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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盈香全局

一只团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仵作的一句话,彻底撇清了黎桑的嫌疑。因为,今晨卯时,大多数人还未起身,黎桑更是还在睡梦之中。而孩子,便待在她母亲身边。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虞湘,便连顾馨,都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她。“不是我...”虞湘眼角噙着泪,慌乱地拽着顾谨之的衣袖,“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呢?是...是奶娘!一定是奶娘!她当时也在房中,定是趁我熟睡,害了孩子。谨之哥,你要相信我...”虞湘反口的迅速。起初一口咬定是黎桑,让大家都信了她的说辞。如今见事情不对,又指认了奶娘。但这一回,却没有人再盲目地相信她了。顾谨之望着她,唇瓣动了动。却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身从容的女子身上。比起虞湘的哭哭啼啼,她好像一直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即便是被这么多...

主角:黎桑盈香   更新:2024-12-13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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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盈香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盈香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仵作的一句话,彻底撇清了黎桑的嫌疑。因为,今晨卯时,大多数人还未起身,黎桑更是还在睡梦之中。而孩子,便待在她母亲身边。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虞湘,便连顾馨,都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她。“不是我...”虞湘眼角噙着泪,慌乱地拽着顾谨之的衣袖,“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呢?是...是奶娘!一定是奶娘!她当时也在房中,定是趁我熟睡,害了孩子。谨之哥,你要相信我...”虞湘反口的迅速。起初一口咬定是黎桑,让大家都信了她的说辞。如今见事情不对,又指认了奶娘。但这一回,却没有人再盲目地相信她了。顾谨之望着她,唇瓣动了动。却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身从容的女子身上。比起虞湘的哭哭啼啼,她好像一直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即便是被这么多...

《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黎桑盈香全局》精彩片段


仵作的一句话,彻底撇清了黎桑的嫌疑。

因为,今晨卯时,大多数人还未起身,黎桑更是还在睡梦之中。

而孩子,便待在她母亲身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虞湘,便连顾馨,都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她。

“不是我...”虞湘眼角噙着泪,慌乱地拽着顾谨之的衣袖,“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呢?是...是奶娘!一定是奶娘!她当时也在房中,定是趁我熟睡,害了孩子。谨之哥,你要相信我...”

虞湘反口的迅速。

起初一口咬定是黎桑,让大家都信了她的说辞。

如今见事情不对,又指认了奶娘。但这一回,却没有人再盲目地相信她了。

顾谨之望着她,唇瓣动了动。

却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身从容的女子身上。

比起虞湘的哭哭啼啼,她好像一直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即便是被这么多人误解,辱骂。

这与他从前认识的娇气爱使性子的黎桑,全然不同。

他,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一片混乱的厅内,顾沉逍阴沉地看着底下哭啼不止的虞湘,无比后悔当初答应顾谨之纳她进门。

死了一个庶女事小,要是坏了他的大事,她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顾沉逍此刻已然不在意凶手究竟是谁,他只想尽快了结,请走康奎这尊大佛。

留得越久,事端越多。

“将那乳娘带上来。”他沉声吩咐道。

黎桑心思转了转,看那曲阳侯的神色,对这件事的结果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乳娘听了前因后果,大呼冤枉,惊疑不定的视线刚望向虞湘,便被顾沉逍草草定了罪。

“谋害主家子嗣,让章县尉来收人吧。”

黎桑冷眼看着虞湘红着眼躲在顾谨之身后,对别人替她顶罪一事无动于衷。

侯府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母杀亲女的丑闻,无论真相到底如何,乳娘杀主一罪,是逃不开了。

至于虞湘...

黎桑特意观察了一番顾家父子对她的脸色,想来她之后的日子已经不会太好过。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被她糊弄了一次,还能糊弄第二次。

乳娘被带了下去,事情了结,顾沉逍缓和了脸色,“府上管教不严,让公公见笑了。”

康奎没对此事做评价,而是转头问黎桑,“黎姑娘对这结果还满意吗?”

