每白歆芷欺负她,剪碎她留了好久的头发,撕掉她的作业,践踏她本就不多的玩具,虐待她养的小猫扮演任性熊孩子的时候,赵美芸就会出面帮她女儿擦屁股,在白鹏起面前扮演一视同仁,宽宏大量的慈母。

望着白簌的背影,白歆芷眼神阴鸷,满心狐疑。

这个贱丫头,以前怎么数落她,欺负她,她屁都不放一个。

今天是鬼上身了?怎么这么硬气!

“妈,您刚才都看到了吧?她可真是嫁入豪门贱人得志,鸡毛飞上天了!”白歆芷气得直跺脚。

“白簌现在毕竟是厉惊寒的妻子,就算厉总对她也就那样,她在厉家也不受待见,但有厉总夫人这身份摆着,大面上你也该跟她过得去。

更何况,你爸还要用她,你也要用她。”赵美芸低声提醒。

“妈,怕她干什么,这臭私生女可是有把柄在咱们手里呢。”

白歆芷满不在意,“再说了,厉总这两年怎么对她的您不也看得一清二楚么,咱们白家的宴会厉总一次没来过,什么礼物都没送过白簌,再瞧瞧她那破车!都快成拖拉机了!

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厉总的白月光是楚汐月。现在楚汐月回来了,厉家那个老头子也死了,没人护着她了。她啊,更没地方站了!”

赵美芸寻思了一下,有点庆幸当初厉惊寒选择的不是她女儿。

没嫁入厉家固然可惜,但要嫁进去了,天天守活寡遭冷眼,她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这罪。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

白簌全程只喝冰水,眉目清冷,没有胃口。

一来是还没怎么太醒酒。

二来光看这几个人,她都恶心饱了。

“阿簌,怎么不吃呀?多吃些,瞧你瘦的。”赵美芸笑眯眯地夹起虾放在她碗里。

“我对海鲜过敏。”白簌似笑非笑,一点不领情。

赵美芸被噎了一下,笑得尴尬,“哎呀,阿簌你竟然海鲜过敏?我以前都不知道......”

“那您现在知道了?”

白簌长睫低垂,将碗里的虾夹出去,甚至不客气地丢回盘子里,“别说是吃了,我就是闻一下,都会反胃。”

赵美芸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妹妹,我妈咪一片好心给你夹菜,你怎么能好心当驴肝肺呢?”白歆芷忿忿盯着她。

“阿簌,以前你大妈做饭你没有挑食的,每次都吃的很干净,这次你莫名其妙闹什么脾气?!”白鹏起一脸愠色地质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白簌抿了口水,从容不迫地勾唇,“现在厉家催着我生孩子,我得好好调理身体,万一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伤了身我再生不出来,这对您该是多大的损失啊。”

白歆芷嫉妒得面目全非。

赵美芸气得快把筷子掐断了。

这死丫头,竟然说她做的菜是不干净的东西,嘴够贱的!

白鹏起眉心紧拧。

白簌向来是温婉的性格,与她母亲一样,怎么今天像个炮仗,得谁炸谁。

不过他转念觉得她话在理,便吩咐佣人:

“把桌上的海鲜撤下去,都倒了吧。”

赵美芸心里咬牙切齿,但还是笑着说:“阿簌,你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爸天天盼着你给厉家添丁,你确实该保养身子。

只是都两年过去,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白簌心口一刺,想起那碗苦得让她想哭的避孕药。

她以为他那么迷恋她的身体,怎么会对她没有感情?

结果到头来她才发现,厉惊寒在这场婚姻里一直都是清醒的。

是她不自量力,是她混为一谈。

“是不是下午要我跟你去TVC台录那个歌谣节目?”白簌语调凉凉,话锋一转。

“是啊阿簌,下午歆歆要去录节目,歌谣节目你知道的,虽然是录播,但现场也有观众,所以......你明白的。”

赵美芸意味深长地道,“这些年,歆歆取得的名誉是你们姐妹俩共同努力的结果,你们两个是互相扶持,互相成就呢。”

互相扶持?

互相成就?

白簌神情慢慢沉下去,十指在桌下攥紧。

有一个秘密,鲜为人知。

那就是,她是知名女歌手,号称“精灵歌姬”白歆芷背后的替唱,她是她不见光的替身。

白歆芷自出道以来,所有的录音,所有的现场,都是她躲在幕后贡献的歌喉。

这些年来,她收获了无数鲜花与掌声。

可笑的是,这一切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白歆芷冷嗤了一声,显然对她妈虚伪的说辞嗤之以鼻。

“阿簌,你下去跟着歆歆去台里吧,好好发挥。”白鹏起表情稀松平常地吃着菜,已经默许了这种交易。

“好呀,但我有一个要求。”

白簌忽地眯眸,难以捉摸的笑意在绯唇间若隐若现,“我要涨出场费。”

?!

白歆芷霎时一惊,倒是赵美芸这块陈年老姜沉着气问:

“阿簌,你要多少啊?”

“原来的出场费,给我涨十倍。”




听言,厉惊寒凤眸一睁,锋锐眉宇紧拧。

“好像?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应该是。”邢言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厉总向来讨厌模棱两可,于是薄唇微动,“开过去,看看。”

司机很快将豪车开到小红车前方。

“厉总,您瞧,果然是太太的车,车牌号都一样!”

“呵,可笑。”

男人斜目,冷嗤一声,“上次是医院,这次又跟到电视台。什么时候,她也学得像那些豪门怨妇一样,开始全方位无死角监视另一半了。”

“这......我感觉太太应该不能。这两年来,太太从不干涉您的私人社交圈。”

邢言急于替白簌说话,结果脱口而出,“更何况,太太都向您提离婚了......”

“她有什么资格干涉我?”

“离婚”二字,令厉惊寒微微烦躁,掀起冷白的眼皮,瞟向后视镜,“她如果记得这养尊处优的生活怎么来的,她就该搞清自己的位置。

无论是提离婚,还是干涉我,她,都不配。”

邢言抿唇不语,他知道太太主动提离婚这件事,无疑是踩爆了厉总的雷区。

厉惊寒轻蔑地盯着白簌的“小红”,“她怎么还开着这辆残疾人代步?别人见了,还以为厉家亏了她。”

别人?

您连婚礼都没给太太办一个,除了周围几个人,还有谁知道她是厉总夫人?

邢言腹诽,随即低声道:“据我两年来的观察,太太平日里就是勤俭持家的性格,不喜张扬高调。这两年德奥庄园在太太的操持下,每个月节省下来十几万的开销呢。”

“观察?你平时很喜欢观察我的女人吗?”厉惊寒剑眉沉了沉。

邢言倒抽了口凉气,“微臣不敢。”

男人默然半响,抬起薄唇,“去查,她今天来这儿,到底做什么。”

......

经纪人避开人流,引领白簌来到后台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监视器,一个麦克风,和一个耳返。

这些装备,她已经不能更熟悉。

“白小姐,接下来拜托你了。”经纪人周雯对她还算客气。

“嗯,你出去吧。”

门关上,白簌抿紧绯唇,戴上耳返,拿起麦克风。

这里,是一号演播厅。

距离楚汐月做访谈节目的二号演播厅,不过咫尺。

所以,厉惊寒就在隔壁吗?

为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撑腰、站台了吗?

白簌鼻尖凝起酸涩,紧握着麦克风的手细细颤着。

她在见不得光的暗处苦苦挣扎,丈夫却光明正大地捧他的旧情人。

白簌啊白簌,嫁给这样的男人,你果真是整个海城的笑话!

思绪沉浮间,她没留意到,白歆芷已经在万众期待下登台。

此时,音乐声响起——

白歆芷摆好酝酿情绪的表情,将麦克风送到嘴边,煞有其事地轻启红唇。

可那如天使亲吻过的声音却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

白簌那小贱人是死了吗?!

白歆芷华丽长裙下双腿慌得直哆嗦,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流光而下!

一时的空拍,让台下观众和工作人员有些迷惑。

经纪人周雯却吓得差点儿没犯心脏病!