黎桑微挑的眸子转了一圈,在顾馨警惕的目光中,指着她悠悠然道:“你,给我抄一百篇祈福经文,一篇不少于两千字。抄不完不许吃肉。”

顾馨本不大的眸子瞪得溜圆,一个恼怒的你字还没出声,便被顾沉逍瞪了回去。

“照黎姑娘说的做。”

顾馨憋屈的将脏话咽了回去,噎得她直翻白眼。

仗势欺人的感觉,真美好,黎桑想着。虽然她至今还不知道仗的是谁的势。

黎桑勾了勾唇,又将视线落在了虞湘身上。

她似乎被惊吓到,攥着顾谨之的袖子,声带哽咽,“谨之哥......”

顾谨之沉默了一瞬,却是挪开了他的衣袖。

连唯一的倚仗都不再信任她,一时间,虞湘孤立无援,单薄颓然地站在那,心下绝望。

“啊,黎姑娘放心”,顾沉逍在黎桑开口前出声,“妾室指责冤枉主母,对主母不敬,按府上家法,掌嘴二十,并逐出府去......”

“可别”,康奎给黎桑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对顾沉逍道:“黎姑娘如今已不是府上主母,况且这妾室失女心切,也着实可怜。”


“还有这样的事儿啊?”

“可不是,当时我恰巧从他们家门前路过......”

二人说话的声音逐渐远去,未曾发现身后有一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黎桑忽然想到一件事。

朱秀迎曾向她开口要过五千两银子,只说是用在顾谨之的仕途之上。

当时二人刚新婚不久,朱秀迎尚未完全暴露本性。

黎桑虽看出她没有说实话,却也未曾多问。

毕竟五千两银子对她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能拉近婆媳关系,倒也还算花得值。

之后偶然的机会,她知道了那笔钱的去处,竟是给了她的公爹,曲阳候。

黎桑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想。

后来的日子,朱秀迎也曾断断续续开口向她要过几次银子。

最初还客客气气,颇为不好意思的模样。

到后来逐渐变得理直气壮,俨然是把黎桑带来的嫁妆都归在了侯府头上。

她觉得黎桑既然当了主母掌了中馈,便该理所应当的拿钱给她这个婆母。

再之后便是顾谨之带回新人,黎桑心死,不再对这家子人予取予求。

但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黎桑这两年断断续续给出去的银子,会不会有一大部分,是被顾沉逍用在了他的大计之中?!

想到此处,黎桑脊背发凉,额头在这冷冽的寒冬硬是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若是朝廷当真沿着银钱的出处查下去,她必然会被牵连。

到了那时,她会不会也如顾家人一般,被流放苦寒之地,没了如今悠闲自在的生活,也再见不到亲人?

又或者,如那钱阿婆的孙女般,被关进大牢,整日蓬头垢面,与鼠蛇为伍,永不见天日?

黎桑被自己的想象吓到。

“不行不行......”

黎桑咬着唇快步走进院子,差点迎面撞上了刚从院里头出来的曹风。

“小姐?”

曹风隔着大氅一把扶住了将将要摔倒的黎桑,看她慌乱抬眸,一对乌软的瞳眸湿漉漉的。

黎桑有些慌了神,见到他还有些怔怔。

“曹,曹风,我要离京......”

曹风一愣,望进她蒙着水雾的双眼,一张小脸因惊惶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在失神的边缘,他骤然拉回神智,迅速移开视线。

“若小姐不嫌弃,曹风愿一直跟随小姐左右。”

黎桑在他略带涩哑的嗓音中回过神来,俏脸逐渐变得坚定。

“好,你收拾收拾,我去告诉盈香。”

无论此事会不会按照她所想的最坏方向发展,这京城是万万不能久待了。

黎桑仍然打算去晖州投奔大哥黎识青。

原是为了躲那男人,只打算半年一年的便回来。

现如今,怕是要去大哥那待上三年五载,等此案彻底平息了再做打算。

当初她与盈香能堪堪赶三日路程从尹州到达京城,但晖州离京城相去甚远,却不是她们两个身无武艺的女子能轻易到达的。

如今世道并不太平。

离京城近些的州府倒还好说,这要是远些的,途中还不知会遇上什么意外。

而曹风自江湖中来,怎么着也比她们经验丰富。

因此,他一提出随行,黎桑马上应了下来。

自然,待遇也不会少了他就是。

临行前,黎桑去拜别了姑母一家。

她没有说出离开的真正原因,以免他们担忧。

只说想念大哥,去看看他便回来。

许秋萍一脸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你们两个姑娘家,一路上可定要当心啊。若不然,让你姑父挑几个护卫,护送你们前去吧。”