然而,下一秒——

空灵美妙的天籁之音从天而降,清亮婉转,令人心驰神醉。

白歆芷暗松了口气,开始熟练地对口型,双簧表演,拿捏到位。

台下的观众,也都沉浸在涤荡心灵的美妙的歌声中,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

此刻,演播厅门外——

厉惊寒眉目冷峻,单手抄兜,刚好大步飒飒地经过。

他猛地驻足,星眸骤然紧缩,直视向声音飘了来的方向!

这歌声......

他隐约记得。

那是刚结婚的时候,他从好兄弟狄桀的生日会上喝得醉眼迷离回来,推门而入时,恰巧撞见正在阳台上沐浴皎然月光,浅吟低唱的白簌。

月色幽柔,星满长空。

女人瑰丽魅惑的脸庞,美得仿佛勾人心魂的海妖。

那晚,他结实的手臂横亘在她细腰上,吻得近乎疯狂。

但从那之后,厉惊寒再也没听过她唱歌。

男人喉结一滚,青筋绷紧的大手按在门上,缓缓往前推。

当他透过缝隙,看到站在台上纵情歌唱的人,竟是白歆芷时,他眸光闪过异色,随即一派淡漠。

这时,邢言匆匆赶上来。

“厉总,我查了一下监控,太太来后台了,但具体在哪里还没查到。”

“白歆芷,唱歌这么好听吗?”厉惊寒凉凉收回视线。

“您不关注娱乐圈不知道,白歆芷小姐可是歌坛新生代天后,歌迷称她为‘精灵歌姬’。”

男人拧眉,“什么鸡?”

“精灵歌姬。”邢言强忍住笑。

精灵?

那么一张媚俗的脸,配得上这名号吗。

似乎,白簌更适合一点。

“厉总!”

楚汐月的助理火急火燎跑来,殷勤地笑道,“请您快入场吧,楚小姐的访谈就要开始了!”

男人略微颔首,抬步向一号演播厅走去。

白歆芷演唱完毕,尖叫与欢呼震彻全场。

白簌呆坐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怔怔出神,外面繁华与她无关,她只是如常地完成一项工作。

哪怕是替唱,上百场的演出她都从没有过一丝失误。

然而今天,想着厉惊寒很可能就在隔壁,她的心全然乱了,气息都略有不稳。

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撞见那男人或邢言,怕是解释不清。

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他去找楚汐月都从未向她解释过,这种不公平又不尊重的对待,她已经受够了。

定了下心神,白簌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时,房间的门嘭地一声被踹开!

“贱人!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是想坑死我?!”




白簌要和厉惊寒离婚?!

哦莫!

这对她的歆歆子而言,可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巨大利好!

如果这死丫头真跟厉总离了,那白歆芷就有机会趁虚而入,成为厉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到时候她拿捏着白小姐的把柄,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现在东跑西颠地给她拉关系撕资源要舒服太多!

“簌簌,我真的好想帮到你。”

苏巧心握住白簌微凉柔软的手,满目愧色,“可是,我已经退圈三年了,人脉几乎都断了......”

“心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一点都不想你再去趟娱乐圈这滩浑水。”

白簌轻扬淡绯色的唇,温声宽慰,“放心吧,我可是白簌,我总有办法。”

周雯无声冷笑,蹑手蹑脚地离开。

......

入夜,白簌疲惫地回到厉家的德奥庄园。

曾经两年,她用尽心思想要在这里立足。

此刻遥遥望去,这儿更像个进金碧辉煌的樊笼。

她的心,已经一寸寸地坏死了。

十三年前的恩情,厉惊寒早已抛诸脑后。

奢求他有朝一日爱上自己,就和十一岁的她在绑匪老巢奄奄一息之际,还幻想着他会回来救她一样可笑。

夜深人静,白簌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回来。

岂料刚上楼,迎面就撞到了邢言。

“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邢言鞠了个躬,“厉总一直在等您,请您去书房一趟。”

“你告诉他,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白簌眉目一片清冷。

邢言心中讶然,他发现太太是真的变了。

以前她在厉总面前何等乖觉卑微,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晚上更是参茶牛奶洗澡水准备得妥妥当当。

现在,竟连面都不想见了。

这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不装了?

“太太,厉总的脾气您懂的。至少在德奥,您忤逆他没什么好处。”

邢言叹了口气,侧过身,“请吧。”

白簌面若沉水,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中。

坐在赫曼米勒椅子上的厉惊寒正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批复文件,本就英俊的脸庞又添了几分旧派贵族公子的书卷气,宜古宜今,温文尔雅。

男人在家也是一丝不苟,身穿白衬衫,考究的灰色暗纹马甲,双臂还绑着两条黑色袖箍,更衬得手臂发达的肌肉线条结实紧绷。

明明没露一块肉,满满的禁欲张力却强势袭来。

白簌用力屏住呼吸,却克制不住耳尖泛红,心跳加速。

他优越的眉骨,英挺的鼻尖,薄而润泽的唇,这两年来趁他熟睡时,她已经抚摸过无数次了。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庸俗的女人,很吃很吃他的狗颜。

“跑哪儿野去了。”

厉惊寒眼睑不抬,嗓音慵懒,戏谑,“看来下午没累着你,精神头挺足啊。”

白簌咬痛了唇内软肉,脸颊滚烫,“和心儿出去吃饭了。”

“猜到了,你也只能去找你那倒霉闺蜜苏巧心。”

厉惊寒凤眸冷飕飕的,“她那种满腹心机,借子上位的女人,你跟她厮混,完全就是不自重。

还是,你在时刻提醒我,你们是物以类聚吗?”

“厉惊寒,心儿从来没得罪过你!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白簌忍无可忍,怒气直接涌上了头。

厉惊寒冷冷挑眉,“她算什么,我为什么要了解她?”

白簌气得乳腺都不好了!

他到底是一身反骨,还是故意在给她添堵!

“还有,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不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

忽然,白簌注意到桌上放着的塑料袋。

上面印着“海城一院”的大字,应该是CT的片子。

颤栗的胸腔里,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他不但亲自抱了楚汐月,还跟随去了医院,还把她的诊断结果拿回来仔细研究。

原来,这男人除了公文和财经杂志外,也会看别的。

楚小姐,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我的衣服呢?”厉惊寒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她。

“扔了。”

“扔了?”

“衣服脏了,所以扔了。”

白簌迎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绯唇一扬,“厉总,您应该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跟我计较吧。”

男人复又敛下眉目,不以为然,“脏了就是垃圾,我为什么计较。”

白簌心口一刺,自嘲地笑了。

是啊,你给我的,从来都是微不足道,随手可丢的垃圾。

我对你到底算什么呢?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泄欲工具?

“我很累,要没事,我先出去了。”

白簌又冷冷补了句,“还有,请厉总尽快签署离婚协议,完成所有离婚程序。再拖下去,我不敢保证你的心尖宠会不会沦为人人喊打的小三,能不能干干净净进厉家大门。”

厉惊寒骤然掀眸,落在她白嫩秀净脸庞上的目光,暗沉,慑人。

挺括的胸膛,微微有了一丝起伏。

“邢言,去拿药!”

不多时,邢言端着药匆匆走进来。

他知道,每次厉总与太太行过房事,太太都必须要喝这个药。

白簌十指狠狠蜷紧,浑身气得发颤,“厉惊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不喝,是想怀我们厉家的孩子了?”

厉惊寒薄唇一抬,语气充斥着扎心的反讽,“开窍了?知道怎么给自己抬身份了?”

白簌听言,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利落地一饮而尽。

这是她,喝得最痛快的一次。

男人眉宇微拧,指尖捏住签字笔。

“那还是大可不必。”

白簌苦得眼尾泌出晶莹泪光,指尖潇洒抹去唇瓣上褐色的汁液,“婚都要离了,我不想当单亲妈妈。

就算怀,也绝不会是你厉惊寒的种。”

“白簌,你吃错药了?”厉惊寒凤眸一睁,气息略乱。

有些恼了。

“下午在电视台你答应了我什么应该没忘吧?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字?”白簌一心想着和他速断,三句话就绕回离婚上。

一年,就剩一年时间了。

她不想人生最后的岁月在这场无望的婚姻里耗到死。

然后让这个凉薄的男人,看到自己病入膏肓时最丑陋凄惨的模样。

不管是离婚,还是死亡,她都尽可能希望体面一点。

厉惊寒倏地半眯狭眸,“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下午在化妆室我们......明明说好的。”

男人凝望着她,一字一沉,“说的,还是,做的?”