临近年关,便是再冷的气候也阻挡不了人们追求来年喜乐的脚步。

街上的积雪被清了个七七八八。不少摊贩支起摊子,开始售卖红纸对联,以及一些喜庆的迎新物件。

热闹的叫卖声隔着几条巷子,远远地传到了站在院墙边的黎桑耳里。

她伸手揪下几朵红梅,忧愁地思考着借出门逛街然后逃跑的可能性。

也不知顾谨之怎么想的,虞湘给他生了孩子,他对她倒是没有从前那般热络了。反而见天儿的往黎桑院里跑。

好似当初信誓旦旦说虞湘是真爱的人,不是他一般。

黎桑又用来月事的借口拖了几日。

眼见着他越发眼冒精光,欲念重重,黎桑生怕到时她就算借口十天没洗澡,那男人也能下得去口。

不行,必须得尽快想个法子才是。

黎桑把发疯,假死都想了个遍,最终决定了一个不那么刺激的方法。

和上回异曲同工的法子,在顾谨之面前自毁形象。

比如当着他的面挖鼻屎,抠脚。

再比如,在他兽性大发之前,告诉她自己要先去上趟茅房,回来再继续。

久而久之,顾谨之一定会觉得她这人粗俗,逐渐对她失去兴趣。

而到那时,即便求来的是休书,黎桑也认了。

然而,还未等黎桑开始实施这个不靠谱的想法,一个大锅忽然从天而降。

“夫人夫人”,盈香气喘吁吁跑来,口中吐出一团一团的白雾。

她脸色苍白,语气惊慌,“不好了夫人,湘姨娘的女儿,死了!”

黎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

“找大夫确认了吗?”

盈香紧紧抓住她的手,颤抖道:“夫人,先别管那些了。湘姨娘说,那孩子,是您害死的...”

黎桑身子一僵,瞬间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慌,没有做过的事,谁也别想赖在我头上。”

“盈香,随我去看看。”

明德厅内。

顾谨之第一个孩子夭折了的消息,在侯府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的主子姨娘齐聚一堂,听着虞湘凄厉哭诉。

“我孩儿死得冤枉,求侯爷夫人做主,替她报仇啊!”

虞湘哭倒在顾谨之身上,泪湿满面,容色憔悴。

这番一哭喊,嗓音更是嘶哑的。可见私底下已然哭了好几回。

堂上有人已经投来同情的目光,好些人面露不忍。

“在我府上竟会出现这等主母害庶子的丑闻,简直胆大妄为。”

“是啊,侯夫人待我们这些妾室可最是和善的,定容不下这事。”

“这黎氏平日里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想不到还有这层歹毒的心思呢!”

有人拍马屁,有人鄙夷,还有人直接骂起了黎桑。

顾谨之听着他们的议论,有片刻的犹疑。

虽然他对女儿的夭折也很伤心,但总觉得黎桑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安抚地拍了拍虞湘的后背,“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黎桑虽骄纵了些,但她却不至于害人。”

虞湘倏地扭过头,盯着他满眼赤红。

“谨之哥,我也不想怀疑她。但从我有孕到生下孩子,只有一回在她那里喝过茶后便觉出了不适。”

“但那阵不适去得很快,我又不想无故揣测别人,便没有请大夫看诊。谁能想到,她的心思竟这般歹毒深远,当时没有发作,却是等孩子出生才发作。如此这般,便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若不是大夫诊出孩子是中了覃香草的毒,我又回想起了那杯茶的怪异味道,我们的女儿就要死得不明不白了啊!”


黎桑不在意顾瑾之又抽得什么风。

想要让她交出和离书,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顾瑾之想要享齐人之福,她黎桑可不奉陪。

黎桑倒是想尽早与侯府了断,早日过上自由自在的富婆生活。

但她目前为止仍然听从顾瑾之的安排,一是因她如今的心头好还在府中,二则是因她无权无势,唯一的依靠便是姑父姑母一家。

姑父只是京兆尹手下的一个小官,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将侯府得罪死了。

和离之事,由顾瑾之去提出和处置才最为妥当。

而她只需牢牢捏着早已到手的和离书,安安稳稳等着离开侯府便是。

想到这,黎桑顿时松快了许多,对即将到来的独身日子充满了期待。

*

长风街上,熙熙攘攘,人流络绎不绝。

是上京最为热闹繁华的街道之一。

一纤瘦娇小的男子背着手走在人群中,一双灵动的眸子左顾右盼,唇边的胡子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颇为滑稽。

“表姐...哥,表哥,这里这里。”

听到来自上方的呼唤,黎桑抬头朝迎来楼二楼望去,瞬间弯了弯眉眼。

楚舟一脸无语地看着对面的假男人。卷翘睫毛,杨柳细眉,红润润的唇上几撇欲落不落的胡须,破绽百出。

“我说表姐,路上难道没有一人说你的伪装很拙劣吗?”

黎桑指尖沾了水,往那假胡子上捻了捻。

“没有哇,还有一位婆婆夸我长得俊呢!”

她拍了拍桌子,“少废话,让你办的事办妥没?”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楚舟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喏,这是地契。这宅子地段清净,离家也近,你可以随时回来。”

黎桑乌眸亮晶晶,接过地契喜滋滋道:“谢啦!等姐姐搬进去,给你留一个大房间。”

“表姐,你当真要与那顾瑾之和离?”楚舟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黎桑欣赏着手中地契,随口应道:“比你对西街李姑娘的真心还真。”

楚舟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说事便说事,扯那些做什么。”

他担忧地看了眼没心没肺的某表姐,“要我说,你还不如回家里来住,就和你出嫁前一样,我爹娘肯定很高兴。”

“那不成,往后指不定我就一个人过了,总不能在姑母家住一辈子。”

楚舟瞪圆了眼,“你还一辈子不嫁人了?”

“不嫁了。”黎桑心情颇好地将地契仔细收好,“我有钱,到时候雇几个护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比嫁到夫家看人脸色强?”

楚舟睁着眼迷茫道:“可是女子不都是要嫁人的吗?”

黎桑:“嫁了人能睡到日上三竿吗?”

楚舟迟疑地摇摇头。

黎桑:“能想回家就回家吗?”

楚舟犹豫地摇了摇头。

黎桑:“能长命百岁,得道成仙吗?”

楚舟肯定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黎桑又捻了捻那搓假胡子,让它更牢固些。

“我走了,和离的事暂且不要告诉姑父姑母,免得他们担心。”

黎桑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独留楚舟这可怜的孩子被刷新了三观,茫然地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黎桑不嫁归不嫁,但她可没想素一辈子。

等她离开侯府,有了自己的宅子,想做什么不成?

唔,男人嘛,最好是活好有劲儿不粘人的,好聚好散最合适了。

要说黎桑长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为何会有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盖因她曾经从母亲那里无意间看到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野史。

里面记载了百年前有一位公主,看透了男人的本质,不愿从高高在上的贵女沦为伺候婆母,服侍夫君的人妇。

便向极为宠爱她的父皇求了恩典,允她一辈子不嫁人。

她在宫外开设了公主府,闲时便邀伶人舞姬共乐,风流韵事无数。

被人诟病,却也当真快活。

据说她去世时,还有数十个或儒雅或俊逸的男子守在她的床边,久久不愿离去。

黎桑当时还懵懂,觉得这公主的行为实在太出格了些。

然而越长大,经历得事情越多,越是觉得那公主实为难得的人间清醒。

人生短短几十载,为何要亏待自己去迎合世人的眼光?

及时行乐,才不负来人间走这一遭。

顺利拿到地契,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黎桑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猥琐又可爱。

下一刻,她的目光一顿。

前边茶楼内那个男人的背影,怎么这么像她府上那健硕工匠?