白簌白皙光润的脸颊泛起绯红,又羞又恼,“厉惊寒,你的嘴是只跟肾上腺素走吗? ”

厉惊寒双臂平放在扶手上,长腿交叠,“说啊,我答应了你什么。”

邢言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恐怕非常炸裂,赶忙垂目,默念阿弥陀佛,心中狂敲功德。

白簌深深呼吸,忍住在肺腑间窜动的屈辱感:

“你说,我乖乖听话满足你,你就答应和我离婚。”

“呵,你误会了。”

厉惊寒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红如樱桃的小脸,“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要和你离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过度解读。”

白簌心口似烧,气得眼前昏黑。

这狗男人,竟然事中答应事后反悔!

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十倍?!

赵美芸母女目瞪口呆!

这个野种!什么时候成了野狼了,还会朝她们呲牙,伸爪子了!

“白簌!你别得寸进尺!”

白鹏起怒然拍桌,“你从小到大在家里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大妈和你姐姐一直都很包容你。让你帮帮忙怎么了?!一家人难道不该互相扶持吗?!”

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白簌笑了。

从上大学到嫁入厉家之前,她都是靠打工赚生活费。

甚至在嫁给厉惊寒的前一个月,她还在白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做客房部服务生,只为多拿一点小费。

白簌冷飕飕的眼神,让白鹏起心里莫名发毛:

“你看什么?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爸,姐姐的事业是怎么如日中天的,您心里清楚。”

白簌美眸一片幽凉,“如果有一天我封麦,一代歌姬,就会从此在乐坛销声匿迹。到时候姐姐少说一年几千万的损失,您,受得起吗?”

白鹏起当然受不起,白家不是高门大户,每一份收入都至关重要。

但他不满白簌这突然轻狂的态度,瞪眼怒斥,“那你也不该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

“您知道,姐姐每次参加完活动和演唱会,给我的抽成是多少吗?”

说着,白簌竖起一根柔荑玉指。

“十万?那也不少了!”

“一万。”

白鹏起:“............”

白歆芷狠狠盯着白簌。

以她铁公鸡的性格,一毛都不想给她。

给她一万都很大方了!

“美芸,阿簌说的是真的?”白鹏起拧眉诘问。

“咳咳......阿簌啊,你瞧你......这点小事也至于这么认真拿上台面来说。”

赵美云暗自一咬牙,脸上却笑吟吟,“你有需求,你就说嘛。你从来都不说,我以为你不需要呢。那一万怎么可能是酬劳,只是车马费而已呀。”

岂料,白簌连瞅都不瞅她一眼,只对白鹏起道:

“爸,您说,我一次要十万,过分吗?”

白鹏起锁眉沉吟,“确实......不算过分。”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下午歌谣节目结束后,请将十万打在我账户上。合同,稍后送上。”

音落,白簌已优雅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剩下干坐着的赵美芸母女,表情比吞了一千只死苍蝇都难看。

白簌眸色暗沉地向门外走,心里默默盘算着。

十万,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

白歆芷如今在歌坛有“精灵歌姬”的美名,活动节目接到手软,有的是用她的地方。

她之所以要这个数,是因为她暂时还不能和白家,及赵美芸母女撕破脸。

倘若她真的狮子大开口,那样会激怒白鹏起,也会引起赵美芸母女怀疑。

一年,她只有一年了。

对于复仇,她要暗中筹谋,步步为营。

“阿簌,你等一下。大妈有两句话想和你说。”赵美芸的声音背刺而来。

白簌顿住脚步,冷冷回眸,“下午我会准时过去,您还有什么事吗?”