段承川与对面的人谈完事,眼神不经意间一转,与一个头矮小的男子对了个正着。

对方明显一愣,神色躲闪,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一闪而过的面容,让段承川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片刻后,他好笑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魔怔了,看谁都能想到那个女子身上。

那小女人娇柔羞怯,也就勾自己的时候大胆了些,大概是不会扮成丑陋的男人独自一人在街上大喇喇闲逛的。

“段公子的要求咱家已经清楚,定会不日上报天听。”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看着一团和气。

“只是若要让这和离书下得更名正言顺些,最好是能揪出那顾家世子的错处,如此,一切便也顺理成章了。”

段承川举起酒杯虚敬了对方,“段某明白。”

没有错处,那便制造错处。

“我爹娘尚不知我回京的消息,请公公再次提醒陛下,莫要泄露了我的行踪。”

“咱家知晓了。”

直到伟岸俊朗的男子走远,那中年男子还未收回目光。

只是感慨,也不知那顾世子的夫人是何方神圣,竟让堂堂左相家的公子亲自向圣上求这和离书。

若有机会,定要亲眼见见才是。

黎桑回到府里,让盈香一打听,才知那姓段的工匠今日请了假,没来上工。

如此看来,她在街上偶遇的,果然就是他了。

不过他们二人相隔还算有段距离,她又那副打扮,应当没有认出来才是。

平日里在府上见到他,皆是一副热火朝天,灰扑扑的糙汉模样。

今日惊鸿一瞥,他似乎穿着极合身的墨绿束腰长衫,一头墨发也收拾得齐整,倒很有一副京城贵公子的派头。

啧,还挺会臭美。

如此一想,黎桑心里开始有些痒痒。

距离上次欢好,已然过去五日。

最开始两日,被折腾得太过,她腰酸背痛,只想好好休息。

如今缓过劲来,又开始回味起其中的乐趣。

黎桑媚眼一勾,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再去勾一勾他。


顾谨之大概不会想到,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子,会在与他一门之隔的房内,与别的男子欢好。

黎桑一口咬在顾承川的肩头,泄愤般磨了磨,才故作冷静对外开口道:“世子,我当真是困了,有什么话还请明日再说吧。”

这顾谨之是又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到她门前絮絮叨叨,不知所言。

她的话音刚落下, 便被身前的男人堵住了唇瓣,再发不出声响。

意乱情迷间,耳边皆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连门外的声音何时消失了都不得而知。

******

当黎桑舀起一勺冰酪忽然觉得冻口时,留香院飘下了第一片黄色的落叶。

“这么快就入秋了啊。”她感慨了一句,龇牙咧嘴的将剩余的冰酪吃了个精光。

盈香给屋内的花瓶都换上了新鲜的金桂,只因她家小姐爱极了这个味道。

很快,桂花独有的清香盈了满室。

盈香从内室出来,接过空了的瓷碗,眉宇忧愁道:“世子都有许久不曾踏足留香院了,夫人,您上回为何这般冷淡呢?凭白被那妾室占了便宜去。”

两月前,也就是那晚顾谨之来过之后,他又不知揣着什么目的,陆陆续续来找过她几回。

黎桑早已与他和离,压根不想再有任何纠葛,每回皆是敷衍了事,也懒得听他逼逼赖赖。

敷衍的次数多了,顾谨之也不再自讨没趣,脸色阴沉地踏出留香院,再也没来过。

黎桑乐得清净,捂着她的小金库期盼着彻底离开侯府的那天。

至于那工匠,等工期结束了,自己也离开了侯府,自然而然便能断了关系。

他总不至于这般不识趣,将这露水情缘当了真。

黎桑正东一茬西一茬地想着,盈香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

“夫人,奴婢今晨上街,听了些传闻。”

黎桑好奇,“什么?”

盈香回忆道:“街上许多人在传,曲阳侯世子宠妾灭妻。时常带着小妾上街游逛,买脂粉头面,却留正妻在家独守空房。”

“说他无视正妻脸面,让外室有孕还光明正大带入府,不顾纲常伦理要先产下庶子。”

“还说他好打女人,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是禽兽不如。世子的名声,如今在外头似乎不太好。”

黎桑失笑。

这半真半假的流言,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传便传吧,总归影响不到我们。”

说不定还更有利于她和离呢。

盈香一脸为难,既觉得顾谨之可恨,又因黎桑与他已是夫妻,不得不劝一劝她。

“虽说世子这事做得的确太过分,但夫人您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这样冷战下去,可如何是好?”

“若是那姨娘当真生了个儿子,这府上怕是再难有夫人您的容身之地啊!”

黎桑看着她担忧的小脸,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往后的日子担心。

盈香是娘亲在世时亲自替她挑的丫鬟,与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忠心耿耿。

却到底没有她那样大胆想得开,只以为她嫁了人便得在侯府待一辈子。

“盈香,你有没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就我们俩在一个大院子里自由自在地过?”

“啊?”盈香歪着脑袋疑惑,“夫人要把留香院的下人都遣散了吗?”

“笨。”黎桑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放低嗓音,一字一句道:“你家小姐我,要和离。”

“和和和和......”

盈香和了半天,也没能将下一个字说完整。

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活像见了鬼似的。

“行了,你慢慢消化吧,我出去走走。”黎桑潇洒地背着手,悠哉悠哉往外走去。

曲阳侯府栽了不少果树,有观赏性的,也有实用性的。

一路走来,还未见到沉甸甸挂在枝头的果子,便已经闻到了它的芬芳。

黎桑原本好端端走着,想到这里,忽然脚步一顿,脸颊爆红。

都怪那愈发不正经的臭男人,上回上她床榻时,端着一张冷峻的脸说出那般不要脸的下流话。

她原本还想摘几个果子尝尝,现在却是恨不得绕道走。以防身体过热,若是在这凉爽的秋日烧晕过去,那可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为了褪去脸上热浪,黎桑去荷花池边溜达了几圈,正想往回走时,忽然被一个丫鬟急匆匆叫住。

“夫人,奴婢可找着您了。快随奴婢去趟前院吧。”

黎桑认出来了,是朱秀迎身边的人。

她神色焦急,黎桑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地儿一看,好家伙,果然是大事。

一溜掌柜老板排成排,里头还有她熟悉的一位工匠领头。

“侯夫人,您看您之前准允我们的,工钱是按月结。先前您说不合规矩,还是改为最后一并结。如今工期也快要完成了,您看咱们何时结钱合适?”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中年男人,面相憨厚,身材壮实。

这便是那位工地的领头,黎桑见过他。

前两回她去施工地送温暖时,都是这个男人出面组织的排队和领东西。

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物接着道:“是啊侯夫人,这工期都快结束了,木材的钱,您总该给我们结了吧?”

“还有我们砖瓦的。”

“我们砂石的。”

乱糟糟的场面被一道拍桌声喝止住。

“急什么,我堂堂侯府,还能缺了你们的银钱不成?”

朱秀迎语气并不是很好,大概是被这群人追上门来要钱,觉得颇为失面子。

黎桑在门外听到这番对话,心里便有了底。

她方踏过门槛,就听朱秀迎难得热络道:“桑儿来了。”

她又朝着众人点了点下巴,“这便是我的儿媳,曲阳侯世子夫人。我年纪大了,早已不再管侯府中馈,你们有什么请求,就与她细说吧。”

黎桑冷眼看她松了一口气,悠闲坐下喝茶的模样,显然是认定她不会拖欠这些人的银钱。

上回她说不动黎桑,这回便让人直接与她对话。呵,倒是将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母亲且慢。”她不疾不徐道:“当初修建这个庭院,从请人到材料到工价,皆是您定的,儿媳对其中细节一概不知呢。”

这座庭院,当初定下的面积并不小。

且朱秀迎一早便吩咐,所有用料都得是最好的。

前前后后加起来,花费可谓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想让她出这个钱替顾谨之和虞湘的孩子修庭院,莫说已经和离了,便是没和离,也休想从她这拿走一厘一毫。

黎桑虽心里已然骂了千万遍,面上却仍是笑眯眯。

正是这副无辜又摆烂的态度,一下便激怒了朱秀迎。

“作为当家主母,遇事却只知推三阻四。看来我这个婆婆是请不动你了,那便让你夫君来看看,他娶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朱秀迎以为这样便能拿捏了黎桑。

毕竟哪家妻子不把丈夫比做天。况且如今顾谨之还有了虞氏,黎桑怕是讨好她儿子还来不及,怎还敢再摆谱。

哪知那女人仍然是娇娇柔柔的笑,那上扬的狐媚眼,瞧着就膈应人。

“母亲说的是,儿媳处置不来这样的大场面,那便请夫君前来定夺吧。”

黎桑掩着唇偷偷弯了弯嘴角。

这一套下来,少说上千两银子,吓不死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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