“阿簌,咱们都是一家人,那点事你实在不必当着你父亲的面说出来,多伤和气呀。”

赵美芸笑意不减,“这十年来,你精神病的母亲和弱智的弟弟,可都是我们白家养着的。每年打点精神病院和医院的钱流水地花出去,我们也很不容易呀。

即便你现在嫁给了厉总,我们也没说让你把你母亲和弟弟接手过去,对不对?平心而论,我们很仁至义尽了。”

恨意瞬然逼红了白簌的眼尖,她十指颤栗着蜷紧,紧到骨节泛白。

这个天打雷劈的毒妇!

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母亲根本不会被刺激成精神病,被当成罪犯永远囚禁在精神病院里!

如果不是她暗中做手脚,她的弟弟阿悠也不会在七岁时险些丧命。

虽然抢救过来,但脑部神经却遭受巨大损伤,永远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血海深仇,如一把淬满剧毒的利刃,时时切骨,日日剖心。

可这个毒妇,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以此相要挟,还妄想让她对白家感恩戴德?!

“再说,你现在都是豪门少奶了,你老公可是海城第一贵公子厉惊寒。身为厉总夫人的你,要天上的星星他不也得给你摘呀?你还差这点蝇头小利?”

这一句,就是赵美芸在套她的话了,要探探她和厉惊寒的婚姻状况。

白簌像生吞了一块带血的刀片,痛意直抵肺腑。

但转瞬她便露出灿然笑容,泛至黛眉,甚至透出一丝甜蜜之色:

“您夸张了,惊寒没送过我天上的星星。不过上礼拜倒是给我买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粉级粉钻,比星星还闪呢。

但我没戴,嫌沉。”

赵美芸笑容一僵,嫉恨地咬死了牙。

“还有呀,您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我的座右铭是——虱子再小也是肉。我打小穷惯了,哪怕嫁了豪门,我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再说,我觉得还是做独立女性更有魅力。自己赚的钱,花着舒坦。”

望着白簌施施然离开的纤细背影,赵美芸狠狠啐了一口:

“贱人!抢了我女儿的男人,还有脸这么猖狂!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

午后,白簌前往TVC电视台。

路上,她想起自己向赵美芸吹的牛逼,不禁苦笑,满腹心酸。

结婚两年来,别说鸽子蛋大小的粉钻,就是个鸽子蛋,厉惊寒也从未送过她。

情人节,结婚纪念日,再到她的生日......那男人对她从无表示。

毕竟是商业联姻,她并未奢望他能对她上心。

但最起码,要对婚姻忠诚。

只可惜,厉惊寒这一点也做不到。

亦或,失去了楚汐月的他,任何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为了填厉总夫人这个空缺罢了。

唯有楚汐月在他心中,与众不同,无可替代。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白簌潋滟的美眸蓄满晶莹,用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才恢复清明。

无所谓了,都已经决定离婚了,爱恨嗔痴的,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一颗鸽子蛋,离了婚不也要还给厉惊寒·葛朗台么。

今天即将录制的歌谣节目,吸引了众多粉丝围堵在电视台门口举着条幅应援。

白歆芷在经纪人和保镖的卫护下沿着“花路”走进大门,粉丝疯狂的惊叫一浪高过一浪,印证了她爆火的人气。

白歆芷接过鲜花,朝粉丝们含笑招手,大展当红明星仪态。

没有人留意到,一辆小红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地下停车场。

身穿低调运动装的白簌,走向她熟悉的演播厅后台。

当她与几名工作人员擦身而过时,谈话不经意传入她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楚汐月要在娱乐圈复出了!”

“真的?!少女时期的她可是天生的灵魂舞者,她以前跳舞的视频现在网上还点击超高呢!当初要继续留在国内发展现在早登顶了!”

“今天下午她在咱们台有专访,就在二号演播厅。我听小道消息,厉总很有可能过来给她撑场面喔!”

“啊啊!真不愧是青梅竹马,楚小姐好大的面子!”

“厉氏集团的厉总?!我的天......那不就是天神下凡!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围观!”

白簌抬起微颤的手压低帽檐,不禁心口狠狠一刺。

与此同时——

一辆顶级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

厉惊寒俊硕挺拔的身姿端坐,长腿交叠,狭长凤眸半阖隐有倦色,墨剑般的眉峰却透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矜贵疏离。

突然,邢言惊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轻歇:

“厉总,我刚才......好像看到太太的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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